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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不至于怕到如此地步吧?”

“你应该知晓,他与那邓关本来就相识,而那小贱人又是邓关身边的人,以他的才智,用脚后跟都想得出来,难道他不想帮邓关一把!你拉着游街示众,他这儿突然就要娶王妃,这怎能不令人起疑心。”

“奇怪的是,今日那小贱人明明知道眼前站着的就是八王爷,可她愣是一个屁都没放,您说这是不是也非常的可疑?这二人不会在做戏吧?”

吕相仔细想了想,“啊!他所说的王妃不会就是这小贱人吧?”

一听这话,丁大人可就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相、相爷,您可别吓老朽呀!这事与老朽可一点关系也没有呀!”

“你也别一听这话就吓尿裤子,如果真是她,想必圣上那一关就过不了,不过咱们得有两手打算,免得临时抱佛脚。”

“那、那怎么办呀?”丁大人苦着脸,两手一摊。

吕相想了想,摇摇头,“不会!如果真是这小贱人,今天他就不会如此轻易地饶了你,他是王爷,要你放人,你敢不放?英雄救美还来不及,哪能让你如此羞辱她!看来,一切要等到明早才揭晓,咱们就安心等着吧!”

“可这万一是她呢?”丁大人还是不放心,苦着脸。

“那丁大人就得多担当些。”

“啊--!”丁大人顿时目瞪口呆。

大清早,皇城外府前大街上人影幢幢,大车小轿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这些都是上朝的文武官员。八王爷与吕相隔着一条街,本来他是不必日日上朝的,十天半月去一次报到就得了。丞相也一样,七八天去一次也可,十天半月去一次也成,可今日,两人都去了。八王爷当然是想着娶老婆的大事,而吕相是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这不,在大相国寺左边的胡同口,两顶快速行进的大轿猛然间撞到了一块儿,堂堂八王爷的八抬大轿居然撞输了,轿杠子都断了。吕相正一摇一摆地打着盹,冷不丁来这么一家伙,他还以为有人拦路打劫呢,气愤地大怒:“哪个不长眼睛的?竟敢冲撞本相。”相府的家丁纷纷亮出家伙,将八王爷一伙团团围住。

“哎呀!原来是丞相呀!别误会,是本王啊!”八王爷装模作样地说。

一听是王爷,可将吕相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撩开轿帘喝道:“快快住手,伤着王爷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丞相,实在对不住,您看这……”他指了指被撞得鼻青脸肿的相府家丁,他本来就打算狠狠撞他一家伙,当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王爷如此匆忙,所谓何事呀?”他也明知故问。

“咳!倒了霉喽,本来是天大喜事,您看给弄成了这般模样,撞邪喽!晦气!看来是赶不上点卯,准备挨皇兄一顿臭骂得了。”他颓丧地指了指被撞断的轿杠。

“既然是急事,如王爷不嫌弃的话,就与老臣共乘如何?”

“啊!丞相果然雅量,如此!本王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他就钻进了丞相的大轿。

“哟!王爷,您今日穿成这般模样想必是有喜事呀?”看着八王爷那一身花花绿绿的穿着,他一时还真忍不住。

“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您这轿子可真够大的,躺着都成啊!”他东拉西扯。

“看来王爷拿老臣当外人啊!”吕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瞧您说的,本王怎会当您是外人呢?您是不折不扣的内人呀!”

“啊!内人!”吕相目瞪口呆。

八王爷情急出错,忙改口,“本王不是这意思,您想呀!就以咱们之间的关系,你不但是本王的知己,更是本王的先生呀!有很多事还得多多仰仗丞相呢。”

“王爷太客气,有事王爷尽管吩咐,老臣定当鼎力相助。”吕相抱拳一礼。

“丞相果然爽快,本王先行谢过。”

“哎――!王爷何必如此客气呢,这岂不见外,说吧,到底什么喜事?说出来让老臣也高兴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您也知晓,本王老大不小喽,近日本王寻得一绝色美人,就想着将这终身大事给办了,可又怕皇兄不乐意,到时候您可得帮着点呀!事成之后,本王绝不亏待您。”

“哟!这是天大的好事呀!圣上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是哪家的姑娘有如此齐天之福哇?”

“反正是官宦之家,那姑娘与本王可谓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如果能得丞相从中撮合,岂不为天下美谈!”

