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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寂寞少妇

十五、寂寞少妇

清晨,江山画匆忙地地洗漱完毕后,呯!猛力拉上防盗门,气哼哼的走了。

何芳听见他踏着愤懑跨进了电梯门,才慢腾腾的掀开被子坐起半个身,端起床头柜上的卡通杯子,喝几口水润润有些发干的咽喉,再重新缩回余温犹存的被里。

昨晚半夜里,她又一次拒绝了江山画的求欢。

弄得欲火燃烧,欲壑难填的老公,狠狠揪住她双锋恨恨的问:“为什么对我这样?你为什么对我这样?要你离你又不离,故意折腾我还是怎的?”

最终,这厮只得趴在自已身边,自行解决了事。

何芳毫不否认自已对老公不好,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做一个尽责妻。

出生在普通市民家庭的何芳,从小生活在父母的吵闹之中。无职无权的父母都早早下了岗,一个在家门口摆小烟摊,一个在外替人看楼护院。起早模黑,生活艰难。

照例说,自由恋爱结合又共处艰辛的患难夫妻,理当相互理解和相互依存,可两人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你看我不顺眼,我视你为眼中钉。

但两人又奇怪的都不愿意离婚,仿佛以相互折磨对方为乐事和存在的价值。

父母这种婚姻状况和贫困的生活,让何芳从小就充满对人生与婚姻的恐惧。

上帝保佐,长大了的何芳,具有漂亮的容颜,高佻的身材和不算太笨也不算太聪明能干的脑袋瓜子。

大学一毕业,何芳毫不犹豫的就跨进了大千社会。她要用自已的智慧和美丽,为自已寻找幸福的生活。

可原以为进了环保局,只好认真工作,就可以沿着职位的阶梯上升,说不定,几年间就可以弄个科长什么的,权钱都有了。

然而,她很快就失望了。

纵横交错尔虞我诈论资排辈的办公室战事和硝烟弥漫的官场,岂是她一个平民女儿的梦想天堂?行!此路不通,另辟蹊径,有道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何芳就又冲了上来,利用自已的唯一的武器,驰骋疆场,纵横捭阖……这时,即将退休的老局长公子---江山画出现了。

虽然她最终如愿以偿的嫁入了江家,但是,她并不满意。

不满意婆婆的高高在上和软硬兼施,不满意公公的怯懦和无声,更不满意老公的温文尔雅和走路轻轻,说话轻轻,一巴掌半天拍不出个臭屁。

特别是与老公在一起过夫妻生活,这厮每每都要想出众多花样来折腾自已,稍不满意或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就皱着眉头说什么自已患了性冷淡和性贫缺,让自已看医生……

真见他妈的鬼,老娘饱经战事,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性冷淡、性贫缺?哼!

不满之下,何芳首先拉拢了自已最大的敌人---婆婆。她没想到,这位原区委组织部长的女强人,自已模准她虎倒架在,故作矜持,内心空漠的脉搏一开练,婆婆就倒了过来。

面对在自已面前楚楚可怜,知书达理和嘴甜手甜脚快的儿媳妇,婆婆充满了保护人的自豪感和知音者的甜蜜感,事事与何芳站在一起,长此以往,谓成习惯。

雌威多年,独步昂首!

已习惯于老婆强势和老妈干练的老局长和江副科,倒也并无多大的不适,不提!只是每每江副科瞅见老婆和老妈在一起,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仿佛如亲生母女的样子,再想想老婆死活不要自已上身,又不愿意离婚加懒惰,不理家和贪财的凡此种种,直恨得牙痒痒,无可奈何。

其实,纵使何芳自已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江山画?

要说这厮对自已也还不错,结婚几年来,工资奖金按时上交;自已“呛水”上岸,近十万块人民币扔进了水中,他也未曾有过埋怨和难看的脸色。

不想打工了,他就给下面管辖的单位招呼,自已就坐进了对方的办公室……

然而,她就是提不起与老公亲热或叫爱的兴趣,为什么?抿心自问,自已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自已现在还不能离婚,不能离开这个表面上有着炫目光彩的家!

