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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若岩的一天【手打更新VIP】

八年后

正午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筛落入温馨的卧室,点点光斑照在阳台的透明玻璃地板下面悠游的几条小热带鱼身上,照的那些五彩绚丽的颜色更加斑斓缤纷,是这卧室里唯一的色彩。

房间的布置一如她在北京的别墅卧室,清一色的白,纯净而单调,就像她这些年所过的生活。或许是在怀念,怀念那些青春的美好时光,或许是留恋,留恋那些未曾抓住的美好瞬间。床边的矮柜上一束白色的玫瑰插在蓝底青花瓷瓶里,疏落的玫瑰花影里映照苍白如雪的容颜,八年过去,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摧残的痕迹,只除了那眉间暗含的淡淡清愁。江若岩静静地躺在白色的原木大床上,剪断的发丝覆住半张惨白的脸,淡淡地没有血色。整夜整夜睡不安稳,每每下半夜才睡着。窗外的阳光太烈,令她蹙了蹙眉,转身再度睡去。

这些年她的生活一如最初没有遇到雷厉风之前,白天里张扬怒放如一朵带刺的玫瑰,晚上独自品尝失落和寂寥。

心,却再也回不到过去,总是莫名的惆怅,莫名的失落。

每天每天夜里睡不着,独自躺在冰冷的大床上,身边再没有那熟悉的体温和怀抱,半年的相守,她用了八年仍不习惯分离。

门悄悄打开,从半掩的门缝里露出一颗小小的头颅,眨着圆溜溜的乌仁似的眼珠冲着床上的江若岩坏坏地笑,接着是长长的黑发,和一米二左右的身子。她有着天使般的容颜和精灵般的慧黠灵动,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喇叭向着房间里喊:“大懒虫起床啦!”

江若岩没有睁眼,从旁边抽出一个枕头向着门口扔去,极其准确地扔到小女生的脸上,动作极其熟稔,仿佛做了无数遍,已然烂熟于心。

就在枕头距离自己的脸不到0。01厘米的时候,小女生猛地往后一撤身子,顺势将门拉上,让那颗枕头打在门上。

江若岩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翻个身继续睡,仿佛刚才的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女生挺翘的小鼻子皱了皱,悄悄打开门,将喇叭放在地板上,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小腿后蹬,做出起跑的姿势,然后猛然一发力,像个威力十足的火箭一样冲向江若岩的方向,打算将小小的身子重重坐在江若岩身上。而睡梦中的江若岩仿佛料到她会有这招,身体成弓形稍稍往旁边一挪,避开了小肉弹的袭击。

“妈咪,你耍诈!”小肉弹爬到江若岩身上,掀开薄被,像一条鱼一样滑进被子,滑进妈妈怀里,抱着妈妈香馥的身体磨蹭,一如此前的每一天。

江若岩仍旧没有睁开眼,却精准无比地将唇印上小女生的额头,呗呗亲了两下,手在小女生肉肉的苹果脸上捏了捏。“不耍诈不早就被你压死了,到时候你就没有妈咪啦!臭丫头!每次都来这招,也不嫌烦!”虽是埋怨的语气,却透着无比的甜蜜。

此刻,江若岩衷心感谢雷厉风给她留了这个宝贝,如果没有她,她这八年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原先视作生命中最美好的游戏,例如赛车、飞机、射击,已经索然无味,每天大姐数着日子一日一日百无聊赖地度过,过得茫然而无趣。直到她的出生,为她带来无穷无尽的欢喜和惊慌,看着她从小小一点长到如今,她的生命似乎不再是空的,被她填了八成满。

“妈咪每天睡懒觉都不嫌烦,小诺怎么会嫌烦呢?”小女生从被子里钻出来,将整条被子抽走,不让妈妈继续睡。时值中午,上学的小人儿都放学回来,江若岩还没有起床,当然会受到这种待遇。

每天都这样!

