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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欲擒故纵

二十三、欲擒故纵

见了老板,惠姐满面春风。

“老板来啦,今天的生意还可以,我已卖了二件德国‘帆船’套装罗。”惠姐脸上溢出高兴的笑靥:“老板,意外吧?”

“不啦,不啦,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顺利了,你请了贵人嘛,顾客都高兴呢。”,李老板瞟着何芳,笑容可掬的拍拍手,说:“小姐,你真是我们公司的贵人啦,谢谢谢你啦。”

“哦,这是何芳,我妹妹,今天来看我,没想到一下就成了我的贵人,我正想我的运气为什么这样好呢?”惠姐拉住何芳,往前推推:“小芳,这就是我们老板,叫李老板。”

“李老板!”何芳怯生生的叫一声,然后绞着自个儿的手指站着。

她边笑边在心中咕嘟:“这惠姐会演戏呢,刚才还向我抱怨今天打了白板,连提成都落了空,怎么现在敢说她已经卖了二件德国‘帆船’套装?一件套装要人民币税后价二万六千块哟,看不出,哄自已老板一套套的。”

“好啦好啦,真是漂亮啦,我知道是你妹妹,你都这样养眼啦。”

李老板高兴的打着哈哈,上下打量着何芳。幸亏何芳早习惯了男人们这种贪婪的眼光,不然,非感到难堪尴尬不可。

任是这样,她还是飞红了脸,一抹淡淡的坨红飞在她娇艳的脸蛋上,把个李老板看得呆住了。

惠姐咳咳嗽,拉开柜台上的小抽屉,拿出准备好了的销售记录和货号,说:“李老板,这是这半个月的销售量,请检查!”

李老板就笑眯眯的朝何芳点点头,然后走过来坐在小沙发上,细细的看起来。

惠姐趁老板专注地检查时,朝何芳使使眼色,何芳便过来与她站在一起。惠姐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成败在此一举,看我的。”

“什么?”

何芳不解的扬扬眼睛,“披肩啊,真是个小懒懒。”惠姐亲妮的挤挤她:“瞧我如何搞定它,惠姐不笨。”,“当然罗,老板这么信任你。”何芳欣慰的笑了。

看来,自已真是有福,有幸与惠姐这样聪明能干的服务小姐认识,还怕以后没便宜的世界名牌穿或用?

“姐,老板是香港人吧?要不怎么一说话就酸溜溜的。”

“一国二制嘛,李老板拥有香港和澳门的护照,在大陆和海外都有产业。”

惠姐轻轻答到:“别小看了这儿的柜台,不过占地十几个平方,一年的租金达百多万哟,还要出具相关的资产证明和委托总代理的委托书原文,当然,还要打点。”

何芳呶呶嘴巴:“我知道,高档商品嘛,都是世界牌子贷,进价高,售价高,可利润也大哩。”

“你又知道?怎”

“惠小姐。”李老板打断了她的话头,立起身来,将所有的资料还给她,笑眯眯的说:“我看完啦,OK!一切顺利,好得很!我代表公司全体同仁谢谢你啦。”

说着,李老板掏出皮包,拿出几张绿面的钞票递过来:“这是奖励你的,买件衣服穿穿啦,湿湿碎啦。”

何芳心中一跳;全是美元哦,这李老板出手可真大方。惠姐接过来,向老板鞠躬道:“谢谢老板!为公司服务!”

老板笑笑,;围着几个柜台走了一圈,给这件衣服拉拉袖了,为那条裤子理理脚边儿,然后,伸出右手:“行啦,查完啦,我要走啦,惠小姐,继续努力。还有你,漂亮的贵人,认识你很高兴,也谢谢你给柜台带来的好运。”

何芳脸红红的,心儿狂跳着,多渴望他的手伸进腰包,也掏出几张美元递过来,以示奖励啊,可李老板没有,只是笑笑,再对她笑笑。

“老板”惠姐抓紧机会说:“有个事情求你啦。”

“哦?”李老板扬起了眉梢:“说啦,不用客气啦。”

“我妹妹打算国庆节结婚,”她指指何芳:“我呢,我想自已即然在‘虹桥’商场,就打算送一件嫁妆给她。可是,老板,我能说实话吗?”

“啊?实话?当然当然,你说啦。”

“可是公司卖的衣服对我来说。都实在太贵了。都知道结婚是女人一生的大事儿,你看,是不是?”

老板笑容可掬的瞧瞧惠姐,再瞧瞧低首浅笑站在一旁的何芳,沉吟到:“哦,是这样啦?我明白啦,我明白啦!”

