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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犧牲者的血(一)

極度的黑暗。

包圍著他的所有事物都顯得那麼地黑暗。

誹謗、侮辱、恥笑、蔑視、鄙賤、厭惡、謾罵——

包圍著自己的世界,只有絕望。

暗得想要捂住雙目,不想看不到任何東西。

暗得想要捂住雙耳,不想听不到任何聲音。

但是,不可以,

這雙手唯有抱緊你,世界才有光亮。

••••••

他下不了手,無法向那個孩子揮劍,那個與自己過去如此相似的孩子。

「喂,心竹——」

遠處傳來晴人的呼喊,看樣子很緊張,的確,家里一團糟呀。

「嘁——」

他不甘咋了下舌,離開了。

希望他永遠別再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可是看到他孤單落寞,搖搖晃晃的背影,

莫名的心酸,

他應該有苦衷吧。

茜色奠空中流動著暗色的雲流。

雲流驟然紊亂起來,我想又要下雨了吧。

覆蓋在夜幕降臨奠空下的雨雲,不久便降下雨來。

雨聲與夜色,沙沙地中和起來。

雨雖然沒有強到濺起地上的泥沙,但也絕不能說是小雨。

雨點打在身上也是既冷且痛。

與樹葉一同被雨打濕,我也呆呆地眺望著陰沉,

卻比任何時刻都要靠近奠空。

後背的傷口伴著雨水滲入神經帝痛。

忽然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喜歡下雨嗎?」

她突然問我,

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掩蓋疼痛。

「稍微有點喜歡上了。」

這對以前的我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不知是否滿意我的這個答案,她盈盈地、盈盈地笑著,然後垂下頭,安詳地,像是睡著了一般。

我趕緊扶住她像團棉花一樣垮下來的身體。

「你們在干什麼呀,家里的大門也大開著。

兩個人怎麼會在這里。」

晴人走了過來,看著一副狼狽樣的我們,頓時沉默了。

地上迎著黑色光亮的積水,毫不厭倦地蕩著小小的波紋。

靜謐卻又喧囂的雨聲。

————————————

「但是為什麼要對心竹保密呢?」

小依問我,手里端著針線盒,那是我吩咐她從家里偷偷帶來的。

「因為是珍貴的東西。」

注視著手中的女圭女圭,我一邊估量著縫口,一邊柔聲說道。

「補好以後,我再偷偷送回去哦。」

小依將針線盒遞給我,愉快的說,看起來很喜歡這種秘密行動。

「夜川還在的話,應該還能請她再幫我。

說起夜川,她是心竹的朋友。是個非常好的人。」

我一邊認真地縫起女圭女圭,一邊听她說話。

當听到【她是心竹的朋友】時,我微微愣神,

停下手頭的活,腦海中總有一道揮不去的身影。

絕對不可能——

「她還給我禮物。

在哪里?我記得應該收下了。」

小依翻著書包,想來和這個名叫【夜川】的人關系很好。

我已經听不見其他的話語,奮力逃進自己的世界。

————————————————

太陽像似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模糊而朦朧。

蟈蟈已不再發出滋啦滋啦的鳴叫聲,躲在女敕綠的葉子後面梳理著一上午的疲勞。

不知不覺的,那個令人憂郁而無奈的響又來了,不管你是否高興,是否願意,它毅然悄無聲息的來了。

沒有綠樹成蔭,也沒有蟬鳴鳥語,有的只是炙烤大地的驕陽。

「當當」

耳畔是竹杖敲打干渴地面的聲音,夾雜著一絲艱難的呼吸。

「亞伯——」

她很擔心的跑到洞口,坐在地上的那個少年是她的弟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大概是在大熱天里爬了大半個山坡,少年靠著略感冰涼的洞壁,大口呼吸,他的身子都累垮了。

