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蓿止住了话头。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对滕洛指手画脚。
“我来金岛,虽然是为了报仇,但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你!”滕洛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为我?”菲蓿听了,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我们认识吗?”
停了一下,她抓住了滕洛的肩膀,“你知道的,我失去了记忆。难道我们之前认识吗?既然认识,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滕洛赶忙拽住菲蓿,拉着她走到沙发那儿坐下。
“你听我慢慢说,别急行吗?”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抖了抖。
菲蓿点点头,然后焦虑地看着滕洛。
“你是被楚尔从海里救上来的,对吧?”滕洛问。
菲蓿点点头,“是。”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上了‘魔鲨号’之后发生过的事情?”
菲蓿又迟疑地点点头,“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救过人?”滕洛的神色有些激动。
菲蓿仔细想了想,“是瑞克吗?”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可怜男孩临终前的凄惨场景。
蓦地想起,之前东邦曾经说过,楚尔一定会为瑞克报仇。
现在想想,当初东邦之所以那么说,也许是在安慰她。
虽然现在看来,楚尔也有仗义执言的时候。
但若是说他能够帮人出头,似乎还差了那么一丁点。
“瑞克?瑞克是谁?”滕洛不解地问。
“是一个少年。为了解决家庭困难,他不得已做了男*妓。结果却被‘魔鲨号’上的雇佣兵头子骗上船,惨遭蹂躏。当我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虽然我们尽力救他,却还是没能挽回这个年轻的生命。”菲蓿惋惜地叹气。
滕洛的嘴角露出讥讽的微笑,“‘魔鲨号’上也会发生这样龌龊的事情吗?我还以为他楚尔是多么正义的人呢!”
菲蓿张了张嘴,她想解释,当时主要还是依靠楚尔和东邦来救治瑞克的。
担心滕洛会不高兴,就没有说出口。
“你认识瑞克吗?”菲蓿问了这么一句话。
在船上,她只记得自己救过这个男孩。
刚刚滕洛问她是否记得自己救过人,那他跟这个被救的人至少应该是认识的。
滕洛却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所说的这个男孩。”
菲蓿一头雾水,“那你??????”
“你再想想,是不是还救过别人。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滕洛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菲蓿迷茫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摇摇头。
滕洛有点小失望,——原来她根本就不记得那么回事了!
“还记得那些被楚尔放过的海盗吗?就是被你求情之后,他才肯放过的那群海盗??????”滕洛提醒道。
菲蓿如梦方醒,点点头。
“难道,难道你是那些海盗中的一个?”她指着滕洛的鼻子,诧异地问。
一个海盗,打劫人家的船只不成,竟然冲到人家的家里来。
这还不算,还强占了人家的家业,甚至禁锢了人家的自由!
世界上还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吗?
可一想到滕洛所说的“家仇”,又觉得,这件事的发生到底是有根据的。
“我是那艘被击沉的海盗船的首领。”滕洛正色说道。
菲蓿的脑子里闪现出那天的场景。
因为离得不够近,楚尔决定放过海盗之后,她只听到那个海盗头子对楚尔说不会谢谢他。
仔细回想一下,菲蓿才发觉,滕洛的声音跟那个喊话的海盗头子确有相似。
“难道你就是那天喊话的那个人?”菲蓿问道。
滕洛微笑着点点头,“是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我们十几个弟兄的救命恩人。”
菲蓿赶忙举起双手,快速摆动,“不不不,我不是,放过你们的人是楚尔。”
“可他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你求情的缘故。”
菲蓿模了一下额头,“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我向他求情,但若不是他骨子里就有好生之德,又怎么可能放过你们并且还送你们小船呢!其实,你应该谢的是他。你们毕竟是准备抢劫‘魔鲨号’的??????”
她的声音不大,说到最后,就更小了。
就连头也低下去了。
不敢看滕洛,生怕触怒了他。
“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感谢他的!”滕洛虽然没有发火,但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菲蓿急忙换话题,“那你是怎么来的金岛?你的那些弟兄呢?都还好吗?”
滕洛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我比你们早到金岛几天。那些弟兄们现在都在金厦里呢,有机会带你见见他们,让他们亲口跟你道谢。”
“不用不用,我也没做什么。”菲蓿不好意思地拒绝道。
滕洛伸出手,模了模她的头发,“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眼睛里的光泽,是带着柔情的。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参
杂在里面。
这份东西让菲蓿隐隐不安。
“告诉我,你恨不恨楚尔?”滕洛忽然问道。
眼睛里的柔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杀戮。
菲蓿不由自主地抖了个激灵。
“告诉我,你恨他吗?”滕洛的声音放柔了几度。
菲蓿的目光看向别处。
再挪回来的时候,神色冷酷了几许。
“恨!”
只一个字,于她而言,说得有些艰难。
可听在滕洛的耳朵里,却是无比受用的。
“那好,我帮你杀了他!”他痛快地说道。
“不!”菲蓿当即回绝。
“为什么?你不是恨他吗?我杀了他,替你报仇,这难道不好吗?”
菲蓿微笑着,咬着牙根,“让一个人去死,绝对不是最好的惩罚!”
“那,你的意思是?”滕洛好奇起来。
他想知道,善良的菲蓿会怎么报复楚尔。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但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菲蓿摇着头。
“啪啪!”,滕洛拍了两下巴掌,站起身,“好,就由你决定如何处置这个人。只要你吩咐,我就照做!”
菲蓿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我?现在金岛主事儿的人不是你吗?我哪有资格处置金岛曾经的王呢?”
滕洛听了,猛地俯,将脸悬在菲蓿的头顶,“我说你有权处置,你就有权处置!”
声音十分果决,仿佛真的是权威之言。
菲蓿低下头,“谢谢你!”
“喜欢吗?”滕洛轻轻地问道。
声音轻得好像怕吓到菲蓿似的。
菲蓿又点点头。
“你简直就像是我的兄长。”她说道。
滕洛站直了身体,“可我不想做你的兄长!”
菲蓿低头不语。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要来了。
“菲蓿,你能感觉到我的心意吗?”他问。
声音有些苦涩。
菲蓿把头压得更低了,不予回答。
滕洛扭头看了一眼,“别怕,我不是那个畜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不过,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我会等,会努力争取,等到你被我彻底征服、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
“滕洛,我??????我觉得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菲蓿抬头看了一眼,企图劝解。
“别说了!”滕洛打断了她,“这已经是我的最终决定了!”
菲蓿只能闭嘴。
好在当下还有别的紧要的事,这件事还是可以缓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我的房间。”滕洛说。
“那你住哪儿?”
滕洛冲沙发点了点头,“这里。”
“不行,你怎么能睡沙发呢,多不舒服啊!再说,金厦里这么多的房间,就算不回十一楼,我也可以去睡别的房间。对,我可以去东邦的房间睡。”菲蓿提议道。
“可东邦已经不在了,你一个姑娘家,难道就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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