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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黑夜,没有一颗星,也没有一丝风,无边黑夜沉沉的压在四角的屋顶上,世间万物如同缩在一个乌黑的斗篷之下。*****$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万籁无声。安静可以让人产生很多种的心情,比如说惬意,比如说祥和,当然,也包括忐忑和恐惧。

一锭金此时正伏在一面屋顶上,黑色的衣衫,黑色的发,整个人似乎于那房顶融为了一体。屋檐下有值夜的婢女和守更的护卫断续走过,可是竟无一人察觉自己的头顶上有一个活物。不禁人没有察觉,晚上出来觅食的野猫也没有发现,它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屋顶,倏尔钻到了厨房里,一锭金呆在那里,如同门口呆着石狮子。

他脚下的房屋,是平安镖局大镖头的卧室,他提前买通了端茶的丫头,知道那个叫胡伟峰一脸持重双眼精明的中年汉子今晚会在第三房小妾这里过夜。一锭金喜欢一击必杀,他这次来的目的却不是杀人,可是他仍要找个一击得手的机会。因为他的身体,也因为这个人室内可能存在的机关路数,还有来来回回的巡逻者。平安镖局一直不显山露水,但也一直没大风大浪,生存至今自然有其独特法门。现在看着那一队离去的卫士,一锭金甚至觉得这防守严密的不正常,根本不是一个二流镖局该有的状态!

开镖局的人都是出了名的办事保险,大镖头自然更不例外。一锭金就发现他屋角缀着铃铛,门坎下还悬着丝线,门口的帘子外挂着一只猫头鹰,警惕性极高的夜鸟。没有大片灯火这样明晃晃的防御,功夫全下在暗处!一锭金伏在那里,注意着室内的动向。♀只是胡大镖头本人性格再谨慎也搁不住手下人开小差,万星碎现在就出现在了他的卧室旁边。一锭金洋洋得意:这就是长得美的好处。

她身后不远的房屋就是胡伟峰今晚过夜的卧室,室内的声音嗲的软过豆腐,甜的腻死蜜蜂,还有衣袖摩擦的声音,连嗔带娇的笑骂声,如是一般人恐怕就会想入非非了。万星碎就有点脸红了,她此时的身份是临时雇用的厨房点心工。穿上了粗布衣服,摘掉了本就不多的钗环,白皙无暇的脸上还故意用药物整出了两点雀斑和一道红痕,用一锭金的话说,这是为了打动厨房的管事,原本她就楚楚可怜很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不过实在是太干净了。万星碎本人倒是毫不介意,她当初也是吃过苦的,不觉得有任何辱没自己身份的地方。现在她正端着盘子守在门外不远处准备着伺候宵夜,感知到室内那迷乱的动静,她真想快快的离开,耳根清净,连脸蛋都发烧了。

她下意识的抬头望屋顶,又赶快低下头,真不知道那个人是如何那么严肃的呆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好像还听的津津有味?这种随身携带小黄书的人果然不正经!万星碎咬牙。她是抱着学习的念头过来的,而现在巴不得一锭金快些动手。

万星碎知道难度很大,拱顶没有立足的梁柱,飞身而下的衣袂破风声很容易惊动侍卫和胡本人,当然还有那铃铛和鸟。尽管被发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但很明显,谁都丢不起这个人。

万星碎正自焦急,一锭金忽然动了,他轻轻的飘了下来,像一朵乌云,速度不快,甚至称的上是慢的,但没有一丝声音,在这个视觉几乎被封闭的黑夜里,无声无息的缓飞过来。♀万星碎却惊讶的睁大了眼,因为她知道,轻功的运行,由慢入快易,由快入慢难,鸟儿可以自由转换自己在空中的速度,但人类却不能,这种类似于“滞空”的动作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深潭中的一尾鱼,一锭金无声的游了下来。

那铃铛一动未动,而那鸟却仿佛瞎了一般立在鸟笼里。万星碎极惊奇又纳闷,而一锭金却根本没有管她,他落地的同时就动了,房屋的门仿佛有感知一般在他面前自动打开,他的身影已经影子一样潜了进去。

万星碎反应过来急忙追了进去,她明白,要杀一个人或许容易,要从一个嘴里掏出实话恐怕更难一些。

室内的烛光被点燃了,红红的烛火照的人的脸上阴晴不定。万星碎一进门就愣在了原地,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瞬间而已,他进来的时候,胡伟峰,这个笑面虎,正靠在床上,面上显出憎恶和痛恨,还有一丝丝的恐惧。他嘴巴里正渗出血来。

一锭金用剑挑起他的下巴,指给万星碎看:“对死士直接问话没有用,因为他只会把舌头吞到肚子里,把吐沫吐到你脸上,所以,你擒住他之后,第一件事,是打落他的牙齿!”

