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若对一个女人执着了那么久,那么必定不可能在隔日便喜欢上另一个女人,甚至动了娶亲的念头。
这里面必定有问题!
想到燕瑾来到花容王朝的这些年,一开始是为了司徒珏,后来便是为了她苏流年。
对于燕瑾她只能说抱歉,并且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可把他珍藏着。
如果没有爱上花容墨笙,或许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惚。
她苏流年可能跟了花容丹倾也可能跟了燕瑾,可是她,爱上了!
就连离开都这么地舍不得!
双手搂上了对方的腰部,她想要尽力地去贴紧花容墨笙的身.子温。
而对方也感觉到了她的意图,有力的双臂将她的身子抱起,让她坐在他的双.腿.上,一双手紧紧地搂在她的背部。
花容墨笙低头嗅着她一身的幽香,幽香中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这些时日给她用的药材许多都是无价之宝,那些药材的味道特别清新怡人。
而她则是埋在他的怀中,嗅着他一身桃花的芬芳,满足地轻叹了一声。
“燕瑾乃是一国之尊,放下自己的子民来到这里,这么多年,他是该好好回去当他的皇帝了,我相信以燕瑾这样一个人,他可以当好一个皇帝!不论他娶哪个女人,我都衷心地祝福他可以一辈子幸福!”
“而你,也要幸福”
她轻轻叹息着,这一句话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她却不知道花容墨笙的幸福,便是有她在身边。
她若离去,他便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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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花容墨笙便起床了,换上了一身新衣袍又吩咐了青凤几句,便在画珧与其他人的簇拥之下一同进宫。
今日,是他登基之日,除了他七王府内原有的侍卫,还留下青凤与上百名白衣卫守护苏流年的周全。
苏流年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身边的花容墨笙,模了模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暖意。
看来他已经离开了许久。
苏流年起身,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看着镜子内的自己,依旧一脸伤疤,说不出的狰狞意味。
她抬手轻轻抚上瞥到梳妆台上的簪子,是花容墨笙送给她的紫惊天的簪子。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带走这一支对她来说有着特别意义的簪子吧!
她在王府里的所以一切都是花容墨笙打理好的,不缺吃穿不缺银子,包括胭脂水粉与首饰全都是花容墨笙隔上几日便让给送来一大堆供她挑选。
算起来这一支簪子却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送给她,如此,便让她觉得多了些特别。
她就简单地将头发挽起,拿了支不大起眼的簪子将头发绾住,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将那一支别致典雅的簪子放到了胸口处,这是她唯一带走的一样东西。
苏流年从床底下将那只装着钥匙的盒子拿了出来,里头还有一封她这两天写好的信,信封上写着花容墨笙的名,这一封信是给他的。
她曾对自己说过,花容墨笙登基之日,便是她离开之时。
这个时候他正往皇宫的方向赶去,而她也即将离开这里,两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她不晓得今晚天黑之前花容墨笙回到这里发现她不见了,会是怎么样的。
是否会疯狂地去寻找她,是否会后悔登上了帝王之位而因此失去了她?
是否会后悔因他的仇恨而没有将她牢牢带在身边?
但不管会怎样,她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今日之后他便是皇帝,一国之尊,她苏流年则是渺小的。
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与兴趣去当一国之后,她要的便是简单而平凡的生活。
花容王朝大好河山她还未好好游玩一遍,除了她所熟悉的花容王朝还有其它的国家,那些都是她所向往的。
将信搁放在桌子上,用那只插着紫惊天的素雅花瓶将那封信压住了一角。
苏流年这才朝外走去,果然如她所料,外头除了青凤与问琴守着,还有不少的白衣卫。
问琴见她已经醒来,便道:“王妃!先梳洗下吧!”
她已经端了水在这边等待了些时候。
苏流年看了一眼道,“先放着吧,你们去给我准备早膳,我去趟茅房!”
“属下跟着您去!”青凤道。
“啧——”
苏流年撇唇,“想跟就跟吧,一个大男人跟着个女人上茅房,羞.不.羞啊你!”
苏流年又轻啧了一声,爽袖神清气爽地往外走去。
问琴抿嘴一笑,便将手里装着温水的脸盆先搁到屋子内。
青凤自然是默默地跟上。
入了茅房,苏流年在茅房内找了找,果然看到了茅房内窗子的地方已经有一只包袱安静地搁放在那里。
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这才将包袱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咧唇一笑。
青凤就站在茅房的旁边,几名进去的丫鬟看到青凤在那不是不好意思进去,哪些憋不住的丫鬟一个个羞红了脸进去,青凤自然是对此无视。
一群丫鬟谈笑风生走了出来,最后面的一名丫鬟却只是轻轻笑着,似在聆听。
青凤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一群女人,便将目光落在其它的地方,或许是因为他站在那里,那一群丫鬟见到他立即噤了声赶忙就红着脸离开了。
青凤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不见苏流年出来,正想找个丫鬟进去看看,马上见着前方有个丫鬟走来,眉头轻蹙,这丫鬟刚不是才出来的吗?