何芳紧张的注视着地面,期待着惠姐刚才所说的“搞定”。

“好啦,你在柜台销售税后价二万元之间的商品中选一样啦。”李老板吁一口气,拍拍自个儿双手:“全面打五折啦,可以了吧?”

惠姐没露出高兴的模样,而是有些为难的望望他,指指何芳披在身上的意大利披肩,问:“这件怎样?我妹妹一披上就拿不下来了。”

老板一楞:“这件?你不是说商场管理方的姚总要,我已答应了五折的啦。”

“我妹妹结婚是大事,比肖总更重要。”惠姐委屈的哪起了嘴唇,眼睛骤然变得湿润:“你舍不得就算啦!哼!”

李老板仿佛有些为难地搔搔自已耳朵,又搔搔,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想着什么。最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点点头,望着惠姐说:“好啦,你别为难啦,我送给你妹妹啦,就算公司对你妹妹结婚的祝贺啦。”

惠姐高兴的往前一蹦,拉住了老板:“真的?不要开玩笑哦。”

“真的啦,真的啦!惠妹妹,祝贺你啦。”老板对何芳伸出了双手,何芳不知不觉握就住了它:“谢谢李老板,无功受禄,有愧有愧哟……”

“说什么啦?我们是一家人啦。”,她感觉到李老板的手肉厚厚的,十分温暖。

李老板走了,何芳和惠姐瞅见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上之后,双双拥抱着跳了起来。

“惠姐,我真是太高兴啦,太高兴了啦。”,“我也高兴啊,我也高兴啊!”,“惠姐,你真够姐们,你是我何芳的亲姐姐哟!”

“小芳,主要还是你吉祥,你自已争气,要不,李老板咋会答应?我帮了他二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开口哩。”

“姐啊,一万九白送了啊,一万九千块人民币啊。”

“不管他,反正老板有钱,只要他愿意,不用白不用。”

“姐呵,下了班,我请你吃炸牛排。”

“要得要得!”

“还请你喝卡布其诺!”

“可以可以!”

二人就这样抱着跳了说,说了跳的,高兴得忘乎其乎。

“好了吧?跳完了吧?请把这条意大利披肩拿给我看看。”有人敲敲柜台面,笑到:“有人吗?”

惠姐忙答:“有!请问小姐,你要什么?”,对方微微一笑:“我不是小姐,我是老姐啊,还乱喊?真逗!”,惠姐这才看清对方如丝的银发和慈祥的眼睛,暗暗一吐舌头:“对不起,老人家,只有这一条,已经卖啦。”

“卖啦?怎么还掛在模特儿身上?”老太太不信地瞅着何芳,指指她道:“这姑娘不是促销的模特儿么?”

何芳弯腰捂嘴的只顾笑,惠姐则边笑边答道:“她怎是模特儿?她是我妹妹呵。”

见二姑娘确实相似,老太太才相信,仍不甘心的追问:“还要进货吗?如果要,给我留条吧。”

惠姐拿出了本子和笔:“还有进的,老人家留下你的电话吧,到时好通知你来拿,不过,标价是税后人民币一万九千块哟!”

“你记吧,135×××××789,我知道这标价,意大利正宗的品牌嘛,是比国产货要贵一些,可值啊。”

“老人家,你给谁买呵?自已披?”惠姐记完,重复一遍后放进了小抽屉,边问:“送人?”,“我儿子结婚啦,我给新进门的媳妇买!”老太太骄傲的挥挥手,走了。

江山画回到家时,见家中黑灯瞎火,四下毫无生气,真有些冒火。

他拉开灯,洗了帕脸,对着冷锅冷灶发一阵楞,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妈,何芳在你哪儿?”,“没有哇!怎么,她还没回来?”

“屋子里没人,妈,你知道她到哪儿去啦?”

“小芳中午在我这儿吃的饭,聊了一会儿后就走了,说是到书店读书。”

“你放屁!她有这个闲心静下心来读书?鬼都不相信。”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她放屁,她哄你哩,妈,这个鬼婆娘一准又是在逛商店,逛到晚上九十点钟还不回家,干脆离了算啦,反正现在还没孩子。”

“你放屁!”老妈勃然大怒,声音变得格外刺耳:“你懂个屁?无组织无纪律,不准离!”

见老妈发怒,江山画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我和你爸费心养你这么大,好不容易结了婚,安了家,你居然就一门心思想离婚?”

