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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的故事(3)

“得了吧”我一拳打过去,呵呵地笑说,“得了吧你雅梦姐,我可是在你的脸上搜索不到任何写有‘不堪一击’和‘惨不忍睹’的表情。我看呐,你是想跟我讲你甜蜜的过往倒是真的。哎,给我讲讲你的初恋故事吧,每个人的初恋故事肯定是美好而又难忘的,尽管到最后它们都像得了瘟疫一样集体死去……”

雅梦的脸阴了下来,带着恐怖的哭腔回答:“……那好,我就用演播恐怖小说的语气来给你将我的这段‘甜蜜过往’……”

“甜蜜过往”这四个字听得我有些毛骨悚然,心底毛毛的。我安静了下来,等待雅梦即将给我演绎的这场以她为主角的“午夜凶铃”。

“我是在同学的一场生日舞会上邂逅灏臻的。之前,同在一间学校的我们并不认识,擦肩而过了无数次,也无数次成了对方眼帘下或者背影后的陌生路人。我们之间没有交集,谁也不曾在对方的世界里留下痕迹,哪怕是微小的蛛丝马迹。那一晚,他的优雅、他的高贵、他的一尘不染,都让我钦佩和惊讶不已。我喜欢他抱着吉他安静唱歌的样子,也喜欢那一身洁白的西装。而那一支舞,那一支只属于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舞,让我彻底地沦陷了,我竟告诉我自己说你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回到家中,我静下心来思考,因为我自己也不相信也怀疑也挣扎,我和他相识不过一晚,我这么可能就会如此不可救药地就爱上他了呢?但爱情的确就是这样的神奇,一个瞬间一个点就足够了,足够让你冲动地去爱上一个人,留恋一个人。我对他,一见钟情!”

雅梦在大学时代就认识并爱上了灏臻?那么,茈晗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灏臻生命当中的?是在雅梦之前,还是之后,或者是同一个时期?灏臻跟雅梦跳了一支舞,就勾去了雅梦的魂魄;灏臻跟茈晗在孤儿院的那一次相识,也让茈晗坠入灏臻的爱情城堡里,这难道真的只是源于灏臻的优雅和高贵?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很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来。但是,来不及我多去思考了,雅梦的“恐怖故事”还在继续。我回过神来,继续倾听。

“两天后,我从一个跟他相识的女同学口中知道了他原来已经有了一个女朋友,叫茈晗,是一个长发飘飘样子很依人的小女生。灏臻很爱他他们常常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我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为了自己的爱情,我会去争取,不轻言放弃,但我也不会自私到去拆散他们,所以那时候开始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然后在他们远远的地方羡慕和落寞。从没有人知道,我自己把自己萌动的种子踩死是怎样的一种痛苦。”雅梦顿了顿,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几个月后,茈晗死了,因为她得了一种致命的怪病。茈晗走后,我开始靠近灏臻。我以为此刻脆弱的他,是最需要和渴望得到别人的安慰和体恤的,但是在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尽管我时常跟随着灏臻,做着茈晗没死之前做的事情,但我却发现无论自己自己怎么努力也走不进他的世界里。我才知道,他爱茈晗是爱的那样的深沉和根深蒂固,他的心,已经容不下住不进别的人……”

“那么……你……放手了?”她的故事,竟也是如此的忧伤动荡!

“不放手又能怎么样?……知道吗,爱情可以死去,可以被深埋,却不是很容易转移的!一个人,当他心爱的人死去,他宁愿让自己的爱随着她葬入泥土里,也不肯将它复制转移给另一个渴望得到爱却得不到爱的人的身上!”雅梦的眼眶潮湿了。

我重新看着眼前这个跟我讲了一个不算刻骨铭心但却真实感伤的故事的女人,突然有一种揪心的痛,除了同情,还有什么隐藏的深藏的但却说不出来的东西在里头。

雅梦却笑了,如释重负的样子:“不过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了,没事了,我已经不在爱他了,也不会再为他伤心了。”

明明是在撒谎,如果你不会再为灏臻伤心,那你的眼泪为何而来?忧伤为何而来?“……雅梦姐,你真的很善良!”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讲这个故事吗?”

我点头,但又摇头。

“灏臻不是一个会随便去爱和接受爱的人,茈晗是幸福的,但她的幸福太短暂了,像一朵花一样,美丽过,然后就快速地凋零了。赏花人扼腕叹息,然后黯然走开……”

“雅梦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其实我明白雅梦揭开自己的伤疤跟我说这些话的用意。

“即使你是灰姑娘,即使他是高贵的王子,但他还是喜欢你、爱你,他不但跨越身份来爱你,他还像杨过一样为你去跳‘试情崖’,你明知道他有恐高症……他是真的爱你,为了爱你,他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你就没有感动过?!”

我想开口,但却被雅梦阻止了:“你不要说话,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是爱灏臻的,虽然你从不肯承认,但是我可以看出来,因为我也是女人。你只是不愿放弃过去而已,对吗?从前,我总埋怨和叹息灏臻是一个死守在过去里不肯出来的人,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比他更上一层楼,更不愿从过去里走出来。筱莜,不要再为难自己,为难灏臻了,好吗?”

雅梦的苦口婆心让我在感触、感激的同时,也让我将心比心地站在灏臻的位置上思考起来。是啊,他也不容易啊!八十米的高空,对常人而言都是一个艰难的挑战,那么对于有恐高症的他来说,更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关卡,可是他竟真的跳了下去……

“答应我,接受灏臻好吗?你好,他才会好!而只有他好,我……我也才会好!……”雅梦说完,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狭小的空间里,剩下我一个。我忍不住抱住头,吼了出来。但声音,淹没在pink的《just_like

_like_a_pill》的重金属里:“where_I_can_run,just_as_fast_as_i_can,to_the_middle_of_my_frustrated_fears,and_I_swear,you’er_just_kile_a_pill,instead_of_makin’_me_bettet,you_keep_makin’_me_ill……”

(小提醒:红袖的系统不允许空格的,所以英文单词如果不在中间加点东西,是会全部连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湘桥在单词与单词之间加了一个下划线,看文的读者请忽视那个下划线,谢谢!还有,看文的读者多在留言区留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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