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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潮湿而闷热,不动也浑身出汗,动起来更是遍体黏腻,清风谷名为清风,倒不像是清风阵阵而得名,反倒像是清风太缺的缘故。******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秋月白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上,身后垫着一个竹席枕头,闭目合眼状似在睡,一手看似松松的笼在圆圆的肚月复上,这时的胎月复已经不再高挺反而有下坠之势,的确像是孩子要提前出生的样子。

他躺了一会儿感觉腰身困酸,便有坐起来,慢慢的走了两圈,走着感觉月复中坠涨感越来越明显,实在懒怠动弹便复又躺下,如是折腾了几次,除了一身虚汗什么收获也没有。小樱几次让他进食都被搪塞了过去,心里着实烦闷,难以下咽。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你会吃饭时候想起她,睡觉之后想起她,睁开眼看不到她闭上眼就会想起她。这段时间并不很长,可是秋月白发现自己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万星碎那打仗一样的吃饭速度,躺下的时候会想起她贴着自己的温度。很明显某些东西月兑离自己控制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了。这已经不能归于忠诚的范畴,简直就是爱上了。好像后来的夜未央一样,改变了太多。秋月白轻轻抚模着肚子安抚不安静的胎儿,有点感慨如果现在让一锭金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会震惊:那神经病是谁?

烦躁间,秋月白翻身下榻,慢慢来到万星碎的书房里,一张宽大的桌子,他曾经开玩笑说这上面躺着应该比床上凉快,一个荷花形的大灯,还是他自己改造的外形,顺便打趣她以前的造型差的像水沟里捞出来的,桌子上的一沓沓卷宗资料都已经收了起来,他还记得自己无趣的要命趴在桌子前面看她办公,认真的时候会蹙起两道细眉,灯光便在侧脸上打下浓淡不一的暗影。♀

秋月白曾将这种牵挂视为束缚,曾将这种平淡视为枯燥,可现在发现这种滋味竟然带着淡淡的温暖,难不成这就是家能给人的感觉?

想起家来,秋月白忽然想起自己在白水河边的旧宅,当初秋家破亡,血流成河,他一对双亲尽数罹难,而现在在回过头去,他已经记不得父亲的面容,只是模糊的记得语言长笑,风姿潇洒,母亲的相貌也已经忘却,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笑容浮现在眼前,温柔慈爱。如今在回忆起那个家,脑海里唯一清晰的记忆竟然是那棵自己爬上去掏过鸟窝的树。

越是小孩子越是盼望着长大,盼望着做不大堆自己做不到的事,尤其是他这样的男孩子,当初那团聚的岁月时光竟然是没有一点被珍惜的。如今想来不禁遗憾,但却庆幸可以补偿,他看着自己圆隆的肚子目光中少见的没有丝毫戏谑之色,一片单纯的柔和。

视角微低,眼锋无意中一扫,秋月白却忽然发现有一页发黄的纸被压在砚台底下,回头看了眼后面书架上磊的整整齐齐的卷宗,顿时失笑:这个人看上去那么细致,竟然也会粗心的,怎么就忘了收起来了。

然而,当他看到那张纸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那发黄的纸张上墨迹已经暗淡,可是那信息依旧毫无障碍的透漏了出来:一字一句尽是对秋家设计,和对情分谷主夫妇之间斗争作用的评估,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样的清晰明白,如同一名优秀的屠夫考量着一块肉的价值。♀

秋月白的手有些发抖,面色苍白的可怕,他看起来几乎站立不住,可他终于没有倒下去。过去了,都过去了,他拼命的控制着呼吸,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万星碎这段时间都是对他避而不见。月复中有些闷闷的发痛,心口也有些微微的疼,秋月白躬身按着桌子慢慢坐下,坐在万星碎常做的椅子上,半晌没有动。

他家破人亡时已经开始记事,若是想要复仇不会这么多年还查不清楚。他是死过不止一次的人,也是曾经被仇恨眯眼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操纵,拼死一挣才得以摆月兑的人,所以看待事物和世界的态度已经清醒了许多,因此他才会对夜未央的宏图大业嗤之以鼻也对那种执着茫然无解,看着世间芳华,享受但绝不眷恋,呵护但绝不心疼。

不管怎么过一辈子,都是这几番寒暑一条命,改变的是外表是世间不变的是心态,人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他极度的渴望着随心所欲,自由畅快的享受自己几经波折换来的一段生命,根本不会去做什么复仇狂人。

可笑万星碎会不知这一点?还是说他太笨了,所以无法让她彻底了解他?

