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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敢,逼良为娼的事那是损阴丧德的事,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

嘟囔着揉了揉快要掉了的手臂,白芍忍不住退了几步,“如果我说,小红不在我手上你信么?”

司空斋月的眼神一寒,也没看清是怎么动作的,人已经掠到她面前,冰凉的五指死死的扣住她的脖子,“姓白的,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要是小红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挫骨扬灰。”

白芍吓得一缩脖子,连忙道,“虽然小红不在我手里,但我知道她在谁手里。”

“谁?”

“额!廖无情。”

“廖无情?”司空斋月犹豫的望着她。

“额,现在他与我同住,因为一些利益关系,他在帮我做事,当然,我事先并不知道他劫走了你的小红。”

“他在哪里?”司空斋月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芍。

“我不知道。”

“你耍我?”

白芍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总归还是会回去的,他抓小红也无非是要你现身。”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走,他自然会放了小红?”司空斋月道。

白芍点头,心中却又不太敢断定廖无情此时已经回家,只得硬着头皮堵了一把。

廖无情此行实质上是为了欧阳云丹的隐卫军失联一事,如今隐卫军全军覆没,凶手又是大齐质子公孙无,此时若是不能妥善解决,怕是一定要引起战事的。

她还不能确定廖无情以后的动作如何,但大抵上不会不管她的死活吧!好歹她不还是他的未婚妻么?虽然这未婚妻有点人尽可夫了。

白芍忍不住苦笑,一边偷偷观察着司空斋月的表情,一边道,“我们只是想知道,张先贤死前都接触过什么人?那天你没有说实话吧!”

司空斋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白芍正好捕捉到,连忙道,“你不说也无所谓,不过,我不敢肯定廖无情会如何?他这人做事全凭自我心情,什么心狠手辣的事都做得出来。你那么在意小红,真的舍得要她涉险?”

司空斋月紧绷的情绪终是被她一语道破,无力的软下肩膀,好一会儿,才道,“我跟你回去。”

基本上白芍并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可是她对司空斋月口中的小红还真是充满了好奇心,是以,在回到家中,看见廖无情打着纸伞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桃红短袄的少女时,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很可爱。

一路上,她曾很多次的幻想,小红到底是个如何绝色的女子,竟然会让司空斋月这样的人物折腰,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小白兔一样纯洁的女孩。

女孩的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仿佛能透过雨幕看见更远的地方,可当她走进,她才惊愕的发现,少女其实是个盲女。

转过身,发现司空斋月的表情很微妙,想接近,又不敢接近,瘦高的身体在面对女孩细致的眉眼事竟然微微的发抖,握在身侧的手青筋奋起,似在隐忍。

“司!”

司空斋月一把捂住她的嘴,倾身靠到她耳边道,“不要说我在这里。”

白芍狐疑的看着他,却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白师爷,你回来啦!”廖无情脸上荡着无害的笑,白芍却觉得他**后面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嗯!”

“我带来一个朋友,你不介意吧!她今天受了点惊吓。”好似也在刻意忽略司空斋月的存在一样,廖无情的目光看也未看他一眼。

司空斋月的身体在听见小红受惊的同时猛地窜了出去,却在眼看要碰到她的时候缩回手,无奈的又退了回来。

白芍狐疑的看着满脸矛盾的司空斋月,又看看一脸坏笑的廖无情,忍不住叹了口气,替他问道,“这位姑娘怎么了?”

廖无情笑笑,扭头看小红。

小红的脸色有些苍白,清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就像早春的迎春花,不会很艳丽,却总是寒冬过后的第一抹****,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喜。

小红羞涩的笑了,好一会才道,“我今天去给娘亲抓药,遇到了坏人,是廖公子救了我。”

“是么?”白芍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恶狠狠的瞪了廖无情一眼,她敢肯定,这英雄救美大抵上就是廖无情自导自演的无聊戏码,目的嘛,自然是略或少女的一颗春心,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

只是她不明白,司空斋月似乎并不想小红认出自己,两人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纠葛?

白芍向来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只是穿到这里之后,似乎她接触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故事,而自己本身俯身的这具身体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无辜被杀死,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难道会是公孙无?

不自觉的联想到自己,若是杀死这身体的人是公孙无,事情就可以说得过去的,只是后来他为何又不杀她了呢?

