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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教授夫人分手已是下午一点了。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沃尔沃越野车渐远地消失在三环路上,一种怅然失落的感觉袭上了邱月的心头。她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想哭,她要哭,她需要马上找到建国,她要投到建国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于是她迅速拿出手机拨通建国的电话。

来到了建国下榻的饭店,推开客房的门,看到了她急切要见到的人,邱月全部神经都松驰了下来,她把门关上背着手靠在房门上,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建国端着茶杯迎过来,不用问就知道邱月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来吧,坐下喝点水。”他拉起邱月的手,而邱月却突然甩开手,一头扑进建国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建国被撞得晃了一下,但还是站稳了。他扎着两只手,低头看着哭得全身都在抽动的女人,心中充满痛惜之情。他一只手搂住邱月的肩头,另一只手抚模着她的秀发,轻叹了一口气,任凭邱月尽情地哭泣。“哭吧丫头,哭出声来,这样你会好受些。”他俩就这样站着拥抱在一起。此时的邱月在这个男人的怀中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充分宣泄的地方,建国的一句话把她今天的压抑,不,还不只是今天,而是这些天来,甚至是以往的委屈,压抑,痛苦全部释放了出来。她的哭声由嘤嘤之声,变成了呜呜的恸哭。哭着哭着,建国感觉到邱月的身子再往下溜,似乎还有些痉*挛。他连忙将邱月抱起,把她放到床上,建国想转身去拿毛巾,可邱月死死抓住他不放,建国只好坐在床边抚模着哭得浑身颤抖的邱月。忽然,他想起了歌剧《江姐》中的一个唱段,边对着邱月低声唱了起来:

“千重苦,万重恨。

莫压在心头,莫压在心头,莫压在心头。

当着亲人的面

有泪尽情流,

有泪尽情流”

这一手还真灵,邱月的恸哭渐渐舒缓了下来。建国趁势捧起邱月的脸继续唱下去,当全曲唱完的时候,邱月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双泪眼忽闪着望着建国,看到自己的招数见效,建国便回手端过茶杯:“来吧,我的小丫头,哭累了吧?喝口水。”然后,起身去拿毛巾。邱月的确是有些乏力了,当一个人全部的积郁都释放出来后,接踵而来的就必定是松散。而当一个女人以恸哭的形式得以宣泄的时候,她最强烈的需求就是依赖。所以,当建国拿着毛巾转回来的时候,她依然拉着建国坐到自己的身边,把头枕在建国的腿上。

“好了丫头,让我来慰劳慰劳你吧。”

于是,建国便一首接一首地给邱月唱起歌来。听着轻柔舒缓的歌声,邱月的情绪平稳了,她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尽情地享受着。看到邱月闭上了眼睛,喘息也均匀了起来,建国以为她睡着了。建国低下头望着这张如绢人般娟秀的面庞。是呀,这着实是一张令男人动心动情的脸,白女敕中透着粉红的脸颊,依然挂着晶莹泪珠的睫毛,笔直端正的鼻梁,右侧有一颗很小的黑痣,两个鼻孔微微地呼扇着,两片温润亮泽的朱唇微抿着。建国的心跳逐渐加速起来,体内雄性荷尔蒙迅速增加并分泌着。他逐渐将嘴唇凑向邱月的面颊

就在建国的双唇将要印到邱月的脸上时,邱月睁开了那对乌亮的眼睛,建国一下停顿了下来,两对眼睛就在那寸尺之间对视着,无声地对视着。这十几秒钟的停顿是无数信息的交流,两颗心在颤,两个身在抖。西方科学家说过:如果两对异性的眼光对视超过十秒钟,就极有可能放射出爱情的火花就在邱月抬起手臂攀住建国的颈项的时候,建国也将口唇重重地盖住了邱月的朱唇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叫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梅花三弄。”

两*性相惜,两情相悦。两个灵魂的交融必然产生出一场灵与肉的拼搏。

风卷湖面波涛涌,

雨沁梨花芳蕊淋,

阴阳互转你我中,

天地合一搅混沌。

大自然以其神功伟力创造了阴阳两极,雌雄两*性,男女两体。就必然要有分分合合,融融离离,聚聚散散的故事。人类社会将这种原始的,纯自然的行为上升至社会属性与道德层面,便给予了诸多规范和约束。并且加之以法律保护。这样一来似乎就可以使人们循规蹈矩,天下便也可以太平无事。然而,从古至今,情感与道德,良心与法律究竟发生过多少碰撞与搏击,胜负几何恐怕无人说得清道得明。古今中外人们将这种情与爱,灵与性分别挂上善与恶的标签,打上美与丑的烙印。演绎着,鞭笞着,歌颂着,抨击着。留下了多少喜剧,正剧,悲剧,闹剧。然而,生活中的那些男男女女们,仍在按照各自的意愿不断地探索着,尝试着。因为他们深信这是老天爷赋予他们的自然本能,他们不愿意荒废它,扭曲它,更不愿意扼杀它。他们竭尽全力,想尽办法将这种本能演绎得随心所欲。于是便出现了法律约束,道德规范内与外同行并举的,情与欲的交融。

邱月伏在建国的怀中还在微微地喘息着,她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那场搏击于激情当中恢复过来。这是她第一次与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做#爱。她说不好自己在做什么,她无法对自己的行为作出是与非的判断,她只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命运的安排,她也把今后的自己完全交给了命运。

“亲爱的,给我唱首歌吧。”她抬头望着搂着自己的男人。建国掐掉吸着半截的香烟低声唱起来: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是呀,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女儿家的心事又有哪个男人真正能懂呢?

“亲爱的,再唱一遍吧。”

“还唱?”

“嗯,唱嘛,这回我跟你一起唱。”她摇晃着J央求着。

于是,低沉的,轻柔的,男女合唱一首的歌声又在房中响了起来。歌声结束,男人抬起女人的下巴:

“好啦,小美人。快去冲个澡,我们该吃饭去了。”

“我走不动了,你抱我过去。”女人开始耍赖了。

“咳,你这个小懒猫呀。”男人端起女人走进了卫生间。

沐浴完毕,穿好衣裳,邱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你怎么不住你父母家住饭店啦?不会是蓄谋已久了吧?”

“咳,我回来的太突然,父母不知道,我姨一家人来北京住到我家了。”

“哼,反正你也是不怀好意。”

“鬼丫头,当心我判你个诬陷罪。”建国用手刮着邱月的鼻子。

“判吧,随你便。”邱月扬起粉面迎接着。

“好了,别贫嘴了。说吧,咱们上哪儿吃饭去?”

“不知道,随你便。”

“嗯,好吧。今天我请你喝疙瘩汤。”

于是乎,两个人打车奔向东直门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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