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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煮茶听雨

“老板!”“老板!”门口的两个迎宾小姐含羞地叫到,我满意地微笑着点点头,走进飞天大厅。不顾客人的称赞和目光,径直走上悬梯,小远也紧跟在后。服务生们好奇地盯着我身后的小远,不明白我从哪儿拐来这么个小帅哥。

“果朵?!”

“公子还知道回来呀!哟!这是哪家小公子阿?长得可真俊俏!”果朵在万花楼待久了,说话轻挑的习惯还没改,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轻浮的女子呢。

“哼哼!本公子我慧眼识珠,看到了没?这就是刚刚的小乞丐阿!”我骄傲的钳住小远的肩膀,把他推到前面炫耀着。

“是是是!天底下谁不知道咱们蝶恋花老板谭子君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聪明绝顶的美男子啊!”

“就你会耍贫嘴!对了,卫大哥走了吗?”

“这么久都等不到你回来,当然走了!你呀!看见小美男就忘了大美男了!见色往色,喜新厌旧……”

“好了好了,你这个嘴怎么还是这么不饶人!”我无奈地摇摇头。

“喂!我还站在这儿呢!你们就在这儿打情骂俏?!”小远终于忍不住了,小火山爆发了。

“啵”果朵突然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示威地向小远说“怎么了小弟弟,要姐姐也亲你一口吗?哎呀!这个皮肤女敕的哟!”说完就像饿虎一样扑了过去,吓得小远狼狈地跑下楼去。这个果朵!不过我很期待以后的日子呢!有得热闹了。

“公子,三楼的白衣美男还没走!”果朵凑到我耳边轻轻说,然后兴奋地追下楼去“小远不要跑,陪姐姐玩玩嘛!”

坐到高高的吊台上,看着自己辛苦了近两个月的蝶恋花,心中百感交集。还记得刚到这儿时候的凶险,阳光明媚的树林,却上演着惊心动魄的追杀。

听说那个萧夜丞相现在当上了摄政王,朝中一切事物都由他管理,一些衷心于瑞氏皇族的老忠诚被一个一个地杀害,朝中人心惶惶,大臣敢怒而不敢言,百姓也揭竿而起,号呼着要找回日萍公主瑞雪,处置奸臣萧夜。

摄政王亲临镇压起义,大日国民不聊生。

这个风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波及到我,到时候我该选择逃避还是面对呢?也许还没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吧,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卫大哥,娘亲,福生,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而已。我苦笑着摇摇头。

悠扬的萧声从三楼雅室飘出,给迷茫的酒楼灯光罩上了一层轻纱,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语音袅袅,不绝如缕。

刚才果朵跟我说白衣美男没有走,难道是他?一袭白衣,一管璧萧的影子飘进脑海,就是他了没错。

再一听,吹得竟是我中午拉的“阿莱城的姑娘”。是在引我上钩吗?纸扇轻和,既然人家都邀请我了,我又怎会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呢?更何况我对这人也有几分兴趣。

徐徐走到门前,感叹竟有人听一次就把“阿莱城的姑娘”都记下了了,谁说古人笨了?还没敲门,门就“吱”的开了,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帘“谭公子,我家公子在里面等您!”

室内果香缭绕,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窗户半开,沙帘飘荡,细细的雨无声地落在帘子上,白衣佳人站立在窗前,几缕乌丝随风飞扬,遗世而**。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孰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公子好才华,不过,这首诗该是来形容女子的吧!”萧声骤停,白衣佳人转过头来,紧盯着我的脸说。

“公子风华绝代,更胜的女子!”我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白衣佳人对我的话不温不火,踱步到桌前,指着桌上一套茶具:“今日白某请公子品茶听雨,不知公子是否能赏脸?”

“若是不赏脸,我又怎会站在这儿?”我从容地坐下了,“还不知公子大名?”

“鄙名白圣依,久仰小兄弟大名,今日特来拜会,顺便见识一下如此特别的蝶恋花。”说完抬眸微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睛里。

“白兄今日准备了茶经,子君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品尝了。”这句话可是我真心话,在21世纪,想和茶经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哦?子君兄也知道茶经?这茶经只有在南越才有,鸠摩国和其他国家都没有。”白圣依往后一靠,看似随意地说。

想套我的话?搞错对象了吧。

“南越天气较热,土壤略酸,适宜中茶树。新鲜茶叶采摘下来后,立即煮熟,捣成碎末,最后烘培。煮茶是最讲究的。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地慢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勿食之,久食令人有颈疾。又多别流于山谷者,澄浸不泄,自火天至霜郊以前,或潜龙畜毒于其间,饮者可决之以流其恶,使新泉涓涓然酌之。其江水,取去人远者。井取汲多者。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初沸则水合量,调之以盐味,谓弃其啜余,无乃而钟其一味乎?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筴环激汤心,则量末当中心,而下有顷势若奔涛,溅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华也。凡酌置诸碗,令沫饽均。沫饽,汤之华也。”既然他怀疑我是南越人,那我就将计就计,只要不查出我是大日国的就行了。