“廖公子。”小红突然出声。

“呵呵。我倒忘记了,来小红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公子是我的。”想了想,才道,“东家。”

白芍脸一黑。

廖无情,你就编吧,狠劲的编。

“白公子,现在是衡阳县衙的师爷。”廖无情笑道,扭头看白芍,“白公子,这是小红。”

白芍不禁有些发傻,看着单纯的小红,真的不知如何应对,又扭头看看脸色阴沉的司空斋月,苦笑道,“小红姑娘有礼了,既然受了些惊吓,不如就陋室住上一碗,我要刘妈给你弄些吃的。你与刘妈一间屋子如何?”说着,已经率先进了院子,恨不能赶快进屋换掉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

“那,有劳白公子了。”到底是单纯的人,说话间脸颊都透着羞涩的红晕。

看了眼笑得一脸诡诈的廖无情,白芍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助纣为虐的感觉。

回到屋里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出来时,刘妈已经被廖无情叫醒,热了两碗面,一碗给小红,一碗给一直躲在屏风后面不肯出来的司空斋月。

白芍把廖无情叫道门外,用只有二人可听见的声音问道,“廖无情,你说,这小红与司空斋月之间有什么关系?是沐风给你传的消息?”

廖无情咧嘴一笑,微眯的凤眸眨也不眨的看着白芍,“你想知道?”

“废话!”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秘密,小红是司空斋月的童养媳。后来司空家遭了难,是小红把司空斋月救出来的,那眼睛就是为了司空斋月才瞎的。后来司空斋月想要娶小红,小红却不肯嫁给他了,说自己的眼睛不好使,再后来,小红便离开了司空斋月。而司空斋月身怀深仇,怕再次连累小红,二人便再也未见过面了。当然,司空斋月怎能真的放着她不管,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去看看她而已。

其中曲折如何,廖无情也不甚明了,只知道小红对司空斋月很重要,重要到已经成为他的软肋。

他把她保护的很好,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每个人都有秘密,可能守住秘密的寥寥无几。

小红吃过面条,客厅里静的可怕,一股泥土的芳香从洞开的门外飘进来,伴着哩哩啦啦的细雨声。

司空斋月躲在屏风后面,一双眸子从一开始便没从小红的身上离开过。

“廖公子?”小红试探的唤了一声,她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不敢乱动。

司空斋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扭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白芍和廖无情,脸色很是难看,一面担心小红在陌生的环境里会摔倒,一边又鄙视廖无情把小红牵扯进来。

小红又试着唤了一声,廖无情才走进来,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这时,刘妈从门口进来,廖无情吩咐,刘妈把小红带下去休息。

空气中又静了下来,只有彼此间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

白芍走进去,在小红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廖无情重新沏了一壶茶。

司空斋月沉着脸走出屏风,在白芍对面落座。

素白的纤瘦挑起茶杯轻轻啄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弥漫。白芍也不急,目光沉似秋水一般的看着司空斋月。

司空斋月倒也知道她千方百计找自己所谓何事,想了想,便把这些天跟踪张先贤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司空斋月是从崆峒山下便跟着张先贤的。

张先贤这人功夫未必就是武林中最好的,确是为人最为谨慎的。

司空斋月说,张先贤每日的饭菜比用银针试过两次才会食用,水也一样。睡前,他会在窗棂和房门之间系上一根银线,上面拴着两个铃铛,这样,只要门窗有一丝动静就会惊动他。

他身上有最上好的解毒药,每日睡前会点燃一只凝神的香,这香是从神医门求得的,可以驱散各种迷香迷药。

张先贤从来不主动接触人,也并没有与什么人过多的接触,他很谨慎,住店也从不住惹人注意的客栈,行事极为低调,可说是滴水不漏。

司空斋月曾三次下手都被张先贤察觉。

这么一个谨慎到近乎于滴水不漏的人,他是如何被下了蛊的?

张先贤是在半个月前才出现疯狂饮水的症状的,半个月前,张先贤是在什么地方?遇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张先贤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两天以上,却在半个月前,破天荒的在衡阳城外三百里的一个小镇上停留了三天。

张先贤离开小镇的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张先贤被搁置在客栈。

张先贤的房间在二楼,司空斋月的房间在他隔壁隔了一间房子的房间。

住在他隔壁房间的是一名女子,司空斋月之所以会记住这名女子,是因为这名女子头上带着面纱,一身青衣,举手投足间自由一般迷惑众生的抚媚。

说到这名女子时,白芍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段瑾,那个鬼魅一样的女人,难道安怀阳也卷了进来?

溶洞中,公孙无并没有否认杀人,可是也没有直接承认。苗女和张先贤的死一时间让人觉得有些扑朔迷离。

“你就没一时好奇,看了那女人的面目?”白芍觉得司空斋月这样的人,艺高人胆大,在张先贤身上吃了鳖,自然要从别人的身上得到自信心的瞒足,所以他很可能沉着夜色潜进那女子的房中,要么偷了什么,要么看了人家的脸。

司空斋月的脸色一红,白芍便知他确实进了那女人的房间。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一张脸,一张毁容的脸。”脑中一回想起那张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的,疤痕交错的脸,司空斋月都忍不住胆寒。

白芍微愣,果然是段瑾。

安怀阳呀安怀阳,你怎么又搅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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