电话里,老妈说得气喘吁吁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我们一闭眼,你自已怎么办?你懂不懂啊?气死我啦。”

“妈,你别生气了,我说说呗!”江山画估模着老妈说得差不多了,才垂头丧气的问:“老这样下去,怎么办呢?一天不理家就知道要钱,何芳有可能变坏的,我还没吃晚饭哩。”

“今晚你没饭局?那,中午还有许多剩菜,下来吃吧。我给你说过,不要紧的,要钱,给钱,要玩,尽她。一个有家有老公的少妇,再贪玩也玩不到哪里去。”

老妈苦口婆心的劝着儿子,然后,像想起什么,说:“哦,你不下来了,小芳回来后,见家里没开灯,怕吓着的,我给你把饭菜端上来,你等我,自已烧点开水,给我泡杯茶,特花还有吧?”

“还有,你和爸爸都来吧。”

放下电话,江山画悻悻的到厨房烧开水,将老妈固用的白瓷茶盅洗净,再抖上一大圈儿特级花茶。老妈为官大半辈子,就好个喝特级花茶。

从自已记事起,家里就到处扔着这玩意儿。

老妈将它一一码好堆入,等有了一大箱时,就托别人卖到茶庄,换回一迭人民币。奇怪的是,江山画却从太不喜欢喝特花,而是一般花茶就行了。

嗞!水开了。江山画端起速热小电锅,倒理茶盅,以刚刚淹没茶叶为准。“泡茶三分水,做人争满分,方为人上人!”这是老妈自小给儿子的循循教导,江山画一直牢记在心,受用非浅。

把茶盅摆好,又拧开电视,央视一套正在播放电视连续剧《媳妇的全盛时光》,江山画歪在沙发上瞅着瞅着,不觉又想起老妈的话:“不准离!无组织无纪律。”

他感到郁闷:是何芳太漂亮还是太会装假?是她嘴巴甜还是真正与老妈有缘?

老妈为什么会对自已的媳妇如此放纵?要钱,给钱,要玩,尽她?再说,凭咱江家一门为官,咱江山画一表人才,才不过二十七就官至市局副科级,离了还怕找不到女人?

漂亮女人有的是,比如咱局里的小苏哇隔壁的胡老师哇什么的,多着哩。

他警觉的起身望望,怎么?一高兴就把咱心里的想法抖出来啦?还好,周围没人。

叮咚!门铃响了,江山画几步窜到猫儿眼瞅瞅,才打开了门。披着件薄毛衣的老妈在前,拎着饭盅的小保姆在后,一一鱼贯而入。

厨房很快响起了锅盆碗筷的声音,不一会儿,小保姆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江山画坐上去,开始了吃饭。

其实,他刚参加了一个饭局,那是“前进”伺料厂的启老板特地请的。这启胖子前抱拳后揖让的,一口一个“江哥”的敬酒。结果,又和往常一样,灌了一肚子“口子酒”,却米粒未进,饿得直吐清口水,又不能说。

因为,说了又要被老妈痛骂什么“天下最傻的人,就是只知道喝酒,不知道吃饭拈菜。酒喝了挥发了算啦,饭菜却可以壮自已身体,身体是革命本钱!你给我记住了哟,江大傻。”

狠狠儿吃了二大碗,感觉好多了,江山画就放下了碗,示意小保姆收拾。

“小芳吗?你还在书店呀?”老妈拨通了媳妇的手机,倚在沙发上,两眼闪闪发光:“九点钟过了,回家了吧。”

这边厢,正和惠姐坐在“虹桥”商场餐饮部。品着新加坡烧烤牛排的何芳回答:“哦,是妈呀,我一会儿回来,书店九点半关门的。”一面对惠姐挤挤眼。

“注意安全呀,要不要山画接呀?”

“不要,我自已坐车回来,的士起步价,十分钟。”

“哦,那就好,那就好!”婆婆关了手机,昂头挺胸的想着什么,然后,莞尔一笑:“这孩子,耍心大,还是小孩子呵,急不得的。”

呯呯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怎么,这么快就到啦?母子俩交换交换眼色,江山画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扬刚:“对不起,江副科,胡琴在你家吗?”

江山画像被窥破心秘似的,瞪起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的老婆怎么会在我家里?”,“不是,是,哎呀,胡琴二天二夜没有消息啦,我以为,。唉!”

江山画认真起来,忙招呼到:“怎么回事儿?进来说进来说。”

扬刚没进来,而是伸长胳膊肘儿,又敲开了王冠家门:“大作家,胡琴在你家吗?”,“哎呀,扬大经理,你的老婆怎么会在我家里?”