“想不到子君兄对茶经了解如此精辟特别,有些白某都没听说过,白某佩服。”

“在下只是略通一二”钳住一块茶饼放到鼻下问,想不到竟然是碧螺春。“想不到在鸠摩国能够品尝到碧螺春。”

“碧螺春?”白圣依疑惑地盯着我“这是南越最著名的香煞人,不过‘碧螺春’这个名字好像更适合它。”说完放下手中的璧萧,伸手准备煮茶。

我都忘了“碧螺春”是康熙爷爷赐的名儿,以前一直都叫香煞人,也不知道白圣依怀疑我了没有。不过想着以前专门跟老爸跑到云南去品茶,每一次我都抢着煮茶,渐渐地我也成了煮茶高手,现在看到茶具齐全,手有点痒痒。“白兄若是不见意,就让子君来好了。

半信半疑地,白圣依放下手中的茶具,示意我可以开始了。“白兄没有带小烤炉吗?”发现桌上没有烤炉,我好奇地问,看着白圣依疑惑的眼神,难道现在的茶经不要用烤炉?那怎么行?再一看,也没有盐。

“红衣,去找一个小烤炉过来。”白圣依也没有多问,可能也想看看我想搞什么鬼。

“等一下!再找些盐巴过来。”红衣疑惑地看了白圣依一眼,没有多问一句出去了,心里奇怪,爷精通茶经,为什么要听一个少年的话?

不一会儿红衣回来了,带回了一罐盐巴和一个炭炉。我开始不客气地摆弄起来,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茶经!

钳住一块茶饼放在炭炉上空烘烤“这样能够让已经潮湿的茶饼再次月兑水”我边弄边解释,不顾他们豁然开朗的神色,然后把茶饼捣碎,放入茶壶,开始煮茶,手法熟练,一沸,二沸,三沸,耐心地煮着,茶香四溢。最后倒入少量盐巴,沏了四小杯茶,一大茶壶的茶最后浓缩成小小的四杯茶,堪称茶中精品。满意地看着四杯碧绿的茶。

“子君兄为何要在茶里面放盐巴?”

“不管怎样甘甜的茶都微苦,破坏了茶的醇香,但是放上盐巴之后,苦味就会消除,只剩下茶香。”说完我转过身,看着站着的红衣和黑衣男子:“两位也一起品尝吧!”

“这这怎么行,奴才怎么能跟主子平起平坐?”飞云恭敬地说,红衣业一副见鬼地盯着我。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奴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等级差别,只是出生不同罢了,所以没有什么不能的。你们要是再不喝,茶,就要凉了哦!”

“子君兄让你们喝就喝吧!”温和的声音传来,白圣依疑惑地盯着眼前少年。随即收回目光,优雅地捏起小巧的茶杯,轻轻一抿,清酿入口,鼻口留香,不同凡响,眼前的少年更是朦胧神秘。能够有如此心性煮茶之人怎么会……

这种人若是成了对手,自己有几分把握赢?若是成了知己……

红衣和飞云都睁大着眼,惊诧竟有人能将茶煮得如此精妙。先前听他谈论茶经,那些从未听过的怪癖理论让他们以为少年只是不懂装懂罢了,现在是心服口服了。不由得佩服英雄出少年,只是不知少年究竟是敌是友。

“今日听子君兄两首曲子,如听仙乐耳暂明,只是不知子君兄用的是什么乐器?在下眼光浅薄,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乐器。”

“那叫小提琴,是我一时无聊,弄着玩玩的,入不了耳!”

“子君兄谦虚了,那小提琴与一般乐器不同,音质悠扬婉转,清新自然,是表达人心的最好乐器了!”

“哦?那白兄听出我演奏时候的心境了吗??”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只在其中看到少女时喜时忧,应该是沉醉在爱情中少女吧!”

“白兄果然是知音,只可惜爱情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稍有不慎,就摔得粉身碎骨。”想起田齐,我不禁黯然神伤。

“子君兄不必伤心,像子君兄这样的翩翩公子,半个鸠城的女子都为你倾心了。”难道我的伤心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借白兄萧一用!”我拿起萧移到窗前,看着窗外雨绵绵,凉风吹过,神志清楚了,天气已经开始凉了,秋天来了吗?感慨一声,不能让这种颓废的心智占据自己的心,顿时豪气四射。

朱唇轻启,白圣依的萧比我以前的萧好吹多了,不知道是萧好,还是我正感慨万千,一般水平的我竟然把“沧海一声笑”吹得淋漓尽致,俨然一个狂放不羁的江湖侠士,不受世俗束缚。

“白兄,时间不早,咱们改日再续!”走出酒楼,独自走在青石路上,点点昏黄的顶光把影子拉得悠长,倍显孤单。

蝶恋花三楼,白圣依伫立在窗前,看着白衣少年孤寂的影子,不觉心生怜悯,每个人都有悲伤的回忆,不管他表面上有多潇洒。

“爷!您说这个子君究竟是何人?”飞云看着主子恭敬的问,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窗外,雨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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