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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黄天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黄堂兵马虽然没有虎头,但是绝对也没蛇尾,水平很平均,而且黄堂捆窍比胡家捆窍要舒服,不会忽冷忽热的,就是有的时候费点劲,开口的时候容易上牙打下牙,还好没咬到舌头。♀

黄堂兵马比胡家的还多,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百大多,兰胖子等最后一位黄仙起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始抱怨手都酸了,宛儿看他确实累了一脑门子汗,就跟兰胖子说,她来记一会,让兰胖子歇歇。

经过两轮报名,我爸跟我妈已经开始习惯这个节奏了,开始的时候还挺担心的,没想到越报越顺,已经从担心变成纯看热闹,还小声议论了一下后面的仙家会有多少位,并且研究了一下一会立完堂子吃什么夜宵。

看得出,他们已经彻底放心了!也难怪,不算他们看不见的黄天酬跟我师父他们,就说兰胖子跟冯雪就不是一般战士。兰胖子的教主一直在他身上没下来,冯雪表现的尤为突出,真让我妈他俩大开眼界,十分钟念一次甘露水真言,只要有开口费劲的仙家,冯雪只是用手轻轻一弹就立马报名。绝对另类的三海帮兵啊!

黄家报完名就跟胡家大部分人马撤了出去,把兰胖子的大部队替换了下来,牢牢守在外围,防备着有仙家捣乱。不过目前为止,一切太平无事。

白老太太领着白堂的两位副教主守山和镇府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我也累的一脑门汗了,白老太太一个眼神递过去,白守山立刻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丸药,长的跟玻璃珠子似的,煞是好看。走到我跟前儿,递给我,我伸手接过,发现这丸药入手冰凉,还没等我发问,白老太太就跟我说:“把它吃了补补体力,消消暑,外面还有那么多位呢,没个好体格子坚持不下来!”

我一听白老太太这么说,赶紧把那个长的像玻璃珠子的丸药放在嘴里,别看丸药长的像玻璃珠儿,它却入口即化,一股冰凉的感觉流遍全身,原来有点腰酸腿麻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体力一下子恢复了不少。这玩意比钙片见效快啊!

我妈看我傻呵呵的伸出手,又往嘴里一送,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赶忙问一旁的兰胖子,兰胖子咽了口吐沫跟我妈说:“是好事,他吃好东西呢!他堂子上的白堂教主给得灵丹妙药,瞅着就好吃!”

白老太太听见兰胖子这么说,让白守山分发给大家一人一颗,冯雪和兰胖子还好说,她俩都能看见仙家,宛儿他们谁都看不见人看不见药的,没法给他们,兰胖子只好去厨房取来三个空碗,用红布蒙上,白守山将三颗丸药往碗上的红布上面一方,那丸药就隐了进去,兰胖子把红布一抽,原本空空如也的碗里都出现一汪清水,兰胖子告诉他们这是好东西,赶紧喝了,他们三个喝完,那感觉……反正谁喝谁知道!

这还没报名呢,白府人马就给了我们一个特别好的印象,比火急火燎的黄堂人马和中规中矩的胡家仙人都会拉拢人心。

白堂人马落座的时候很奇怪,不是浑身哆嗦,而是不停的伸懒腰,总觉得后背酸累,不停的抻吧,而且白堂人马开口很容易,不像黄堂和胡家兵马有一些有身份的还要整几套嗑,白堂落座就报名,报名就闪身,那才利索呢!给宛儿弄的手忙脚乱。

好在白堂人马很少,前后不过八十几位,很快就完事了。

柳家大教主那是我舅舅,当然是我强认的,不过那也是舅舅啊,看见常云龙带着蟒家的行云布雨两兄弟过来,我赶紧起身做了个揖,常云龙对我还是很客气,告诉我:“没事瞎动弹啥!赶紧坐下,别耽误时间!”

冯雪看见常云龙来了也起身下拜,我妈他们虽然看不见,但是看我跟冯雪都对着空气行礼,就知道来得肯定不是一般人物,赶紧问兰胖子是咋回事,兰胖子挠挠脑袋,跟我妈说:“这……四排教主来了,轮到他报名了,我也不知道他俩为啥这么客气?”

我妈又扭头试探着问我咋回事,我随口告诉她我舅舅来了!我妈大惊,连我爸都跟着一声低呼:“你舅啥前儿死的?这么快就上你堂子了?”

我赶紧对他们摆摆手,“别瞎说,是柳家教主,我认的干舅舅!”

好家伙,我妈差点暴走,真以为我大舅没了呢!

柳家报名的时候我很遭罪,有了蟒清如捆身的经验我已经知道柳家是什么路子了,咬咬牙坚持下来,不过柳家虽然实力强,但是道行真有不行的,就算有冯雪的甘露水真言在一旁帮忙,还有说不出话来的,拿舌头嘶嘶直叫,这谁听得懂啊,让兰胖子的教主给撵了下去,他捆了一晚上总算派上用场了!

灰家竟然没报名!我本以为柳家的七十多位报完名之后应该是灰家了呢,结果最后一位柳家直接替灰家教主灰九冥和两个副教主灰搬山,灰填海报完名之后告诉我,灰家其他人不落座,不上堂单。

哎呀,怪事了!我不解的看着我师父,我师父冲我笑着摆摆手,跟我说:“没事,不要紧,这是灰家的规矩!你不用管!”

接下来就是清风和烟魂,宛儿的亲姑nai打头阵,我师父吩咐把黄布扯过来,让我坐在上面,我不解的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我师父告诉我:“一个师父一个令,你管那么多干嘛?陈家妹子嘱咐的,照办就是!清风烟魂yin气太重,不用黄布隔着点儿,怕你受不了,毕竟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你接这么多仙家身体有点吃不消,他们还是最后报名的,怕你抗着费劲!”

我师父真好,不是说不解释么!

兰胖子帮我把黄布叠成八仙桌的形状让我坐在上面,我刚坐好,姑nainai就捆身报名,我真没想到碑王捆身是这么个感觉,真伤心啊!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胸口就是一股悲愤的感觉,根本忍不住,放声大哭,惹得宛儿跟我妈也眼泪涟涟。等四十多位清风烟魂报完名,我这眼睛肿的就成一道眯眯缝了!

名字都报完了,黄天酬上身帮我把阳气窜通,然后兰胖子的教主帮忙处理一下善后事宜,确保我身体yin阳流通恢复正常,这才开始将红布铺在桌子上面,让常云龙重新捆了我的死窍,让我直接迷迷糊糊啥都不知道,他要开始写堂单排仙位啦。

等四排教主常云龙排完位置,写好堂单从我身上撤下去,我缓了半天才缓过神,大脑一片空白,尤其最后闪身的时候,我只觉得身体里面一股大力甩了出去,顿时脑袋里面天旋地转,我差点栽一跟头。

兰胖子看我有点难受,直接含了一口五十度的散白,噗的一口,全喷在我后脑勺上,我这才清醒过来。一看那红布堂单在冯雪和宛儿的努力下,已经挂到墙上。上面的名字虽多,但是红布也太大了,空了一大片,我问兰胖子,这算不算浪费啊,怎么空这么多地方?把两边裁下去不是能好看一点么?

兰胖子听了,让冯雪和宛儿把两边空着的红布窝回去,放里面,惹得冯雪极度不满,批评兰胖子为什么不早说,这都快挂好了才吱声!兰胖子没理她,转头跟我说:“现在堂子上面下来的都是高手,谁家堂营全是高手没小兵?空着的地方就是给那些道行一般的仙家准备的,你师父他们是着急立堂口,所以才这么整!等每年的三月三,九月九,你自己就可以添新名字了!现在这么窝进去就是为了好看,将来你这上面的名字就多了!”

“原来还有啊,先这么窝着吧!要不一面墙都快被蒙上了!”我让宛儿和冯雪整板正点儿,然后在屋子里面扫了一圈,没找到我师父,我走到兰胖子旁边,低声问他:“兰师父,马绊和马锁什么时候处理?”

兰胖子一指堂单,跟我说:“你问他们啊!”

我回头一看,宛儿和冯雪已经将堂单挂好,这堂单在普通人看来就是红布上面写满名字,可在我眼睛里面,这里面简直就是个皇宫,全是亭楼殿宇,假山池塘。而且热闹非凡,我看哪个仙家名字,就能看到他正在干什么。我一眼扫过去,场景不停变换,大多数仙家都兴高采烈的在相互庆祝,少部分不喜热闹的,在自己的宫殿里面布置着新房子,还有一部分好像在密室里面一样,光线十分昏暗,我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人形,而且跟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坐在蒲团上面,好像在打坐修炼。这部分在密室中的不动尊,大多来自清风堂,是地府里面的仙家。

我把我看到的跟兰胖子说了,尤其跟他强调了那么地府里面的不动尊。兰胖子告诉我:“那些都是老碑王,轻易不露面的!只在地府待着,没大事儿请不动,那可不是一般的清风,在地府里面他们就相当于咱们这的省-长!”