便是那刚才跟在一群丫鬟后面的那名轻笑着的女子,他记得是膳房里的丫鬟,好象名为叶蓝儿。
见她走来正要行礼的时候,青凤问道,“你刚不是才从茅房出来了吗?怎么又要进去?”
那丫鬟被青凤吓了一跳立即下跪,“奴婢拜见青凤大人,奴婢刚才厨房里出来的,并没有来过这里!”
他绝对不会看错,刚才所看到的便是这个丫鬟!
青凤隐约觉得这事情并不会简单,仔细一看眼前的丫鬟又想之前的那名丫鬟,刚那身影怎么与七王妃的那么相似?
青凤脸色几分凝重便直接冲进了茅房,里头立即有尖叫声响起。
跪在地上的丫鬟不明所以见此赶紧起身跑了,茅房她是不敢再上了。
青凤入了茅房,每一隔都去看过,正巧看到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站起正要提起裤子。
那女子感觉到一阵风而来,那一小间的门被拉了开来,视线突然明亮。
她本是一惊,此时又见是一名男子还是许多丫鬟偷偷爱慕的青凤大人,吓得都忘记要把裙子放下就这么光着僵在那里。
青凤见此立即将视线移开。
那丫鬟红着脸尖叫出声,“啊——大人!您这是您这是喜欢奴婢您说一声就是,怎能直接闯进来呢!该看的不该看的大人您都瞧见了,是否该对巧儿负责?”
“滚——”
他冷漠地扔了下话,立即将那一扇门给关上。
里面共有十小间,直到最后一间的时候依旧不见苏流年的身影,倒是瞧见了那上面的窗子上搁放着一套衣裳。
那素雅的颜色不正是苏流年刚刚穿上的那一件吗?
青凤将那一套衣裳取下的时候脸色立即变了,可恶,刚刚那个微笑一言不发跟在丫鬟身后的人
又想到那过来茅房的丫鬟,也就是说之前那个丫鬟便是苏流年易容的,怪不得单凭那身影他会觉得如此熟悉!
一想到这里青凤立即跑出了茅房。
里头巧儿已经走了出来,红着脸朝着青凤离开的方向大喊:“大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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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每个下人包括侍卫都有一块标明他们身份的腰牌,按照等级分配,颜色并不一样。
她掏出了一块灰色腰牌在手里掂了掂上面雕刻着“叶蓝儿”三个字。
侍卫看了看问道,“上哪儿去?”
叶蓝儿神色平静地道:“王妃一大早就发了话说今日中午想吃点糖葫芦之类的街头小吃,问琴姐姐忙着伺候王妃,便让奴婢代她上街买点东西,这可耽搁不得,若让王爷知晓奴婢没有好好伺候王妃,别说奴婢得遭罪,就连问琴姐姐也该受罚!”
那侍卫一听是去替王妃买东西的,立即就放了行。
叶蓝儿跨出七王府之后立即松了口气,嘟着小嘴,双眸中藏着笑意,笑意中又含着不舍。
她没有再回头,一回头自己便会舍不得离开,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深深地将七王府看了一眼。
她记得那一次与花容丹倾离开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将这七王府深深地看着,只是心情截然不同。
那时候的她心底很疼很不舍得,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此时的心境带着几分平静,或许是因为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更或者知道这一回走了便不会再回来,大局已定,此时的花容墨笙风光无限,成为这天下最为尊贵的男人,万人之上。
若是不爱,能成为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人那没有关系。
若是爱了,人的贪.恋也就多了。
她伸手一模脸上的那一层皮,轻轻笑着。
本想出了王府就把这一层给撕下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一张脸此时若是撕了下来,岂不把人给吓坏,甚至花容墨笙想要找着她也极为容易!
入了茅房她便看到了搁放在窗子处的包括,里面除了一身丫鬟的衣裳还有一张人皮面具,除此之外连同这腰牌也一并放着。
她换了衣裳,瞧见一名丫鬟询问她可需要帮忙,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人。
苏流年的手艺不好,连自己的头发也只会挽个发髻或是绑个马尾,丫鬟的发髻看着虽然简单,但动起手来才知道有多复杂。
那丫鬟的手很巧,没一会就把她的长发绾成丫鬟的样子。
贴上面具,她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躲开了青凤的视线,谁能想得到她苏流年就这么易容成丫鬟的样子离开了七王府?