何芳摇摇头,抓起枕头边的电视遥控板一挥,挂在正中墙上的32寸液晶徐徐亮丽,再捺捺选台,选过来选过去,没发现有自已喜欢看的节目,一气之下,扔了遥遥板,呆呆的望着屋顶想心事儿。

不知怎的,她就想起了前几天闯入王冠家的情景。

同一楼层,她怎么感觉到王冠家宽大一些?哦,是他家的东西要少得多,或许叫简洁得多吧?一间卧室就一大床,右侧靠墙头是满尺的大衣柜。

一间小屋做了电脑室兼书房,客厅呢,一张大沙发对着一台42寸液晶,小气的玻璃茶几上蹲着个插花的高筒玻璃花瓶,仅此而已。

回头再瞧瞧自个儿的家,嗨,东西太多啦,难怪感觉上要窄一些。

那个王冠,长得可真是有点可对不起女人们。

不过,男人嘛,好不好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已感觉和他在一起挺自由亲热的。一开头这厮还像个未开窍的童子,一味的躲避着自已的身子和气息哩。

真好笑,你走近一步,他在电脑凳上缩一下;你弯腰瞅瞅电脑屏幕,他则使劲儿的往一边倾斜,好像我要吃人似的。

看来,老婆平时管得挺严厉,习惯也就成了自然。

可一谈到他码的字儿,王冠就变了,变得滔滔不绝,沾沾自喜啦。

这呆子哪里想得到那是何芳见他老是别扭,替他感叹到难受,灵机一动,就拿他码的字儿说事,为的是让他镇静和轻松。

果然,见有了知音,王冠高兴的打开了全部文件夹,还站起来让芳邻坐下细细读,并提出宝贵的意见。

何芳也就坐下,纤指一翻腾,王冠平时苦心码的字儿,一串串,一篇篇就显现在她的眼前。

何芳一一匆忙看过,并无多大的兴趣。一向不喜读文的她暗想:现在的网络文章一篇接一篇,不是故弄悬乎,就是胡编乱造;不是武侠美女,就是玄幻鬼怪,屁话连天!谁看哩?

不过,瞅着王冠喜孜孜一副陶醉样,何芳不忍扫他的兴,逐一一翻腾下去。唉,洋洋洒洒百把万字,不过都是梦呀性呀男呀女的,何芳瞅得味同嚼蜡,好不没趣。

“怎么样?这篇‘秋风一把扇’怎么样?”

见芳邻只顾匆忙翻页,王冠忍耐不住按住何芳握鼠标的手,把着自已的得意杰作问:“写的是明未清初,一个身杯绝世武功的女侠,与一个明皇室的落难公子,如何为了反清复明,奔走江湖,恩怨纠缠的传奇故事。

我自已觉得还写得可以,构思和文笔都不错,你认为呢?”

被王冠握住左手的何芳哂哂笑到:“是哇,我看也不错,这么长,多少字哟?”

“40万字,我还准备写它的续集,初步构思80万字。”王冠盯住屏幕,不假思索的说:“从明未清初写到某国,把近代中国史全都包括进去。”

“呀,那得费多大的力气?”

何芳让他紧巴巴握着自已的手,嘲弄般问到:“你行吗?”,“怎么不行?”,王冠有些愤愤然:“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你不相信我?我说行,就一定能行!”

“我也想,你肯定行的,你这么努力奋斗,将来成了大作家,出了大名,可别忘了我哟。”

何芳故意娇滴滴的捏着嗓门儿,同时,暗暗使了劲儿向上拱拱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可这呆子一心一意的帮她拨弄着鼠标,嘴里一个劲的介绍到:“瞧,这一段,写得多徘徊艰难,写出了明公子为恢复皇室而不得不接受女侠的爱情的真实心情。

这一段呢,多纠缠优美,写出了女侠同时爱着明公子和媭须客的纷乱心理;再看这一段,这一段呢?”

“哎啊,我好渴呀,行行好,给杯水喝吧,大作家。”

何芳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了他。王冠这才直起身来,跑到厨房端来一大杯凉开水,递过来:“喝吧,喝了我们再聊。”

真是有些渴了的何芳捋捋滑下额角的鬓发,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水,抹抹唇上的水珠,就着电脑一旋,四下望望。

她笑笑,问到:“岑经理上班去了,平时家里就你一人?”,“是啊,她不在,一个人还清静些。”

“那,你这些玩意儿岑姐读吗?”

“嗨,你说什么呢?什么是玩意儿?这是作品!”

“哦,对对,是作品,作品!那岑经理读不读呢?”

“读?她不嘲笑就谢天谢地啦。”王冠瘪瘪嘴,愤愤然道:“人家是搞人事工作的,又自吹懂得心理学,在她眼里,我是个胸无大志,自甘坠落,前途无望的不良青年,从来不屑于读我的小作的。”

“可我喜欢读!”何芳瞅瞅他悲愤的面孔,轻轻的说:“真的,我喜欢读!别泄气,曹雪芹没写出来之前,谁把他当个人?