我汗了一个,没想到还有省-委-书-记这样的大人物呢!我沿着堂单往上看,最上面的总教主竟然只是个称呼,只有掌堂大教主这五个字,左右两边写着四个我没见过的名字,有一个胡家胡霸天,一个黄家黄天星,一个蟒家蟒天仙和一个清风李伟东,每个名字旁边都有个小字,令、印、旗、剑。其中印字是闪光的,其余都没什么反应。

这是干嘛的?我看别人家的堂单最上面中间的位置不是通天教主就是金花教主,银光教主,胡三太爷的,怎么我这堂单上面写的是这几位?而且我敢肯定他们只是名字而已,不在堂单上面,因为我看他们的名字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他”藏的够深的啊,抓了我当弟子,连个面儿都不露!再往下看,头排教主就是我师父,胡家兵将雁别翅排开,男左女右。下面的结构跟这一样,只有灰家人最少,而且是在清风下面,不明白为什么灰家不登堂呢?

我找到我师父,他正在一间明亮的大殿中间坐着。我笑着在心里默默的跟我师父开玩笑:“哟,师父,您这要是穿上龙袍那简直就是皇上啊!徒弟给您磕一个?”

我师父今天很高兴,佯怒道:“就你嘴贫,没有正形!以后再胡说八道,看我收不收拾你!”

“师父,咱们的马绊和马锁什么时候处理啊?”我在心里问道。

“现在吧!趁着高兴,烦劳白老太太和陈家妹子了!”我师父刚一说完,白老太太和我姑nainai就从堂单里面走了出来,白老太太吩咐我点上十九根香,一排香炉碗一共五个,中间的香炉碗里面插七根,其余的都是三根,中间那个香炉碗要插成梅花状,看我不明白,白老太太亲自指点我怎么插,告诉我,“以后看事儿的时候只有大事儿这么烧香,不是大事儿不用这么烧,不是大事儿的时候左右两边的香炉碗每个烧一炷香,中间的烧五炷香就行!”

我赶紧点头答应,问白老太太:“nainai,这怎么看是不是大事儿啊?”

白老太太笑着告诉我:“到时候你就有感应了,你也可以每天早晨上一遍全香,每个香炉碗都上三根香,然后这一整天都不用你上了,你再准备个单独的香炉碗,有看事儿的就点一根香,堂子里面就会有人落座的!到时候我们都会在你旁边指点你,时间长了你就都学会了!”

说两句话的功夫我就把香全都点上了,白老太太对我姑nainai点点头,“陈家妹子帮忙照应一下,老婆子今儿个就做一回苦力了!”

姑nainai点点头,还很客气,一个小胖女圭女圭老气横秋的跟白老太太说:“老姐姐辛苦,论功行赏的时候,老姐姐功不可没啊!”

白老太太长笑一声就捆了我的身,不过没捆死窍,因为我还有意识,我点的明明是无烟香,可现在我明明看到这些香燃烧散发出来青烟好像有了意识一样,左右四个香炉碗里面的青烟通天直上,姑nainai拿着一张金边红纸单,递到通天直上的青烟旁边,念叨了两句,青烟托着这张红纸就直冲天际,一闪不见。兰胖子准备好的米斗里面插着七星杆,也就是秤杆子,还有一个三角旗,姑nainai冲着三角旗拜了三拜,那个旗化作金光嗖的一下子飞到姑nainai手上,姑nainai冷着脸向后一抛,直接飞入堂单里面。我看到堂单里面的令字也开始发光了。

中间香炉碗里面的七根香的青烟却像七条青龙一样,围着我一圈一圈的缠绕,我盯着青烟不知道这是要干啥,绕了不知道多少圈,青烟突然一收,白老太太在我身体里面一声大喝,就要从这青烟当中挣月兑开。

没想到白老太太这么一挣,那些虚无缥缈的青烟好像活了过来一样,真像青龙一样越缩越紧,两股巨力把我夹在中间,让我好难受.白老太太没有把窍捆死,我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在奋力挣月兑身上的青烟。

可青烟越缩越紧,我真没想到就这么几股一口气都能吹散的青烟会这么结实。白老太太几次发力都没能挣月兑,不禁有点又急又怒。我妈看我束手束脚的在堂子前面扭搭不知道干什么呢,赶紧过去问兰胖子我这是怎么了。

兰胖子看的津津有味的,告诉我妈:“这是显示真本事呢,自己开马绊断马锁,没事,一会这仙家要是踢不开就有更厉害的来了!”

兰胖子这话刚说完,我就知道不好了,我很明显感觉白老太太一股怒气烧了上来,我只觉得眼睛一立,跟站在旁边的姑nainai沟通道:“陈家妹子上马锁!”

姑nainai一听白老太太马绊还没踢开就要上马锁,也有点担心,跟她说:“老姐姐,这力气活不好干,要不请二哥出马吧!”

“这点小事儿怎敢烦劳二哥?”白老太太笑的有点狰狞:“我刚才只不过试试强度,还算满意,堂营的实力越强,这马绊就越难开,哼哼,不动真本事不行了!陈家妹子你尽管上马锁,看老姐姐怎么破它!”

姑nainai还是有点担心,又问了一句:“老姐姐,要不然掀门帘子吧!”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正是又刺激了白老太太一下,这回语气都不友好了:“上马锁!”

姑nainai听白老太太这么一喊,也没再犹豫,直接用手结了个手印,一指两边那四个香炉,四个香炉的青烟马上纠结在一起,好像一把本命锁一样挂在了缠在我身上的青烟上面。

马锁一上,缠在我身上的青烟好像立刻变了样似的变得坚硬无比,原来白老太太使劲的时候,青烟还会随着她的动作而扩大缩小,现在彻底纹丝不动了。

白老太太大笑一声:“来得好!”接着我就感觉身体好像气球一样迅速被吹了起来,一股气流在体内就要破体而出,缠在身上的青烟虽然坚硬无比,我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钢铁侠,两臂一较劲,就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好像玻璃杯掉落在地上打碎了一样,身上的青烟应声而断!

白老太太大笑不止,姑nainai也喜笑颜开,我抬眼看去,只见堂营之上的仙家一个个都眉开眼笑的鼓掌庆贺,我师父站在最中间,对白老太太说:“白家妹子辛苦了,料想这小小马绊也难不住妹子!”

“二哥这次可要给我记一大功,”白老太太笑着说:“你们都清闲看热闹,就让我一个人出苦力,不给我记功我可不干!”

“哈哈哈,哪能不给妹子记功!”我师父大笑着说:“现在开始分派堂营责任!”说完这句话,我师父立刻收敛笑容,变得异常严肃。

“胡堂听令!”我师父对着天上一拜,刚才获得的那面令旗自动飞到他的手上,顺势一挥,胡堂兵马凭空出现在堂单里面的空地之上,排列的整整齐齐,为首的就是胡青璇和没有人形的胡飞雪。

“胡青璇听令!”师父将令旗直指胡青璇,胡青璇跪倒在地:“青璇领命!”

“胡青璇带胡堂八位得道仙家,从今ri起负责守护弟马夫人陈宛儿,以及龙子凤雏,不得令一切邪魔外道,侵扰其人!你等务必jing勤守护,不得有误!如有懈怠,导致严重后果,雷诛废道!”

“得令!”胡青璇没半点犹豫,干脆的站起身来,点了八位胡堂仙家,一同在宛儿身后站定。我偷眼瞄去,宛儿还在笑呵呵的看着我,丝毫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见我看向她,宛儿轻声问我:“完事了吗?”

我摇摇头,她赶紧用手捂住嘴,不再吱声。冯雪走到宛儿身边,趴在宛儿的耳朵上,说了几句,宛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扭头看着我,似有寻问,我点点头。宛儿一把抓住旁边的冯雪,冯雪赶紧扶住她,也不知道她是吓的还是高兴过度。

我师父吩咐完胡青璇,马上将令旗对准胡飞雪:“胡飞雪听令!”

胡飞雪立刻将身子伏低,她身后走出两位美女,一个一身黑se长裙,脸上还蒙着黑纱,好像个黑寡妇,另外一个一身红se长裙,款式跟那个黑寡妇一样,只是颜se不同,她脸上什么都没蒙,如果说胡飞雪是冰清玉洁的美人,那她就完全是一个妖娆多姿,媚眼含情的狐媚子。她们两人走到胡飞雪身后,也一同跪了下来。

“胡堂为镇,负责扫堂,清理鱼目混珠,道行低浅之辈。负责压堂,维持堂营稳定。负责护堂,守护堂营安定。负责接堂,迎送各路仙朋好友!如有玩忽职守,导致堂营不稳……”我师父看了一眼已经被废了道行,连人形都保持不了的胡飞雪,冷冷的说:“形神俱灭!”

胡飞雪再拜一下,她身旁的红裙美女脸若冰霜,黑寡妇估计也是一样。跟着胡飞雪退了下去。

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胡家的人,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师父跟黄天酬的关系比跟胡飞雪的要好很多呢?没给我思考的时间,我师父又将令旗一挥:“黄堂何在?”

黄天酬带着他的两个兄弟还有一群黄堂兵马出现在刚刚撤走的胡堂人马呆过的位置。我师父将令旗指向黄天酬:“黄天酬听令!”

黄天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遵教主旨!”

“黄堂为通,负责各堂营之间通风报信,此任慎重,行军布阵全靠黄堂兵将传达命令,若是延误军机,雷诛废道!”

“天酬领命!”黄天酬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我都看到他后槽牙了,我师父跟他关系确实好,给了黄堂这么个美差,就是跑腿呗!啥危险没有,很轻松的活计啊!

我师父再将令旗一挥:“柳堂诸位将军听令!”

轰!别看柳堂人马不如胡黄两堂多,人家威势十足,排好队列往那一站就带着一股煞气,我师父将令旗指向常云龙:“常兄听令!”

