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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节 中原一条鞭

乔云飞见他如着了魔一般傻呆呆的发愣,问道:“秦帮主,你怎么啦?好像丢了魂似的。”

他这一问将他问醒了,顿时吓了一跳,这可是大敌当前,最忌分神,如果刚才有人要偷袭,他可就倒了血霉,他连忙气运丹田,深吸一口气,作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

“解药――!”古都尔与人对阵的时候从不多说一个字,他只是将手一伸,刚才这两人对他“爱理不理”的让他分外恼火,因为他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惊天动地的,这太安静了,让他很不习惯。

乔云飞当然不可能知道他就是令中原武林谈虎色变的“太平天子”古都尔,他还以为是武当请来的帮手,有如此歹毒凶器在手,自认为天下无敌,根本没将这个老头放在眼里,但见他下巴一扬,鼻子一哼,“老东西,你算哪根葱?你难道没听说化骨水是没解药的吗?”

邓关听了这话接着就来,“大哥,他太小瞧你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这一世英名算是全毁了,到时候天下都知道不管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你面前放肆。”他火上浇油,巴不得他们现在就斗个你死我活。

“敢这样跟老夫这样说话的你算第二个。”古都尔杀气腾腾,看来这个炮筒子脾气快被点着了。

不知死活的乔云飞听了这话还来了“兴趣”,说道:“客气,老夫还想知道谁是第一人呢?”

古都尔大拇指一偏,指着邓关,“他!”

邓关听了这话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开心呀!

乔云飞一瞧是个年轻的小后生,大感失望,“哼!也不过如此,阁下如此藏头露尾的难不成无面目见天下人乎?”他想模清古都尔的底细。

“大哥,他居然敢说你没脸见人,这种小角色如不好好地打打**,将来还不蹲到你头上拉屎撒尿的。”古都尔听了这话就有点恶心,他不悦地瞟了他这个“多嘴”的兄弟一眼,邓关赶忙就将嘴闭上了。

“你也强不到哪儿去,什么狗屁中原一条鞭,什么狗屁乔云飞,在老夫眼中不过一条烂草绳而已,有本事的话就真刀真枪地跟人家玩命,鞭里淬毒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也敢在老夫面前显摆,你家十八代祖宗的老脸都被你丢尽啦!若大一把年纪,对后生小辈下如此毒手,你干脆上吊自尽算了,滚一边去,省得碍手碍脚的。”乔云飞被他指名道姓地臭骂了一通,气得粗喘如牛,憋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才是我的好大哥,绝不干这等下三滥的事,你算个什么东西?鞭子长就了不起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瞧你那德性,长得歪瓜裂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我大哥亲手教训你那是你祖宗八辈子积德,你要懂得感恩。”邓关又恰到好处地“踩”了他一脚。

“还有你,秦世召,你应当改名叫‘秦世奸’,什么玩艺?你丐帮铁帮主好歹也算个人物,没想到居然出了你这号废物,丐帮的脸都被你给丢尽啦!大年三十,深更半夜上武当山打群架,不见天日的东西,大失所望!大失所望!”古都尔骂完了乔云飞扭过头来指着秦世召的鼻子将他也训了一顿,这模样活像长辈训斥晚辈,原来这些人物他都了如指掌,难怪“如数家珍”。

“我大哥说的何其在理,你一个要饭的不好好地去挨家挨户地讨吃要喝,大年三十上人家武当山打秋风,害得我大哥深更半夜的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你可知罪?你贵为丐帮副帮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你却背着铁帮主投靠大明宗,这是不忠,你老娘养了你,而你却去要饭,置她老人家于无依无辈,这就是不孝,你一个长辈,对武当的晚辈大开杀戒,就是不仁,武当与丐帮唇齿相依,而你为着一己之私挑起两派互相杀伐,这是不义,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我大哥打你都嫌脏,到时别忘了给他倒盆水洗手。”邓关这一顿狠训将秦世召骂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

眼看着武当就成了囊中之物,正在这节骨眼上,冒出了这么两个家伙,还在这儿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臭骂,秦世召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哼!有种的就将面罩摘下来,老夫与见个真章。”

“就你?呸!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也配?”没想到古都尔嘴上的功夫与手上的本事一样不差,估计这个秦世召是骂不过他。

一听这话,果然秦世召再也忍不住了,“呀!纳命来――!”他大吼一声,突然出爪,直取古都尔的面门。

古都尔并没打算动一下,只是说了一句,“兄弟小心。”他这是在给邓关发警讯。原来他早就想怀疑邓关就是坏他事的人,他这一招不是取古都尔的,而是照邓关头顶抓去,俗话说“柿子要找软的捏”。可是他一出手就被古都尔看出了其中端倪。

邓关情知不是对手,遂一把将古都尔推出,“大哥!你先上。”

古都尔没想到邓关会在背后“下刀子”,想躲已是来不及,遂挥掌迎上。正在这时,喜佑卫门这小子赶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邓关,他呛啷一声拔刀在手,呀呀叫着:“原来是你,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你害得我们互相残杀,我要与你比试。”

