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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节 公孙之威

朵朵发现说岔了,挠挠后脑勺,“哦,是你们听错啦!我是说我师父的师叔,他干的好事,嘿嘿!”

邓关恨不得抽他一顿,他还得帮他打圆场,“我这儿子,别的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他搞不清家里有几口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说的话,大家就不必当真了吧!嘿嘿!”

大家满月复狐疑地跟着邓关“嘿嘿!”

“到现在为止,咱们都不清楚小大夫的师祖,或者是师叔祖到底到何方神圣?到时候我丐帮也好登门道谢。”火龙丐道。

“关于师门之事,实在不方便在这儿说,谁不晓得丐帮的嘴是最大的,到时候传得沸沸扬扬,唯恐天下不知,反而搅扰师祖清静。”朵朵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这些文绉绉的话。

“只是我丐帮今日遭逢大难,咱们也不想冤枉了一个好人不是?”

“照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坏人!你这老头怎么这般不通情理哩!好歹我儿救你一条烂命,你不感激也就拉倒,你还好意思问起我十八代祖上来啦!”邓关实在是圆谎圆得直冒火,说话也就冲了点。

“老朽绝无此意。”火龙丐有气无力地辩解道。

“你没这意思,还问这么多废话!”邓关拉着脸,一点好脸色也舍不得给。

“好啦!好啦!二位少侠勿恼,火龙长老没有要难为二位的意思。”笑丐忙出来打个圆场。

“就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也想难为咱们!不想活啦!”邓关恶狠狠地说道。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传来,众人停止了争吵,扭头一看,知是火龙长老,“看来老朽真是老啦!连一个小小的金杖护法都收拾不了。”他的确够颓丧的,他与金杖对打的时候,发现自己真气不继,动作迟缓,眼冒金星,头昏脑胀,没走完五十招就败下阵来,而且败得如此之惨,他这一世英名算是全毁喽!

“其实也不全对,你之所以打不过人家,主要还是你被人家暗算啦!知道吗?”朵朵神秘兮兮地说,他这话连他爹邓关都吓了一跳,火龙丐的嘴更是大得有点离谱,想起气海穴上的那堆乌七八糟的紫色条纹,又不能不信,其实他早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否则也不会对金杖法王说出那么一大堆废话。

“一派胡言!”这声音是从大家的后边传来的。

“啊!秦副帮主,你没事吧?”众人关心的问。

“唉!没想到我才出去一会儿,丐帮就搞得如此乌七八糟,让我怎么跟帮主交待?”说罢,他抹了抹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模样。

“副教主没事就好,一切等帮主回来再作定夺吧,只是刚才小少侠说我中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火龙丐问道。

“火龙长老怎么也相信小孩子的话呢!你虽然神功盖世,人终究是要老的,不服老可不行哟!再说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不是?”

火龙丐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无非是说他打不羸人家也不要找理由搪塞。火龙丐德高望重,铁帮主对他礼遇有加,平时副帮主可没这胆对他如此说话,如今他不好争辩,没搭理他。

“呔!小子,你说咱们的火龙长老中了毒,那你说说看,他中的什么毒呀?”秦副教主轻蔑地说,他实在不相信,就他一个胎毛未尽的娃儿还能懂这些事情。

邓关一看情形不对,“儿子,别告诉他。”

“算我说错了,这不是中毒。”朵朵居然改口了。

“啊!”火龙丐的大嘴都能塞得下两个鸡蛋,“可你刚才明明说是中毒的呀!”