常云龙大马金刀的跪倒在地。

“柳堂为军,负责行军布阵,领兵打仗,若有怠懈职守,雷诛废道!”

令旗再一次挥过,我师父大喝一声:“白堂听令!”

八十多位白堂仙家规规矩矩的站到堂营前面。我师父将令旗指向白老太太:“白青花听令!”原来白老太太的本名叫白青花,我还以为她就叫白老太太呢,就连堂单上面落的名都是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跪倒在地,语气坚决:“白青花听命!”

“白堂为医,负责治病救人,医人医事,若有临危不救,雷诛废道!”

“白青花遵命!”白老太太话音刚落,她身后站着的白守山立刻上前一步,将白老太太扶了起来,白老太太一挥手,白堂人马消失不见。

“老碑王上前听令!”我师父直接喊了宛儿的姑nainai,不过清风烟魂四十多位鬼仙全都面无表情的站在姑nainai身后,清风和烟魂都是穿着长衣长袍长裙长衫,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是这副打扮,后来是兰胖子告诉我,我才知道,清风也好烟魂也罢,想幻化得跟正常人一样很容易,毕竟他们生前就是人。不过大多数都懒得幻化,只是以本体出现,最多将死去时候受过的外伤都幻化没有,而衣服下面,他们根本就连身体都不存在,就是一团黑雾。所以清风烟魂基本都是只能看见个脑袋,看不见身子,甚至四肢,都隐在衣服里面。

四十多位鬼仙站在堂营前面,这感觉跟进了yin曹地府一样,鬼气森森,我站在堂营外面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

姑nainai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姑nainai是童身得道,现在她跪在堂营前面,就跟小孩子认错一样,特别滑稽,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她,她的手下比任何堂口的都有威慑力。

我师父将令旗对着姑nainai,喝道:“陈小丫听令,yin堂为探,负责探查一切消息,可为军前探马,可为探查九幽,走yin过阳全有你堂负责,若有惫懒懈怠,折损道行!”

我就不吐槽姑nainai的名字了,想想也是应该,姑nainai幼年夭折,那时候有个小名就不错了,还能给起个大名咋的?不过yin堂的处罚可是真轻,紧紧是折损道行,不像其他堂口的雷诛废道,更不像胡堂的形神俱灭!胡家包揽的事情最多,而且处罚最重。真不知道这是出于打击报复胡飞雪,还是老一辈胡家仙人对后辈的鞭策!

我师父吩咐到这里,略停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挥了挥手中的令旗,“灰九冥听令!”

灰堂教主灰九冥和两位副教主搬山填海都一脸惊讶的出现在堂营前面,似乎对我师父对他们下令有些惊讶,一时间灰九冥竟然没有下跪听命。

我师父将令旗对着灰九冥,又重复一遍:“灰九冥听令!”

这下他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灰九冥听命!”

“灰堂本领逆天,善遭天妒,故令你堂兵马非到万不得已,否则不得使用搬山填海之术,逆天改命之法!你堂可助白堂兵马走关破阵,一同行善修福,积累功德!若有抗命不遵者,雷诛不赦!”

灰九冥一头磕在地上,洪声领命。

这回我才知道为什么灰堂不上堂单,原来不是他们修为不够,也不是他们道行太浅,而是本领太过逆天,不上堂单也就是为了防备香童受不了诱惑,擅自动用灰堂兵马的逆天本领,遭了天谴。

难怪,从来都是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可到了出马的时候,灰家竟然都不露名,除了像我表哥那样的跟仙家结仇了的堂子才立灰家为大教主,其余的堂子上面根本找不见灰家的大名。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兰胖子和冯雪在一旁全程看热闹,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他俩都恢复了正常,冯雪出了一半的元神也归了本体,兰胖子让他家教主捆了一晚上的身也被松开了,兰胖子还是有点累,冯雪却很jing神。从他俩的口中,我妈他们知道了我这就算彻底完事,啥锣烂都没留下,都很高兴,领着宛儿回厨房下饺子去了,折腾一晚上,大家都有点累了。

我爸好不容易请一天假,看我没事了,跟这些人打了个招呼,说自己不吃夜宵了,就回房睡觉去了。

兰胖子拉着冯雪在一旁聊天,讨论我出马的过程,还有跟冯雪请教请教她的那些佛家本领。本来我也想凑过去学习学习的,没想到兰胖子一把将我推开,告诉我多和堂子上面的师父沟通沟通,我将来的本事都得是师父教的!所以先别学这些,让我先跟堂子磨合好,等基础打牢固了,再跟冯雪学学这些本事。用兰胖子的话就是说,“你现在小学没毕业呢就想考研究生了?”

我悻悻的看着他俩走到一边单唠,不知道兰胖子是真想跟冯雪讨教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走到堂单前面,放眼看去,他们竟然比我们开饭都快,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弄来的那么多好吃的,我发现酒肉不多,果子不少,难道他们生活比较拮据?我用不用给他们烧点元宝纸钱呢?

我正胡思乱想呢,黄天酬一眼看到我正在瞅着他们,还是他够意思,捧着个烧鸡边啃边从堂单里面走出来,来到我旁边,冲我比划一下,“闻闻味儿得了,解解眼馋!你吃不到我们这个!就像我们吃不到你们的东西一样,只能闻闻味儿,过过眼瘾!”

我好奇的问黄天酬,“你们怎么酒肉这么少啊?我看没几个人吃肉的,都吃果子是什么意思?是肉食供应不上来,还是生活拮据?我给你们烧点元宝纸钱需不需要?”

“靠!不要这么瞧不起我们!”黄天酬抹了一把吃的油腻腻的大嘴,跟我说:“这你是没看到咱们下面的那帮兔崽子们呢。他们还有吃果子的?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今天晚上我们还得有个活,就是各自派出去一部分兵马去圈拢下面的这些小辈儿的,别让他们贪杯喝醉被恶人害了xing命!”

黄天酬坐到我旁边跟我说:“我这是道行不够,再一个没那个定力,我看见肉食还是想吃,不像他们那些人,”黄天酬用手指了一下正在跟我师父坐在一桌上的各堂教主还有几个落座报名时候干脆利落,一看就知道道行高深的家伙,对我说:“他们都是全口素了,一点荤腥不沾,等我修到他们那个程度估计我也是那样,但是现在我不行,咱们堂子里面道行高深的有很多,别看他们不是教主或者副教主就小看他们,他们只不过不喜欢有职务在身。单论道行来说,可能除了白老太太和灰九冥这两个老家伙,哦!对了!还有我二大爷,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各堂口里面还真有能跟教主相比肩的角se!”

“你要说你们黄堂有这种情况我信!”我笑着跟黄天酬说。

黄天酬刚吃了一大口,被我这么一说,呛得直咳嗽。我好奇的问他:“仙家也会呛吗?你们拿啥呛的啊?”

黄天酬听了立刻不咳嗽了,将嘴里面的东西嚼吧嚼吧咽下去,跟我说:“你有点幽默感好不好?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么?以后不准这么埋汰我们黄堂。咱俩是好哥们儿,没说的。下面的兄弟们要是听见了不炸庙才怪呢!你黄哥我在这位置如坐针毡,你还不知道么?别给你黄哥找麻烦,万一给我这堂口整哗变了,你担得起责任么?你这么一整不但给我坑了,你把飞雪都坑了!”

“我怎么能坑着她呢?”我不解的问。

“我靠,我们堂子都翻堂子了,她负责整个堂营的ri常稳定,说白了就是片儿jing,我们这边都动刀动枪了,你说她个小片儿jing能不让人给撸下来吗?她再犯事儿,那可真就要形神俱灭了!我看她是一丁点都不想当这个胡堂教主,就是不得不当,我二大爷看不上她!”

能从黄天酬嘴里听到这话我还有点意外,他这个滴水不漏的人还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尤其是他二大爷?我好奇的问他:“你告诉我,为啥你二大爷看不上飞雪?”

黄天酬摇摇头,又恢复了他的风格:“这个没法说,追究起来太复杂了。一时半会也没法说清,还是换个话题吧!”

我白了他一眼,问他:“堂口都立上了,你用不用这么谨慎啊?”

黄天酬用他油腻腻的爪子搂着我,跟我说:“听黄哥一句话,别这么二了,小心使得万年船,你这破嘴还有这好打听事儿的破xing子早晚坑了你!”

我打开他的手,瞅了一眼身上,还好没有油印子,跟他说:“今天大喜的ri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黄天酬不服气的说:“是你往这上面引我的!”

我摆摆手,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我问黄天酬:“黄哥,咱们磨合期得多久啊?我有个打算,你帮我拿捏拿捏!”

“有屁就放,你吞吞吐吐的过瘾呢?”黄天酬说话怎么这么恶心,你才吞吞吐吐屁呢!

“黄哥,要是磨合期长的话,我就准备到磨合期结束我就不干了,你给兄弟交个实底儿,我靠这条道儿能不能混个小康水平?”我问道。

黄天酬眯眯着眼睛,玩味的看着我,问我:“那要是磨合期不长呢?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明天就辞职了呗,反正磨合期不长,要是能马上出马看病我还在那破地方囚着干嘛?我安心学几天本事不好么!”我说道。

黄天酬“哈哈”一笑,跟我说:“你命中注定大富大贵,靠那点工资是办不到了,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好了!另外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咱们堂子没磨合期,直接开张,咱们手把手教你,不怕你学不会!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

“啊?”我大惊失se,赶忙问黄天酬:“你们啥意思啊?难道就让我在家里看事儿啊?那我爸我妈以后还怎么见人了?这可不行,怎么得我也得出去租个店面,整正式点儿的啊!哪能走野路子呢!”