“你如何知道他是死士?”

一锭金冷笑:“一个二流镖局的头领面对清风谷主还敢虚与委蛇,若非心思极为深沉,就是对某组织某人极为忠心。”

那人的面庞看起来有些狰狞,死人是不可怕的,将死之人带着诅咒的恶毒才是可怕的,万星碎看着那双眼睛觉得有点头皮发麻。她下意识的要往一锭金那边靠一靠,移出了脚步却又收回来。

“清风谷主玉牌的去向!”万星碎冷面喝问。

那人诡异的勾了勾嘴角,嘴角边的血液流出的更多了。一锭金皱眉,他忽然伸手揪住那个人,掐着脖子提到了地上,万星碎这才惊讶的发现他的上半身和双腿几出要穴都渗出血丝来,他用剑尖点穴?而且是一剑一个呼吸封住了九大要穴?万星碎不知道夜未央的深浅,因为他似乎从未全力以赴过,永远游刃有余。现在,她才惊觉高手是一个什么概念。她更惊愕的还在后面,一锭金把他丢在地上的同时,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而椅子腿却正对着这个人的十指,指尖。

他的脸色有点阴沉,万星碎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一锭金居高临下的开口:“我这两天心情一直不大好,所以,没有很多耐心陪着你耗,一共十个手指,我一共数十个数,你一次不开口,我就碾碎你一个指尖!”

“一!”那人伏在地上不吭声,一锭金冷笑,毫不犹豫的压了下去,咯里咯嚓的声音穿了出来,眼看那原本圆柱形的尖尖的指尖扁的如同画片一般,万星碎瞬间花容失色,后退了一步,那人张口欲叫,一锭金在同时便塞了一只鞋子堵住他的嘴,冷笑道:“打算说了,就点点头。”

“二!”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万星碎感觉自己的耳膜在被这种磨牙一般的声音侵蚀,娇躯忍不住发抖。

“三!”

那个人破麻袋一样伏在地上几乎要晕死过去,一锭金随即拔过那个晕迷的小妾的一根簪子朝着背上扎了下去,那人又瞬间抬起了头,眼睛中的恶毒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血丝密布,一片痛苦和挣扎。

一锭金忽然又笑了,他站起身来在屋内走了一遭,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只耗子,尾巴被捏在指间,那耗子正吱吱叫着,万星碎脸上一白,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一步,却见一锭金随手拿过一个小盆,将耗子放在那人肚皮上,用薄盆严严实实盖住。耗子初得自由又被封闭,顿时在那狭小的盆子里乱窜起来。

“你做什么?”万星碎惊的目瞪口呆。

一锭金轻轻哼了一声,却是对着躺在地上的胡伟峰,那人的面上已经露出了绝望之色,一锭金不紧不慢的开口了:“你听说过老鼠的牙齿有多厉害吧,连石墙都能打穿,你觉得你的月复肌够不够结实呢?”他随手拿过一边的灯烛:“如果我现在烧烤这个盆子的话,老鼠就会拼命的往下钻,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那人的神色陡然变了,他的身体动弹不得,面上的挣扎越来越烈,眼珠都要努出眼眶了,他那原本已经仿佛麻痹的感官好像一瞬间苏醒了,嘴巴里,呜呜出来,好像一匹绝望的野兽发出的最后一声嘶鸣。

他终于放弃了。

万星碎苍白着脸站在那里,脊柱骨森冷发寒,她终于明白一锭金总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总说夜未央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一锭金第二次见面就说的,我们两个不该有任何交集是什么道理,她们两个,确实不在同一个世界!她以为自己已经经历的够多,但很显然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她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她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由衷的恐惧,恶心,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她的胃部猛的收缩,想要呕吐,她已经要冲出去,然而下一秒,身子就定在了原地,动不了了。一锭金收回了点穴的手,冷冷的说道:“你如果现在这样就闯出去,我们两个,谁都走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略显恶心?其实我很讨厌老鼠杰瑞除外~但我喜欢仓鼠~那个场景是我从某个警匪黑道片里看来的~非原创~某花一项纯洁有爱~虽然萌点略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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