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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节 神秘九儿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幕府山庄来了很多的人,而且个个都是高手――曹少庄主回来了。他一进门来就觉得不对味,山庄上下活像闹鬼似的,还有几个道士和尚的在哼哼叽叽、手舞足蹈地作法事‘降妖除魔’,曹无客没精打采、有气无力地趺坐在虎皮大椅上,右手支着下巴,正毫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作法。

“爹,出了什么事?”

见儿子回来了,曹无客来了精神,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你们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重复着,好像还没缓过神来。

“把这两个人押到后边柴房去,给他们弄点吃的,找个大夫瞧瞧,他们还有用。”曹少庄主吩咐道。这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有四十来岁,小的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瞧那模样,应该还不到十岁,两人都伤痕累累,只是大的伤的要重些,被两个人搀着,小孩只是脸上有些划痕,此时正恨恨地瞪着曹少庄主,那模样活像要从他身上啃下几块肉来,他们两人被带了下去。

“那两个是什么人?”曹无客问道。

“属下见过庄主。”黄老三拄着拐杖来到曹无客跟前。

“你、黄老三,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他大吃一惊。

“唉!一言难尽啊!”他还真不知怎么跟他说。

“爹,那两个人是对咱们有大用处的,暂时还不能让他们死。”曹少庄主并没将话说得太过明白,可从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可得知,这两人定大有用处。

曹无客也没多问,“既然你们都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让伙房弄几个小菜,咱们好好聊聊。”

饭桌上,三个人都心事重重,“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王八蛋,将我这幕府山庄搞得乌烟瘴气,你们要是晚几天回来,我就要疯了。”曹无客气得直捶桌子。

“知道是谁干的吗?”黄老三问道,他的右手受了伤,只得左手拿筷子,看起来怪怪的。

“要知道是谁干的就好喽,我非乱刀分了他不可,可那帮混蛋连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这次你们回来要好好查一下,争取将这家伙找出来,连根拨除,你们不知道呀,这些天来弄得我如芒刺在背、茶饭不思呀。”

“这人还在庄内吗?”曹少庄主喝了一口酒。

他爹摇摇头,“到现在为止,没谁搞得清他到底在哪儿?三天前,他烧了药房,全庄子的人就我一个清醒的。”想起这事他就觉得脖子根凉嗖嗖的。

“不好!”曹少庄主大叫道。

邓关正猫在柴垛下边吃包子,当晚他就从陷阱里边又回到了柴房,毕竟这里要暖和得多,吃穿也不愁,刚刚才被翻个底朝天,一时半会儿他们找不到这儿。正吃着呢,门开了,然后就觉得有人重重地摔到了柴垛上,他一口包子没吞下,差点噎住。

“何大叔,您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邓关一把将柴垛上的人拖下来,“果然是你们。”三人相见又是欢喜又是愁。

“你怎么也在这儿?”何大哥吃惊地问道。原来这两人就是先行离开的何大哥与九儿,没想到还是没走月兑。

“嘘!小声点。”

“何大叔受伤了,邓叔,你就救救他吧。”九儿祈求道。

邓关**地模着他的脑袋,“放心吧,咱们得立马出去,趁现在他们防范不是很严密。”

“我一个废人,你们带着我会误事的,我就留下来拖住他们,你们趁早快走吧。”何大哥已有必死之心。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的,你也拖不住他们。”

“你有法子?”

“我在这儿藏了五六天,没想到等到了你们,我会把你们安全带出去的,看我的吧。”

说罢他捡起一些劈开的木柴,左右胳肢窝内各夹一些,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抬脚就踢。“砰!”的一声响,把外边两个看门的吓一跳,“呔!干嘛呢?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他们怒喝道。

“开门,让我出去。”外边的一听不是刚关进去那两个的声音,心说难道里边还有别人?

“你谁呀?”

“我是厨师,少爷回来了,我要做点宵夜,进来拿点柴火,就被你们给关里边啦。”

他们一听是伙夫,也就没在意,将门打开了,邓关贼头贼脑地探出头来,瞅了他们一眼,嘿嘿一乐。

“噫!你是伙夫,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呀?”其中一个护卫问道。

“我瞧着你也眼生得很呐。”说罢邓关就将左边胳肢窝的木柴递给他。

“干嘛?”这护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帮我拿一下呗,等会儿我让你喝一壶。”

这护卫虽然心里不高兴,可一想到有酒喝也就没再说什么,将木柴接下了。

邓关又将右边胳肢窝的木柴递给另一个,“帮我拿一下,等一下我也让你喝一壶。”