黄天酬神秘莫测的告诉我:“你就记住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什么事儿都不用你cao心,我们都能替你安排妥当!你就放心好了!”

这话我爱听,虽然关子卖的有点大,不过只要不让我cao心,尤其是钱的问题,我还是很乐意等着的。

我妈从厨房端着饺子走出来,招呼我去放桌子,顺便拿碗筷子,我冲黄天酬挥挥手,他转身就进了堂营,继续跟那些仙家们喝酒吃肉去了。

我把桌子放上,兰胖子跟冯雪也结束了谈论,冯雪去厨房帮宛儿剥蒜,兰胖子端着蒜缸子在旁边等着,嘴里还不得闲:“吃饺子没有蒜,好像小米饭!”

我妈把第一盘饺子放在桌子上,兰胖子看见了,赶紧跟我说:“去,端堂子下面供上,以后煮饺子捞出来的第一盘都要给仙家供上,你家仙家虽然不挑事儿,但是这代表尊敬!”

我点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就把饺子端了过去,放在堂单下面。堂营里面的仙家一看我端了一盘饺子,爆发出一阵欢呼,然后纷纷从堂单里面伸出手来,直接在饺子升腾的蒸汽里面随手一抓就有一盘跟我上供的一模一样的饺子被端进了堂营里面。

眨眼功夫,堂营里面的几百位仙家的百十来张桌子的主食就变成了饺子,大家边吃边夸我妈的手艺真好,我对他们笑了笑,客套了几句,转过身我心里恶寒了一下,明明就是速冻饺子,买的现成的,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兰胖子一身肥膘果然不是白长的,将蒜泥捣得真跟泥一样,而且齁辣齁辣的!再放点我妈亲手炸的辣椒油,兰胖子自己就吃了三袋速冻饺子,还好我妈冰箱里面的存货多,开始的时候我妈边煮我们边吃,到最后就是我妈边煮供兰胖子自己吃。兰胖子还声称,这还没放开了吃呢!就怕断流!

吃过夜宵,兰胖子自己打车回去了,我妈要给他钱,他说啥不要,就说自己是看热闹的,拿钱干啥,蹭一顿饺子就不错了!我看兰胖子是铁了心不要,我只好跟我妈说算了,这人情以后我慢慢还吧!

晚上还是宛儿和冯雪睡我的卧室,我在客厅睡,本来就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家吃饱喝足更是有点困乏,洗漱干净之后都趁着天没亮赶紧睡觉,夏天夜短,一会就亮天!

我刚要迷迷糊糊的睡着,就感觉有人在推我,我揉揉眼睛,睁开一看,居然是穿了睡裙的冯雪,累了一晚上了,压根没心情欣赏穿睡裙的美女,我闭着眼睛问她:“妹子,有事儿啊?你嫂子觉可轻,你一会不回去她该出来找你了!”

冯雪轻声告诉我:“滚蛋!我有正事儿!”

“那明天说不行么?”我迷迷糊糊的说道。♀

冯雪见我好像又要睡着,赶紧推推我,跟我说:“你想不想赚钱买房子了?”

冯雪这句话戳中我的痛处,我赶紧翻身起来,问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儿。

冯雪轻声跟我说:“我有个客户,有点麻烦事儿,我一直拖着没给办,你跟我去一趟,赚的能比你上班多,你琢磨琢磨?”

她说的简直如废话一样,到现在我还没见着厂子给我的钱呢!冯雪突然间跟我说这个事儿,我真有点意外,按说她的本事比我厉害多了,我才出马还没睡完一个囫囵觉呢,她怎么找上我来了呢?再说我现在能不能查事看事儿都是未知呢,怎么就找上我了?

我疑惑的问她:“妹子,你到底想干啥,你就直说了呗?我自己啥水平我心里清楚,用兰胖子的话就是我小学还没毕业呢,你不去找准备考研的去,你怎么还找上我了呢?我啥都不会啊!”

冯雪轻叹了口气,跟我说:“你这人疑心可真重,我还能害你咋的?要说查事的本领你们这帮领仙的香童绝对是独占鳌头,我也能查,但是查不了你们那么详细,而且我打坐的时候查事很费神的。那家人的事儿有点小麻烦,我查过一次,没查到什么头绪,所以我一直推月兑没时间,就是想找个领仙的跟我一起去看看。”

“那你为啥不找兰胖子呢?”我插嘴问道:“他不也是领仙的么?他堂口也不弱啊,而且人家出马多少年了,不比我强多了?我能帮你啥我自己都不知道!”

冯雪跟我说:“他要是能跟我去,我还找你干嘛?我今天跟他谈过了,他挺为难的,先不说他的店能不能放下,关键是这户人家在关里,他的堂口只有护法能过去,别的仙家根本过不去,光有护法没有跑腿儿的,去跟没去一样,是他建议我找你的!说实话,你刚出马,我心里还没底呢!要不是他向我保证,我也没把你算在计划之内!”

哦!原来我是个备胎!不过冯雪说的是大实话,我跟兰胖子站一起高下立判,当然不是说个头,说的是本事,我真是拍马都赶不上他!但是我还是有点不解,问冯雪道:“兰胖子都处理不了的事儿,我过去好使么?”

“我不知道!”冯雪回答的很干脆,“但是兰胖子说了,你的仙家可以入关,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要是真能入关的话,那你就帮我个忙,我不差钱,要是给人家把事儿办明白了,报酬全归你!”

“那你白忙活?”我纳闷的看着冯雪。

“我又不缺钱,我在积累功德!”冯雪跟我说:“钱够花就行,不能太贪,你现在缺钱,还不够花呢,多赚点儿没错,等你银行卡上的钱数对于你来说就是数字,失去了它们本来代表的意义的时候,你就会跟我的想法一样!”

我去!我真想问问冯雪银行卡上小数点前面是几位数,又怕问完了我一头扎水缸里面浸死!

我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问冯雪:“那你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这事儿明天说不行么?”

冯雪告诉我:“我想到什么就得说什么,要不然我睡不着觉!明天那么多人我说要带你走,你女朋友能让么?你妈能让么?我先跟你打个招呼,你什么时候能跑出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好买机票!”

一听冯雪说买机票我才想起来,唠半天了,我还没问在哪儿呢!“咱俩要上哪儿啊?”我问道。

“山东威海!”冯雪对我笑了一下,说:“那可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

还好,不是很远!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要是我就坐火车到大连,然后坐轮船过去了!我还有个小问题,问她:“那个,能不能去我不知道,我得跟我师父他们联系一下,让他们研究研究,另外我还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嗯,你问问你师父这应该,别到时候你去了也白废!还有啥事儿?说吧!”冯雪跟我说道。

“能给多少钱啊?路费谁给报了?”不要说我太鸡贼,现在我叫钱紧啊!

冯雪突然用手把头发抓乱,然后乱蓬蓬的跟我说:“能不能不提钱啊?”

“行啊!”我回答的很痛快:“你给我个保证,在我银行卡上的数字没失去意义之前,以后你找我的事儿,前期花销你垫付,等赚到钱了把你花的扣除,剩下的给我多少我都没意见!你看成么?”

冯雪努力的将抓乱的头发一撮一撮抻吧得竖起来,然后跟梦游一样往回走,边走边说:“哥哥,我真是服了you了,你心结可真重,赶紧让你家仙家显灵吧!”

我看着冯雪的背影消失在我卧室的门口,我也郁闷,我也不想这样,没有办法啊,家里还有外债,我现在还需要钱结婚,哪样离得开钱啊?俗是俗,可现在哪有心情管这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让冯雪一闹腾,我也没了睡意,我起身来到堂单前面,堂单被摆在前面的莲灯照耀的五光十se,我一个个名字扫过去,发现已经有一小部分仙家回到各自的房间里面打坐修炼了,还有一部分仍然在那儿喝酒吃肉,推杯换盏。黄天酬趴在桌子上面呼呼大睡,难怪他道行不行,你看看别的仙家都多努力修行!

我扫了一圈,发现剩下的这些还没休息的都没有管事儿的。这可不好办了,我还想找个好使的商量商量呢,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接下这个事儿。

我只好又拿眼睛扫了一遍,刚扫到胡家女仙那一排,那个叫胡娇颜的红裙狐仙忽然从堂营里面飞了出来,站到我旁边,对我娇笑道:“弟马有事么?刚才你视察堂营,我只当你是惦记我们兄弟姐妹。你再次巡视的时候我才觉得你好像有事,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我鼻子里面嗅着胡娇颜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只觉得神清气爽,当下就把冯雪说的事儿转述给了胡娇颜。她听了倒没犹豫,很痛快的就应了下来,跟我说:“自古出马仙就有规矩不过山海关,但是要是去办事,咱们还是能跟弟马走一趟的,城隍土地和护法大神都给咱家面子,不会为难咱们,咱们的出关文牒去哪儿都好使!这个小弟马你就放心吧!以后有事只管应下,咱们堂营的jing兵良将赴汤蹈火都给你办了,让你看看咱们堂营的本事!”

