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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妻之初 2

正是秦末时分,秦政暴酷,时局动荡,各地百姓骚乱不断。

身为亭长的刘季却并没有受到啥影响,不是经常出外公差,就是仍和一群三教九流的朋友去喝酒胡闹,照顾一家老小的担子都落到我肩上。除了对刘季醉酒时找女人寻欢颇为不满外,其他的我并没有过多埋怨,男人嘛,就要志在四方。

话又说回来,唉,谁要我就是这样的命呢?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无怨无悔地充当起了后娘,与刘季也是夫唱妇随,情感上非常融洽。

但是,我也得为自己争取,我努力在每天他出门前,温柔地把他吸干抹尽。

也许,这就是这个年代我能够做的对自己,对婚姻,对家庭最大的保卫。

所以,婚后第二年,我们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后来被封的“鲁元公主”。

秦朝自从商鞅变法以来,就有一条法律:“民有二男以上而不分异者,倍其赋”。也就是说,一户之中,若父在而子已达到丁壮年龄,必须析出,后人称之为“生分”。对不分异家庭的成年子女要强行括出,让他们负担赋税。刚开始,因为刘季实在没有任何的老本,还是赖着父母,但是渐渐地我提出分家,想独立,刘元出生后,就跟刘太公分家另过了。

我和刘季的家所有身家就是几亩水稻田和几间茅草房。我和刘季组成的家的日子并不宽裕,他虽然当着一个乡镇级别的干部——泗水亭长,可是薪水不多,也没啥油水。

三年后,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刘盈,就是后来的汉惠帝。

盈儿出生那天,我正坐着小板凳烧柴火煲汤,觉得这肚里的娃又开始踢我了。之前发生过几次,一会儿就停了,我也没当回事,这会儿眼看烫煲得差不多了,便忍着准备到熄火。突然感觉月复中胎儿往下掉,刚有起身的意思,感觉那东西已经掉下。我穿着宽大的罗裙,孩子正掉在板凳上。我生过刘元,多少知道点生孩子的事,至少没有那么惊慌。我拿过案上的菜刀,在灶火中烫一下,大概比划六寸的地方割断脐带,麻利地打结不让它缩回孩子肚子去。

中国古人对剪脐带这件事非常重视,他们认为,剪脐带“短则伤脏,长则损肌”,真正合理的剪法是——“断脐六寸”,意思就是脐带一定要留六寸长,生刘元的时候我就学会了。

估计汤好了,我迅速抽出柴火,然后喊刘元去叫隔壁接生婆马婶。

我并没有为刚才的勇敢而后怕,虽然疲倦,却很幸福,自言自语道:“我终于生出一个儿子!”

十来分钟后,马婶急急赶来,这时候胎盘也滑落出来,我把它放在灶台上,便回到炕上躺着,听着我的描述,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勇敢。她一边处理着新生儿,一边喃喃自语:“生在灶台前的我见过,收拾这么好的第一回,还要我这接生婆干嘛?”

听着马婶的絮叨,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已看到自己生的是儿子,有了儿子,自己将来便有了依靠,有了希望。我看着乌黑的屋顶,轻轻地念叨:“昨天晚上我便梦到一条飞龙盘旋在我们家屋顶,迟迟不肯离去。”

马婶诧异地望一眼陶醉的我,道:“胎盘我给你用盐水泡着,最好这两天就把它煲了吃掉,赶新鲜,对自己的恢复好。”

我笑道:“嗯,我想给元儿也吃一些,她身体比较弱,可以么?”

马婶点点头,再叮咛了几句注意的事,便匆匆告辞。

盈儿的脐带第二天就干瘪了,再过了两天,就开始自行月兑落,半月后,肚脐眼自行愈合了。

为了父亲的决策,我嫁给了老男人刘季。可嫁他的这些年中,我为刘季为这个家的那些付出,只有我自己清楚。开始我实在承受不了时还向母亲倾诉,后来当我看到母亲为自己愁白了头,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除了独自默默吞咽生活所给予的那些苦涩,我只能让自己变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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