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萍冷眼观察着肖春阳,看他内心的斗争似乎有了一定的方向,是走上了自己设计的轨道,尽管眼前还不是那么大步,但已经走上来了,可贵呀,韩雪萍觉得机会来了,不能再等下去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韩雪萍微微一笑,又给肖春阳倒了一杯酒送到面前,顺手给肖春阳夹了点儿荤素相间的菜,甜甜地说道:“姐夫,来,再喝一杯酒,吃点儿菜。”
肖春阳没有说话,但是,他酒也喝了,菜也吃了。
韩雪萍端起酒杯,放到自己的血红的唇边,一点儿一点儿的喝着,表面上看,她确实是在喝酒,实际上,她的内心是在急速地翻滚。眼下,最关键的是说什么呢,先奠定肖春阳哪一种起步呢,是刘志斌的作风问题,还是敏儿和辉儿的今后生存问题?刘志斌的作风问题,目的不是把她赶出去,而是搞臭她在肖春阳心目中的美好印象,离间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而最重要的是,外男外女的在肖春阳心中的位置以及肖春阳对他们的态度问题。
这样,把刘志斌的作风问题,放在次要地位,把外男外女的问题放在首位。
想好了,韩雪萍就要走下一步棋,她把杯子里的酒一干而尽,然后,她放下酒杯。
韩雪萍看看肖春阳,见肖春阳如此,就说:“姐夫,那当然,你是被她刘志斌蒙蔽了,欺骗了,你是错了。你也太不该了,哪能向着她,对自己的亲骨肉又打又骂的?你这样做,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吗?我也说句实话,要是我姐姐活着,你敢打骂孩子吗?”
肖春阳听韩雪萍提起他那死去的老婆,就一激灵,脑海里马上闪现出那死去的老婆活着的时候,那破马张飞、张牙舞爪的可怕样子,他心里在发抖,他皱皱眉说:“哎呀,你还提你姐姐干什么?”
韩雪萍一听肖春阳不喜欢提她死去的姐姐,就有点儿生气,说:“怎么不提?我就是要提。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肖春阳听韩雪萍说这话,就反问道:“嗯?你怎么说我这话?我怎么忘恩负义啦?”
韩雪萍眉头一皱说:“怎么?你还没觉出来?”
肖春阳疑惑地说:“啊,我没觉得自己忘恩负义呀。”
韩雪萍撇撇嘴儿说:“你对孩子不好,就是忘恩负义,还有,你娶了后老婆嘛。”
肖春阳哼了一声说:“这,能说明我对孩子不好吗?我自己的亲骨肉,怎么能对他们不好?你姐姐都去世五年了,我才娶后老婆,这有什么不对?”
韩雪萍见肖春阳不服气,她也哼了一声说:“你打骂孩子,就是对孩子不好。你打骂孩子,不都是因为那个后老婆?我姐姐是死了五年不假,但我姐姐临死之际,你是怎么答应她的?”
肖春阳听韩雪萍这么说,想了想说:“喔,我没忘。但也五年了,家里头只有佣人没有女人也不是事儿呀。再说了,也是大家左劝右劝的,我才续弦的嘛,这也不算是对不起你姐姐哟。”
韩雪萍不满地看看肖春阳说:“我姐姐临死时,你不是答应她十年之后再娶后老婆吗?才五年你就挺不了了,还向着后老婆打骂自己的亲骨肉,那也是我姐姐的亲骨肉呀,我姐姐在地下有知,怎么能安息呢?不管怎么说,你对不起我姐姐,对不起我家。”
肖春阳听到这里,不好说别的,苦笑了一下说:“雪萍,看你,越说越远了,不但扯到你姐姐,还扯到你家,真是太离谱了。”
韩雪萍听了肖春阳的话,很是生气说:“哟,姐夫,你不乐意听这个?我一点儿也没扯远,你就是对不起我姐姐,对不起我家!”
肖春阳见韩雪萍越说越肯定,就感到纳闷,说:“这是怎么说呢?”
韩雪萍听了肖春阳的话,心里头想:哼,他还不明白呢,好,我让你明白明白,你是不明白,我翻翻老账,把你镇住,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你还能不听我的吗?