听了胡娇颜的话我放下心来,只要能过山海关就行。别看胡娇颜连副教主都不是,但是人家是胡家,胡家办事牢靠,不三吹六少,有些时候比黄天酬这个黄堂教主都信守诺言。

我跟胡娇颜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我回去睡觉了,这两天可能要去趟山东办事儿,第一炮能不能打响,完全就看他们的了。

胡娇颜娇笑一声,告诉我:“小弟马只管放心,多棘手的事情咱家堂营都能处理明白,尤其是这开门头三脚,保管踢得漂亮!”

第二天早上,虽然大家都很困乏,但是都不好意思睡懒觉,我爸早饭都没吃,直接去上班了。我妈和宛儿在厨房忙忙活活的弄早饭,冯雪走过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对她摇摇头,说:“没问题,我的仙家能过关,而且拍胸脯保证了,不管啥事儿都能处理明白。你看,咱俩啥时候走?”

冯雪想了一下跟我说:“那尽快吧,我回去准备一下,然后你在这边都交代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提前订机票!”

“行!”我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吃早饭的时候我把不去上班的想法跟宛儿和我妈说了,遭到了她俩一致反对,理由就是我不可能拿这个当营生,尤其是现在刚刚出马,能不能看准是一回事儿呢,再说了,这玩意没办法打广告,只能一点一点口口相传的积累人气,经济来源一点都不稳定。

我承认她俩说的都对,既然她们这么坚决反对,我也不再提这个事儿,省得说多了惹她俩生气。冯雪偷偷看了我一眼,我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什么都没说,吃饭!

吃过早饭,冯雪和宛儿就张罗着要走,宛儿也该回去上班了,冯雪也着急回去准备准备。我把她俩送到楼下,就在等车的时候,忽然有个中年妇女从后面拉了我一把,我回过头,那个阿姨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我:“小兄弟,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能看病的地方不?”

我心脏猛的一收缩,她该不会是找大神儿吧?我试探着问道:“姨,你找医院还是诊所啊?”

那个阿姨一听我这么问,更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问我:“不是找大夫,我就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巫巫叨叨的人,看点儿外科病!”

“哦——”冯雪在一旁一个长腔把话抢过去,指着我说:“你找大神儿啊!他就是!”

那个阿姨惊疑不定的看着我,问道:“这……真的假的啊?”

我瞪了冯雪一眼,跟那个阿姨说:“别听她的,我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不太了解!”

那阿姨跟我说:“孩子你别蒙我,你是不是新出马的?”

诶哟,这阿姨咋知道的?我点点头,问她:“是啊,你咋知道呢?”

“有人跟我说的,说这儿附近有个新出马的,看的可准了,我这不是就找过来了么!”那阿姨接着说:“跟我说的人是开佛店的,说有个小伙刚出马,没想到咱俩真有缘,我刚打听一个人就让我给碰上了!”

我无语的看向冯雪和宛儿,她俩也是一样的看着我,兰胖子真有道儿啊,这是铁了心的跟我搞关系啊!

这时出租车来了,我挥手拦了下来,跟她俩说:“那我就不送你俩了,你俩回去好好工作吧!”我趁宛儿上车的瞬间,给冯雪打了个眼se,冯雪不动声se的冲我点点头。

送走她俩,我转过身跟那个阿姨说:“姨,你跟我上楼吧!我家在楼上!”

那阿姨点点头,跟着我上楼,边走边探我的底,问我出马多长时间了,谁给出的之类的,我也云山雾罩的跟她忽悠,告诉她我出马没多久,自己出的,这是大实话!

进屋的时候我妈正在收拾屋子,看我回来了,问我:“你咋没送……这是?”我妈刚想问我咋没去送宛儿她俩,一看我后面还跟进来个阿姨,赶忙问道。

我闪身把阿姨让进屋子,那阿姨跟我妈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直奔客厅里面供奉着的堂单,站在堂单前面,一动不动的打量,我悄悄告诉我妈:“这是找我看病的!”

我妈惊讶的看着我:“有这么神么?这……就找你看病来了?她咋知道的啊?”

“小点声!”我赶紧对我妈摆摆手:“兰胖子支过来的!”

我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我点点头。

我走过去,那阿姨见我过来了,赶紧掏出一百块钱,压在了堂单下面,我强忍住没跟那阿姨说用不着压这么多,二十块钱意思一下就行了。我平复了一下,点上九根香,然后看向堂单,原本安静的堂营里面一看到我点香,立刻活跃起来,纷纷走出来,跟看热闹似的,白老太太笑逐颜开的拄着龙头拐杖带着白守山从堂营里面走出来,白守山凭空变出一个红木雕花的椅子,放在地上,白老太太坐在我旁边,然后对我点点头。我问那个阿姨:“姨,你有啥事儿?你先说说!”

那阿姨一听我这么一问,立刻跟我说:“孩子啊,你可别说了,姨都快造完了!你快给姨看看吧!”

这……她啥也没说我看个六啊?白老太太笑了一下,伸出手来一掐算,然后跟我说:“不是她有毛病,是她家闺女有虚病!今天没来!”

我听白老太太这么一说,转头跟那个阿姨道:“姨,我看今天你来不是给自己看病的,你有个孩子吧?是个闺女吧?她有外科病,对不?”

那女的一听我这么说,惊讶的一拍大腿,“哎呀妈呀,你说的太对了!师父,你快再看看,我闺女是啥毛病,看出来你就神了!”

白老太太“呵呵”一笑,跟我说:“是鬼魔!她闺女跟那个鬼好了一年多快两年了!今天年初就没来例假,现在已经怀上鬼胎了!在不治,她闺女就没救了!”

怎么又是鬼魔?我现在一听鬼魔我心里都直犯嘀咕。那阿姨一看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我:“咋的了?师父,你看出啥来了咋的?”

我回过神来,跟那个女的说:“姨,你咋才来看呢?你闺女病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都快两年了,你之前咋不找人看呢?说句不好听的,现在都晚期了!”

“啊?”那女的一听,赶紧跟我说:“师父你说的太对了,可不是么,开始哪寻思是虚病啊!一直当实病治了,这不给耽误了么!”

“你闺女今年年初就没来例假吧?找大夫看了没有?”我问道。

“看了,咋没看呢!中医西医都看了!”那女的焦急的说。

我心中暗喜,都说对了,又跟她说:“那中医看出啥来了吧?西医啥都没看出来是不?”

那阿姨简直都快把大腿拍青了,“可不咋的,中医大夫说我闺女怀孕了,西医b超都没有啊!”

“而且你闺女还有妊娠反应了呢!”我说道,“那中医没跟你说啥么?”

“可不是么!这要是不看住了,一瓶子一瓶子喝醋!那才吓人呢!那大夫啥也没说,咱也不知道中医也懂这个啊!”那阿姨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抓着我的胳膊跟我说:“师父,你可得救救我闺女啊,现在她都不chengren样了,她到底是咋的了啊!”

“鬼魔晚期!”我把结论告诉她:“再不治,大罗金仙都没招了!”

那阿姨一听,脸se都白了,问我:“师父,那咋整的?”

“你给你闺女领我家来,我看看她本人,这你代的香也看不太清楚,”我告诉她:“最好抓紧时间,现在你闺女真的挺危险的,十月怀胎,你看看现在都几月了?都快足月了!”

那阿姨听我这么一说,赶忙起身告辞,说一会就把她闺女给带过来。

那女的一走,我妈就过来了,好像不认识我一样,问我:“这真是你算出来的啊儿子?”

我笑着跟我妈说:“不是我,是白家教主算的,然后告诉我的!”

我妈兴奋的说:“这就给压一百啊?那一会再来还压不压了?”

“咋不压呢?点香就得压钱啊!这是规矩!”我得意洋洋的说:“我总算见着我挣的钱了,今天晚上改善伙食,我爸不是喜欢吃肥肠么?你一会去买点儿,收拾干净晚上给我爸炒了!”

我妈看看还没烧完的香,问我:“现在能拿下来不?”

“拿走!”我一挥手,“别客气!都是自己家人!哈哈!”

白老太太在一旁好像yu言又止,我看她有话要说,忙在心里问她:“nainai,您有事儿吩咐?”

白老太太淡淡的跟我说:“小弟马,你现在钱财不足,我们帮你圈拢点钱也是应该,以后不要这样,太贪财容易落业果,对你本身十分不好,你可要记住了!还有件事儿,她这算咱们立堂子以来第一件事儿,看好了,她得给咱们回香,而且回香的时候必须要买七尺红布,给咱们披披红,这是规矩!”

“好的,nainai只管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虽然白老太太跟我说不要太贪财,可谁赚第一桶金的时候谁不激动啊?

我妈拿着钱真去买菜了,我坐在家里面等着,顺便跟白老太太聊天,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白老太太跟我说:“这些东西你现在学不了,要一点一点的,而且就算你学去,你也运用不到我这程度,你的人身限制了神通!”

正东一句西一句闲扯,门铃响了,白老太太一挥手,跟我说:“去吧,她们来了,还带来个鬼!你有点准备!”

鬼我见过,多亏白老太太提醒,要不然我还真得吓一跳,我过去打开门,果然是刚才的阿姨领着一个……一个什么玩意?大夏天的蒙着脑袋,身上还穿着蓝花的短褂子,这是要演哪出戏啊?还弓弓着身子,沁着脑袋,我勒个去,这是先天残疾么?在她旁边有个瘦高的黑影。那黑影看见我,理都没理,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我不禁有点来气,这是我的地盘,你牛什么啊?一会看我怎么治你!