江若岩挫败地坐起身,揉了揉女儿绑得整整齐齐的长发,上面还系着一个红色的米奇水晶发卡。雷诺,她和雷厉风的女儿,今年七岁,就读于圣约翰中学高中部。

没错,就是高中部,因为小丫头是个智商超高的天才,目前已经跳级上了高二,是学校里最小的学生。

“小诺,你怎么还没搞定?快点啦!我饭菜都做好了!”洪亮的声音也是一个孩子发出的,不久之后,从半掩的门缝探进一个跟雷诺差不多大略高一些的小男生,宛若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般漂亮可爱,唯一的不同在于,他手上拿着一口红太狼代言的平底锅,还有一把铁铲,像是刚从厨房里走来的。

“小锐,我们马上就来!”江若岩向八岁的江啸锐张开怀抱。小男生拽拽地摇了摇头说,“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

这孩子真是像极了姐夫张世峻,小小年纪就这般老成稳重,他和小诺明明是一样的教育,为何表现出来是两个个性,江若岩忍住笑意,收回手。

不过,幸好他的性子像姐夫,要是像大姐还真令人担心。毕竟女孩子可以养到八十岁,而男孩子必须要独立自主,养到十八岁都嫌太多。

小诺想谁呢?有她的聪明活泼,容貌也像极了她,但是又有雷厉风的月复黑狡诈、坚毅冷静,集合了他们两个的优点。但是那股精灵古怪却有些像小瓦,不是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锐哥哥,那你还不是每天都亲我吗?”雷诺眨着精灵似的大眼戳破江啸锐少年老成的伪装,害的江啸锐板起的小脸当时就垮了,挤眉弄眼指责表妹的临阵倒戈。

江若岩换好衣服,左手拉女儿,右手拉外甥,在金色的阳光里走下楼。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她的一天总是始于美好灿烂,结束于辗转难眠。

餐桌上摆着一大桌子美味的中式饭菜,都是出自八岁的江啸锐之手。原本大姐是带了厨师来的,但是没过两年那个厨师家里出事就回国了。后来,就由张凤珍代理厨师。但是,张凤珍毕竟出身农村,只会烧一些家常小菜,这对吃惯了精致美味的江似玉和江若岩、江弄瓦简直是种折磨,后来,啸锐渐渐长大了,竟然自己学习厨艺,而且还有模有样掌勺做起了饭菜。

不过,为了小家伙的学习,家里规定小家伙每天只烧一顿午饭,其他时间还是交给张凤珍料理。所以,在江家,午饭是谁都不会错过的。

“二姐,你又在床上煎鱼啊?真搞不懂你耶,明明睡得也不晚,怎么还要赖床来到现在,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二十四岁的江弄瓦如今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化学、生物双料博士,已经考取了美国太空总署的工作,不日上班。

“看你个头啦!不过是普通的失眠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吃饭!”江若岩拉着雷诺坐下,江啸锐坐到母亲江似玉身边。

“开动!”雷诺一声令下,只见餐桌上叉子、勺子、筷子齐飞舞,银亮的餐具泛着冷月的光辉上下翻飞。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只顾着进行每天一次的食物争夺战。

江若岩抢到一块水晶猪肘、一只蜜汁鸡腿、一份海鲜什锦饭,再去抢时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只剩油光水滑的盘子了。再看看其他人盘子里都是满满一大盘,最可恶的是江啸锐居然抢了两大盘子了,不过谁都没有表示异议,因为江似玉从来就抢不赢大家,最后往往一粒米都捞不到,江啸锐抢来的食物大多都献给了母亲。

再看看女儿盘子中,江若岩不由垂涎三尺,糖醋排骨、清蒸螃蟹、紫薯球、板鸭、海参捞饭、木瓜盅、鱿鱼卷,堆得比小山还高。

咬着筷子,江若岩笑得无比谄媚,“小诺,你抢这么多也吃不完,不如老妈帮你消化一点……”

雷诺正津津有味地跟盘子里那个足足有三两的大螃蟹奋斗,粉女敕的苹果腮鼓鼓的,两只星子般的大眼与螃蟹的一对小眼互瞪。听到母亲这一说,立刻把身子往另一边转了转,挡住自己丰盛的盘子。