邓关一见他顿感头疼,不管如何,自己还真的骗了人家,说起来还无怨无仇的。喜佑卫门正要冲上来,被乔云飞拦住了,“我来!”他要先上,他朝邓关扬了扬下巴,恶狠狠地说:“小子,老夫就与你过几招,但愿你手上的本事能与你嘴上功夫一样能挑拨离间、翻云覆雨。”说罢他抖了抖手中的钢鞭。

“兄弟小心!”古都尔手上不停,嘴里还得挂念着这小兄弟,真够操心的。

“中原一条鞭!”还真不是吹的,鞭上淬的剧毒就不用说了,反正邓关被抽死的机率要比毒死的机率大很多。邓关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外号前边加“中原”两个字,先是在汴河边遇到“中原一剑”,差点要了小命,这里又遇到了“中原一条鞭”,万一今后还遇到什么“中原一刀”、“中原一锤”、“中原一棍”什么的这可如何是好?但见乔云飞先将三丈长的钢鞭轻轻地抖抖,鞭头甩在一块石板上,但听“砰!”地一声,石板一分为二,断口异常整齐平滑,颇像切开的豆腐一般。邓关都看傻了,就在他一走神的时候,鞭头突然一转,照邓关胸口如毒蛇一般直戳戳扎来,邓关眼见着一点金光迅疾而来,在眼前猛地膨大,一个点突然间变成了六个点,他一看就明白了,这玩艺前边能“开花”,如果被这东西抓着了,起码要“损失”半斤多。这还了得,他正想拨刀在手,可手一扬,坏了,刀在后边背着呢!这电光火石之间哪还有时间拨刀呀!

但听“铮”地一声脆响,乔云飞两眼一闭,极为享受,只要听到这声音,肯定是抓个正着,反是被鞭头钩住的,到目前为止没一人活过三个时辰的,看来这小子最多也就那么久了。古都尔一听这声音,顿时阵脚大乱,他哪想到这小兄弟会如此不济,一招就被干掉了,他猛地挥出十几掌,想将步步紧逼的秦世召逼退,可这个副帮主也看出了他的心事,铁了心不让他救邓关,他一面躲避着古都尔疯狂的进攻,一面趁他心绪大乱的时候出手偷袭,弄得一心想快刀斩乱麻的古都尔进退失据,毫无办法,他听得悲叹一声:“兄弟,老哥定会为你报仇。”

“我还没死呢!”邓关朝他没好气地吼道。

“啊!你没事呀!哎哟!”他只顾着高兴,结果被眼疾手快的秦世召揪掉几根胡子。

最诧异的莫过得意洋洋的乔云飞了,他手持鞭子怔怔地站在那里发呆,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现在他总算看清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邓关情知无法躲避,干脆滴溜溜一个转身,将后背迎了上去,鞭头的倒须钩正钩在那柄尺来宽的破大刀片子上,巧的是,刀身上的一条裂纹将这钩给卡住了,乔云飞一时还真没法将这宝贝收回去,邓关一见鞭子被卡住,乐了,“哈哈!老头,咱们两个来个拔河比赛,谁输了,鞭子就归谁。”

乔云飞听了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如此剧毒之物,谁输了八成就得死在鞭下,可不就是谁输归谁么?别看这钢鞭是乔云飞的成名兵器,可他也非常忌惮这东西,他手上戴着鹿皮手套就是明证。邓关也特别怕这东西,毕竟谁也不想将自己的皮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他现在大刀在手,两人间隔三丈左右,其他人见状,纷纷后退,躲得远远的,还有更甚者则躲到了石头、大树后边,免得到时大水冲了龙王庙。

“兄弟,千万别被那鞭子缠住,否则你就麻烦啦!”古都尔提醒道。

“哼!没想到你还是个热心肠。”秦世召边抵挡边奚落道。

“我先跟他斗一斗,打不过你再来。”一听邓关这话就令人丧气。

古都尔见邓关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下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致志地对付这个副帮主,他与铁帮主是交过手的,两人曾在咸阳城外斗了两个时辰,不分胜负,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他刚才虽然被秦世召逼得手忙脚乱,主要还是为邓关这个“没良心”的分了心,其实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个副帮主,感觉他与铁刚差得太远,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虽然他一招一式攻得相当猛,可他这个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其中的漏洞比蚊帐还多,真个百孔千疮呀!