我不动声se的把她们娘俩领进客厅,一进客厅我也愣了,白老太太呢?我抬头看向堂单,发现原本看热闹的那些也都藏了起来,我虽然知道他们还在堂营,可是就是看不见他们在干嘛,他们这是闹哪出啊?

我让阿姨她们坐下,然后跟她闺女说:“说说吧,没外人!”

她闺女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催,就冷冷看着她,因为她还没给我压堂子呢!

还是她妈人情世故,又在我堂子下面压了一百元,我从堂子上面把最左边的香炉碗取下来,放在茶几上面,单独点了一根香,装的跟个大明白似的,其实我除了看见那个鬼就寸步不离的站在那姑娘身边之外我啥都没看出来。

我看姑娘不说话,我就开始问她,把跟她妈说的那些话添油加醋的又说了一遍,那小姑娘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到她什么表情,我有点好奇,我问她:“你这是啥意思啊?为啥蒙这么严实?”

那小姑娘怯生生的跟我说:“他、他不让别人看见我长啥样!”

她妈一听就着急了,劈头盖脸的把小姑娘的纱巾扯了下去,发疯一样叫喊:“什么tm瘟死的种,你魔怔了咋的?谁tm不让你见人?有种给我滚出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妈,心想这真是无知者无畏啊,那鬼就在小姑娘旁边呢,现在她妈这么一扯,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那鬼伸出爪子就要向她妈抓过去,我一拍桌子,给她们娘俩还有那个鬼都吓一跳,全都停了下来,我大声喝道:“你太放肆了!从进屋你就目中无人是吧?根本没把我放眼里是不是?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吗?”

她妈还以为我跟她说话呢,刚想开口跟我解释,我一摆手,告诉她:“没你事儿!那鬼就在你闺女旁边呢!”

她妈一听,立刻正襟危坐,看得出来,她也害怕!

那小姑娘更是怕的不行,整个人跟筛糠一样,不住的哆嗦。她妈看她这样,问我:“师父,我闺女这是要下来神儿吗?”

“你闺女那是吓的!你问她怕啥?”没等她妈开口,我直接问那个小姑娘:“你怕啥?你来我家了你还怕他干啥?他在我家真能把你咋地么?他有那道行吗?”

那鬼听见我这么一说,直冲我冷笑,原本停下来的手又慢慢的伸向小姑娘她妈,就好像跟我示威一样。这家伙一点都不傻,知道我在虚张声势,我在心里紧急求助,我不知道白老太太怎么就回堂营了,那些看热闹的家伙怎么一个个都藏起来了,这是碰上仇家了?我靠!我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们不会这么没义气吧?

还好,没等我在心里叨咕几句,堂营里面就款款走出来一个一身素底黄花打扮的中年女子,我扫了堂单一眼,知道她是白堂的人,叫白莲花,嘿,这名字好听!

白莲花走出堂营,也冷冷扫了一眼那个鬼,我心说这就算给我报仇了!刚才那鬼冷笑的时候我都没敢吱声!白莲花这回没在我旁边坐下,而是直接捆了我的窍,文堂范er,我连哆嗦都没哆嗦,直接感觉到白莲花落座了,刚一落座,白莲花就抄起事先摆在堂单下面的朱砂笔和裁好的黄纸,直接写了一张符,我看着自己的手在黄纸上龙飞凤舞,就是不认识!

我在心里偷偷的问白莲花:“白姐,这是收池符么?”

白莲花的声音很好听,有点沙哑的感觉,一听就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她先是轻笑一声,然后跟我说:“你要是想收池也可以,年三十儿的晚上我带你去收一次,不过你可别害怕,越害怕越有东西要吓唬你,呵呵!这个怎么会是收池符,两码事,你可真逗!”

白莲花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我这大脑是短路了么?收池符收池符,不收池哪来的符?我不好意思的跟白莲花说:“那这是啥符啊?”

白莲花告诉我:“这是我修炼的镇鬼符,那个鬼道行虽然很高,但是不修正道,再敢无视你,你就直接把这符升了,你看我能不能压住他!”

嘿嘿,我手拿镇鬼符,信心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对着那个鬼甩了两下,那个鬼,看见我手上的东西,终于不再嚣张的当着我的面要去掐小姑娘她妈,而是躲在小姑娘身后,冲我冷笑。

我咋这么膈应他这出呢?笑什么啊?长的好看啊?皮笑肉不笑的!那小姑娘她妈看见我突然画了张符,问我:“师父,我以前也听说过鬼魔,可我没见过啊,那鬼还真能跟我孩子睡觉咋的?”

我一边甩着那张镇鬼符,一边问那小姑娘:“你自己说说吧!”因为我也很八卦,我也很想听!

那小姑娘怯生生的说:“开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做梦的时候总能梦见一个男的,离我挺远,跟我说喜欢我,我就当做梦的呢!也没答应也没不答应,后来就越来越近,每次睡觉都能梦见他,而且每次都离我近一点,后来……”那小姑娘越说声音越小:“……后来就在我旁边月兑衣服,然后就、就、就跟我睡觉了……”

她妈在旁边听得咬牙切齿,我赶紧冲她妈摆摆手,示意她淡定,我心说你千万别再给那鬼刺激了!刚才就好悬对你下手!

我看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弯腰低头,要把脖子伸出老长,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让她把头抬起来,她只是把眼皮撩起来,斜着瞅了我一眼,然后又赶紧把脑袋低了下去。

我在心里问白莲花这是什么意思?白莲花跟我说:“现在她的脖子比钢板都硬,她已经动不了脖子了。天天晚上跟那个鬼睡觉,阳气都快没了,阳气要是没了,那她就是行尸走肉了,不死也成僵尸,现在已经就有点僵化了!”

那个鬼看我让小姑娘抬头,不禁笑出声来,跟我说:“别白费力气了!你不行!你治不了我!你没那道行!”

哎呀我去!这是呛火啊?我从供桌上面拿下火机,作势yu点镇鬼符,那鬼一点都不在乎我,直接伸出他黑乎乎的爪子,指甲老长了,指着我手上的镇鬼符说道:“你不敢点!”

我也开始冷笑了:“那要不我试试?”

“我完了,她也完了!”那鬼用手一指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小姑娘,“你有本事就动手,我倒想看看你有多硬气?”

“嘿,我这人就不怕吓唬!”我打着火机就要点,白莲花突然一口气把火苗吹灭,在那娘俩的眼中就是,我先自言自语的说了很多硬气的话,然后装腔作势的要点镇鬼符,最后自己一口气给吹灭了,我靠,丢人丢大了!

那个鬼得意的看着我笑,还把手放在那个小姑娘的肩膀上面,不停的摩挲,艹!好人天天模都能模出茧子,我说怎么好好的小姑娘要僵化了呢!尼玛天天让鬼模的!

白莲花在我心里焦急的跟我说:“不能升符!我忘了个事儿!”

“啥事儿?”我问道。

“那小姑娘肚子里面有鬼胎,已经成型了,你要是升了

,那他肯定让我废了,小姑娘肚子里面的鬼胎也跟着玩完,现在那鬼胎跟小姑娘用一条命脉,到时候小姑娘也挂了!”白莲花跟我解释道。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姐,好在这回我手慢,要是我手快给升了,咱们还摊上人命官司了呢!下次能不能别玩这么悬乎的啊?一惊一乍的很没范儿啊!”我在心里抱怨道。

我还不能冷落了那娘俩,我只好继续装作很高深的样子,开始满嘴放炮:“本来我把符一升,你必死无疑,但是我堂营刚立不久,不想伤你xing命,”我“啪”的把镇鬼符拍在桌子上,“我放你一条生路,你走吧!”

那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破口大骂:“你要不要脸了?你烧一个试试?”说着就要冲过来跟我单挑。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白莲花也有些生气,这么半天了一个鬼都治不服,在我心里飞快的说:“你问问他认不认识九反地狱里面的万老仙!”

我想都没想,直接月兑口而出:“九反地狱的万老仙你可认识?!”

我刚一开口那鬼就明显一愣,等我把万老仙的名号一提,那鬼一下子飘出好远,躲在阳台的窗帘后面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我也很惊讶,这万老仙什么来头?提他名号就这么好使么?我在心里问白莲花。

白莲花告诉我:“凡是横死屈死的人,要想修炼得道都会被遣送到九反地狱,跟这万老仙修行。万老仙镇守九反地狱从不出去,不管多高道行的清风,都是万老仙的弟子,你说万老仙厉害不厉害?”

“至于他,”白莲花指的是我面前站着这个鬼:“自己修的野路子,别说九反地狱,就连枉死城都不要他!根本不懂得怎么利用天地间的灵气来修行,不知道什么叫天地灵气ri月jing华,只是凭着一股子戾气,已经成魔了,不吸人的阳气他就没办法进一步修行,就快遭难了,不但鬼差见着了要捉他,天上也容不下他,他再进一步就要遭雷劫了,能挺过去他还能继续修,挺不过去就彻底完蛋了,所以才会抓女人行苟且之事,结鬼胎,这样他就算过不去雷劫,至少也不用形神俱灭!”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只当他道行多深呢,原来充其量是个大地痞啊!那个鬼见我提万老仙,也不似之前那么嚣张了,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是不屑一顾,不过即便如此,那个鬼还是对我没有半点儿敬意,冷笑连连的跟我说:“哼哼,就算你认识仙祖又怎么样?你这点道行能请动他老人家吗?你能见着他老人家吗?”

