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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孩子中的暴徒

“那个家伙是谁?”伊文看着这个比一般孩子都要高一点和壮一点的褐sè卷发男孩问了旁边的比利一句。

“利利普·斯比滋,这里孩子中的暴徒。”比利怯生生的小声答道。

其实相比成年人的世界,孩子们要更加单纯一些,不论是敌人或者朋友。在面对到一个坏孩子的时候,两个素昧平生的仅仅相识不足一分钟的孩子,就立刻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上面。而且,孩子世界中的朋友和敌人,也远没有成年人的这么曲折和善变。对于孩子们来说,敌人就是敌人,其中不包含任何的政治因素或者其他的思想感情。很纯净,很纯粹,也很纯真的一种世界观。

当然,这种世界观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会被渐渐摈弃。理由很简单,这个世界容不下这种纯净,纯粹以及纯真。在成年人看来,他们的世界观很可悲,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像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只有好人和坏人。不过,在我看来,可悲的并不是孩子,而是这群成年人,以及这个世界。伊文呢,就是这个孩子世界中的成年人。

“比利?我相信我没有记错,你确实这么说过。”利利普的那种强势似乎有些过分。当然,他自己以及他身边的党羽都没有发觉这一点。“不要躲在别人身后,除非你认为一个剑士理所应当这样做。”

对于利利普**果的挑衅,比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至于伊文,他只是静静的在旁边观看。前面就说过,伊文很早熟,所以他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去招惹一个地头蛇,除非比利身上有他需要得到的东西。而且,他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妥,就如同成年人世界中那些胆小的好人们一样。

沉默着,比利低头搓弄着自己的衣袖,对于利利普接二连三火药味很浓的话选择了沉默。相比之下,矮上一头的比利在面对利利普的时候似乎也只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嘿,不要再想东想西了!”

大概是一连串的挑衅并没有收到比利任何的反应,而且利利普也厌倦了比利这种一言不发的怯懦。从身边人的手里抢过了两把木剑,自己选了一把相对更为顺手的之后,将另外一把扔到了伊文的脚边:“捡起它。”

不过,比利依旧站在伊文身后不知所措着。或许,他依旧认为刚刚跟自己结盟的伊文会帮助自己躲开这个大麻烦吧。之所以不敢面对利利普,是因为利利普之所以被成为孩子中的暴徒并不是浪得虚名。不单单只是长得高,十四岁的利利普已经具备了一个入门剑士应该具备的素质了,拥有一柄自己的剑,并且理解它。而比利,虽然自己的学校中有一门剑术课,不过就像大多数孩子一样,他在任何课程中都没能拔尖。况且,利利普的剑技已经超过了他班上的任何一个孩子。

在这里,解释一下入门剑士吧。在艾拉尼亚斯大陆上,最受人尊敬的并不是我们理解中的魔法师,骑士或者狂战士之类的,而是剑士。严谨,冷静,单凭一人一剑足以面对任何敌人的剑士。所以,剑士的分类要更为繁琐一些,比起其他职业来说。

首先,就像刚刚提到的入门剑士。其实严格来说,入门剑士并不算剑士中的分类,就如同任何职业的学徒一样,对于这些立志于剑士之路的孩子们,人们很亲切的称呼他们为小剑士。不管是从年龄上来看,还是从职业上来说,小剑士这个名称都十分贴切。

其次,就是艾拉尼亚斯大陆上剑士的中间群体,下位剑士。这一部分剑士是所有剑士中数量最多的,甚至数量比其他阶级的剑士加起来还要多出数倍。如果采用比例的方式,那下位剑士很轻松就占到了群体数量的四分之三,74%。如果在这个群体中刨去入门剑士的话,那么下位剑士的比例还要向上增幅。

既然有了下位剑士,那么中位剑士和上位剑士也就十分理所当然了。对于中位剑士,艾拉尼亚斯大陆的人们更习惯于称呼其为剑师,也就是剑术大师的意思。这个级别的剑士,相比下位剑士就稀少了很多,不过时常还是能够见到一两个的。他们在剑士群体中所占的比重,大概是12%,也就是说一百个剑士中,只有十个左右的剑师。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每一个剑师都拥有很高的声望。

再然后,就是上位剑士了。这个阶级,比起中位剑士更为稀有,群体比例中,上位剑士仅仅占总体的5%,这还是非常乐天的数据。事实上,真正的上位剑士真的很少有,除了在一些工会之类的地方偶尔能够看到一个上位剑士之外,想要在街上遇到一个上位剑士,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对于这个级别的剑士,他们的称呼像极了他们放荡不羁的xìng格,剑客。