那一个也接下了。

邓关一转身,手里可就多了一个大木棒,冲他俩嘿嘿一乐。这俩怀抱干柴的傻大个顿觉情形不对,可手抱着木柴,一紧张,放也不是,扔也不成,手忙脚乱地正要喊。就见邓关左右开弓,各赏他们头顶一棒,这俩货哼都没哼一声就被砸晕在地。

少庄主一回来,庄里的戒备还真就变了样,后门就两个护卫,没费什么劲就被邓关给解决了。他们前走刚走,曹少庄主就带着一大帮人来到了柴房门口,一看守门的不在,他可就慌了神,一脚将门踹开,两个傻大个正迷迷糊糊地不东南西北,他走上前去,提起来“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光。

“人呢?”他吼道。

“小的该、该死。”

“当然该死。”曹少庄主一运劲,‘吸星大法’将这两个倒霉蛋吸成了肉干,旁边的人看得心惊肉跳、冷汗淋漓。

“找!”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叫道:“这儿,快来看看。”

原来有人在柴垛子下边发现好多白色的东西,有拳头大小,中间都有一个洞。

“这是什么?”曹无客模着下巴问道。

一个厨子伸长了脖子,冲曹无客嘿嘿一乐,“庄主,这是包子,里边的肉被人挖出来吃掉了,这是剩下的面团。”

“噫――呀!”曹无客气得狠狠扇了这多嘴的厨子好几巴掌。

“他们受了伤,一定跑不远,给老子狠狠地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追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曹少庄主恨极地命令道。

“她妈的,白吃白喝老子的还挑肥拣瘦,这个王八蛋。”曹无客大骂。

茂密的树丛中,邓关一手夹着九儿一手搀扶着何大哥跑得满头大汗,虽然他费了不少力,可跑得还是很慢,何大哥有伤在身,根本就跑不快,可后边人喊犬叫的已经越来越近。

“邓老弟,你们两个先走,快别管我啦,三个人一起跑到头来谁也跑不掉的。”何大哥一**坐到雪地里,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直往下掉,气喘如牛。

“不行!邓叔叔,不能丢下何大叔,我求你啦!我就他这一个亲人。”九儿急得呜呜直哭。

“快走!什么都别说,如果你落到他们手里就没命啦!”邓关急得直跺脚。

“邓老弟,你听我说,虽然咱们也没见过几次面,可我知道你是一个靠得住的人,我重伤在身,早晚是个死,九儿就交给你了,这是九儿的东西,你带着他去找天下第一木匠,把这包东西交给他就什么都明白,拜托啦,一定要将九儿安全交给木匠,否则,所有的人都白死了。”何大哥留着泪将一小包东西交到邓关手上。

“大哥,咱们就差这最后一步,我不可能把你留在这儿。”

“何叔叔,你快起来呀,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滚!你给我滚,你死了,左家村一百多条人命也就白死了,你活着,咱们死得都值。”何大哥大怒,高高举起了巴掌,“嗨!”的一声砸在膝盖上。

后边的火光越来越近,已经看得清那些狰狞的面目。邓关看到何大哥已经有必死之心,再也不能耽搁。

“九儿,快走。”他一把将九儿扯离开何大哥。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那木匠在哪,从这儿过去有条小河,那里有个山崖。”邓关给他指了条比较不痛苦的路。

“放开我,我不走。”九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不断地挣扎着。

邓关也顾不得那么多,轻轻地在他脖子上敲了一下,将他敲昏过去,往背上一甩,运起他那炉火纯青的猱移术,几个拐弯,不见了踪影。何大哥抹了一把眼泪,万分不舍地望着他们消失在密林深处,他已了无遗憾。曹少庄主就站在何大哥面前,他后边就是石崖,只要他后退一步就将万劫不复。

何大哥嘴角淌着血水,圆睁着双目,嘿嘿冷笑着,“姓曹的,你赶快回去跟你主子说,他兄弟已经走啦,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他一辈子也别想找到,早晚有一天,这些账要一起算。”说罢,他往后一退,悄无声息地落了下去。

“不――!”曹少庄主双手齐出,可终究没能抓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到了下边巨石之上,血水喷射。

“这孩子难道不是你儿子?”诸葛老头邪邪地望着邓关与九儿,他是见过朵朵的,毕竟老眼昏花,记性也不好,他俩长得又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要是他俩在一块儿,估计邓关一时也搞不太清楚。刚进门的时候玲儿就认错了,一把揪住他耳朵,没想到他正烦着呢,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愣了好久的神。

“我不管你信不信,这还真不是我儿子,他叔要我将他交给天下第一木匠,我手上还有他给的东西,是这孩子的,你知道谁是天下第一木匠么?”

“哼!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天下第一木匠呀,熟得很。”

“你真的认识?”