没等我说话,白莲花就有点生气了,坐下折了一根教主香,直接点上,青烟刚冒,白守山就从堂单里面走下来,直奔那个鬼过去,那个鬼好像被施了定身法术,只见他脸se惶恐,嘴里呜呜说不出话来,白守山走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擒住,直接压到堂营之中,白老太太端坐白府,白守山将那个鬼丢在白老太太面前,那个鬼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就有白家的两位仙家走过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白老太太冷笑一声:“想治你,我有的是办法,去请万老仙,他也不会不给我面子。你连枉死城都进不去的游魂也敢跟我叫板?你真当我拿你没招?”

白老太太语气转厉,吩咐按着那个鬼的两个仙家将他押出堂营,交给弟马发落。那两个白堂的仙家将那个鬼押到我面前,我翘起二郎腿,在心里得意的跟他说:“我道行是不行,说句不要脸的话,我有后台,我有靠山,我弄死你跟玩似的,我还不背因果,我还没事,你能把我咋地?你嚣张,行,你得有那嚣张的本事,从一进屋我就瞅你不顺眼,你还蹬鼻子上脸,真不拿我当盘菜啊?说句不好听的,你自己抬眼看看我堂营,你掂量掂量你在我前面是个什么东西!”

堂营里面的仙家也真配合我,我话音刚落,堂营里面的仙家纷纷显出身形,而且都披盔挂甲,手握兵刃,那鬼看见了浑身发抖,不住的磕头,连连求饶:“上仙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识真仙。我修行四百八十年,眼看就要到大限,没有上师来指点,天劫就要到眼前,逼不得已抓此女,妄图成婚做美眷,我与此女已结缘,还望上仙来成全!”

“你高中毕业吧?说的还一套一套的!”我转身问白家的那两个仙家:“两位将军,咱们堂营能解决这事儿不?”我用手指了指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小姑娘,“会做无痛人流不?”

其中一个叫白老三的仙家对我拱了拱手,说:“这事儿简单,只需将我们需要的物件准备齐全,我们自会处理!”

“你们需要啥?”我问道。“无痛人流机器花圈店给糊吗?”

白老三没理我,冲着堂单一拜,一张金边红纸飞到他的手上,他把那张纸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瞧,我艹!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白老三,白老三跟我说:“咱们堂子每位仙家修行的本领不同,所以需要的物件也是如此,你只需按照清单上面写的准备齐全,我们好以此施法,除了祸根!”

我点点头,对那娘俩说:“你闺女这病不太好整啊!”

那阿姨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很痛快的跟我说:“师父只要你能给我闺女治好了,多少钱都没事!”这财大气粗的,当初王倩治鬼魔花了两千多,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按说已经涨价了,但是想想白老太太的告诫,我还是稍微节制了一点,没有狮子大开口,说实话,一天赚二百我已经知足了!

我摇了摇头,跟她说:“不是钱的事儿!我需要点儿东西,你们去准备,三天内给我备齐,我就能把你闺女肚子里面的鬼胎给摘出去,还不伤她身子!要是再晚点儿,后果不堪设想了!你要是信不着我,也可以去别人家看看!”

那阿姨马上跟我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信得过兰师父,其实兰师父都告诉我了,说我闺女这毛病就你能治,我就直接找你来了!你说多少钱都没事儿,只要能给我闺女治好了,花多少钱我都干!”

我再次强调:“不是钱的事儿,你已经压了堂子,我收钱办事,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不能没完没了不是?那你用笔记一下,你去买点东西,记住,不要最好的,要最便宜的,使完就扔了,留不下,买好的浪费!”

那阿姨听我这么一说,连声答应,接过我递给她的纸跟笔,这就准备写了。我看着手上这张只有我能看见的清单,一句一句的复述出来:“三钱赤木、一两草河车、七枚红枣、二十一张金钱儿、红底蓝花的布料三尺三,蓝底红花的布料两尺半,一块一尺见方的红布用金线锁边……”洋洋洒洒一共说了二十多样,说到最后我都有点说不下去了,我心里越说越打鼓,人家给王倩看病就一张收池符就解决了,这怎么要这么多蹊跷玩意?

那阿姨倒是记得很认真,有不知道的东西就跟我打听,我就告诉她大约在什么地方有卖的,阿姨认真的把地点记在东西的旁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好揣进包里,问我:“师父,这些东西我要是下午就能买齐,咱们啥时候能治我闺女?”

我看了一眼白老三,他立刻说道:“东西备齐,只需一个晚上!”

“你要是能把东西买齐,那今天晚上就给我送过来,我今天晚上就给你姑娘治!”其实我压根不知道他们要的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用的。

阿姨拉着她的姑娘起身告辞,那小姑娘突然“咦”了一声,然后跟她妈说:“妈,他好像不在我跟前儿了,我不害怕了!”

她妈听那小姑娘这么一说,有点激动,赶忙问我这是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那鬼现在还在地上跪着呢!我惊讶的是小姑娘的感觉倒是挺准的,刚想夸她几句,白老三在一边叹了一口气,“白瞎个姑娘,这次治好也损了阳寿了!”

我惊讶的问白老三咋回事,他说:“这小姑娘不单让这缺德玩意吸阳气,就连肚子里面那鬼胎都一起跟着吸阳寿,两下一来,这小姑娘其实已经一只脚踩在yin阳界上了,要不她能感觉这么敏锐么!正常人哪有这感觉!”

我一想也是,我有事的时候最多就是起鸡皮疙瘩!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笑呵呵的跟小姑娘她妈说:“放心吧,你家闺女说的挺准,那鬼现在让我压在我这儿了,不能跑出去缠着你闺女了!你闺女现在只要把肚子里面那鬼胎处理了就没事了!抓紧买东西去了吧,晚上送东西的时候别折腾你闺女了,让她在家呆着吧!你给我送来就行!”

那阿姨千恩万谢的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跟我说:“师父,下午我说啥都把东西给你准备齐了,你可千万当个事儿给我办了啊,我绝对亏不了咱家仙家的!”

我刚想客气,忽然间想起白老太太跟我说的那个要披红事儿,我跟那阿姨说:“姨,有这么个事儿,我事先跟你打个招呼,要是我把你这事儿给你整利索了,你家闺女好得利索的跟正常人一样,脖子也不硬,后背也不猫猫着,也不害怕了,也不做梦了,你给我买七尺红布,给我家堂口披大红!”

那阿姨还以为我要狮子大开口,一听我这么说,连声应了下来,带着她姑娘就走了。其实我还有个事儿没说,因为抹不开面儿,就是三天回香和七天回香,我倒不是图她钱财,主要这是规矩,有没整利索的我得给她整利索了,就是客户回访,算是售后里面的,到时候再说吧!

送走她们娘俩,已经快中午了,我掏出手机给张姐打了个电话,怎么我上午没去她俩谁都没理我呢?

电话响两声张姐就接了起来,我刚想开口说话,张姐就冷冷的跟我说:“邱天,你想不想干了?不想干趁早说,三天请假,两天不来的,你当这是你家啊?你……”

我“啪”的挂断电话,吃火药了?我没去是我不对,你总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吧,万一我真有事呢?反正我也不想干了,处理完这事儿我还要跟冯雪去趟威海呢,到时候厂子能给我假么?

张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把电话给挂断,很快她就把电话打过来,这回没等她开口,我接起来就冲电话吼了过去:“老子不干了!拜拜了您呐!”啪!让她继续郁闷去!

电话挂断不一会,王晓晨就又给我打了过来。我意料之中,我突然间就不干了,可以不管张姐,但是不能不给王晓晨一个交代。

我接起电话,王晓晨笑着问我:“咋的了哥们?火气这么大呢?给张姐气犯病了,去厂长那屋告状去了!你真要不干啊?”

“是啊!没啥意思了!改行了,哈哈!”我跟王晓晨说:“计划没有变化快,我准备自己干点啥,不想在厂子呆了,浪费青chun!”

王晓晨听了也没多问,只是轻声道一句:“那……你多保重吧!成功的时候不要忘了我啊!”

“哈哈,怎么能忘了王姐!”我打了个哈哈:“也祝你工作愉快!”

挂断电话,我知道,王晓晨彻底的走出了我的世界,人走茶凉这句话太对了,我和她的人生只是两条相交线,在某个地方相遇,然后越走越远……

也许是人生有了新方向,我并没有因为这个影响心情。王晓晨只是我生命旅途上的一朵花,很漂亮,我欣赏,却不能折下来带回家。

我来到堂单前面,白老三他们都回堂营了,那个鬼好像死了一样趴在堂单下面,一动不动,也没人看着他,这万一要是跑了咋整?

我搬个凳子坐下来,看了一眼堂营,刚才还闹闹吵吵仙意盎然的堂营现在平静多了,有一部分竟然不在堂营,我有点纳闷,这些仙家干嘛去了?

我踅模半天,发现每个仙家都挺忙活的,就连黄天酬都脚打后脑勺的不知道忙叨着什么,最清闲的是白老太太还有贴身跟着她的白守山,白镇府不见了踪影,白堂没有别的堂口那么乱。我在心里叫了一下白莲花,她正在四处闲逛,听见我叫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显得有点惊讶,不过没多犹豫,直接从堂营里面走了出来。

“小弟马有事么?”白莲花的嗓音有一种沙哑的感觉,让人感觉很亲切。

“姐姐,我有点事儿不明白,”我跟白莲花说:“刚才为啥我开个门的功夫,咱家老太太就回堂营了啊?咱堂子明明有能力直接弄死他”我指了指生死不知的那个鬼,接着说:“为啥有能力直接弄死,还整这么迂回啊?”