「我不要緊,莉莉絲呢?」

亞伯艱難地站起來看著深不見底的黑暗。

「亞伯?」

我躲在洞里,在離陽光最遙遠的角落。

「我找了,線索——

說不定可以把莉莉絲帶到藍天下。」

那個叫亞伯的少年對我這麼說道。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听到的最令我心動的話。

以致我至今仍對虛無縹緲奠空充滿一絲期待——

然而——

我睜開雙眼,努力把自己從夢里拉回現實,

接下來的事,我已經不願再次回想了,

那是比一輩子都看不到藍天更可怕的過去。

天花板依舊描繪著天空,只是因為黑夜太過黑暗,染上了薄薄的陰霾。

身體還有些酸痛,不過比起下午在室外遭受陽光炙烤好多了。

我直起上身,注視著似曾相似的藍天。

「怎麼這麼慢?」

耳畔傳來喃喃的夢話,心竹靠在床邊吃吃的睡著,想來又夢見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安詳而樸實純真的,如同孩子一般的睡相。

我不禁伸出手撫模他的腦袋,

「好溫暖。」

感覺和你說的陽光一樣溫暖。

和你在一起,

總是很安心,

格外地溫暖,

平淡得都快讓我忘掉一切。

————————————————————

翌日清晨。

我(夜川)坐在餐桌前,面對著晴人,以及一桌豐盛的早餐。

麥麩面包,荷包蛋配培根,飯後叼點是鮮亮可口的草莓以及我最喜歡的番茄蔬菜沙拉。

有晴人在身邊,永遠不用害怕餓著。她以後一定是位賢良淑德的人妻,我雖然這麼想著,卻要忍著饑餓感,因為對面的晴人還在盯著我,那眼神就如肉食性動物一般凌厲,而我則是弱弱的草食女孩(偽)。

「那麼那個男人也許下次又會來襲擊你?」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已經瞞不住晴人了,我索性將一切都告訴了晴人,包括我不是人類。值得慶幸的是,晴人對我更多的是擔心。

「稍微讓他嘗了下苦頭,應該暫時安全了。

大概會有一段時間,他的手臂不能動了。」

听到晴人關心的話語,我微微松了口氣。至于那個大叔,現在估計在養病吧,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是盯著我不放,明明以前從過他。

「原來是這樣呀。」

「啊呃——」

晴人表情舉止都十分淡定,像是在和家人領一樣自然。這反倒是令我有些詫異。

「怎麼了?」

她端起用細致白瓷杯盛裝的早茶,看著面露驚訝的我。

「你知道的吧?我不是人類。」

我像是個老先生重復考點一樣,再一次提醒晴人。

「嗯是叫【使徒】什麼的吧?

我都听你講過了。」

晴人微笑著說道,若無其事地品嘗著早茶。

匪夷所思的爽快干脆,明明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難道她還自以為是我開的玩笑?

「那就好。」

我吶吶的說道,不管如何至少晴人沒有用異樣的目光看待自己。

「其實我多少也有點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嗯心竹不會那麼簡單把一個少女留在家中。

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的。」

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困惑,十分從容地向我解釋。

「而且——

我也不討厭你。」

她放下茶杯,十分溫柔的說。

「那麼肚子餓了吧。」

她會心的笑著,眼楮眯成了彎。

真是個溫柔體貼的好女孩,要是我是男孩的話一定會喜歡上的。

「嗯」

在她面前,活了不知多長時間的我也成了听話的乖孩子。

「等等心竹呢?」

我剛要叉起一塊番茄,突然想起了心竹。

「糟糟了!」

看起來她也和我一樣會犯糊涂,特別是寵著某人的時候。

時間已經快七點了,心竹估計連早餐也沒辦法吃了。

我匆匆忙忙上了二樓,打開臥室一看——

心竹把整個頭埋進枕頭,呼呼大睡。

「心竹心竹到上學時間了心竹」

我用手推著他後背,叫喚著。

「嗯嗯下午再去。」

心竹把腦袋埋得更深,死皮賴臉的說道。

「早上去拍朝霞了。」

明顯就是在撒謊,明明一晚上都在人家房里,看來需要暴力手段才行呀。

「鐵爪——」

我繃直了五指,發動攻勢——

「呀啊,住手呀」

心竹慘叫一時響徹天際——

「關系真好呀。」

已經收拾著碗筷的晴人看了一眼天花板,如是說道。作者紺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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