邓关与乔云飞各扯一头,两人你来我往,缠斗起来,由于两人都分外忌惮这鞭上的剧毒,生怕被鞭子上锋利的刀刃割伤,因此两人各相隔两三丈远,将鞭子拉得笔直,都想让对方伤在鞭下,又不想被伤,这样的打斗方式大概盘古开天地以来还是头一回,边上远远观战的人看得乐不可支,大饱眼福。

鞭子虽然是乔云飞的,他也耍了几十年,可谓轻车熟路,可这个时候的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邓关死死揪着那一头,任你怎么死缠烂打他就不松手。虽说他有过人的膂力,可鞭子那头吊着个一百多斤的人,只怕他也抖不了多久。而邓关则活像一块牛皮糖似的,全粘在鞭子上了,揉移术本来也没什么稀奇的,说白了就是四两拨千斤,邓关对这非常在行,往往乔云飞猛地一带鞭子,邓关也会“打蛇随棍上”,近战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往往弄得乔云飞防不甚防,苦不堪言。更要命的是有时候邓关会突然间使个千斤坠,两人突然之间来个硬碰硬。邓关没觉得有多难受,反正跟猿猴一起就是这么玩大的,猿猴有四肢,且四肢皆异常灵活,在古木参天的崇山峻岭之中,猿猴能如履平地,从没见哪个猿猴是从树上掉下摔死的,这点本领邓关也有,只是与猿猴比起来却差强人意。可乔云飞就不同了,这一动一静之间交换太过频繁、且毫无头绪,往往震得他血气翻腾、金星乱冒。他实在不明白,如今天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难缠的后生,虽然他也算见多识广之人,可他愣是没看出来这家伙出自何门何派?

模清了秦世召武功的来龙去脉后古都尔展开了他的报复行动,他要报刚才揪掉他几根胡子的“奇耻大辱”。他冲秦世召“嘿嘿”一乐,“你要小心喽。”他宣而再战。

这时候的秦世召已经没了刚才的威风,因为他打着打着就觉得自己被人当猴耍了,这完全不是人,而是一个幽灵。既然古都尔都“提醒”了他,这就使得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可千万不能栽在这里呀!他心里暗暗提醒自己。

古都尔左手背在后边,右手朝他缓缓伸出,五指叉开,如幽冥鬼爪似的划了一个圈,这本来是非常平淡的一招,可秦世召却看得脸色大变,月兑口而出,“擒佛手!”

“你知道得太晚啦!”说罢古都尔一掌伸出,照他面门抓去。

秦世召见他五个指头瞬间变成了无数个手指头,情知大事不妙,后退一步,左脚跨出,正想转逃跑,猛然间眼前一黑,右眼一阵钻心的剧痛,他本能地拿手捂住右眼,心说完了,我眼珠子被摘了一个,想到这儿他万念俱灰,不顾体面地惨叫起来,然后倒在地上,边滚边嚎,无比凄惨。滚了几圈,发觉右眼有点异常,手拿开一瞧,还能看见东西,只是眼皮火辣辣地疼,痛得他眼泪直流。

古都尔如看猴戏似的偏着脑袋瞧着他,奚落道:“你嚎什么嚎呀?你爹死娘嫁人啦?”

秦世召红着脸,极为尴尬地爬起来,仔细一模,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古都尔没要他的眼珠子,只是在他右眼皮上轻轻地揪了一把,将眉毛连皮一起给揪了去,这一来他只有一边有眉毛了。

“谁让你揪老子胡子的?老子的胡子是你揪的吗?你以为你是我孙子呀?”

听了这话秦世召真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刚才那一招也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对手是谁,他极为不解地问道:“阁下一向与中原武林形同水火,这次为何要替武当强出头?”

“呸!”他一口口水喷得秦世召满脸都是,说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想呀?我巴不得你们中原武林自相残杀,死个精光,我这是被逼的。”

“被逼的?”秦世召就不明白了,这天下居然还有人能逼古都尔干他不想干的事,“谁?”他来了兴趣。

“就是那个强盗、土匪!”他指着正与乔云飞“拉锯”的邓关恨恨地骂道,“告诉你,今后千万不要随意与人结拜,我算是栽他手上,再也翻不了身了。”

“这么说您与他只是结拜兄弟?”秦世召一听觉得有机可乘,如果能将他策反了,这武当灭与不灭都没关系了。

可令他万分失望的是,古都尔根本就不上他的当,冷哂道:“怎么着?结拜兄弟就不是兄弟啦?就可以随便出卖啦?就凭你这句话,我还得找你借点东西,好让你长长见识,兄弟是不能随便出卖的。”

秦世召怎么都没想到伤人不成反倒自伤,古都尔说出手时就出手,又是那招“擒佛手”,秦世召知道躲无可躲,只得出手护住左边眉毛,这条眉毛算是保住了,因为古都尔根本就不想要这玩艺,但觉上嘴唇一阵剧痛,这次他明白,古都尔没有将他牙给掏了去,只是连皮带肉的揪掉了他上嘴唇左边的胡子,右边给他留得好好的,现在他总算明白过来,这老头不是要不了他的命,而是根本就不想要他这条烂命,弄得他没脸见人才是真的,想到这儿,他觉得再打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如果再与他缠斗,除了自取其辱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在揪的只不过是眉毛胡子,指不定到了后边就是鼻子耳朵什么的,这玩艺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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