王冠瞅一眼身后的岑寂,摊摊双手不解的追问到:“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待扬刚急切的讲完,大家才都真正的慌乱起来:盛世华年,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丰姿绰约的少妇,居然会无声无气的消失了,这可能吗?

“打110,报,报警呵。”岑寂抖索索的躲藏在老公身后,好像那坏人就在自已面前:“肯定是遭绑架了,我听

说过,在闹市区绑架女人孩子的。”

江山画瞟瞟她,皱起眉头:“先不忙,先不忙,不要弄得个四下烟尘,鸡飞狗跳的,人人都晓得了,万一是她在朋友家玩耍,乐不思蜀呢?”

“不会吧?胡老师一向挺拘束,很少这样做的。”王冠则如福尔摩斯般单手托腮,踱着方步想着:“是不是和好朋友外出旅游,又恰恰忘了打电话或手机没电啦?”,

岑寂在背后推推老公,嘲弄道:“你是想像吧,还是事先跟人家胡老师约好这样做的?”

王冠猛地转过身,急切分辩到:“你别冤枉我哟,我没有呵。”,瞧他急的那小样,大家全笑起来。

最终,扬刚还是接受了大家意见,忙忙碌碌的给想得起来的亲朋好友们,一一打电话去了。芳邻们谈趣不减,还舍不得离去,就着走廊明亮的公用灯继续聊着。

叩!叩叩叩!叩叩叩!何芳慢慢腾腾的从电梯出来,看见平时关门闭户的众芳邻,聚在一起谈着什么,以为是在议论自已,脸色一变,站住了。

岑寂一眼看见她披在身上的披肩,在路灯下闪闪发光,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说:“美女,刚买的?真漂亮呀。”

又掀起披肩里侧瞅瞅,月兑口而出:“啊,意大利阿尔卑斯山小羊皮做的,柔软又保暖,多少钱?啊唷,人民币税后价一万九千块!这么贵?”

岑寂倒退一步的望着何芳,羡慕极了:“还是你老公好哦,舍得给你买哦,人民币一万九千块哟,吓死人啦。”

何芳这才发现大家不在议论自已,逐笑到:“你老公不好么?一天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码字儿,保不定哪一天就给你码回件美国貂皮大衣。”

王冠见高佻的芳邻,随意地披着披肩,上身璀璨闪闪,在路灯下婉如仙女,不禁随口吟出:“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朗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岑寂将他狠狠一推:“我们女人说事儿,你酸什么酸?变态!”

江山画也有些恼怒的盯住芳邻:妈的,见我老婆漂亮起了色心是不?以后对这小子要提防着点。一面微笑着对何芳道:“妈在屋里等着呢,回家去吧。”

“妈!”

“小芳回来啦?快热饭菜。”婆婆热情的招呼着媳妇,对小保姆说:“再烧个绿蔬汤,不放盐和味精,我家小芳最喜欢吃了。”

“妈,我吃过啦。”何芳撒娇般旋旋,又开了大灯:“刚才我饿了,上车前吃二个苹果,你瞧我这披肩好看吗?”

“好看,挺好看的!”婆婆就忙忙的抓起老光眼镜戴上,细细的瞧着,赞叹到:“我家小芳天生一个衣架架哩,穿什么像什么?”

“妈,那你说我现在像什么?”

“像个模特儿呢,高高瘦瘦,漂漂亮亮的,莫说,还真像。你说是吗?”

一边的小保姆忙点着头:“像,就像,像极啦,比模特儿还模特儿呢。”

江山画关了门进来,听见小保姆言不由衷的奉承,苦笑笑,对老婆说:“看这么的书?早点回来嘛,你没听隔壁扬刚说,他家胡琴莫明其妙的失踪啦,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二天二夜啦。”

何芳吓了一跳:“真的?胡助理不见了?不会吧,这么大个人会不见啦?”

“是真的,她老公刚才敲门找她来着。”

婆婆点头证实:“是有这回事儿,你没见邻里们都出来了吗?”,哦,原来如此!何芳想起刚才出电梯时,看见大伙时的紧张,不禁自我解嘲:“还好,我还在,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不是妈打电话催,你不知还要逛荡到多晚?”江山画有些愤愤然,道:“逛嘛,逛!谨防也失踪。”

“乌鸦嘴!”老妈威严的盯儿子一眼,换上微笑望着媳妇说:“不过,前车可鉴,不可不畏!以后,还是早一点回来好,我和你爸都担心着你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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