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一事解决后,大唐又面临新的危机,陕西潼关、汉中一带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干旱。
没有水,庄家枯竭而死,蝗虫肆意横行。所到之处,庄家尽毁。
没有粮食果月复的百姓们,不得以煮蝗虫度日。
太宗特意赶到潼关,视察灾情。
地面龟裂,草木枯竭,荒无人烟。
一群蝗虫黑压压地从他们头顶飞过。
“潼关出现如此灾情,为何现在才向朕禀报?”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蝗虫飞到太宗身上。
太宗抓起一只蝗虫仔细端详,只见那蝗虫体态丰腴,大月复便便,被抓了依然安然,一副自在自得的样子。
看着那只虫子,太宗冷笑道,“你长得如此肥硕,而我的百姓却瘦骨如柴。朕听说百姓们现在不得不以你为食,朕也要尝尝你是什么味道。”
说着,太宗便把那只蝗虫放到自己嘴里。
“皇上……”随行的大臣们看到这一幕,为时晚矣,皇上已经吞下去了。
“皇上,您是天子,怎能吞食这种赃物,龙体要紧,皇上赶紧回宫看太医吧,怕那畜生在您体内作怪。”
皇帝连连摆手,“朕的子民能吃,朕为何不能吃?朕要看看那畜生敢作什么怪。”
一路上,唯一的一声鸟叫就是一只乌鸦的悲鸣声。
方圆几百里也见不到人影。
地面干涸得几乎要冒烟了。
时值酷暑,一行人走得大汗淋漓。
“皇上,要不别走,龙体要紧。”长孙无忌提醒着。
随行的几位老大人有的热得头晕脑胀,走路歪歪斜斜,站都快站不稳。
“朕要看看这灾情都蔓延到什么地方了,这些地方官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早点向朕报告?”
“皇上,奏章一早就呈上来了,只是在吏部一直压着。”
太宗望着毒辣辣的太阳,大中午的人影与脚融为一体。
太宗身上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浑身冒着一股汗气。
看着身边的大臣,一个个眼睛半睁不开的,好像要在这烈日中倒下一样,口大张着,喘着粗气。
“我们回去吧。”
太宗摇摇头。
他们一行人骑上马,飞奔而回。
这次潼关之行,太宗看到了荒凉、干涸的荒芜之地。
回到宫中,皇帝一直在想,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据奏章上反映,潼关、汉中一带,年壮的汉子都逃到外地谋生去了。只有那些老弱病残,走不动的,留在家。
逃荒,这是多少年前留下的陋习。一旦出现了危机,子民们就会逃。还是朝廷不行,一直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
朕一定要采取有效的措施。
“皇上,据来报,潼关、汉中一带百姓已经喝不到水,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潼关城门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如不加以阻止,恐怕潼关将会成为一座空城。”
皇帝闭着眼睛,眼下能怎么办?
打井?突然间,他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对啊,朕怎么没想到呢?
只要打井,百姓就能喝上水,有水了,百姓就能浇灌庄家。
朕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早朝上,皇帝把自己的想法告知诸位大臣。
大臣们纷纷赞好。
可皇上还是没有想到,打井花费可不小。眼下国库存银不多,恐怕不够?
“皇上,可打井要花不少的银子,眼下咱们国库吃紧。”
房玄龄向皇上反映这一情况。
“那就让王宫大臣们出银子,你们平日里衣食俸禄来自于百姓,现在是你们为百姓做点事儿的时候了。”
太宗此话一出,全场一片鸦雀无声,就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几日后,皇上召来房玄龄,“玄龄,朕交代你的打井一事进展得如何?”
房玄龄跪在皇上面前,“皇上,事情进展不下去,还没有动工。”
“什么?”太宗一听就愣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房玄龄顿了顿,“其实皇上您一早就想到了,那些王公贵族都是当年跟着皇上拼死拼活打江山的后代。如今,他们仗着祖上的功德,拒不捐银子,个个在老臣面前哭穷,老臣也没办法。那些王公,老臣也是得罪不得,他们可是名将之后,若老臣强迫他们纳银,可不寒了那些当年和皇上出生入死的秦王府旧部。所以,老臣不能这么所,不能陷皇上于不义。”
“朕知道。”太宗此刻也没法子,干坐在椅子上,他能怎么样?那些王公贵族们不交,他又不能逼迫他们。
他们一个平日里吃得满嘴流油,要他们纳银时,却个个都在自己跟前哭穷。
这些王公们真叫他寒心。
帝王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他的难处。
这时,一直在偏殿帮皇帝整理文稿的岑文本出来了。
“皇上,臣像您举荐一人,此人定能办成此事?”
“哦。”太宗望向他,此时,他也不能确定,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谁?”皇上半信半疑地问他。
“吴王李恪。”
“吴王?”太宗想了想,“恪儿,看来他……”
“皇上,臣以为只有他才能办成此事。”此时的房玄龄跟着岑文本站到一条线上。
“速速召吴王李恪入宫。”
李恪来时,皇帝给他安排了这一任务。
在朝堂上,他就知道,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可他能怎么办?父皇都把这差事摁到自己头上了。
谁吃饱了没事干,想到了本王。
“岑文本和房玄龄一致赞同你去负责潼关打井一事,朕思来想去,唯有你能办成此事。去吧,我的恪儿,不要让父皇失望。”
又是岑文本,你都投靠魏王了,还不忘往我身上插一刀。
李恪越想越气,自己本来就在朝中没什么人撑腰。这打井之事办好了,满朝文武基本上都被他得罪光了,光有父皇一个人支持有什么用?
“岑大人。”
岑文本从中书省出来时,李恪正在外面等着他,不偏不倚,正好在岑文本面前。
“岑大人,真是本王的启蒙老师啊,事事为本王着想。这不,刚跟了魏王,还不忘插本王一刀。”
岑文本笑笑,内心比插了尖刀还厉害,李恪如此地误会自己。
他是个谋臣,他深知忍耐和艰忍会给李恪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我的殿下,你聪明一世,怎么老臣的这点苦心,你怎么就看不到呢?难道你就不知道,你在帮助皇上做他想做而又没法做的事情吗?难道你不知道,你做好这件事,你在百姓中的威信吗?你做好后,满朝文武会对你尽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