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黑暗。
包围著他的所有事物都显得那么地黑暗。
诽谤、侮辱、耻笑、蔑视、鄙贱、厌恶、谩骂——
包围着自己的世界,只有绝望。
暗得想要捂住双目,不想看不到任何东西。
暗得想要捂住双耳,不想听不到任何声音。
但是,不可以,
这双手唯有抱紧你,世界才有光亮。
······
他下不了手,无法向那个孩子挥剑,那个与自己过去如此相似的孩子。
“喂,心竹——”
远处传来晴人的呼喊,看样子很紧张,的确,家里一团糟呀。
“嘁——”
他不甘咋了下舌,离开了。
希望他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可是看到他孤单落寞,摇摇晃晃的背影,
莫名的心酸,
他应该有苦衷吧。
茜色奠空中流动着暗色的云流。
云流骤然紊乱起来,我想又要下雨了吧。
覆盖在夜幕降临奠空下的雨云,不久便降下雨来。
雨声与夜色,沙沙地中和起来。
雨虽然没有强到溅起地上的泥沙,但也绝不能说是小雨。
雨点打在身上也是既冷且痛。
与树叶一同被雨打湿,我也呆呆地眺望着阴沉,
却比任何时刻都要靠近奠空。
后背的伤口伴着雨水渗入神经帝痛。
忽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喜欢下雨吗?”
她突然问我,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掩盖疼痛。
“稍微有点喜欢上了。”
这对以前的我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不知是否满意我的这个答案,她盈盈地、盈盈地笑著,然后垂下头,安详地,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赶紧扶住她像团棉花一样垮下来的身体。
“你们在干什么呀,家里的大门也大开着。
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晴人走了过来,看着一副狼狈样的我们,顿时沉默了。
地上迎着黑色光亮的积水,毫不厌倦地荡着小小的波纹。
静谧却又喧嚣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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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要对心竹保密呢?”
小依问我,手里端着针线盒,那是我吩咐她从家里偷偷带来的。
“因为是珍贵的东西。”
注视着手中的女圭女圭,我一边估量着缝口,一边柔声说道。
“补好以后,我再偷偷送回去哦。”
小依将针线盒递给我,愉快的说,看起来很喜欢这种秘密行动。
“夜川还在的话,应该还能请她再帮我。
说起夜川,她是心竹的朋友。是个非常好的人。”
我一边认真地缝起女圭女圭,一边听她说话。
当听到【她是心竹的朋友】时,我微微愣神,
停下手头的活,脑海中总有一道挥不去的身影。
绝对不可能——
“她还给我礼物。
在哪里?我记得应该收下了。”
小依翻着书包,想来和这个名叫【夜川】的人关系很好。
我已经听不见其他的话语,奋力逃进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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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像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模糊而朦胧。
蝈蝈已不再发出滋啦滋啦的鸣叫声,躲在女敕绿的叶子后面梳理着一上午的疲劳。
不知不觉的,那个令人忧郁而无奈的响又来了,不管你是否高兴,是否愿意,它毅然悄无声息的来了。
没有绿树成荫,也没有蝉鸣鸟语,有的只是炙烤大地的骄阳。
“当当”
耳畔是竹杖敲打干渴地面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艰难的呼吸。
“亚伯——”
她很担心的跑到洞口,坐在地上的那个少年是她的弟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大概是在大热天里爬了大半个山坡,少年靠着略感冰凉的洞壁,大口呼吸,他的身子都累垮了。
“我不要紧,莉莉丝呢?”
亚伯艰难地站起来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亚伯?”
我躲在洞里,在离阳光最遥远的角落。
“我找了,线索——
说不定可以把莉莉丝带到蓝天下。”
那个叫亚伯的少年对我这么说道。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令我心动的话。
以致我至今仍对虚无缥缈奠空充满一丝期待——
然而——
我睁开双眼,努力把自己从梦里拉回现实,
接下来的事,我已经不愿再次回想了,
那是比一辈子都看不到蓝天更可怕的过去。
天花板依旧描绘着天空,只是因为黑夜太过黑暗,染上了薄薄的阴霾。
身体还有些酸痛,不过比起下午在室外遭受阳光炙烤好多了。
我直起上身,注视着似曾相似的蓝天。
“怎么这么慢?”
耳畔传来喃喃的梦话,心竹靠在床边吃吃的睡着,想来又梦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安详而朴实纯真的,如同孩子一般的睡相。
我不禁伸出手抚模他的脑袋,
“好温暖。”
感觉和你说的阳光一样温暖。
和你在一起,
总是很安心,
格外地温暖,
平淡得都快让我忘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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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我(夜川)坐在餐桌前,面对着晴人,以及一桌丰盛的早餐。
麦麸面包,荷包蛋配培根,饭后叼点是鲜亮可口的草莓以及我最喜欢的番茄蔬菜沙拉。
有晴人在身边,永远不用害怕饿着。她以后一定是位贤良淑德的人妻,我虽然这么想着,却要忍着饥饿感,因为对面的晴人还在盯着我,那眼神就如肉食性动物一般凌厉,而我则是弱弱的草食女孩(伪)。
“那么那个男人也许下次又会来袭击你?”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已经瞒不住晴人了,我索性将一切都告诉了晴人,包括我不是人类。值得庆幸的是,晴人对我更多的是担心。
“稍微让他尝了下苦头,应该暂时安全了。
大概会有一段时间,他的手臂不能动了。”
听到晴人关心的话语,我微微松了口气。至于那个大叔,现在估计在养病吧,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盯着我不放,明明以前从过他。
“原来是这样呀。”
“啊呃——”
晴人表情举止都十分淡定,像是在和家人领一样自然。这反倒是令我有些诧异。
“怎么了?”
她端起用细致白瓷杯盛装的早茶,看着面露惊讶的我。
“你知道的吧?我不是人类。”
我像是个老先生重复考点一样,再一次提醒晴人。
“嗯是叫【使徒】什么的吧?
我都听你讲过了。”
晴人微笑着说道,若无其事地品尝着早茶。
匪夷所思的爽快干脆,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难道她还自以为是我开的玩笑?
“那就好。”
我呐呐的说道,不管如何至少晴人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其实我多少也有点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嗯心竹不会那么简单把一个少女留在家中。
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困惑,十分从容地向我解释。
“而且——
我也不讨厌你。”
她放下茶杯,十分温柔的说。
“那么肚子饿了吧。”
她会心的笑着,眼睛眯成了弯。
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孩,要是我是男孩的话一定会喜欢上的。
“嗯”
在她面前,活了不知多长时间的我也成了听话的乖孩子。
“等等心竹呢?”
我刚要叉起一块番茄,突然想起了心竹。
“糟糟了!”
看起来她也和我一样会犯糊涂,特别是宠着某人的时候。
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心竹估计连早餐也没办法吃了。
我匆匆忙忙上了二楼,打开卧室一看——
心竹把整个头埋进枕头,呼呼大睡。
“心竹心竹到上学时间了心竹”
我用手推着他后背,叫唤着。
“嗯嗯下午再去。”
心竹把脑袋埋得更深,死皮赖脸的说道。
“早上去拍朝霞了。”
明显就是在撒谎,明明一晚上都在人家房里,看来需要暴力手段才行呀。
“铁爪——”
我绷直了五指,发动攻势——
“呀啊,住手呀”
心竹惨叫一时响彻天际——
“关系真好呀。”
已经收拾着碗筷的晴人看了一眼天花板,如是说道。作者绀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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