“老夫是天下第二木匠,你说怎么不可能知道天下第一木匠呢。”

“谁呀?我好去找他。”

“老夫天下第二,没谁敢认第一。”他捋着胡子孤傲地说。

“谁信呢?”

“这就是明证。”他伸手取来一只木制的玲珑宝塔,往两边一掰,翻过来,合起来,又是一座完好无损的宝塔,瞧得邓关眼都直了。

他将布包拿过来,打开来仔细一瞧,这一来轮到他发呆了,颤抖着站起来,双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布包,“这、这真是这孩子的?”

“你都这么老了,我骗你有什么用?”

一听这话,他卟嗵一声就跪下了,邓关吓得跳到一旁,“你、你想干嘛?”

“孩子,我终于等到你啦!”他老泪纵横,哭得跟小孩似的。

九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叔的遇害让他痛不欲生,如果不是至亲之人,是表现不出如此悲伤的。老头这么一哭,他就更模不着边了,他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他俩个哭可不要紧,另两个也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天、好不凄惨,邓关鼻子也酸酸的。

等他们哭够了,邓关一把将老头拉过来,“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下跪?他到底是什么人?自从我遇见了他就一直麻烦不断,我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干你屁事,煮饭去。”诸葛老头将他轰进了伙房。

幕府山庄,那两父子正埋头喝闷酒。“儿子,原来我以为那王八蛋是冲着我来的,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他等的是你手上的孩子,你在外边到底得罪了哪路妖魔?人家都打上山门啦?在我这儿如住自家一样白吃白喝五六天,上上下下好几百人居然连个照面都没打,如果这王八蛋是冲着我来的,这人头呀,唉!早让人拿去当夜壶喽。”曹无客暗自庆幸。

他儿子也觉得冤,“行走江湖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中原武林数得着的高手也就那么多,印象中也没这号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呀。”

“不说这个王八蛋了,反胃,儿子,你说实话,你带回来的又被人劫走了的孩子到底是谁?瞧你刚才的反应,活像被蛇咬一般。”曹无客没精打采地问他那更颓丧的儿子。

“爹,您知道他对咱们有多重要吗?只要他在咱们手中,我根本就不鸟他什么狗屁太子,这些年来我算是自作自受,我受够了他那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我一天也不想看到他那张驴脸,可惜,我的计划全毁了,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没丢过这么大的丑。”他两手一摊,瘫在椅上。

曹无客拍拍他儿子的肩膀,“儿子啊!凡是总有头一次,习惯了就好,听你刚才的意思是连太子都怕这孩子?”

“当然,这些年来他处心积虑地要弄死的人就是他,他就是太子同父异母的弟弟,皇帝失踪多年的小皇子。”他一把捏碎了酒杯。

“啊!那还真是可惜了,这就好比咱们刚捡到一大袋黄金,转眼间又被人家给劫走了,可气!可恨!”曹无客砸着桌子大喊大叫。

“爹,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事被太子知道了,他会怎么对付咱们吗?”

“唉!头疼,没想到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这些事操心,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这个太子搅到一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又心狠手辣,他将来当了皇帝绝没咱们的好处,你要记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还是丞相英明神武,老谋深算,你跟着他干还为时不晚。”他这两父子还不是一条心,老子是丞相的人,儿子又是太子的人,万一这两家打起来,总不可能父子相残吧。

“太子毕竟是未来的天子,他才是主,丞相永远也只是臣。”他可没想将他老子拉到自己的船上。

“如今这事怎么收场?”曹无客问道。

“除了身边几个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事,这几个人不能留。”曹少庄主毫无表情。

“看来你颇有长进。”

“还不是爹教导有方。”两父子各怀鬼胎地笑着。

“你真不知道这是谁劫走了小皇子吗?”曹无客还不死心。

“我也很想知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曹少庄主恶狠狠地咒骂道,“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谁?”曹无客来了兴趣。

“一个开药铺的。”

“药房掌柜?”

“没错,一个非常可疑的掌柜。”

“你可知他的来历?”

“我曾命黄三爷去杀他,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却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黄老三居然伤在那个人手上,他伤得不轻啊!”曹无客叹了口气,“似他这等绝顶高手都伤成这般模样,可见那掌柜的武功有多么高强。”想起来他就觉得脖子后边凉嗖嗖的。

“他如果要杀你,早杀了。”他并没将他老子的安危放在心上。

“这才是最可怕的,这人异常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他等的就是这孩子,他早就知道会落入你们手中的,然后就埋伏在山庄里,就等着你们在自己家里自投罗网。”曹无客分析得“头头是道”。

“现在我总算明白过来,难怪这次出门,好几次我都败得不明不白,难不成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曹少庄主“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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