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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好渴。”她开始要水喝。

“这么些天,你总算出声了,你可吓死娘了,娘这就给你倒。”

“小大夫,我女儿可以喝水么?”江夫人回头问道。

“现在还不行,要等到姐姐吐了才行。”

“你学的是哪门子医术呢?人都渴成了这样还不让喝水,你成心渴死我女儿呀?”江帮主弯着腰冲朵朵大叫。

朵朵正要开口反驳,哪知江小姐“呃!”的一声,张嘴就是一大口黄不拉叽的腥臭脓汁,朵朵也搞不清楚那么小的小嘴怎么会呕出那么大一团秽物,这一团秽物一点没浪费的全倒在了她爹的背上。江帮主大吃一惊,刚一直身,他这宝贝女儿仿佛专找他麻烦似的,又是一大口,这次比上一次的更多,全倒进了躲闪不及的江帮主怀里。这一下他再受不了了,双手一举,“啊!”的一声惨叫,咕咚!栽倒在地,顿时不醒人事。

朵朵小手一挥,“来人!把这遗臭万年的东西拉出去。”

门外进来两个大汉,捏着鼻子也不仔细看一眼,抓着两只脚就拖了出去。江夫人只顾着自己的女儿,地上的那个连看都没看一眼。黑水流了一大滩,也吐了一大堆黄绿汤,弄得这个原本香喷喷的小闺阁顿时臭气熏天。

朵朵拍拍小手,“好啦!大功告成!洗个澡,吃点稀饭,好好休息,要不了多久,姐姐就又活蹦乱跳的啦!”

江夫人千恩万谢的扶小姐下去洗澡。朵朵见桌上有一大碗参汤,“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鸡汤?”他自言自语的说,然后毫不客气的端起喝了个干净,还有不少的糕点果品,自然也成了他月复中之物。不一会儿,江夫人与两个丫环就扶着小姐回来了,见了满嘴糊着糕点渣、正在打嗝的朵朵就忍不住笑。朵朵一抹小嘴站了起来,“哇!啧啧啧!姐姐好漂亮哟!”

“小弟弟真会说。”他嫣然一笑,虽然还是那么的苍白,不过气色却好了不少。

“小神仙,萍儿没事了吧?”救了她闺女的性命,她连称呼都改了。

“嗯,让本大夫号号脉。”他装模作样的抓住江小姐的玉腕左左右右的仔细号了一番,“嗯,这小姐的脉象虽不强、却也不弱,虽不快、却也不慢,虽不整、却也不乱。”

他这堆废话却将江夫人吓坏了,“小神仙,我女儿到底怎么样啦?”

“如果本大夫没看错的话,多炖点鱼汤肉汤,好好调理半个月左右,基本就复原啦!飞得起的东西不能吃,记住啦!”

“那是什么东西呀?”江夫人搞不懂了。

“娘,小弟弟说的是鸡鸭不能吃。”

“哇,姐姐好聪明哟!”如果他爹在这里,一定会酸得倒牙,甚至会抽他一顿也不一定,这种事也用得着称赞呀!谁不知道飞得起的都是长翅膀的。

“敢问小弟弟尊姓大名?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嘿嘿,就叫我朵朵好啦!至于登门拜访就免了吧!很难找的。”

“那小弟弟出身何门何派呢?”

“这门派呀!”他挠挠后脑勺,“农民。”

“龙门!小弟弟是绛州人呀!那我们还是同……”江夫人忙咳嗽一声,江小姐立马打住,朵朵正纳闷,她怎么啦?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他也不好再问。

“不知小神仙要在这里呆多久?”江夫人问道。

“唉!我们都是被你们帮主的属下给劫来的,哪能做得了主哟?”朵朵‘垂头丧气’的说。

“小神仙,实在多有得罪,老身就在此给你赔罪啦!”说罢就要拜下去。

朵朵连忙扶住,“看得出来,你和姐姐都是好人,不怪你们。你们就尽管放心吧,我爹虽然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天下第二。”

“那谁是第一?”这小姐来了兴趣。

“没人敢认第一。”

一听这话,江小姐掩着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哇!姐姐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这小嘴怕是被蜜糖给灌大的。

“如此甚好,老身这里有张银票,这是老身的一点心意,还望小神仙收下。”