之后,超越剑客的存在,是能够以一己之力将任何一个城市搞得天翻地覆的大师中的大师。他们随便站出来一个,都是除神之左手外任何势力都不敢小觑的存在。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十个这样的人联手,即便贵如王族也不得不拉下架子对他们说好话。当然,表面是这样,暗地里一定会纠结自己的势力,在他们作乱之前将其斩杀。或许代价会很高,不过相对他们可能造成的危险,还是值得的。从这点,这些剑士的实力可见一斑。对于他们,人们的称呼显得很尊敬,剑圣。比例,大概在2%左右。

最后呢,也就是最终的一个群体。因为我想已经有些人发现了我的数学似乎很烂,74+12+5+2=93,也就是说还有7%的空缺。事实上,这就是我要交代的最终的一个群体,其实我已经说过了,这个群体就是入门剑士,小剑士……别骂我,因为小剑士在这个统计中确实存在,而且我也没说过他们占剑士总体的多少。

呵呵,开玩笑的,其实小剑士并不能占到完全的7%,这个数据是他们跟一些比剑圣更为高级的剑士共享的。对于那种传说中的剑士,我们只能称其为剑神了。

只不过,这毕竟是人类的世界,即便是存在神也是极其稀少的。2500年过去了,在人类历史上似乎就只出现过三个能跟剑神沾上边的人。但是后来呢,经过推测以及一些其他的方法,人们证明了这三个所谓剑神,不过只是高级剑圣而已。换言之,真正的超过剑圣的人,在艾拉尼亚斯大陆上并没有确切的记载。尽管绝大多数的剑士都相信有高于上位高级剑士的存在,可总还会有一些异类,比方说权威的剑士公会里面的元老。所以,官方也不得不给出了这么一个笼统的,可是谁都不会得罪的数据。

后来,人们也发现了从剑圣到剑神之间的跨度有些太大了,所以再次加进去了一个标准,也就是一个称呼,剑皇,剑之皇者的意思。剑皇,比剑圣更高级,更强力的一个界别,但是却又没有达到传说中剑神的层次。在今天,帝国中一共拥有四位剑皇,也就是剑士中最接近神的男人们了。或者,这也是全人类中最接近神的男人们。

对了,还有一点也需要说明一下,那就是下位剑士,中位剑士和上位剑士,在自己的体系中都拥有一个另外的标准来界定其中的强弱。就像前面我引用的上位高级剑士一样,他们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每一级,都有一个标准证明,只有达到了这个标准,才能晋级。在这里呢,对于每一级的标准也不逐一解释了,反正以后会慢慢出现。另外,对于这些划分,以圣剑士最为详细,他们对每一段位剑士的每一个级别,都有一个称呼和一个标准。例如,下位高级剑士,需要掌握光剑技,被称为大剑士,界定技能叫做光影无缺。

除了圣剑士之外,很少再有这么详细的划分了。而且,越简化,才越容易被人们记住。就像剑师和剑客的称呼包含了一共两个段位六个级别的剑士一样,简单明了,才是王道。好了,回归主题。

拥有小剑士级别能力的利利普,在十三四岁的孩子中自然难逢敌手。要知道,一般小剑士的年龄范围是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毕竟,十六岁以下确实真的是孩子,不管是体格上还是力量上,都抑制了他们很难达到小剑士的标准。当然,也有例外,利利普就是一个典型的个案。或者说,利利普也算是一个剑术上的天才。

而这方面的天才,他并没有运用到好的方面。或许是因为年纪小还不懂事,利利普一直都认为自己比别人强,那就要比别人高出一等。为了达到这个想法,利利普的方式自然就是用武力征服一切,就像他现在对比利做的一样。

不服?那就单挑。

有句话说得很好,因为无知,所以无惧。反而言之,畏惧也就源于了解。正因为比利了解利利普的实力,所以他畏惧于与利利普的战斗。缩在伊文的身后,比利看都不敢看对面的利利普一眼,更别说捡起地上的那柄木剑了。

看到比利这个样子,利利普的党羽们在满意之余,也有了一丝恻隐之心。这样的比利,难道不是若干时间前的自己么?迫于利利普的武力,不得不背弃掉一些东西——比方说自己的乐趣——而跟随利利普“为非作歹”。