“哦!王爷的意思是想让老臣作媒呀!好!老臣正愁没什么好为王爷效劳的,这事就算在老臣头上。”这时候吕相已然完全相信了王爷的“鬼话”,放松了警惕。

皇帝正准备上朝,猛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呱呱呱”的老鸹叫声。

“一大早就听这东西叫,准没什么好事。”皇帝嘴一嘟,本来好好的心情全给破坏了。

“启禀圣上,这是喜鹊在叫呀,今日上朝必将大喜临门呐!”总管太监当然得拣好的说。

“胡说!朕还没糊涂到如此地步,这分明就是乌鸦在叫。”

“圣上,您一定是听岔了,这皇宫大内的哪来的乌鸦,分明是喜鹊呀!”说罢,总管太监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道喜:“圣上,这真的是喜鹊在叫,奴才们提前贺喜。”

皇帝还是一脸的怒气,“如果不是喜事,看朕怎么收拾你们这帮尽拍马屁的奴才!哼!”

“启奏圣上,三卯已点,尚有八王爷与丞相未到。”

“他们可以半月一朝,并不碍事。”皇帝打着哈欠道。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总管太监一甩拂尘,喝道。

“启奏圣上,殿外八王爷与丞相大人求见。”

“宣!”八王爷与丞相一前一后,走到皇帝跟前,下跪请罪,“臣早朝来迟,圣上恕罪。”

“起来吧!朕恕你二人无罪。”

“谢--圣上。”

“八弟,你既然来上朝,迟到也就罢了,为何穿得这般花花绿绿模样呀?你年纪也不小了吧?”皇帝颇有责备之意。

“臣知错。”

“启奏圣上,其实这事不能怪王爷,圣上,大喜呀!”丞相喜形于色。

“大清早的喜从何来呀?”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喜事,既然从丞相口里说出,想必真有其事,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圣上,八王千岁要娶王妃啦!您说算不算天大的喜事呀?”

皇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的样子,皱着眉头,“八弟,此话当真?”自打太后仙逝后,他这个当大哥的可没少替这小兄弟操心,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婆娘都没有,说出去都有失皇家体面,王侯将相家的闺女没少看,横挑鼻子竖挑眼,愣没一个中意的,惹急了他就要出家当和尚,弄得他一点法子也没有,难得他这次主动上门,如果此事成了,他又少了一副重担。

八王爷扭扭捏捏,吞吞吐吐,极为害羞地说道:“启奏圣上,确有其事,臣年岁也不小了,一到晚上难免孤单,所以、所以就……”

“是就好!这可你自找的,朕可没逼你,朝堂之上,当着众文武臣工的面,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不可反悔。”皇帝就怕他转眼就不认账,这种事他经常干。

“有众文臣武将在,臣哪敢反悔呀?”

“可有媒人?”八王爷大婚,这媒人可不能随随便便。

“启奏圣上,老臣就是媒人。”吕相欣喜地奏道。

皇帝心想八王爷娶亲,丞相作媒,应该不是拿朕开涮的,“好哇!这的确是天大的喜事,丞相,你贵为媒人,一定要将这喜事办得风风光光的,事成之后,朕定有重赏。”只要能将这个小弟娶个老婆,他什么都豁得出去。

“此乃老臣份内之事,老臣定当竭尽所能。”上次半路上将小皇子接了回来,皇帝虽然没升他的级,当然,他是丞相,总不能升为王爷,不过却赏了他一大车金银玉器,羡煞众臣,看来此番只多不少。

“哪家的姑娘呀?居然入得了八弟法眼?以至于堂堂丞相为媒?”

“说起来这姑娘可是将门之后,她是唐朝开国大将李靖之后,已故兵部侍郎李常清大人的闺女。”

“李常清?”皇帝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可丞相却吓了一跳,当年李常清一家三十余口死在铁衣卫手中,就是他下的命令,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有个女儿在世。想不到,老夫日防夜防,到头来还是被混小子算计。

“启奏圣上,这兵部侍郎李常清李大人于十八年前在长沙府被人灭口,全家被杀,这是太宗皇帝朝的一大悬案。”兵部尚书王大人出班奏道。

“唉!原来是他,想他一家三十余口命丧贼人之手,朕就无比痛心。”他终于想起来是谁了,“也好,既然他还有个姑娘尚在人世,而今又将嫁入皇家,也算朕对他的补偿吧!八弟,这姑娘现今何处?”皇帝就想着趁热打铁,巴不得今晚就洞房花烛。

“正在京城。”

“在京城何处?”

“礼部尚书丁大人府上。”

“哦!丁爱卿,原来你与李常清还有这交情呀。”皇帝颇为惊奇。

丁大人此时还没弄明白八王爷想干什么?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这八王爷看上了府上哪个丫头,可皇帝问话又不能不答,还不能说没有,只得含糊地应道:“这、这,的确如此,老臣、老臣理应帮忙、帮忙才是。”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满头大汗。

八王爷见他这模样,差点没乐出声来,不得不提醒一下,“大人昨日还带着这姑娘游街呐!”

