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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故人重逢见面又分别,一言难尽亲人泪水流

罗一鸣反复看了两遍小何小于合写的《战风斗浪》觉得还不错,文笔结构语言情感思想诸方面都有精彩地方,之所以被否定,原因是有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场面很恐怖,矮化了渔民,这不真实,其实渔民也在顽强自救,不然的话,警察也很难顺利施救。编辑看问题很尖锐,罗一鸣暗自佩服。他说了自己的观点,李主任点头,小于,小何心中豁然开朗。罗一鸣对她二人说:“修改一下吧,文章是改出来的,改后让李主任审审,寄省报试试。”

“按罗一鸣说的改改吧,这也是一次提高,才气也是要培养的。”

罗一鸣想坐最后班车回唐山,赶火车回平泉。

小何拉住罗一鸣的左臂,“难得来一回,不让你走!”

小于也拉着罗一鸣的右臂,“小何想你都要疯了!”其实自己也是这样,便说:“我也是。”

罗一鸣觉得很尴尬,两个姑娘拉着左右臂,还那样说,什么事呀?眼睛便转向李主任,向领导求援。

李主任笑着说:“笔会明天就结束了,同大家一起走吧,老佟那里我写封信向他解释。”

罗一鸣无话可说了,只得留了下来。

小于,小何不离罗一鸣左右,唯恐罗一鸣会随时走掉,三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望天我也望天,你望地我也望地,偶尔也对望,就是没有话。别看小何小于背后议论罗一鸣没完没了,眼下却是没有话说,都保持着矜持。

罗一鸣随着俩姑娘走在引滦灌区上,落日的余晖辉映着他们,他们默默地走着,小于突然对小何说,“你说话呀!”

“你怎么不说?”

“我说什么?”

“我就有话说?”

“平时你不是话挺多吗?”

“你话少吗?”

二人争论一阵就都哑口。谁也不瞅谁,红着脸低着头望着脚尖走路。

在一旁走的罗一鸣也不知她们想说什么,一阵阵奇怪,最后提议:“回去修改你们的稿子吧。”

听说修改稿子,二人来了兴趣,不约而同地走下大堤。这篇稿子二人费了很多心血,写出来后那份喜悦难以言说,当作品被毙了后那份伤感更是无法说,他们对着流泪,对着骂编辑,他们认识不到作品的不成功反倒认为编辑有眼无珠。当听罗一鸣讲了作品的缺陷后才豁然明白。听说罗一鸣要帮他们修改,高兴得直蹦高。她们做梦都希望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啊!

修改作品时,什么杂念都没了,顾不得想什么说什么了。

罗一鸣帮助她们逐句逐段的推敲,她们听得津津有味,她们改得认认真真,修改中明白了不少写作上的道理,她们特佩服罗一鸣,同时对罗一鸣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二小时后,作品修改完毕,罗一鸣让她们读一遍后,问:“你们自己说怎么样?”

小何望着小于,小于望着小何,相互一击掌,喊:“成了!”然后大笑。

次日午后,罗一鸣随大家一起回到唐山,小何没出站台就坐上了直通家乡的大巴,恋恋不舍地望着小于和罗一鸣。小于又陪着罗一鸣去了火车站,分手时,罗一鸣正要登车,小于从后面不顾一切地抱了抱罗一鸣,然后跑了。

当夜,罗一鸣就到了承德,夜里他在候车室的长条椅上睡了半宿,早晨头班车回平泉,一进村,眼睛就一亮,拥挤的街道变得宽敞干净了,家家户户堆放的柴禾都清理走了,门前的厕所也都不见了。行动得这么快?出乎罗一鸣的意料。

佟老不在屋里,房东大娘说工作队都到公社开会去了,听说罗一鸣还没吃饭,就把罗一鸣拉进屋,端上饭菜让罗一鸣吃,很简单,两个玉米面锅贴大饼子,一碗罗卜条汤,罗一鸣归途劳顿也是饿极了,加上他喜欢吃这农家菜饭,狼吞虎咽般吃着,一阵风卷残云,转眼饭菜一扫光。

房东大娘五十上下岁年纪,高大粗壮硬朗。这时望着罗一鸣,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没吃饱吧?我再给你做点,你等着。”

罗一鸣忙上前阻拦,“大娘,不用做了,我吃得很饱了。”罗一鸣从住进来后,一直没有跟房东大娘唠过家常,听口音有东北味儿,一直想问,因为忙便不好意思打扰,现在借此机会便张嘴问道:“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呀?”

房东大娘听罗一鸣这样问,笑了,“我是辽宁人。”罗一鸣听说是辽宁人,有了亲近感,“您是辽宁人?辽宁哪里?”

“知道幽州不?”

罗一鸣愣了一下,“幽州?”

“那里有个闾山。知道吗?”

罗一鸣笑了,“何止是知道,那就是我的老家。”

“你是幽州人?这么说,咱们是老乡了!”房东的话多起来,她说她家住幽州二台子屯,他还说自己有个亲戚也姓罗,住在城里,是大户人家,后来搬到了沈阳。

罗一鸣听了兴趣大增,会不会是女乃女乃的娘家人?女乃女乃也是二台子屯的,便问:“您贵姓?”当他听说她姓耿时心就有些跳,女乃女乃就姓耿呀,当罗一鸣听她说出她姑父的名字时,罗一鸣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喊道:“我就是您姑姑的孙子啊。”

“啊,你是我姑的孙子?”

罗一鸣点头,惊异地问道:“您怎么到了河北呀?”

房东叹了口气,一摊双手,一言难尽的样子,透着无限辛酸。她本名耿浮萍,三岁丧父,十五岁丧母,十八岁经亲人介绍,离乡背井,远嫁平泉。万没想到竟能见到姑姑的孙子,自己娘家唯一的亲人,百感交集,一把搂过罗一鸣,叫了声“孩子”,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任泪水涌泉般流淌着。

罗一鸣当然清楚自己的从商家庭,鼎盛时候,买卖曾多达二十几处,是幽州商贾首富,女乃女乃家是满族八旗人家,为官作宦,权势很大。后来两家都穷了,从此也便断了来往。女乃女乃在世时曾说过她还有一个小侄女,很可怜,在她不应该诞生的时候来到人间,她是女乃女乃大哥哥的三姨太生的孩子。女乃女乃的侄女,想必就是眼前这位房东了,如此奇遇,让罗一鸣惊叹不已,他应该称房东为姑姑,便把自己的家庭状况作了介绍,讲了自己亲人们的现状。说话间也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浮萍姑姑对罗一鸣说:“等闲下来时候,我一定去望我的老嫂子你的妈妈。”

罗一鸣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平泉还能见到女乃女乃的亲侄女,这消息一定要告诉给沈阳的叔叔和姑姑。有朝一日他们或许能团聚一下!

浮萍姑姑一家四口,丈夫是大队书记,儿子在部队,女儿在北京,中学教员,均未成家。

佟老开会回来见到罗一鸣后一愣,“这么快就回来了?”

罗一鸣把李主任写给佟老的信交给他。佟老笑着说:“这个老滑头,我们有几年没见了,还真挺想他……”随着他就给罗一鸣讲了几则关于李主任滑头的故事,罗一鸣听后大笑不已,老干部都这么乐观啊!

罗一鸣在满家杖子认了亲,喜事一桩,罗一鸣的房东姑父是大队书记,有了这层关系,工作队的各项工作便开展得十分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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