“哼!小子,你一会儿说中毒,一会儿又说不是毒,你当我丐帮都是傻子不成?”秦副帮主恶狠狠地威胁道。

“丐帮里的傻子还少呀!”邓关轻蔑地说。

“你说什么呢?有种的再说一遍。”秦副帮主怒喝道。

“我说你丐帮的傻子还少呀!还要不要再说一遍?”果真邓关又说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今日如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休想活着离开丐帮。”秦副帮主威胁道。

“别往你那老脸上贴金了,你还真以为丐帮是金银窝呀!”邓关奚落道。

“来人!抓起来!”秦副帮主气急败坏地一挥手。还真有几个人猛然间窜出来想动手,邓关忙将朵朵拉到身后,他早就观察好了地形,前边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汊,通着洞庭湖。

“住手!”火龙丐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喝一声,愣生生地将众人人给喝住了。他一开了口,那几个人就不敢造次了,进退不得,眼巴巴地望着秦副帮主。

“副--帮主。”他故意将声音拉得长长的,“这好像是老夫的本分,副帮主也想着代劳?”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阴森森”的。秦副帮主只觉得后脊梁一阵阵发寒,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昨晚丐帮总坛的净衣派弟子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给支走了,本意是要保住自家的“血脉”,没想到,现在反而让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就刚才蹦出的那几个家伙,根本不顶事。

火龙丐撩起破衣来,指着气海那些紫色的斑痕,“副帮主,这是不是中毒还用得着小大夫说吗?”

“这……!”可他也不是个随意认输的主,瞟了一眼邓关,“哼!听说昨晚有人用刀光在我丐帮杀人,你既然来了,也月兑不了干系,丐帮有必要查查你们身上的东西。”他突然找起了这个麻烦。这一来火龙丐也找不出理由搪塞了,只得叹了口气。

邓关也不是个随便认输的主,“阁下的意思是怀疑我在贵帮滥杀无辜喽?一帮穷要饭的,早晚死路一条,你当我谁都杀呀?”他气不顺的时候说出的话就相当难听了。

“那很难说,洞庭湖宽八百里,你们偏偏在这个时候迷路到了我帮,又刚好碰上我帮遭逢入侵,这也太巧了点吧!”副帮主的一席话引起了很多丐帮弟子的共鸣,纷纷要求他将身上的包袱打开。

邓关心里明白,这帮要饭的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好吧,你们要看就尽管看吧!不过我可声明,如果我这包袱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你们要给我个满意的交待,用光线杀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呀!问问我儿子看看,说不定他相信。”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将包袱掷于地上,倒要看看,他怎么找到那杀人的光。

“副帮主,此事不妥吧!那个用刀光杀人的杀的可都是那些铁衣人!如果他再迟点出现,我帮可就全军覆没喽!”枯丐劝道。

“长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我帮也伤了不少,此事关系重大,为着我帮安全着想,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天下用刀光杀人的目前还没出生,如果那个人拿的是轩辕刀呢?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黑道之手么?”大家一听有可能是那轩辕刀出现在丐帮,一下子兴趣就出来了。

“哟!搞了大半天,原来你是怀疑我就背着那什么轩辕刀呀!那你就仔细看吧!我不为难你,如果找了出来,我也好见见世面。”邓关倒也大方。

“副帮主,您认为轩辕刀出现在我丐帮真是我帮之福吗?”火龙丐有气无力地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副帮主管不了那么多,用打狗棍挑开他的包袱,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就是几件破衣裳,一些散碎银子,几串铜钱。

“这也是我的东西。”邓关将破刀与弓献上,“副帮主,你不会怀疑这就是你们要找的轩辕刀吧?啊呀呀!这要是轩辕刀,我就将它给当了,好歹弄几两银子花花。”邓关奚落道。

副帮主拿起来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像是轩辕刀,越看越别扭,老脸渐渐涨成了猪肝色,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朵朵,“这是你儿子?”看来他又找上了这小家伙的麻烦。

“咱俩长得不像吗?”邓关嘲弄道。

“也得搜。”

“搜什么呀?”邓关碰到这等货色,也没了脾气。

“毒--药!”秦世召翻着白眼瞪着朵朵。

“你可真会搜。”邓关奚落道。

“不敢呀?”秦世召挑衅地望着邓关。

“我来帮你搜吧!”刚才那个挨了训的李坛主从后边钻出来,一把将朵朵拎了起来,抓着他的又脚,倒过来就是一抖,“哗啦!”掉出好多好多的竹筒,当然,还有那个赤焰琉璃瓶。

李坛主眼疾手快,将朵朵往旁边一抛,如扔个布袋一般。而后一把将赤焰琉璃瓶攥在手中,得意晃了晃,“哼哼!这是什么呀?”

