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笑道:“若中毒之前,自是不会,但中毒之后,因体内留有毒素,所以才会呕吐的,你就放心吧徐大哥,非烟怎么忍心再折磨你呢?”话未说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越笑越是高兴,笑到后来,伸手扶着桌子,腰也直不起来。
徐真被她笑的怒火上冲,但浑身无力,几乎连胆汁一起吐出来,这时只觉头昏脑涨,恨的牙痒痒,尚未说话,曲非烟笑道:“怎么?徐大哥想报仇?好吧,就瞧你rì后有什么手段,非烟全都接着。”说完便即离去,顺手带上了门。
徐真大奇,暗道:“这小姑娘果然jīng灵无比,我还没说出来,她就知道我要秋后算账,这毒药还真是够霸道,今天晚上可吃不下饭了。”胃里仍是翻江倒海,难受之至,又不禁暗骂:“这贼丫头不知轻重,给我吃这种药,我现在肚子难受死了!”
正想到此处,咚咚声响,有人敲门道:“小徐真,你在么?”
徐真道:“我我在是是岳小姐?”
门呀的一声开了,岳灵珊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瓦罐,正自冒着热气。她反身关上了房门,见徐真脸sè苍白,有气无力的模样,似乎毫不奇怪,便在一旁坐下,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徐真苦笑道:“我没事就是胃里有点儿难受”
岳灵珊恩了一声,说道:“爹爹和妈妈两rì后就要走了,他们要去关外一段rì子,恐怕几个月都回不来,小徐真,你打算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去?”
徐真奇道:“我好像也没来几天吧?岳小姐,我在这里又没有打扰到你,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快点离开?”
岳灵珊眼中闪过一丝伤心之sè,道:“你现在变了,不像在福州的小徐真了。”
徐真一怔,道:“也许吧,我我们现在都变了,你也不像我以前认识的岳小姐。”
岳灵珊微微一笑,道:“我去厨房帮你煮了碗参茶,你尝尝吧。”从瓦罐中倒了一碗,香气扑鼻,徐真迷迷糊糊,见她十指如玉,不由得张口喝了。
参茶大多味苦,徐真其时心不在焉,全然不知究竟什么味道,待喝完一碗,笑道:“岳小姐,你今天看着漂亮很多呢,怎么才几个月没见,你就变得多愁善感了?”
岳灵珊猛然一震,眼中滑下泪水,哽咽道:“我是变了,有时候我真的不想长大,大人的世界,有好多事都让人不开心,有很多时候,都要做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想想还是小时候有趣,那时候啊,只要能在妈妈身边,我就很高兴呢。记得七岁的时候,我们这里还没有多少人,每天我就跟着妈妈,只要我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还有大师兄,他们待我可好了。可是现在,妈妈经常也不理我,要不是还有大师兄,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徐真叹道:“儿时的记忆永远都是最美好的,长大之后顾忌的事情就多了,当然没有小时候,无忧无虑,zìyóu自在的开心。但这不是恰恰说明了,时间,总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岳灵珊忽然擦去泪水,说道:“小徐真,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徐真心中突的一跳,笑道:“怎么?你在福州对不起我的事还少了吗?”
岳灵珊道:“这是不同的,不一样的。”低下了头,似乎下了绝大的决心,又道:“你还记得辟邪剑谱吗?”
徐真一凛,心道:“难道真让曲非烟给说中了?”点了点头,道:“记得。”
岳灵珊道:“当rì在逍遥山庄,我见甜儿姑娘给了你一个包袱,是么?那包裹我认得,似乎就是二师兄的,对么?”
徐真笑道:“我知道瞒不过你,其实当时你也看到了,那个包袱是劳德诺的,我不是让甜儿姑娘帮我找剑谱吗?谁知道劳德诺狡猾的很,剑谱没在包袱你,后来我看你着急,只好以后再说了。”
岳灵珊站了起来,道:“你你为了我居然不要剑谱?”
徐真奇道:“这有什么奇怪?天下这样那样的武功秘籍多了,但是岳小姐好像就只有一个。武功秘籍错过了还能看到别的,岳小姐错过了就再见不到别的了,你说我该选哪个?”
岳灵珊双颊带着红晕,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此时此刻,忽然显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娇羞神sè,只听她道:“你你唉,小徐真,我跟你说实话了吧,辟邪剑谱在哪里?你把它给我。”
徐真苦笑道:“想不到你也要剑谱,我说的明明白白,辟邪剑谱不在我这里,当天那个包袱里,根本没有辟邪剑谱。”
岳灵珊道:“小徐真,你不会骗我么?你敢保证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么?”