朵朵知道他们出门的时候别的都够,就是钱不够,也就毫不客气的纳入袖中,“那我就替我爹多谢啦!我再给你们写一张方子,这是给江帮主的,刚才姐姐吐了他一身,他也中了一点毒,这是专门给他开的,别人千万不能用的,这一定要记住。只要照着方子抓药,吃个七八天,准没事。否则,虽死不了,必定浑身生疮、脓汁横流,那滋味可不好受哇!”他飞快的写好一张方子交给江夫人。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解毒良方,而是阮天雄秘密教他的一贴泻药,除了泻肚子,没有别的什么功能,一般的大夫根本看不出来,不过泻肚子的确可缓解一些中毒症状,等江帮主泻个十天八天的,他中的毒也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邓关与火龙丐正冲着一幅画像磕头拜把子,这画的不是什么神仙佛祖,好像是貂蝉拜月图。火龙丐苍老的声音响起:“苍天在上--!”

“厚土在下--!”邓关也张着大嘴嚷道。

“我火龙丐--”

“我邓关--”

“从此结为异性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大哥,这后边那句就不说了吧。”邓关征求他意见,谁不晓得下一句是“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也好!”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邓关给改成了这句。

“有违此誓--!”

“天理昭彰--!”

“大哥--!”

“贤弟--!”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

这时,门开了,朵朵出现在门口,一看这情形,“你、你们这是在干嘛?”

“啊!”俩都显得有点尴尬,“儿子,这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邓关解释道。

“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求神拜佛呀?人家都要动手啦!”

原来他想的是这个,邓关长吁了口气。“哦!儿子,你回来就好啦!过来,这是你太伯,快叫。”

“太伯?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咱们在结拜呢!他老大,我老二,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太伯啦!”火龙丐朝朵朵点点头。

“啊!”朵朵无奈的朝火龙丐行了大礼,“太伯在上,请受小侄子一拜。”他心道,一个师父是灵蛇教教主,一个太伯是九袋长老,外加一个太爷爷是丐帮帮主,这可有得“玩儿”了。

“贤侄请起。”火龙丐扶起他。

“你刚才说谁要动手啦?”朵朵将银票交给刚刚成为他太伯的火龙丐,那银票后边写了一行小字,“速速离开!”一见这字,火龙丐的冲脾气又上来了,“女乃女乃的,死瘟蛇,你自寻死路。”说罢他就要往外冲。

邓关一把将他拽了个趔越,“大哥,我知道你神功盖世,他们起码有几百人,你一掌能拍死几个,何况现在你还有个不会武功的大侄子呢。”他指了指朵朵,其实他自己不也是个半吊子。

火龙丐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就算弄死一百个瘟蛇也换不来我这个大侄子,那你说怎么办?冲又不能冲,杀又不能杀?”他两手一摊。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周围有很多弓箭手,冲是冲不出去的。”朵朵说。

“有我和你护着大侄子,杀条血路应该没有问题。”火龙丐的办法很简单。

“这法子行不通,我和我儿子是去晋阳送药的……不!是大散关,万一他有个好歹,咱俩就算全剐了也死有余辜哇!”关键时刻邓关还是蛮识大体的。

“噫,你以前说的不是大散关呢,是晋阳。”

“以前咱们不是没有结拜么,现在你是我大哥了,理当告诉你真相,不过只能你一人知道。”

“大散关,乖乖,一定是出大事啦!那咱们拼不得,得悄悄地溜,可我气不顺呀!”气得他真想烧房子。

“你可以往后再来找他们出气呀,刚才我仔细的查探过了,我们这后边两丈远的地方就是荷塘,荷塘连着前边的水道,再往前就是游龙帮的水寨大门。只要咱们能悄悄的从水路出去保证万无一失,朵朵虽然没多少功夫,只要一下水,也是一条游龙啊!不过咱们可千万不能在荷塘就被发现,否则,死路一条。”这也是多年打猎的经验。

“这好办,由老夫我这个当大哥的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就偷偷下水,一出了寨门,你们就只管驾船北上,我出完了这口恶气,一定能追得上你们,想当年,你大哥我独身一人,仗铁剑一把,连挑千江帮七十二连环坞。”火龙丐豪气顿生。