邓关气急败坏,一把将朵朵扶起来,看摔坏了没有,好在朵朵年纪小,骨头软,并没伤着哪儿,“儿子,咱们走,这里没一个好人。”他此时还没注意到,赤焰琉璃瓶落入他人之手。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李坛主叉开双腿,傲立邓关跟前,两人鼻子冲鼻子、眼对眼的。

一看到那瓶子,邓关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东西原来是揣在自己怀里的呀,怎么又回到朵朵身上去了呢?这一下可好了,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众弟兄,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李坛主高举着赤焰琉璃瓶,大叫着,“这是灵蛇教的掌门信物,赤焰琉璃瓶,为什么会在他们手里?嗯!弟兄们,你们好好想想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家伙话音一落,顿时响起附和声,纷纷涌了过来,将邓关父子围在中心,挥舞着拳头,高叫着,“说!”“说!”“说!”

邓关冷汗立马就下来了,紧紧攥着刀柄,只要有人胆敢对朵朵不利,他准备立马再发一次疯。这时,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其声音之响亮,仿佛就扇在每个人的耳朵旁边。众人循声望去,却是笑丐那肥硕的肉掌狠狠抽在李坛主脸上,将李坛主白白净净的俊脸硬生生地抽成了阴阳脸,一半白、一半紫。李坛主愣在那里,手里的赤焰琉璃瓶也到了笑丐手里。

“我也听说了,你们之间有过节……”邓关正要往深里解释,笑丐大手一挥,“少侠多心了,我丐帮与他老人家从无过节。”看他这样子,好像要极力否认似的。

邓关听了这话,觉得莫名其妙,可又不好出言问明,只得走一步、看一步,看对方如何出牌。

“这瓶子是少侠的,理当还给少侠。”说罢,笑丐恭恭敬敬地将赤焰琉璃瓶交还到邓关手里。

“其实这瓶子呀……”邓关正要往下说,被笑丐一抬手给打断了,“少侠请莫见怪,如果见着他老人家,只说是丐帮净衣派的人不懂事,望他老人家高抬贵手。”

“老人家?”邓关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心说这都哪跟哪啊!

“这瓶子是不是他老人家的?”秦世召腆着脸问道。

“这是我儿子赢的他师父的。”

“什么!”众丐帮长老大吃一惊,“他能赢他师父?”

“唉!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的事就了啦!我希望你们与他师父的事也到此为止,冤家宜解不宜……”邓关正说到节骨眼上,又被打断了,这次开口的火龙丐,“我丐帮与先生从无过节,这一点还望少侠明了。”

“先生……?”邓关心说这是哪个“先生”哟!阮天雄要是那个“先生”的话,铁丐至于与他斗得死去活来么。

“先生可好?”火龙丐问道。

“前些日子还在块儿呐!身子骨还算硬朗,嘿嘿!”朵朵说道。

“啊--!真没想到,先生已是两个甲子的仙人了,可惜,老朽无缘得见。”火龙丐叹道,其实他是想这个“先生”要是在这儿,怎么着也得求他将这毒给解了。

“你们帮主见过呀!”邓关冒冒失失地说了一句,好在丐帮并未深究。

“是听帮主提起过,先生有个大师兄,不知尚在人世否?”火龙丐问道。

“他有个大师兄?怎么从未见他提起过?”朵朵解惑地说道。

“难怪,他与其大师兄从来都是欢喜冤家,不与你们提起也情有可原。”火龙丐是连半个不吉利的字眼都不敢说,可见这个“先生”在中原武林的“分量”。

“他大师兄是谁?”这话是邓关问的。

“就是百年享誉天下的关西桥、关生死啊!”