白莲花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儿,“呵呵”笑了一声,跟我说:“咱家老太太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三排教主!让咱家老太太亲自出手弄死这倒霉玩意儿,那不太抬举他了!今天老太太应香下来是走个过场,以后不是大事儿咱家老太太是不会随便出手了!”

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这是拿派呢!一通百通,我也想明白为啥不直接弄死那个鬼了,不整的曲折点儿,咱家堂营里面的领导干部岂不是太没身份了,有点掉价啊!上来就一巴掌拍死,好像咱们欺负人似的!

白莲花继续跟我说:“咱家堂营看病瞧事,都是先礼后兵,要是能商量通的,咱们就尽量商量通,要是像他这样的,已经失了本心,入了魔道,根本不会悔改了,所以直接拿下!”

“能给我讲讲为啥咱们处理他这么费劲么?”我问白莲花:“我以前接触过一次别的堂口治疗鬼魔,一张收池符就给搞定了!黄天酬也知道这事儿!”

白莲花笑道:“你说这个事儿我们也曾耳闻,事关黄堂教主,我不便多说,小弟马想想那次处理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就知道为啥咱们不用那个法子了!”

我想了想,我的命运好像就在那时候发生了转折,要是没有那次的事儿,我也不会知道我有个报马黄天酬,我也不会得罪那个给我折腾半死,让我家家徒四壁的老鬼,也不会一步一步的走上出马这条道儿。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问白莲花:“你的意思是,收池符不去根儿?”

白莲花笑着跟我说:“也可以这么理解,其实收池符就相当于刑具,游魂野鬼犯了错,用上刑,他自然会畏惧,可也仅仅就是畏惧,若不是黄堂教主……恐怕那个鬼还要修行好了之后找人报复,所以那个堂口用的办法,咱们不会用,这根本就是解决了眼前,将来积怨更多,河流决堤,只能疏,不能堵。否则越来越严重。”

“收池符虽然霸道,可我的镇鬼符却丝毫不比它弱。若是鬼魔前期,想制服它,一张镇鬼符足矣!废了他的道行,押入剥皮地狱,让他在里面永受刑罚,咱们也是能办得到。可那个小姑娘来看的有点晚了,yin胎结成之时,就是人鬼合一的时候,别说是那个时候,就算现在,咱们治了他,那女子也会xing命攸关。”

“鬼为yin,活人为阳,yin阳结合就能产生命胎,这个命胎其实就是这个鬼的jing华,并不是他的孩子,就算将来他应了天劫,yin胎结成,他一样可以重返人间,继续修行,而且道行jing进,是为大魔!只能霍乱人间,不会增益,所以收拾它是功德,收拾它还能救人是大功德,这东西对于咱们来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很容易就处理了,还是大功德一件,这是好事儿!”

“我咋不觉得容易呢,你看看你们要的那些东西,全是蹊跷玩意儿,”我跟白莲花说:“就不能整个立竿见影的东西,比如说什么法宝符咒,直接收拾了他,还能救人,多好!”

白莲花白了我一眼,说:“咱们积累功德的同时也是在修炼,捷径当然有,你以为要的那些东西就是为了做这一件事儿啊?这是咱家堂仙道行浅的弟子在试招,想开车还得先考驾照呢吧?考驾照不也得先练车么?光靠书本上那点东西就能学会开车么?”

我惊讶的看着白莲花,“白姐,你知道的挺全面啊?你是啥本儿啊?”

白莲花“哈哈”一笑,“我去你们驾校溜达过,那里有个我们家族晚辈,我去指点指点他,顺便跟他聊了一会,是他给我讲的这些东西,我觉得挺有意思,开车比骑马费事多了!”

白莲花这与时俱进的劲儿真让我觉得自己奥特了还慢了。他们世界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但是他们对于现实世界却啥都门儿清,在我理解不上去的时候还跟我用现实世界里面的东西打比喻,她还知道深入浅出,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叹了一句:“白姐,你真行!”

我看了一眼堂营,然后问她道:“白姐,堂营里面都干嘛呢?怎么乱哄哄的呢?”

白莲花跟我说:“刚立的堂营不得整顿整顿啊?正经得忙活一阵子呢!这你都不用管。哦,对了,还有个事儿,你不是说要出关办事么,咱们仙家不敢怠慢了,咱家副教主带着他们去铺路,打通关口了,好让你出发的时候让咱们兵马畅行!”

原来是这样,我说白镇府怎么不在了呢!我点点头,跟白莲花说:“白姐,我咋看你们白家的人这么清闲呢?你还有闲心溜达呢?”

“哈哈,”白莲花大笑着跟我说:“有灰家的弟子替我们忙活,我们就乐的清闲了!他们虽然上不了堂单,但是可以打打杂,帮着拾掇拾掇,要不然闲着也难受,这次副教主领了不少灰家弟子出去,有他们在,办事的时候方便。”

“白姐,能跟我讲讲你们要那么多东西都是咋用的么?”我很好奇他们要怎么做无痛人流。

我本以为白莲花会很痛快的给我讲解呢,没想到她一脸为难,吞吞吐吐的跟我说:“这你让白姐怎么说啊?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儿,修炼的时候就不一样,没法跟你细说,反正都是治他的招,就算跟你说了,你也学不去啊!”

我也没打算学啊,有你们呢,我学这个干嘛?我听白莲花这么一说,只好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跟她说:“哦,那我没事了,白姐你去忙吧!”

白莲花笑着瞪我一眼,跟我说:“用的着姐姐的时候就招呼,用不着了就打发掉啊?”

“你看你说的,你要是没事就跟我唠十块钱的也行!”被她看穿了,仙家的智商跟人类差不多啊!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可不是咱们矫情,非要图你些供果吃喝,”白莲花跟我说:“现在你钱财不足,咱们有责任帮你圈拢些,但是你要知道,水有源,树有根,这钱干啥用的,你得心里有数!”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立刻赔笑着点头应下,白莲花这才返身回营。

我站起身来,把钱揣好,上街,买供!

白莲花不就是告诉我赚这二百块钱是有原因的么,我也明白,看事儿都是仙家出力,自然不能亏待了他们。

鸡鱼蛋酒,瓜果梨桃,样样数数的买了不少,回家的时候我妈刚好也回来了,看我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她有点惊讶,问我:“你咋买这么多东西呢?你提前下班啦?”

她还不知道我已经辞职不干了,我告诉她:“你刚走,我又得了一百块钱压堂子的,这不是给老仙家们买点供品么!省的挑理,哈哈!”

我妈一听,很开心,跟我说:“没想到你这堂子还挺灵,刚立上就进钱了!没问问啥时候能把咱家欠的饥荒还上啊?”

“好几十万呢,你真当他们是印钞机啊?哈哈!”我趁我妈高兴,赶紧把不上班的事儿一起说了:“妈,刚才我给厂子打过电话了,告诉他们我不干了!”

我妈听了一愣,然后没有我想象中的会怎样怎样,她很平静的接受了:“不干不干吧,让你堂子上的老仙儿保佑你天天能赚个几百块,比上班强!”

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时间长了她自然也就接受了!我把供果洗干净,然后让我妈把鸡和鱼炖了,到时候一起摆上。

我妈看着鸡和鱼笑呵呵的问我:“摆一会就撤下来吧,咱们晚上吃了吧,这大夏天的不能摆太长时间!”

“这还没上供就想着吃了呢?”我笑着说。

我妈“哈哈”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我刚想回屋躺一会儿,就听见门铃响,我拿起来问了一句:“谁啊?”

话筒里面传来一个很低沉的声音:“邱天,是我,王宇轩!”

王宇轩是谁?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我一时有点猛住,只觉得熟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既然知道我,肯定不是外人,我把单元门给他打开,站在门口迎接他。

不一会,上来个器宇轩昂的大哥,瞅着得有四十多岁,一见到我就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邱天,还记得我么?”

我敢确定我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给人的感官刺激太强烈了!不是那种扔人群里面就看不到的平凡之辈,瞅着面向像四十多岁,可气质绝对是如ri中天的感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穿戴很整洁,也很普通,没有时尚元素,可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土,而是一种稳重。我挠挠头,问他:“大哥,咱俩见过面吗?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那大哥听我这么一说,朗声笑道:“邱天,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记冯雪让我帮你查事儿了吗?”

冯雪?查事?我艹!他是那个玉轩子啊!不是才三十多点么?怎么瞅着四十大多似的?这人长的可真老xing!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把他让进屋子里面,我妈听见我俩在外面聊天,好奇的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我给我妈介绍:“妈,这位是我神交已久的朋友,玉轩子道长!”

我妈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位是道长?”

王宇轩冲我妈施了一礼:“在下幼年上山学道,道号玉轩子!”

我妈一手拿着大葱,一手拿着刀,看样子是刚准备切葱花,看玉轩子对她行了一礼,赶忙点头还礼:“那、那咋称呼啊?道长行么?正好这大中午的,就别走了,在咱家吃吧!你吃不吃荤?不吃我现在去买点素菜去!”

玉轩子冲我妈一笑,说:“我比邱天没大多少,您怎么叫我都行,贫道不吃素!”

听王宇轩这么一说,我妈神se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猜她心里一定在说:“这家伙是真老道还是假老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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