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柯龄心头一惊,难道月扶疏和BOSS的关系真的没她想得那么好?哇靠BOSS你一定要撑过这一次不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了……一滴冷汗悄然滑上柯龄的额角。
白疏笺没说话,只是略带委屈的那么一望月扶疏,月扶疏不以为意,只是反手拉过白疏笺的手:“真是的,这种下人干的活儿你怎么能亲自干呢?叫宫人打就是了,你的手是用来杀敌的,杀鸡焉用牛刀?”说完,还细心的揉了揉,吹了吹。
白疏笺嘴角抽抽一阵恶寒,飞快的抽回手一拱手:“微臣遵旨。”月扶疏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虚扶一把:“记着了就好,起来吧。”
这场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了,分明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逐落花好吧?皇上倒贴哎!不光东安郡王,柯龄也目瞪口呆,我勒个去,BOSS你才是真正的御姐啊!气场强大啊!
“可是……她……皇上,微臣……”东安郡王的话结结巴巴才说到一半,月扶疏就转头一个凌厉的眼神唬的东安郡王不敢多话。
“你?朕还没问你的罪,你还敢治朕的人的罪?!你倒是给朕说说,这大街小巷传的都是怎么回事儿?”月扶疏脸色阴沉,而白疏笺看在月扶疏替她出气的份上,就没有计较他对自己的称呼问题,然而看在东安郡王和柯龄的眼里那就又是一番别样的体会了。
“皇上,那都是误会、误会……您千万别轻信那些市井小人的话啊,他们都是乱传的……”东安郡王脸色一青,连忙辩解。
“市井小人?那可真不巧,朕是听凌将军跟朕说的,你的意思,是说朕的凌将军是市井小民?”月扶疏一个茶杯砸下来,吓得东安郡王慌忙跪地。
“皇上,臣说的可都是真的……南乡郡主可怜到连点儿脂粉钱都没有,臣实在于心不忍,只好把您赠的那盒胭脂送给她了……”白疏笺适时的表现点儿同情心顺带煽风点火。
把朕送的胭脂都送人了?御赐之物何等宝贵,如果不是真的对南乡郡主的惨状太看不过眼,朕才不相信她会把朕送她的东西送人……月扶疏的脑筋这么绕了一个弯之后全部转嫁到了东安郡王的头上,当然谁也不会那么有才的跟他说其实就是白疏笺不把御赐之物当回事,东安郡王也想不到要说……反正他说了月扶疏也不会信。
“皇上!月钱之事本是我府上家事,便是不给南乡郡主发放又如何?俗话说的话,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也未免管得太宽了些!凌将军从前也不过一个区区贱婢,称为市井小民有何不可?皇上因一贱婢而呵斥郡王,不是本末倒置了么?再者,皇上口口声声‘您的凌将军’,不也太过轻薄了么?”东安王妃看不过眼出来仗着自己身份。
“谁跟你说郡主的月钱是你府上的家事?郡主的月钱每月由内务府(注1)领取后统一发放到各府,再由各府发放,相当于是郡主的俸禄,你克扣郡主的月银相当于贪污官员的俸禄,乃是贪污之罪,哪里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还说我是贱婢?我西凉建国不过数百载,那么数百载之前我朝皇族之先人难道就是生来的贵人?还是说你的意思是我朝皇帝均为市井小人之后?你祖上就没有过市井小人的时候?历史上多少英雄好汉出身草莽,被你一说全成了市井小人,汉高祖是市井小人,韩信是市井小人,宋太祖是市井小人,还有那个什么什么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多少良相君王都成了市井小人?!知不知道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像我这样的市井小人都经受考验好承担大任呢,要是不成为你口中的贱婢,我也许就没机会服侍皇上去边关,也就没机会成为这个将军!而你呢?连经受考验的资格都没有!哼,你只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一天混吃等死的富家小姐,既没当上皇上又没成为良相,更没法接受天降大任,如果说我是市井小人,你就连市井小人都不如!我是皇上的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不是皇上的将军难道是你的将军啊?居然埋怨皇上管的宽了,你究竟是不是我西凉之人啊?!光明正大贪污朝廷发放的郡主俸禄,你不忠;说自己祖上是市井小人,你不孝;对我这么一个柔弱女子的吐出市井小人这么伤人的话语,你不仁;不顾你家王爷的意思起来叱咄皇上让他欺君犯上,你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全都占全了,做人做到你这份上,真不如死了算了!你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啊!”白疏笺听了这一番不三不四的话之后终于爆发了。
……天空一排乌鸦飞过~哇哇哇~
屋里一干人等全听愣了,至于东安王妃,早被白疏笺的一番长篇大论唬住了,柯龄暗暗在心下竖了竖大拇指,BOSS你强!居然还光明正大承认你是皇上的……果然你和皇上有猫腻啊BOSS!