今日之后,她与花容墨笙是否就此再无关联?
他当他的皇帝,报他的仇,而她苏流年恢复了自由,尽管想起花容墨笙的时候心里会疼会不舍,会想念。
走了没多远便听得后面有人道,“青凤大人吩咐下来任何人一律不准离开王府!”
“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侍卫问道。
“好象是说王妃不见了!”
苏流年听着那对话更是加快了脚步,很快这一条街道上便没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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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缓缓地起程,燕瑾看着身后那一顶轿子满面春风。
此时鞭炮声声,锣鼓声声,一片喜庆。
因为今日是花容墨笙登基之日,本是小住七王府的花容丹倾因他是当朝的十一王爷,一早便也进宫参加花容墨笙登基仪式。
修缘本是出家之人,这样的热闹他也不喜欢凑,如此一来除了他新郎倌,与轿子里的新娘,还有那摆满了一条长街的嫁妆。
其余人马皆是他从临云国跟来的人马,数千人马,个个穿着普通人家的衣衫,但因常年征战,一个个依旧气质不凡。
今日的明晓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袍骑在燕瑾的身后,清秀的脸上藏着笑意。
“少爷,这回可是抱得美人归!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燕瑾笑着,眸子里藏着喜意,“好说好说!本大爷这一辈子最为开心的就是今日了!起程吧!”
说着他朝身后的轿子望去,眉眼里笑意满满,一深一浅的酒窝格外的明媚。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声响了好几条街道,直到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之后,明晓扔了一袋银子给媒婆,媒婆打开钱袋一看立即笑开了花。
“新郎倌与新娘真是天作之合,定能白头偕老,开枝散叶,儿孙满堂!”说完笑着离开了。一出城门,燕瑾便有些迫不及待地下了马,高大的白色骏马戴着一朵大红花,身上披着的皮革一律换上了喜庆的红色。
燕瑾让轿子停了下来,立即就钻进了轿子内,一声“起——”后,轿子平稳地继续前行着。
明晓见此吃吃一笑,望着那一匹在他之前的白色骏马,道了声,“想不到皇上也如此性急!”
轿子内的一切,这怕此时春色无边了!
这么想着,明晓脸上的笑意便有了些荡漾。
轿子内,苏流年一身凤冠霞帔!
这已经是她这几年来第几次了?
想到此,她轻笑出声,却几分苦涩。
如果可以,她只想一身最为美丽的凤冠霞帔嫁给自己最心爱的男子,只此一次。
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苏流年抬手扯下了凤冠上盖得她的世界一片通红的喜帕。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大红喜袍的燕瑾。
就连那束发的玉冠也用红玛瑙代替,一身喜庆,却不庸俗,反而带着尊贵的气韵,让人移不开目光。
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笑靥若花,眸如星辰,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却如此俊俏,如此风华。
燕瑾看着眼前的苏流年,虽然还是一脸的伤疤,可是这一身凤冠霞帔之下的她带着娇柔与妩媚,虽然眸子里的愁意还未散去。
他拉上了她的手,目光一片深情。
“流年流年”
“燕瑾,你晓得我是在利用你,而你是在帮助我!”
苏流年想要缩回手却让燕瑾更用力地握着,因为双手上的伤刚好,燕瑾生怕弄疼了她,握住的是她的手腕处。
听着苏流年的话,燕瑾立即摇头。
“流年,你不是在利用我,而我虽是帮助你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谢谢你让我有成为这新郎的机会!尽管只能当你几日的新郎,可我还是满足了!你别觉得是在利用我,不论将来如何,我都希望你面对我的时候没有这一层顾虑,你晓得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也能一辈子只能听你一人的话!”
他轻笑着眸子里一片璀璨,带着几分激动,“流年,今日是我最为幸福的一天,是你许给我的幸福!”
她看着燕瑾这一副模样,满脸的笑意,一深一浅的酒窝,突然也就笑了。
“还是你最好,从不给我有负担!”
但也因此,她觉得自己最为卑鄙!
“你背着那些负担做什么?开心一日算一日!倒是回临云国的路途有些遥远,这些日子你可要受些苦了,不过放心,你每日该喝的药我都让人配齐了,包括身上那些伤的药我这边也都带齐了,不会让你留下任何伤疤的!”
他敢将她带出来,必定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他燕瑾敢拿天下人疏忽,但惟独不会对她疏忽分毫。
“开心一日算一日没想到你这个皇帝也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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