秋月白怅然慨叹,对孤灯枯坐,一时间凄寂无限。

却说万星碎仔细分析了请君入翁的可能和代价之后,正打算走捷径取道丰城,就目前的形势来判断,丰城是近期才崛起的力量,它可能是一直隐藏现在勃发也可能是被幕后人操控后带上的疯狂的架势力图孤注一掷,不论如何这个地方都一定要去一趟。

然而中途在客栈歇息的时候,万星碎却接到清风谷的密件:孩子要出世了。心下着实意外,因为于今八月出头,事先得知可能会早产但也没想到会早这么多,按照大夫估算的时间应该可以等到自己回去才是。

她心知机不可失,如今已经准备完全,实在是拿下丰城的绝佳机会,况且这封信用鹞鹰送来路上尚飞了一天,自己现在回去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也得跑上三天三夜,即便现在回到清风谷也无法赶上陪他生产,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她也非常渴望看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多方权衡之下,觉得自己回身无益的万星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有修书一封,亲手加印,命人好生照看着。

面前放着一大碗凉水,万星碎拿起来喝了一口,感觉着清凉的液体从食道里慢慢滑落,心里无论如何也舒坦不起来,碗中清水里的映出的面容愈发黑瘦了一些,只是那双眸子愈发的清亮,光彩逼人。她必须做出最正确的决定而不是自己最喜欢的。

今天天是阴的,空气中的乌云越积越多,盛夏时刻,眼见的一场雷雨就要来了。今年的秋老虎十分厉害,本应该进入了凉爽的时令,可是热气是一点没减,这次雨后应该会舒服一些,秋天才会露个头。

于此一日之前,清风谷里,秋月白躺在一张只铺着竹席的榻上,闭目合眼,薄唇紧闭一言不发,他知道万星碎调了很多人在这里,只不过都被清退了,身边只留着一个双鬓半白的老者,是一个经验很丰富的产翁。

他自那日去了书房后,牵动旧思心潮难定,夜晚便觉得月复痛绵绵沉坠异常,刚开始还以为只是正常的现象,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提前出生,可是后来辗转反侧,直折腾到半夜,遍体冷汗,浑身骨头在竹席上咯的生疼,这几日连日闷热,他便命人撤走了床下的软垫,几次翻身调整姿态,总也躺不安稳,身上白皙的肌肤上早已留下了竹席一道道的红印。

渐渐的人已经躺不下去,只觉得肚月复一阵阵的发硬,好似裹着一块滚烫的石头一般,稍稍一动便是一阵牵肉动骨的疼痛,只磨得喘息阵阵遍体生津,他撑着身体慢慢坐起,缓缓的靠在枕头上,试图缓和过这一阵,却不想渐渐地痛感愈发密集起来,月复部一阵阵的收缩让他浑身发抖,几乎难以自制,月复底的痛感说来便来,他撑持良久,白皙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瘦硬的手腕上青筋暴起,好容易在阵痛的缝隙里回过神来,便知孩子可能要出世了,便轻轻摇铃唤人过来。

小樱是遵照万星碎的命令一直守在外间,只是秋月白一向极为自主自强,从不要人照料,她过来这么久,其实也没什么事要做,反而被秋月白偶尔的妙语连珠逗得哈哈大笑,伺候这个原本该很麻烦的孕夫,日子却实际上比服侍自己主子的时候过的更快乐些。

近几日热浪滔天,现在难得片刻清凉,小樱睡的很死,再则秋月白一直隐忍不发,所以她看到的榻上面色刷白身上冷汗湿透的人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反而是秋月白当即提醒她,愣着做什么,叫产翁过来。她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把万星碎一早请过来的哗啦啦拉来一大片。弄得被疼痛折磨的秋月白哭笑不得:你让人来看戏吗?看到那个一脸很有经验样子的人,便伸出微微发抖的指头请他留下,其他人一律该睡觉睡觉去。

他坚持生孩子是自己的事,告诉万星碎也没用白白的让她分心,便打算生完之后再通知万星碎,却不料小樱已经第一时间发出了加急信。

事实上,果然被他说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再次强调男生子是我奇葩的萌点请无视其中任何医学常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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