“真没爱心,妈咪是怎么教你的?尊老爱幼,一点儿也不尊重老人家!”江若岩抱怨地努了努嘴,却也明白餐桌上的规矩——谁抢到就是谁的。

“二姐,你做么做有点不地道哦!这规矩当初可是你定的,不能反悔啊!”江弄瓦看着自己盘子里小山一般的美食边吃边说。

许四多和张凤珍只在长长的餐桌另一边低低笑,被江若岩一瞪,低下头扒饭,肩膀却抖动的厉害。

等到雷诺吃的差不多了,才将剩了一多半的盘子推到母亲面前,抓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就蹦蹦跳跳地跟江啸锐去院子里玩了。

“不孝女!”江若岩任命地取过盘子,将女儿剩下的食物吃干净——餐桌规矩之一,抢到手的食物不能剩,必须全部吃干净。

吃完饭,已经是一点多了。与大姐和小妹研究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江若岩决定按照两个孩子的要求为他们申请每天只上半天课,下午时间一三五七自有活动,二四六请大学教授来为他们讲解各自感兴趣的学科。这两个孩子的智商远远高云同龄的其他孩子,学习程度也快,短短两年时间就已经通过江弄瓦的引导学习了高中之前的知识,现在去上学不过是为了和同龄的小朋友玩而已。

商量完到了赛车俱乐部的上班时间,介于打发时间的原因,她报名应征了某赛车俱乐部的教练,通过层层选拔从几十名竞争者中月兑颖而出拿到了工作。上楼换掉居家服,换上一身利落地职业装,黑色的哈伦裤,银色的丝质衬衫,再搭配上白色的小西装外套,一个标准的职场丽人,在整个赛车俱乐部刮起了中国风,她的到来使得来学赛车的报名表比平常厚了好几寸,而且都指名要她教。

这些年她对男人可是敬谢不敏,保持距离,不要说谈恋爱,就算是正常的往来也没有。除了时不时来看她们的石于阗、李拓疆,就是八岁的江啸锐了,再无其他男性。

偏偏她就是桃花旺,走到哪里都能引起男人的垂涎,俱乐部那些追求者要不是有女老板帮她挡着,她早就发飙炒了老板了。

现在她带的是青少年班,学员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小鬼头,轻松了不少。饶是这样还是每天收到几束鲜花,让她不由感慨自己到底有多大魅力,连这些小鬼头也对她心怀不轨。

“大姐,等下你要去学画画吗?我送你去吧!”江若岩站在玄关处换鞋,跟收拾好了画架正准备出门的江似玉说。

江似玉一直对油画怀有浓烈的兴趣,当年对外宣布孩子没有保住,实则秘密由薛莲带着孩子先到了美国,然后她再过来。刚开始时孩子情况确实不太好,早产再加上体质差,整整住了两个月的保温箱,后来也是大病小病不断,直到一岁以后开始健健康康成长起来,如今已经是天才儿童了。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做母亲的空闲下来了,江似玉这才在两个妹妹的鼓励下去学习油画。

江似玉柔柔地点点头,虽然已经是四十岁的年纪,但皮肤光滑水女敕有光泽,不要锁皱纹连一个雀斑也没有,比那些十几二十几岁的少女的脸还白女敕。只是神情总是染着淡淡的哀愁,似乎没有从八年前那场足以毁灭她一生的阴霾中抽出来。

听说张世峻已经回国重新接掌公司了,江若岩和江弄瓦曾旁敲侧击问过江似玉想不想复合,毕竟那件事何恋恋已经都承认是她找人陷害的张世峻的,他也算是受害者。但是江似玉拒绝了,经过这些年平静的生活,虽然总是在午夜梦回觉得空虚寂寥,但生活的可怕之处在于习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平静的生活,不敢向前跨出一步,打断这平静,因为那颗浮动的心不确定等待她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边江弄瓦也换上了牛仔裤、T恤衫等在客厅里了。

“江弄瓦,我不是说过不准和那些不良分子走得太近吗?我的话不管用还是你的理解力有问题?”江若岩眯着眼瞪着不听话的小妹。

她这些年一直一意孤行,执意结交黑帮,在香港那个“红帮”被雷厉风导入正途之后她居然把主意打到美国来了,自己上大学之后单枪匹马挑了一个学生帮派,然后组成了一个什么劳什子的“东帮”。不打家劫舍、不贩毒卖婬、不滋扰生事、不做非法的事,标榜“法律之外的正义”,平常也就是惩治惩治坏人,聚在一起练练功夫,倒也没出过什么乱子,这些年竟颇有势力,在这一带很有些名头。

但身为她的姐姐,她总是有些担心,所以每天都要说上一遍,已经成了习惯。江弄瓦嘿嘿笑了两声,“二姐,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词儿,我都听腻了,真没创意!”

