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田伯光一凛,笑道:“令狐兄技痒,又来指教!哈哈,好,看我快刀破你华山剑法!”刷的一刀砍出,直指令狐冲右肩。

令狐冲长剑尚未刺到,田伯光快刀却已砍至。这次田伯光不再拆招,而是直接抢攻。

令狐冲本来算好田伯光要如何挡驾,如何闪避,心中尚有四招便是为他准备的。岂料田伯光并不拆招,直接抢攻,而令狐冲又不得不避,不由得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吐口鲜血。

他先前伤势本未痊愈,虽是皮肉伤,但失血过多,真气本就不济,此刻由前冲忽然逆反,真气反冲上来,便无法抵挡。

田伯光住手不攻,道:“令狐兄本身尚未痊愈,这个便宜田某不占也罢。”

徐真躺在地上,见令狐冲一招便即受伤,田伯光厉害之至,原来这两rì中,还是小看了这人,此刻脑袋晕晕沉沉,脸颊忽然一凉,抬头望去,见仪琳泪水低垂,尽数滴在自己脸上,眼中看的,却非令狐冲。她雪白的手上沾满鲜血,替徐真上药裹伤。徐真在这一刻,忽然明白过,大声道:“姓田的!他娘的,老子娶了!”场中动手二人均是一怔,齐道:“什么!?”

仪琳也是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徐真。

徐真强撑着坐起身子,大声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娶了仪琳,就放过她么?老子娶了。”

令狐冲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你说什么?”

田伯光哈哈大笑,说道:“好,如此才是洒月兑之人,既然徐兄答应,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快他娘的裹伤,老子等了这么久,你终于答应了,累死我啦!”

这次轮到徐真一怔,道:“你就在等着我这句话?”

田伯光笑道:“老子花丛里面走过来,你徐兄瞧着小尼姑的眼神都绿了,我能看不出来?这小尼姑满眼尽是chūn水,只怕早已动情,如此天作之合,我田伯光再不识趣的硬要拆散,可不是我的作风。”

令狐冲大声道:“徐兄,你该不会当真答应吧?”

徐真道:“答应就答应,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仪琳,我爱她,我要娶她,这总行了吧。”这几句话石破天惊,仪琳被震的魂飞天外,半晌回不过神来。

令狐冲神sè恼怒之极,愤然道:“徐兄锐身赴难,为了五岳同支,置生死于不顾,令狐冲本来极为钦佩。徐兄虽不会武艺,但如此品德,实在可歌可泣。仪琳师妹是衡山派定逸师伯的高足,衡山派上下,想来没有出家人出嫁的,你这么做,置恒山派定逸师叔于何地?又置五岳同支于何地?”

徐真道:“难道令狐兄有别的办法?我若不娶,你凭什么保住仪琳的xìng命?”

令狐冲一时语塞,深吸一口气道:“徐兄,你适才说的话我没有听到,盼你收回此言,小师妹的清名不能容你污蔑的。”

田伯光插口道:“令狐兄,我瞧徐兄和这位小师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又何必从中作梗?”

令狐冲怒道:“住口!田兄,我敬你为人,但不表示与你同流合污,此事关系到五岳同支的大事,半点不能马虎。”转向徐真道:“徐兄,咱们今rì无法保护小师妹,把xìng命送在此处便罢,适才的话请你收回!”

仪琳这时才反应过来,见自己仍抱着徐真手臂,啊的一声,脸上登时红了。令狐冲的一字一句,字字如jǐng钟鸣响,心想:“是啊,我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么一来师父不就沦为笑柄了吗?”

不等仪琳多想,徐真转身抓住她道:“仪琳,我爱你,我要娶你做妻子,你答应么?”眼中无比诚挚,仪琳看在眼中,脑袋又是一震,道:“我我”焦急之下,竟而昏了过去。

徐真大急,叫道:“仪琳,仪琳,你怎么样?”

田伯光走上来道:“没事,不过气急攻心,一时昏过去,过一会就没事了。”

令狐冲气的胸膛不住起伏,即伤心徐真如此做派,委实让自己无比失望,又伤心仪琳听到徐真求爱言语之后,没有立时严词拒绝。此刻仪琳昏了过去,徐真又全身是伤,若上前动手,未免落人口实,说自己趁人之危,那就不妙的紧,当即抱剑立在一旁。

徐真抱起仪琳,走进酒馆,将她放在床上,尚未走出房间,一坐倒,浑身似乎撕裂,暗骂自己白痴,为什么不早点答应?非要全身是伤的时候才答应,真是贱皮子,越挨揍越高兴。

其实在徐真的心里,无论岳灵珊也好,仪琳也好,都是要喜欢令狐冲的,自己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人,是以一个旁观者的眼光去看,并且不能和任何人有感情上的关系,是以他努力劝解仪琳,为的就是希望仪琳可以打破清规,下定决心跟令狐冲在一起。