“游街?!”皇帝问道。

丁大人只觉得一阵一阵晕眩袭来,两脚软得如面条一般,差点没瘫倒在地。

“就是在府前大街游玩,还到大相国寺许愿,丁大人,本王说的没错吧?她还带着个丫环。”八王爷抬高了声音,问道。

“对、对!王爷所言极是。”丁大人满头大汗,几乎虚月兑过去。

此时,丞相的脸已经拉得不能再长了,黑得如锅底一般,可他得陪着笑脸,那模样,比哭还难看。

“八弟,你打算何时完婚?”皇帝问道。

“完婚?!”这一来轮到八王爷吃惊了,“这、这事未免太过仓促,臣弟想、想……”

“启奏圣上,俗话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理当尽快完婚。”丞相启奏道,他一看八王爷结结巴巴的,就知道他这准是权宜之计,如果将这事做实了,到时候让邓关来收拾他,岂是更要畅快。

“这……!”八王爷可苦了胆喽,他哪想到这么快就成亲呀?

“钦天监,近日可有良辰吉日?”皇帝问道,他可不想拖拖拉拉,恐日久生变。

“圣上,就如丞相所言,择日不如撞日,今明两天皆可。”钦天监自然也明白皇帝的意思,要是扯得太远了,皇帝非砍了他不可。

“啊--!”八王爷嘴巴张得大大的,虽然他是如此地想着晴儿,恨不能即刻与其成婚,可她毕竟跟在邓关身边这么久,如果她对邓关一点意思都没有,又怎会一起闯荡江湖呢?本来他只想先将她救出来,好歹也弄一些结交邓关的本钱,可如此一来,弄不好成了反目成仇的导火索,这岂非得不偿失。

皇帝见他犹豫否决,以为他又想反悔,“八弟,你什么也甭想啦!朕看今日就比较好,就今日,在八王府,朕亲自为你完婚。”皇帝的话就是圣旨。

“可、可圣上,臣弟尚未提亲呀!”

“这提不提亲并不重要,再说了,李姑娘全家罹难,就丁大人一个‘亲人’,你还怕丁大人不同意么?”丞相朝丁大人使了个眼色。

“其实老臣早就看出来八王千岁对那丫头有意思,只要王爷与王妃能恩爱一生,老臣觉得这比什么都强。”丁大人附和道。

“难得爱卿深明大义,这提亲之礼朕定不会少了爱卿的,爱卿可即刻回府,将这李、……哦!是王妃,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凤冠霞帔即刻送达。”

“老臣遵旨,老臣告退。”说罢,丁大人急急忙忙地出了大殿,慌乱之中拌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圣上,臣怕这姑娘不同意。”现在轮到八王爷流汗了,他急得面红耳赤。

“能嫁与王爷您,那是她修了八辈子的功德,哪会不同意呀!王爷,您就安心等着作新郎官吧。”丞相阴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说实在的,他现在肺都气炸了,不管将来王爷与邓关闹得如何不痛快,今日这瘪他是吃定了,他心里恨得牙根痒,哼!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大明宗位于京城的秘密基地内,三平道长拿着一封密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唉!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金昭太见他如被蛇咬了一般,遂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事!天都要塌啦!”三平道长砸着手。

“宗主早朝,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秦世召道。

“不!恐怕今天都回不来!”一打扮成轿夫模样的大汉匆匆忙忙地冲了进来。

“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三平道长问道。

“可以是,也可以说不是!反正与宗主有莫大干系。”

一听轿夫这话,所有人都急了,“到底是什么事?”

“不会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吧?”

“才不是呢!今日八王爷娶王妃,宗主做大媒,那个王妃、唉!就是咱们送到官府去的李晴儿。”

“什么!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是宗主偷偷传给属下的!他说今日回不来了,让你们别等了。”

“你还能见到宗主吗?”

“不可能了!今日圣上亲自为八王爷主婚,宗主根本走不开。”

“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这次麻烦大了!”三平道长颓然地坐在太师椅上。

“道长,在下记得你从来都不温不火、宠辱不惊,今日看了这密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秦世召觉得不可思议。

三平道长哭丧着脸,“唉!邓关与古都尔联手破了都会鬼府,废了都会鬼王,毁了八阵屠龙关,收复了慕容山庄啊!”

“啊--!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不可收拾?”秦世召吓了一跳。

“谁说不是呢!鬼府被破这是头一遭!如今的慕容山庄也姓邓啦!你们说,如此大事,岂能不由宗主裁决!哎哟喂!”三平狠狠一拍额头。

“如今哪怕一个时辰都不能等,可宗主就得在皇宫里耽搁一天一夜,这可如何是好哇?”秦世召也急得团团转。

“这能有什么法子呢!咱们就安心地等吧!”金昭太道。

“唉!刚将那两个小贱人送交官府,结果惹来如此天大祸患,如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三平道长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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