“臭丫头!你还说!那个老被人暴打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残忍还敢去招惹他?连州立法院都拿他没辙,你跑去给我主持什么公平正义?你以为你是谁啊?”江若岩越说越窝火,指着妹妹的鼻子说。

“警察没辙才用得着我们!安啦!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就算是雇佣兵、恐怖组织我们也能应付的了,不用担心的,二姐、大姐!”江弄瓦说得云淡风轻,丝毫不把人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放在眼里,不过派了两个手下就挑了他,并且把他给阉了,让他再也害不了女人,在整个城市引起轰动,人人拊手称快。

经过这些年苦心经营,她的“东帮”已经风生水起,雄踞整个美国北部第一大帮派了。不过她们向来组织严密,很少公开行事,因此显得较为神秘。更没有人知道名震北美第一大帮帮主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美人儿。

许四多开出悍马越野车,来到门口,下了车。江弄瓦上了驾驶座,江若岩坐在副驾驶座,江似玉打开后座车门,“咦”了一声。

她看着座位下面窝绻的两个小小身子,张大嘴想要说什么。

嘘!窝在座位下的雷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以嘴型说:大姨,我们跟你去玩好不好?我们保证乖乖的。

江似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若岩、江弄瓦,问她要跟谁去。

雷诺指了指江弄瓦,表示要跟她去。江啸锐也指了指江弄瓦。江似玉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担心地看着儿子。

两个小家伙对江弄瓦的帮主身份犹为感兴趣,一直很想跟她去“东帮”总部看个究竟,只是一直被江若岩拦着没能得逞。

江若岩透过后视镜看到大姐的表情,和专心开车的江弄瓦相视一笑,往后一探身子,弹了女儿一下。笑着说:“小东西,想瞒着你妈搞小动作,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生的?”

雷诺抚着发疼的额头努了努嘴,攀着江似玉的腿爬起来,爬到前座江若岩的腿上,勾着江若岩的脖子献上一个香吻,甜甜地说:“妈咪,人家想跟小姨去玩玩嘛!有小姨在没事的,好不好嘛?我的妈咪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年轻最好的妈咪……妈咪——”

“小东西,少跟我来这招,对我没用!给你两个选择,一立马回家,二跟我去俱乐部,给你三秒总考虑,三!”江若岩刮了女儿鼻子一下。

“妈咪你耍诈,还没数一二,怎么就到三了?”雷诺提出严重抗议,被江若岩当庭驳回。

“不选就是要回家了,给你十块钱,自己和锐哥哥回去!”江若岩果真吩咐小妹停下车,将将雷诺和江啸锐赶下车,并且真的只给他们十美元。

“小岩,这样好吗?他们两个还小,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江似玉绞着手不安地频频往后看,忧心忡忡,为儿子和外甥女担心。

“大姐,她们两个的智商加起来比四个成年人还高,而且这里离家又不远,又不是偏僻的地区,没事的。应该锻炼锻炼他们了,不能让他们向我们小时候一样活在温室里。我打电话给四多,让他出来在暗中照看。”江若岩早就有心要锻炼这两个孩子,从他们的性子上看他们绝对不是安分守己上学的孩子,当然不能以正常的方法培养。

江似玉虽然不放心也只好如此了。三个人在市区分手,江似玉去了美术学校,江弄瓦去“东帮”总部——一栋老旧的别墅,江若岩来到赛车俱乐部。

打完卡,江若岩来到办公室,米白色的办公桌上已经摆满了两捧鲜花、几盒巧克力,还有几封厚厚实实的情书——真搞不懂这里是二十世纪的美国还是十四世纪的英国,居然还有人写情书追女孩子。真是——不胜其烦!