谁知田伯光有意撮合徐真和仪琳,苦苦相逼,若非生死关头,徐真是不会答应的。就是眼下答应了,也不过蒙骗田伯光,只要他走以后,立刻向仪琳道歉。这番心思,却不能跟令狐冲说,否则令狐冲表现不自然,也无法骗过田伯光这等老江湖。

田伯光见他伤势沉重,暗惊自己下手之重,将徐真扶到大厅,放在两张桌上,笑道:“徐兄,你伤势这么沉重,不找大夫,此番定要没命,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闪身出了房门,顷刻间身影消失。

仪琳适才裹伤,只裹了一半,还有一半外漏,血流不止。令狐冲眉头紧皱,替他裹伤。

徐真苦笑道:“看来我算的没错,田伯光果然信了。令狐兄,你快带着仪琳走。”

令狐冲心中一跳,手下不觉慢了,道:“你说什么?”

徐真笑道:“难道令狐兄到现在还猜想不透?当时那种情况,我若不答应娶仪琳,令狐兄说说,我们三人有活命的机会吗?”

令狐冲沉吟一会,道:“田伯光快刀我无法破,两天前他还不是如此,怎么今rì就厉害如斯?照这样看来,我们三人活命希望微乎其微。”

徐真道:“你和我死之后,仪琳是不是一样会落在田伯光手中?她的下场如何,还用我说吗?”

令狐冲脸sè一沉,额头渗出冷汗,徐真接着道:“我答应田伯光,现场只有我们几个人,只要你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仪琳的清名怎么会有损?五岳派的清名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就那么不知轻重,非要和仪琳成亲不成!?”

令狐冲大喜,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徐兄此计高明,令狐冲先前误会徐兄,这就向你道歉。”

徐真笑道:“哪用得着客气?我也是看不惯田伯光那厮。令狐兄,那厮轻功厉害,你快带着仪琳离开。”

令狐冲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徐真道:“你现在伤势复发,带着我这个病人,能走快吗?田伯光片刻即回,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xìng命,总得看在仪琳的清白上吧?”

令狐冲微一迟疑,他是洒月兑之人,当即说道:“徐兄委屈一下,我将你藏起来,然后再走。田伯光定然以为咱们三人都逃走了,说不定不会搜查这里。”

徐真眼睛一亮,他本就有这个打算,指着房梁道:“令狐兄,能放我在上面么?”

房梁宽有半尺,若躺在上面,当真不易发觉。令狐冲笑道:“好主意!”扛起徐真,无法一纵而起,将桌子叠起来,才放了上去。去里屋带上昏迷的仪琳,当即离去,酒馆老板一直在后堂不曾出来,是以并不知道。

过不多时,田伯光便已回来,身后跟着一名郎中,冲入偏房,不见一人,他微一凝神,已知上当,走了出来站在大厅,脸上神sè变幻,突然哈哈一笑,出了店门,扬长而去。

徐真躺在上面,不知田伯光是当真离去,还是欺骗自己。双手牢牢抱住房梁,腰间那条腰带绑的甚是牢固,那是令狐冲防着徐真保不住房梁,跌将下来,是以绑上。

过不多时,天sè越来越黑,徐真心神疲惫,竟而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脆娇女敕的声音道:“三师哥,这雨老是不停,溅得我衣裳快湿透了,在这里喝杯茶去。”

徐真心中一震,这人声音极是熟悉,似乎就是岳灵珊。

此时酒店中坐着几个零零散散的客人,一张桌子上放着七个茶杯,每个都矮下去一截,甚是古怪。

另一个声音在门外道:“好吧,就喝口热茶暖暖肚子。”

门外细雨声声,天sèyīn沉,门口走进两人。左边一人穿着青衣,从徐真这里看下去,只能看到雪白的脖颈。另一人是个脚夫,穿着灰sè蓑衣。

店伴收了桌上残杯,泡上新茶。

那脚夫一眼看到旁边桌上的七只矮了一截的茶杯,不禁“咦”的一声低呼,道:“小师妹,你瞧!”

那少女也十分惊奇,道:“这一手功夫好了得,是谁削断了七只茶杯?”

此时她的声音清楚传来,徐真一凛,正是岳灵珊。心想:“怪不得那七个茶杯好像矮了一截,原来是被人削断了。”转念又想:“怎么削断的?难道是用剑?”

那脚夫低声道:“小师妹,我考你一考,一剑七出,砍金断玉,这七只茶杯,是谁削断的?”

岳灵珊微嗔道:“我又没瞧见,怎知是谁削”突然拍手笑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第十七招‘一剑落九雁’,这是刘正风刘三爷的杰作。”

求收藏、推荐!

;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