“利利普,看他的样子也不敢跟你决斗,算了吧。”旁边的一个孩子说道。他是最早跟随利利普的孩子之一,所以在这个情况下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算了?你忘记他曾经怎么对我们了么?简直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不给他一点教训怎么可以。”利利普显然不会接受这个孩子的劝说。对于利利普而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就是很真实的写照,尽管他还很小。

听着对面人的对话,比利此刻十分的后悔。后悔什么?当然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跟利利普说出要决斗的话。如果没有当初的鬼使神差,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进退维谷了。不过,一个怯懦的少年,怎么会说出那么不符合他xìng格的话呢?这一点伊文已经有了想法,荷尔蒙。那么,真实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一个女孩吧。

事实上,伊文猜的没错,就是因为一个女孩,比利才会那么大义凌然的指着利利普说:“以多欺少算什么,等我下次回来,我们来一场剑士之间的决斗!”

当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包括那个雪白裙子上沾染了泥土和鲜血,跪倒在地但却仍不肯做利利普女友的女孩;包括那群正在思考怎么样才能让这个新搬来的女孩屈服于利利普的党羽;包括正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另外一个女孩;当然更包括感觉自己尊严被这个女孩践踏的利利普。总之,比利的话震惊了所有的人。

那个女孩,确实很感激比利。正是因为这个少年的话,利利普和那群讨厌的男生才会暂时放过她。可是,相对的,逞了英雄的比利自然要面对自己逞英雄的代价,那就是招惹了这个小镇所有同龄孩子都不敢招惹的对象,利利普。

在任何时候,惩罚都要比奖励有效得多。就拿现在来说,比利的惩罚时间来了,利利普显然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比利。可是,比利的奖励呢?那个女孩,一直都没有出现。很悲情,不过却也很现实。而利利普之所以不会放过比利,是因为只要一看到比利,他就会想起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呢,自然正是拒绝了利利普的人。一个混的可以说风生水起的暴徒,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被拒绝是什么味道,因为在本镇长大的女孩们几乎都对他倾心,只是他看不上她们而已。从没想过,连他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拒绝,而有人也会看不上自己。这是一个很难接受的问题,所以比利恐怕是躲不掉了。

“你不是很英雄么?那就请你英雄的跟我决斗一场好不好?”利利普真的很想用这种方式找回一些面子,至少在他看来跟比利的战斗有这个效果。所以,此时的利利普不论谁来劝说,都不可能放过比利。

既然对于当下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伊文也就非常坦然的走到了一边,把藏在他身后的比利暴露在了利利普和他党羽的面前。

对于这种拥有英雄情结的人,伊文同样不是很喜欢。做英雄,谁都想,但是这个世界怎么会容得下那么多英雄呢?所以,在做英雄之前总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吧。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这种行为可以称作是奋不顾身,但在伊文的眼里,这是一种很明显的白痴犯傻外加不自量力的表现。而一个不自量力的白痴,伊文也就没理由去袒护了。况且,如果伊文跟利利普对上了火,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所以,现在闪到一边,伊文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很聪明啊,白毛小子。”看到伊文如同那些怕事的人一样躲开,利利普点了点头冷冷的说了一句。既然这个白毛小子都闪开了,那自己更可以无所忌惮的出手了吧。一开始的时候,利利普还有点畏惧这个始终都站在比利面前,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鬼。但是,现在利利普可不怕了。显然,他并不是自己需要担心的那一种人。

对于利利普的轻蔑,伊文熟视无睹。因为伊文自己知道,这种甚至无法进入自己视线的人对自己的看法,无足轻重。是的,如果一个人你连看都不愿意看到,那么他的看法对你来说还会重要么?

“你!不可以侮辱我的朋友!”

再次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怯懦了N久时间的比利,终于迟钝的爆发了。对于比利的这个反应,利利普和他的党羽们自然有点小惊讶,不过更多的,是终于可以教训这个小鬼的愉悦。为什么呢?因为在这片大陆上,如果一个人不接受你的决斗,那么你就没有任何合理的方式挑起战斗了。当然,你要是想不合理,那理由就无限多了。

不过,对于比利的突然改变,伊文知道这不会是偶然。向远方眺望了一下,果然,一个身穿白sè裙子的女孩正在往这个方向小步跑来,脸上还挂着有些焦急和不安的表情。

呵呵,这个比利,还是在逞英雄。

笑着摇了摇头,伊文把目光放在了当下的局势上面。这一次,逞英雄的比利不会再顺利逃月兑了吧。也就是说,即将上演一场英雄被扁的故事了。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期待还是别的什么,伊文并不知道。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心里已经燃起了一些跃跃yù试,以及一些兴奋的感情。

战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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