好在月扶疏先回过身来,怒喝道:“亏你们还是堂堂的郡王郡王妃,竟然还不如朕的一个将军深明大义,朕看你这个郡王也不必做下去了!传旨下去:东安郡王及郡王妃出言不逊欺君犯上贪污月银,夺其王位,降为三等侯,南乡郡主爵位不变,另赏白银千两,凌将军揭露有功,赏黄金百两,责令东安侯三日内呈上所贪污之月银与南乡郡主,南乡郡主的府邸朕会另行修缮,南乡郡主即日起迁入凌将军府内暂居直至新的府邸建造完毕钦此!”说罢,月扶疏带着白疏笺出了东安郡王府不顾身后有人欢喜有人忧,当然他不会说其实他降东安郡王只是因为东安郡王不给闺女发放月钱以至于闺女用不起脂粉以至于白疏笺把自己送她的胭脂送给了东安郡王的闺女这么屁大点事儿而迁怒罢了……反正也没人敢问他。
而现在……
“呜哇哇……东安郡王府外面就是不一样,连带着空气都清新自然!”月兑离了东安郡王府那个牢笼的柯龄兴奋地发表着感想。
“拜托……我们离东安郡王府根本没多远,这个距离内的空气成分应该大致相同。”白疏笺淡定的抛回了个白眼。
“额……不是这个问题好吧?”柯龄本来想蛋疼了,但是她没有蛋,所以她只能浑身疼,有没有搞错,她家BOSS这究竟是什么情商来的?
“不过BOSS啊……”柯龄神秘的往白疏笺身边凑一凑:“你俩这进展够快的嘿……有没有什么秘诀啊教教我呗?我也去勾搭个皇上啊王爷的……”
“进展?什么进展?”白疏笺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就是你和皇上啊……进展也太快了吧?昨天你还想让他早死早超生,今天你就是他的人了……”柯龄笑的一脸猥琐+暧昧。
“你脑子进水了?我说我是他的将军而已!除了君臣关系之外我和那个魂淡再没半点关系虽然后宫得有不少女人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咣咣撞大墙但那不包括我谢谢。”白疏笺的话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顺带不客气的再一个大白眼飞过去。
“你看嘛你都说你是他的了……”柯龄一脸“你终于承认了”的表情顺带拍了拍白疏笺的肩膀。
“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说啊?我不是他的将军我是谁的啊?”白疏笺一挑眉把皮球踢回去。
“额……”柯龄莫名的纠结了,拜托,BOSS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将军?这是变着法的说BOSS要造反吧?……不对不对……
趁着柯龄纠结的功夫,白疏笺的将军府已经到了,一见面青阳就气急败坏的迎上来:“将军将军,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儿?”白疏笺一愣。
“有个疯道士带着一个人来这儿化缘,怎么赶都赶不走!”青阳咬牙切齿的说,看样子受那个道士迫害不浅。
“不就是化缘嘛?给他点银子打发了完事。”白疏笺不以为意。
“奴婢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可是他说他不化钱,他是来化人的!”青阳再次濒临崩溃的喊出来。
“化人?”白疏笺整个面部都扭结了,搞毛线的,那个道士是好了道士么?就算是,她也不是林黛玉吧?来化个什么人啊?
“去见见吧。”白疏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前去拜会一下,一般这样疯疯癫癫的人都惹不起,小说里有西毒欧阳锋,在这个时代有她那老疯子师傅……
结果白疏笺刚一走进去顿时有了想逃的冲动——“老疯子你来这是干嘛!”
“找你啊!小疯子你可真行,就这么跑了个无影无踪!”穿着道士服装的老疯子上串下跳的来到她面前顺带给了她一拐子,望着不着调的老疯子,白疏笺有些无奈的想,真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等等等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白疏笺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师傅!”不会吧,难道真的是!……
白疏笺一扭头,正好看见从内堂里出来的绛——绛?!
白疏笺一把扯过绛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问:“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你不是影卫吗?不需要贴身保护风李那个乌龟王八蛋吗?难道你是逃出来的?有没有危险啊?,¥&……”
“师傅,真的是你!”绛觉得世界一下子都模糊了,就只有他师傅的样子还清晰,虽然和师傅以前的花容月貌不一样,但是师傅的声音以及那种说话方式都没变:“师傅,你真的没死!”
“去你的,要死你先死,我可是要活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的时候!”白疏笺直接照着绛的头就是一下子。
“我是怎么找到你的?额,不知道,想找就找着了。”老疯子有些心虚的别过眼去。
“你少给我装蒜!快说!”白疏笺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啊呀丫小疯子快放手我要断气啦!”老疯子张牙舞爪的开始大喊。
“好了师傅……师祖真的快不行了,找到了就找到了吧何必那么在意过程呢?”绛连忙上来劝阻。
“……算了,看在绛的份上我先放过你哦。”白疏笺淡定松手,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老疯子一面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一面一脸狰狞的磨牙:“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疯子……”
“师叔呢?你终于肯放过他了?”白疏笺好奇的左瞄瞄右瞅瞅。
“他……那啥的,私事、私事……”老疯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哦?是么?……”白疏笺一挑眉。
“总之这段时间我就住你这了小疯子你要负责带我和小小疯子参观这里你知道不?……”老疯子打着哈欠蹦跶到后院补眠去了,剩白疏笺和绛、柯龄、青阳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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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内务府虽然是清朝专有但是由于小苍没有查到其他合适的部门所以只能用内务府先代替下……反正是架空的朝代不用担心别的神马是吧XD~唔……或者其实发放俸禄的部门是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