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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突然想到夏冰阳拿到的那幅画,“你说那画上画的是一名穿着宫装的女子?”

夏冰阳点点头,卸下背后那卷画轴,展开画轴,上面赫然是一名绝子,穿着大红的宫装越发显得英气袭人,娟秀非常。

白芍看着卷轴上的女子,仔仔细细的看,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熟悉,尤其是那眉眼,越看越觉得熟悉,偏偏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玄思繆亦看着那画卷看着,好一会才道,“看那宫装,亦是前朝之物,当时刚刚建国,很多东西都是沿用破城前的宫中之物,所以这女人,必然是当年后宫中的一名女子,只是不知是何人?”

夏冰阳亦是看着那画卷发了好一会儿呆。

白芍看着画轴,偏偏就想不明白,这画轴之中到底有何玄机?

掌心细致的在画纸之上细细游走,感受着当年作画之人的心情。

画中的女子面含春风,笑得分外妖娆,那样的笑,是只有面对心爱之人才笑得出的烂漫,那作画之人会是谁?

她突然扬眉看了一眼玄思繆和夏冰阳,“你们可知,当时的圣主皇帝可会作画?”

二人均是一愣,夏冰阳沉着脸道,“圣主是草莽出身,对诗画没有研究。”说白了就是一个文盲。

白芍沉默,一个文盲又怎会是作画之人?难道这谭家的家主是做这画的主人?若真如此,便可以这画留在谭家的原因,亦说明,那画中女子与谭家当时的家主有说不出的暧昧关系,又联想到谭家的突然没落,便不难猜出原因。

如此看来,那个皇家襁褓却有些说头了。

白芍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看着那画好一会,掌心在游移到女子月复部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夏冰阳注意到她脸色一变,目光顺着她的手看去。

“这里,有些不一样啊!”白芍忍不住低声呢喃,手掌来来回回抚模这女人的月复部,“这里的纸质,感觉比其它的地方厚实一些。”

夏冰阳诧异,躲过画一模,果然画质厚实一些。

三人面面相觑,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画中女子的月复部。

白芍忽然咧嘴一笑,“我敢说,这里面一定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且一准关乎天下命运。”若非如此,何以引来北冥王的窥视?

玄思繆一笑,“我信娘子的。”

夏冰阳默不作声,看着画卷好一会才道,“我听闻,民间有一种秘术,能在纸上面贴一层油纸,这纸可以和其它的地方融合,里面其实是两层,多用来藏机密的文件。”他说的很是轻松,可谁不知道,六扇门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说白了,这跟特务机构很有几分相似。

白芍一听他说,便笑了,很是猥琐的朝夏冰阳撞了撞,“我说,你也别卖官司了,怎么弄?”

夏冰阳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那一双眸子里温柔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了。

白芍羞红了脸,忙转开视线,不甚自在的盯着鞋尖看。

夏冰阳耸了耸肩,从怀里抽出火折子擦燃,小小的一团火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形成一片半明半暗的阴影。

他要白芍和玄思繆分别拿着画轴的两端,画面朝下,举起手里的火折子,小小的火苗在女人月复部下方轻轻的移动,一阵紫色的烟雾一点点升起,空气中传出一种奇异的香气,果然,女人月复部的地方开始卷起来,不一会,一块近乎透明的娟纸掉了下来,随着掉下来的还有一张薄薄的纸谏。

“果然内有乾坤。”白芍惊呼了一声,连忙捡起纸谏,展开一看,顿时惊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里,果真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二人见他神色有异,夏冰阳先一步抢过纸谏一看,表情亦是与白芍一样,发觉两道诡异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玄思繆抿出一笑,“果然是与皇家有关,我猜,是关乎皇家血统的问题,是么?”

白芍神情一暗,默默的点了点头。

事情的起因是圣主破城前,谭天伟率军攻陷了京都,在京都,谭天伟遇见了宫中的一位女官,这女官生得英气美貌,又是性情中人。当时朝政**,女官已是心灰意冷想要离宫,正巧这是谭天伟破城,谭天伟为人正直,破城后不仅没有屠杀百姓,反而下令不许官兵掠夺宫中财物,当时很多的女官都怕被抓后被迫害,却没想谭天伟如此仁义。

女官与谭天伟可说是一见钟情,两人本意互相许配了终生。

后来圣主皇帝入京,竟然也阴错阳差的喜欢上了女官,并以谭家全族要挟,不得已的情况下,女官只好下嫁给了皇帝。而谭天伟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另娶妻子。

一年后,谭天伟得了一子,而同一天,皇帝后宫的妃嫔也产下一子。当时女官对圣主横刀夺爱怀恨在心,便在妃嫔生产的当天要亲信联系了谭天伟,把谭天伟的儿子与皇帝的儿子互相调包。

调包后,谭天伟欣然辞官,带着整个谭家消失了。

故事听起来很是恶俗,但却足矣掀起轩然大波,当年圣主皇帝子嗣稀薄,最后传位给大皇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当今大燕的掌政者便是大皇子的后裔,可想而之,若是此事被坐实了,必是要引起天下大乱。

想起那密道里的几具尸骨,白芍遽然明了,那些必然是当年被调换出宫的皇室子嗣,潭氏一族虽然愤恨皇家,却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那便是每一代都留下一个当年被抱出宫的皇子后裔,并关在石室里养成野人,不需要感情,不需要理智,只要活着。

白芍有些佩服当年谭家家主的远见,想必他亦是料到有照一日,自己的后人登上了皇位,这个秘密守不住的时候,为了保全皇位,谭家必然会遭此劫难,为了保全谭家,他留下一丝皇室血脉,若是谭家遭难,亦是天命如此,自然有人会找到这丝血脉并利用他推翻朝廷。

这种心思不可违不毒辣,不仅要自己的后人坐了多年的皇位,又让大燕王朝最后陨灭在自己皇室的手中。

三人面面相觑,却是各怀心思,一时间地道里静谧的没有丝毫声音。

好长时间,白芍才扬眉看着玄思繆,忽而一笑,把纸谏塞到玄思繆手中,“既然是你们的家务事,你自己处理便好。”

玄思繆捏着纸谏忍不住发笑,好一会儿才道,“我在想,当年的谭天伟其实也并不喜欢自己的那个孩子吧!”

夏冰阳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谭天伟的妻子是圣主皇帝的亲妹妹,生下孩子时便难产死了。”亦是带着多大的恨,才能最后留下一丝皇室的血脉,让至亲的表兄弟之间残杀?

又或许,谭天伟的心中,能配生下他亲身骨肉的只有那名女官吧。

画轴被保存的那样完整,即便是百年已过,还是可见当年的风华。

白芍突然想起哪本书里曾经看过这样的一句话,在皇家,最做不得真的便是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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