韩雪萍想到这里,嗤地一声说:“姐夫,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傻装?”
肖春阳听了韩雪萍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死去的老婆和她的家,但是他不好发作,只好说:“雪萍,我真的不明白,我哪里对不起你姐姐和你家?请指教。”
韩雪萍巴不得肖春阳说这种话,她理直气壮地说:“姐夫,你想想,十三年前,你从锦州来到这儿,是光棍一条,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不是我姐姐碰到了你,见你可怜,把你领回家,给你碗饭吃?又把你收留下来。后来,我姐姐又嫁给了你,带来了很多嫁妆,从此,你吃穿不愁了。”
韩雪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看肖春阳的反应,她见肖春阳没有说话,像是在想,就明白他是听了进去。
韩雪萍又继续地说下去:“后来,是我哥哥给你安排的工作,又是我哥哥托人,你才当了税务局长,大大小小是个官儿,人求着,人用着的,你家门庭若市,你走路都挺胸抬头的,好风光呀。这些,你都觉不出来吗?”
韩雪萍又停了下来,观察着肖春阳的脸色,她见肖春阳气色平和多了,又说道:“要不是我家,要不是我哥,要不是我姐姐,你能有今天?就凭你,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权没权,你又不会投机钻营,你能当官儿呀?”
肖春阳越听越觉得无话可说,只好由韩雪萍数落着,翻老账。
韩雪萍继续说:“你手拍良心想一想,难道人心喂了狼?要不是我姐,我家认识你老大贵姓?要不是我哥,你当什么税务局长?就是你给人家提鞋,人家还看不上你咧。”
韩雪萍是越说越理直气壮,越说越难听,一顿翻老账抢白,把个肖春阳弄得气馁沮丧,他说什么呢?
是啊,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人家给的,也正因如此,自己从前那么怕老婆,除了那个死去的老婆本身是个泼皮破*之外,就是有这些背景,自己才自矮三分,惟命是从,服服帖帖。
而现在,自己的前途以及身家厉害关系,也还是都攥在韩家人手里,自己还敢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肖春阳长长地出了口气,语气和缓地说:“雪萍,你说的这些,我可没忘记,真的,的的确确没忘。我是借了你姐姐的光,有你姐的关系,我又借了你家的光尤其是你哥哥的光,这些,我怎么能忘了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发誓。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做对不起你姐姐的事儿,也没有做对不起你家甚至你哥哥的事儿。”
韩雪萍听了这些,表情是很冷漠的,但她没有说话。
肖春阳见韩雪萍没有说什么,就继续说道:“至于我续弦,我虽然没等十年,但也等了五年,你想想,我一个光棍,又当爹又当娘的,多不容易啊。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早早晚晚我都得续弦,你就谅解吧。”
韩雪萍听了肖春阳的这些话,觉得也无可非议,是啊,哪个正当血气方刚的男人,能守身如玉?哪个男人又都能独守空帏一生一世?虽说肖春阳没有兑现诺言,十年之后再续弦,但这已守了五年,也就不算短了。
韩雪萍想到这里,脸色和缓了下来,一时之间,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肖春阳。
肖春阳见韩雪萍这样,知道她对自己说的续娶问题,说不出来什么,他看看这个韩雪萍,又说:“至于打骂孩子们,那也是极少的,也是不得已,都是事情赶到那儿了。再说,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韩雪萍听了肖春阳关于打骂孩子们的话,很不以为然,她很硬气地说:“不行,你这样不行,我坚决不答应!”
韩雪萍那坚定不容置疑的语气,肖春阳他感觉出来了,他看看韩雪萍,韩雪萍的脸色非常地阴沉,甚至是狰狞,肖春阳心里有些发麻,他知道,韩雪萍可不是像刘志斌那么温顺平和,这可是和她的姐姐——自己死去的老婆,可是一丘之貉呀,都是那河东狮吼的母夜叉!
肖春阳,在这样的女人面前,那就是个瘪三,大草包,窝囊废。
肖春阳见韩雪萍在这个孩子的问题上,是丝毫不含糊,就说:“那你要我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