可红楼梦一出,天下皆惊,老曹从此名垂千古。还有莫泊桑,柴科夫斯基,万家宝啦什么,都是如此哩。”

何芳竭力搜罗起她所能知道的全部聊资,鼓励他。

她觉得,眼前这个芳邻有才华,有毅力和有信心,说不定真有哪一天一举成名,自已好歹也当了一次知音。

忽然间她就把老公与他相比,瞧,人家就王冠普普通通一市民,即不自悲自怜也不妄自尊大,而是勤勤垦垦,埋头苦干。

哪像醉不溜秋的江山画,沾了老头子的光,做了旱涝保收的公务员和环保副科长,一天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满足?还一门心思的想着往上爬和出人头地。呃,都是80后呀,做人的差距为什么这样大呢?

果然,王冠听了她鼓励的话茬儿,十分感动,瞅瞅她,再瞅瞅她。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何芳玩笑般拎起,一下就听出了是女主人,哎,也不知王冠事后倒霉没有?

不过,男人都这样,即或倒了大霉,也打碎牙齿肚子吞,不会像女人那般哭哭啼啼,更不会做了祥林嫂,逢人便唠唠叨叨……

何芳发一会儿呆,瞅瞅手机九点多了,想起昨日在商场看到那黄金正在打折优惠,自已也正想着将结婚时的戒指重新打制,便起了床。

她先将一瓶滚烫的开水倒在盆里冷了,然后双手撩起冷开水,不断轻轻的涮着自已的脸蛋,待脸蛋开始变得有些发红,就十指叉开,罩着脸颊轻轻揉搓。

脸颊开始感到发热,再将脂粉涂少许在脸上,又轻轻揉搓。

如此半点钟后,用濡湿的软白纸沾去未抒净的脂粉,就大功告成。按照电视上“美丽俏人”频道中所教的方法,何芳坚持不懈的已做了几年。

眨眨眼睛,望望镜中容光焕发的美丽脸蛋,何芳满意的转转身,再转转身。

女人嘛,漂亮第一!女人,可以没有生命没有钱没有男人没有孩子,但,不能没有美丽。没有美丽的女人是可悲和孤独的,拥有美丽的女人是高贵和密友遍天下的。

美丽,就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走到哪里,那儿就观者如潮,趋之若鹜……

何芳又自得的对着镜子里抿抿嘴唇,让脂红均淡一些,再均淡一些,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如花的脸蛋。

拎起小绅包,打开翻腾看看,二十多张崭新的粉红纸片亲吻着她的指尖。这是她昨晚以“置换婚戒”名义向江山画索要的。

而那呆子呢,还以为美妻今晚性趣大增,有好事儿哩,便乐滋滋的掏出参加“光芒”实业新产品发布会,局里报领的外出补帖递给了老婆。

哦,不多不少,2700块,再加上婆婆给的1000块,换置婚戒够了,如果节约点,还可以顺便看看新款衣服。何芳觉得自已又有个把月没添新衣服了。

电话响了,她瞅瞅,没接,说不定是婆婆打来的,又是暗示她孙子的事儿。

退休的前组织部长不傻,不只是和媳妇好得如亲生母女,还在心中常惦念着还没怀上的孙子。

不过,婆婆声色不动,她知道这事儿急切不得,还要媳妇自已乐意配合才行。

每每在离退休老干部联谊、座谈会和过党支部生活时,看到那些曾手握重权威风一时的上级、平级或下级,愁眉苦脸的谈到媳妇大娘如何如何时,她就感到舒心。

再听到大家夸她治家有方,与媳妇和谐相处,亲如母女时候,前组织部长心中,真的像吃了蜂蜜般甜醉。

嗬嗬,在位时有职有权威风凛凛,一言九鼎;退休后老公听话儿媳孝顺,乐乐滋滋,这人生最好最美的东西,咱老太太全占了,是福份呢。

当然,曾是执政党的高级干部,文化知识和心境视野自然比一般居家老太太高了许多。

媳妇进门几年,没见其肚皮隆起,老太太也不太着急。现在科技发达,女人生育已不再是难事。三十可以生,三十过了也可以生,俺媳妇也不过才二十六七嘛。

饶是这样,她有时还是忍耐不住,时不时打来电话,拐弯抹角的暗示。这不,电话就打来啦。

响了一阵无人接听,婆婆就又拨通了何芳的手机。

何芳侧身扶着墙壁,一面穿鞋,一面掏出手机:“谁呀?”,“小芳吗?我是妈呀,你在哪呢?”

“啊,妈呀,我在柳巷书城看书呢,你有事吗?”何芳穿好的鞋子,轻轻拉开了防盗门,再轻轻地将门推拢锁好。

“看书?看书好哇!你慢慢看吧,哦,看些什么书呢?”