“好吧!反正我们在这里只会碍事,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邓关将一处地板轻轻撬起来,露出一个黝黑的大洞。

“你什么时候挖的?”火龙丐奇了。

“没办法,我爹习惯了,有一次他上山被一只六百多斤的大野猪堵在洞里六天六夜月兑不得身。”也就从这以后,邓关不管碰到好事坏事,他都要把退路想足。

“大哥,等会儿他们一放火,你就从这里出去。”

“好的,你们就快走吧!一路上多加小心。”说完这话,火龙丐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邓关第一个下水,朵朵紧随其后,他们俩都练有先天神功,邓关更是炉火纯青,潜水一点都不费事,朵朵就趴在他爹的背上,由他爹带着往外游。

此时正值七月十五,月光皎洁,水面上浮着不少黑乎乎的如青蛙一样的人影,这些是埋伏在水中的水贼,看来他们是铁定打算要了他们三个的命,真个恩将仇报,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他们要杀的人此时正在他们的肚皮底下游着呢。如果邓关是火龙丐一样的脾气,只需轻轻一刀,就能将这些水贼一个个开膛破肚。他们偷偷潜过三道水栅,这里已经出了游龙帮的水寨,到了码头边。码头边靠着有不少的快艇,却只有一个水贼在看守,其他的在岸上很远的一栋木屋中饮酒作乐。那水贼就躺在快艇里喝酒赏月,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混帐话,喝着喝着,感到脖子凉飕飕的,用手一模,好大一把刀,“妈呀!”一只大手将他的嘴巴捂了个严严实实。船上一下子就多了两个人,“嘘!小声点,要你脑袋早摘了,开船!”

“两,两位大爷要去哪里?”那水贼打着哭腔道。

“你只管往前划,等会儿告诉你地方。”邓关也不知道要却哪里,反正离开这里就对了。

“听说过逆水行舟吧。”朵朵的小拳头在水贼眼前晃了晃。

“好!好!小人这就开船。”那水贼抓起两只浆飞快的划开了,岸上一个水贼见情况有点不对,喊道:“大半夜的你们去干嘛?”

邓关顺手捡起一只空酒壶砸过去,“他妈的,老子找姑娘用得着你管呀!”

那水贼被砸了个正着,“他妈的,去找姑娘也用不着拿酒壶砸老子呀!”那水贼骂道。

朵朵见那划船的水贼不太安分,将一只酒壶递过去,“喝了它!”朵朵命令道。

“不敢,不敢。”

邓关大刀一扬,那水贼抢过酒壶就喝了。

“这是毒酒,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划你的船,到了地方,自然会告诉你上哪儿买解药,明白吗?”邓关这一句话吓得那水贼魂飞魄散,顿时运浆如飞。

火龙丐被困的小楼此时已烈火熊熊,几百号拿着各种兵器的劲装大汉将个小楼围得水泄不通,江帮主就站在小楼前,“呵呵呵呵!”一阵尖锐的笑声从他口中传出,宛如夜枭一般,听着令人毛骨悚然,“老叫花,老夫给你准备的葬礼如何呀?”

“哈哈哈哈!死瘟蛇,对你爹只怕没对老夫这么好过吧,老夫知足啦!不要搞混老夫的骨灰,你这个不孝子。”

“你就放心的去吧!今后但凡初一十五,老子定猪头三牲的祭你,到了阎王那儿记得多告点的老子的状,免得到时他亲自问老子。有一点老子就想不明白了,你难道就没想过要摘了老子的脑袋么?”

“摘你狗头作甚?当夜壶么?老叫花我嫌脏。”

江帮主自讨没趣,气得他真想亲手毙了他。

“死瘟蛇,别再放臭屁臭老子啦,老子要睡喽!”然后就再没了声音。

“哼!吃了老子十香化功散的人从来都没救。”江帮主自言自语的说着,“你一定逃不了的,绝对逃不了。”

火渐渐熄灭了,还真在火中找出三副人骨,明眼人一看就知不是原来的三人,因为这都是大人的,还有三件兵器:金刚圈、镶金分水刺、金锤。到现在江帮主才发现副帮主与两个堂主不见了。更要命的是,前边水寨突然着了大火,南风劲吹,足足烧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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