徐真正sè道:“每句都是真的不一定,但这一句,就绝对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话。”
岳灵珊脸sè忽然苍白,踉跄后退几步,当啷一声,参茶的罐子跌落地上,摔的粉碎。
徐真大吃一惊,撑着就要起身,忽觉小月复剧痛,霎时之间,便如肠子全都绞成一团,他忍不住啊的一声,道:“我我肚子”
岳灵珊抢上来扶住徐真,道:“没关系的,爹爹说,肚子痛是正常的,过一会你就不痛了,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不骗我吗?为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徐真疼的额头冷汗直流,肚子仿佛一抽一抽的,颤声道:“我我听不懂我什么时候骗你啦!”
岳灵珊道:“我那天明明见你怀中一块红sè袈裟,不就是辟邪剑谱么?你为何要说不在你这里?”
便在此时,房门呀的一声开了,岳不群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柔声道:“珊儿,你先出去,我跟徐少侠有话要说。”
岳灵珊站开几步,道:“爹爹,他真的没事么?待会你就送他下山?”
岳不群脸sè一沉,道:“怎么?你连爹爹的话也不信了?”
岳灵珊神sè数变,道:“是。”转向徐真,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徐真月复痛如绞,强笑道:“原来原来她说的半点不错可惜啊!非烟现在怎么样了?”
岳不群道:“那小姑娘倒是机jǐng的很,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她。徐少侠,你中的什么毒知道么?”
徐真道:“自然自然知道是白痴之毒我自己太白痴了居然会信你!”这几句话咬牙切齿,充满怨毒。
岳不群伸手在徐真胸口抚模,拿出红sè水秀,见封着金丝,脸sè微微一变,道:“这个不是剑谱?”
徐真大口喘气,只觉喉间越来越是腥咸,嘴角已流出血丝,他强撑着要坐起身子,笑道:“剑谱是我的,就算死,老子也要带着它下黄泉!”
岳不群大怒,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投入徐真口中,一把提起徐真,怒道:“剑谱在哪里!?”额上青筋暴起,这时也不装着自在。
徐真药丸入月复,痛感减轻几分,一只脚踏在床头,咔的一声轻响,微笑道:“我自然藏了起来,这么要紧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便带在身上?”
岳不群随手将他掷在床上,道:“带我去取!”
徐真道:“先把非烟带过来!”
岳不群转身便即出房,顷刻回来,曲非烟呜呜声响,但身子僵硬,显是被制住穴道。徐真道:“替她解开穴道!”
岳不群更不答话,在曲非烟肩头轻轻一拍,便解了她的穴道。
曲非烟穴道一解,张口便骂,尚未出声,岳不群在她天突穴上补了一指,登时只见曲非烟嘴巴乱动,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情景滑稽之极,徐真却难以笑出来,xìng命cāo在岳不群手中,现在既然破脸,那么他是赌上一世清名,定要得到剑谱了。
徐真道:“剑谱不在这里,我当时藏起来了,现在得带着你一起去找”话音未落,身子软倒,料想噬魔散开始发作,见岳不群兀自不觉,大声道:“我都答应带你去了,怎么还要下毒?我为甚么浑身发软!?”
岳不群吃了一惊,微微提气,果然内息滞缓,这一惊非同小可,此地乃是华山,敌人竟能模上门来,给自己不知不觉中下毒,手段了得,如此说来,只怕其他弟子已然遭殃。
想到这里,岳不群脸上紫气一闪而逝,深吸一口气,往门外走去,方走到门口,双腿一软,便即栽倒。他又惊又怒,想不到敌人用的毒药如此霸道,顷刻之间发作,如此厉害之人,究竟是谁?到现在,他仍未怀疑徐真。
徐真哈哈一笑,神情甚是欢愉,但适才中毒呕血,虽说服下解药,却痛的他死去活来,是以嘴里只发出“啊,啊”两声,全当笑过了。
曲非烟喂徐真服下解药,便去拉岳不群。若岳不群躺在门口,片刻之间,被巡查弟子看到,岂非糟糕?她手指刚碰到岳不群,忽觉胸口一股大力撞来,尚未反应过来,波的一声轻响,手臂中掌。这一掌力道柔和,但却凌厉,曲非烟只觉足下不稳,连退三步,咔嚓一声撞碎桌子,又退两步,脸sè雪白,想是吓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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