何芳一面轻轻的移着脚步,一面回答:“社科文化艺术啦,育儿百问啦,生育与生产必读啦,多啦。”

听得出,婆婆在手机中十分开心:“啊,都读这些,好好好,读了有用,读了有用,你读吧,江儿上班去了吗?”

“嗯,妈,你有空过来帮忙把家里收收,洗洗行吗?”,“可以可以,我和你爸马上过去,你安心的读书吧。”

收了手机,何芳急走几步跨进了刚敝开的电梯门。

按住按钮的人一松手,也跟着进去,一笑:“芳邻,逛街?”,“是你?”何芳高兴地打王冠一下,满眼是笑:“大作家,你上哪儿?”

“超市,老婆大人吩咐,选上好的猪排骨买二斤,弄上几个番茄炖着,等她老人家回来进膳。”

何芳大笑:“你可被岑经理收拾得服服帖帖,该,就该这样乖乖的听话,喊站到不敢坐到,喊坐到不敢趴倒,你呀,你呀。”

说话间,电梯到底,二人并肩跨出,明亮的阳炮立刻将他们吞噬。

超市就在电梯转角处,一抬脚就到。王冠挥挥手:“慢走,我进这儿啦。”,“喂,大作家。”何芳扬扬手算是回答。

可她走几步,又回头喊住他:“大作家,最近写啥没?”,“写了几首小诗,其余的还在酝酿中呢。”王冠扭头向她笑笑,道:“别大呼小叫的,让人听了笑话。如果你喜欢的话,明天可以过来看看。”

“好的,我一定来。”

“过来看看?”

何芳一面走,一面回味着王冠的邀请,心头一跳:王冠为什么要邀请我到他家里去看?可以通过QQ传给我的呀,孤男寡女,不怕别人非议?

瞧上次岑寂在电话中的那副醋酸样,好像我勾搭了她老公似的。

对不起,岑经理,看来你老公喜欢上我了,没有办法啦。真的没法,谁叫我何芳年轻美貌,魄力无可阻挠,再瞅瞅你那副整天气势汹汹的儿妈婆样,你该啊!

她记起有时见了面,无话找话的托身为人事经理的岑寂帮忙找个工作的玩笑。虽是玩笑语,却是自已慎重提出,也寄予了一定的希望。

因为想想真烦人,自已真想要外出工作的话,江山画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但每每一报到上班,人家总是笑脸相迎,左一个:“嫂子,我这儿的工作你自已尽管挑。”,右一句:“老大,你说了算就是,不用给我汇报。”

客气得虚伪,听着就像在嘲讽。如果岑寂真能给自已找一个单位,何芳还真想尝试尝试,月兑离了江山画的工作,是何味道与感受?

然而,岑寂答应就答应着,从没兑过现,这不就是明摆着故意疏远,不愿意帮忙吗?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打工崽吗?我何芳真要工作呵,莫说人事经理,就是人事总经理我也当得下的,并且还没你那样虚伪。

何芳想着,走着,不觉就到了“虹桥”商场大门。

“虹桥”是本市排得上座位的一流大商场,定位于高档时尚,卖的商品,据说都是进口正宗牌子货,价格咬人。

比如;注明法国面料和做工的一条夏裙,可以标价六七千人民币;一个注着葡萄牙鳄鱼皮和手工制作的男式用包,公开标价是二万至四万人民币……

并且,都不打折。凡此种种,无以类比。

瞅着商场大门壁上,经典的欧洲美女帅男广告,想想自已拎包中的三千多块人民币,刚才还似拥有一座金山而急不可待的何芳,变得有些理屈词穷。

可她仍是慢慢跨了进去。

“虹桥”果然不比一般,仅见那空旷的有意留出让顾客散步休息的休息区,就显现出商场的财大气粗和非凡定位。

在闹市区繁华地段,如此寸土寸金的吸金之地,拥有这种空旷休息区的商场,目前只有“虹桥”一个。

商场中的客人不是很多,断断见不到平民商厦里那种人头涌挤,你推我掇赶庙会的嘈杂景象。

在这儿,淑女绅男们轻轻的走着,看着,或与服务小姐轻声的谈着价格,或坐在包皮的软凳上休息……

一切的一切,都透发出具有文明修养和雅稚高贵的贵族气息。

何芳的出现,不亚于在雌群中扔了一颗炸弹。

婷婷玉立于玻柜之间,被墨绿色制服修长的紧裹,训练有素彬彬有礼的服务小姐们,都不由自主嫉妒的盯住了这个同类尤物。

那些单身或带着女友和老婆的绅男呢,则一面与身边人说话或**,一面偷偷打望这个从天而降的美女。

而何芳本人,对于这种自已熟悉而烦恼的局面,司空见惯,无动于衷,只是慢吞吞的走着,欣赏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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