“啊!”邓关一听这话,冷汗立马就下来了,原来刚才说的都是上几辈的事情,差点就全抖露了。他一抹满脑门子的冷汗,“哎呀!原来是他呀!”他心中好一阵狂跳。

“他老人家如何了?”

“死了。”

“死啦!”这一来,所有丐帮长老全都张大了嘴。下毒的没死,解毒的倒先死了,如今又得罪了下毒的人,这不要命么!“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不清楚,是我亲手埋的。”这是大实话。

“哈哈!你们有大麻烦了。”朵朵猛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

秦副帮主正愁没地撒气呢!刚才那一顿搅和,弄得他左右不是,现在倒好,如果得罪的人真是公孙不活的人,那就简单了,全杀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想到这儿,他立马老脸一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抄着小手的朵朵,杀气腾腾地说:“小子,你刚才说谁有大麻烦?”

“他!”他居然指着火龙丐。

“我?!”火龙丐也吓了一跳。

“当然是你。”

“你看我的麻烦还不够大吗?”

“你--!中了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朵朵莫测高深地说,“往好的说吧!”他故意吊人胃口。

“往好了怎么说?”秦副帮主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不好说呀!”朵朵摇头晃脑。

“那要往坏了说呢?”火龙丐非常想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底牌”。

“那就更没得说喽!”他抄着小手,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

“呸!”这是他爹说的。

秦副帮主气得直发抖,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指着朵朵,“小、小子,有、有种,你刚才不是说、说他不是中、中毒的吗?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朵朵唰地“赏”了他一个白眼,打小嘴里蹦出三个字,“而--是--蛊。”

一听到是这玩艺,火龙丐的脸“唰”地白了,无力地瘫倒在石头上。

“哼哼!蛊?我看你是想‘敲’了吧!老夫见你是个小孩,不跟你计较,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当心老夫对你不客气。”副帮主恶狠狠的逼视着朵朵。

邓关在朵朵身后抄着手偏着脑袋极为挑衅地瞪着他,仿佛“靠山王”一般,有老爸在身后撑腰,朵朵才不把他放在眼里,“蛊有很多种,看你的症状,应该是穿肠蛊才对,中了这种东西,短时间死不了,待七七四十九日后,蛊吃到丹田,你也就剩一空壳了。”

“小王八蛋,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副帮主这话可将邓关惹火了,“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懂点礼貌,你不懂也就罢了,还让别人也不懂呀?听没听说过有‘毒经’呀?怎么,你想让那作者亲自跟你说说才信呀?”

“毒经?!这、这不就是当年公孙不活穷尽一辈子心血的大作吗?”火龙丐结结巴巴地说,他现在想不将他们当成公孙不活的人都不成了。

邓关都挑明了,秦世召就不得不有所顾忌,虽然刚才听他们说,这老家伙还活得好好的,可此时,公孙不活的是生是死都是大问题,万一这老家伙还活在世上,把他给惹毛了,只怕阎罗那儿也告不了他。

“火龙长老还有救吗?小兄弟。”笑丐笑嘻嘻地试探着问朵朵,谁让他是笑丐呢,什么时候都乐呵呵的。

“别这么称呼,你比我大多了。”邓关道。

“那是那是。”这笑丐的脸霎时就红透了,他称朵朵小兄弟,那又得如何称呼邓关呢?

“毒经上曾经说过,有一种紫玉朝天果能解大多数的蛊毒,这东西生在南洋,灵蛇教的人经常在中原走动,身上带有这种东西,机缘好的话,兴许可以碰到他们,向他们讨个三瓜两枣的应该不是难事。”朵朵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滴水不漏,邓关都暗暗称奇,这种东西阮天雄是不可能给朵朵的,小孩嘛,要哪天当零食给吃了就麻烦喽。

“你说了等于没说,还南洋呢,等你得到这东西,咱们火龙长老早就‘打烊’了。”副帮主冷哼道。

“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邓关反问道。这一下,他秦世召算彻底被噎到了,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信这火龙丐会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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