男教练们还好办,大多数是有家室的,最多对她表示欣赏,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但是学员们就不同了,能玩得起赛车的必然是有些家底的,多数都是单身,看到她就像苍蝇见到肉一样,乌鸦鸦粘上来,甩都甩不掉。所以她总是躲在老板为她单独辟出的办公室里,非教学不出门。

下午三点整,赛道上学员们已经排列整齐等待她前来安排训练了。按照惯例,她抬着下巴跟轮值班长打了个招呼,班长再次整理队伍,报数,她的班上只有十个人,排成两排,每行五个。今天有些不同,第一排多了一个,她也没有在意。

“一、二、三……十一、十二!”报数结束的比平常晚些,最后的两声有些熟悉,江若岩的眼眯成一条线。

“后面的两个,给我出来!”她右手拿着教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右手,语气里含着说不出的危险,令学员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一粉一蓝两道身影应声而出,从一点发射,向江若岩两边扑过来,抱住她大腿。“妈咪!”“二姨!”

就知道是这两个捣蛋鬼,江若岩弹了两个小鬼头一下,没有预想中的怒火冲天,反而一扫怒容,脸上荡着欣慰的笑意。“小宝贝,妈咪简直爱死你们了,不是要你们回家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们是怎来的?”

十块钱根本不够坐出租车的,而这里离公交站牌很远,坐公交也是行不通的。江若岩纳闷的同时更多的却是高兴,她一直注意两个孩子社会能力的培养,不让他们做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小姐,看来是有成效了。

指导完学员们,在中间休息的时候,江若岩将两个被晾在一边的小家伙提溜起来,拿来办公室里的那些精美的巧克力等零食款待过后,问。

“这还不简单吗?先坐公交车到站牌,然后再坐出租车就好了,本来坐出租车还少一块,我给司机阿姨唱了首歌,她就没有收。十块刚刚好!”雷诺一副你真笨的表情,咬了一口巧克力扔到一边,因为江啸锐俯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其实这个问题江若岩已经有了答案,看江啸锐频频看向赛道的眼神就知道了。

罢了,她的本事早晚也要教给这两个古灵精怪的孩子。

“妈咪,哥哥想学赛车,那我也跟着玩玩好不好?”雷诺眨着一双大眼如星光欲流,如春花初绽,能令世上最冷酷的人坚冰化春水。她虽然才七岁,但承袭了江若岩和雷厉风的好相貌,娇女敕皮肤如羊脂白玉般润泽,似薄胎淡釉的青花,配上圆溜溜的黑眼睛,圆圆的苹果脸,活月兑月兑就是漫画上走下来的漂亮天使,在学校里被老师们叫做“白玉女圭女圭”。

江若岩刮了女儿鼻子一下,对上外甥少年老成的目光,江啸锐点点头,表示赞同表妹。“既然你们想学,那我就勉为其难教你们吧!不过我先声明,我教学生可是很严格的,你们如果坚持不下来也就别叫什么天才儿童了,以后像是开飞机、射击什么的也都不要妄想了,就做个普通孩子吃吃女乃嘴就好了。怎么样?”

“妈咪,激将法这招对我们早就过时了,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我们既然要学就一定做到一浪更比一浪强,争取把妈咪拍在沙滩上!”雷诺说得慷慨激昂,丝毫没有注意江若岩眉眼都气歪了。

“没错!”江啸锐随声附和的铿锵有力,好像已经把江若岩拍在沙滩上了。

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感情是在向她下挑战书啊!江若岩哭笑不得,倒是挺佩服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是她江若岩的孩子!

“嗨!美人儿,这两个孩子好可爱,是你弟弟妹妹吗?”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有些雅痞模样自命风流的金发男人出其不意地出现,趁江若岩没注意搂住她腰,并凑上那张血红的嘴往江若岩脸上亲去。

“放开我妈咪!”一个肉弹飞了出来,小腿半蹲呈马步形,双手握拳于胸前,以快如闪电的身手向男人身上袭去。男人太高,而她只到男人的腰际,所有袭击的部位就选在腰月复部。

男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小不点的袭击没放在心上。

正所谓大意失荆州,小不点的拳脚是从两岁开始练的,如今也有五年的功力,硬是将金发男打倒在地。

“你这个小野种敢打我?”金发男汉克是俱乐部的副总,从江若岩的资料的得知她未婚,所以月兑口而出指认雷诺是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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