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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光全身戒备,徐真散漫在站在一旁,全身都是破绽,他不明所以,反而不敢轻易进攻。此刻徐真径直走来,田伯光仍是不是如何进攻,但人如弹簧,徐真越是靠近,他越是紧缩。到得极限,便爆发出来。

这一刀迎着余晖,快如闪电,徐真连刀在哪里也看不清,如何挡驾?尚未反应过来,胸口猛地一股巨力击到,身子飞起,后撞两丈有余。他一咕噜爬起来,道:“怎么回事?”

此时仪琳才惊呼出声,道:“徐公子,你你胸口!”

田伯光一刀即出,绝不停顿,第二刀,第三刀疾砍而出。此时当真动手,这人却丝毫不留手,仿佛与刀合为一体,如此境界,已是一流高手之境。

徐真尚未反应过来,手臂忽然急速挥动,当的一声大响,仔细听来,其实是数十声连在一起,只因兵刃相撞极快,响声间隔甚小,如此听来,彷如一声大响一般。

原来在这一瞬之间,田伯光连砍二十八刀,徐真连挡了二十八剑。

田伯光收刀后跃,站在原地,满脸怒容,怒道:“徐兄,原来你这手段是西贝货,你可知道,适才若非我手下留情,你早就死了十七八次。”

令狐冲抓着徐真手臂,在他身旁道:“田兄说的什么话?若是不服,咱们再拼几剑。”

适才千钧一发之际,令狐冲抢到徐真身旁,抓起他手臂,挡住了田伯光的快攻,此时想来,这人刀法自成一体,就算明知破绽在何处,但他这一招未老,那一招早出。这招砍向左侧,刀刃微翻,却又下削,变化多端,两rì之内,要想胜他,无疑痴人说梦。这人果然没有吹牛,就算我们明知破绽所在,仍是无法抵挡。

徐真胸口、小月复、双腿、腰间、双臂、无不剧痛,鲜血汩汩二流,仪琳大急,忙掏出天香断续膏,要替他裹伤。

田伯光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神奇功法,大失所望,兴味索然,道:“不打了,徐兄你就认输吧,这小妞儿是我的。”

徐真这时才觉身子一软,靠在令狐冲怀中,怒道:“不认输,老子还没出手,怎么就算输了?难道田伯光你怕了?”

这两rì徐真一直叫田伯光“田兄”,但此刻输急眼了,自然不客气起来。

田伯光哈哈一笑,说道:“好汉子,行,我倒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令狐冲大声道:“田兄赌约是否改上一改?小弟技痒的紧,请田兄指点两招。”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我和徐兄赌的是这个小美人,无论谁赢了,都要娶这个小美人的,你接受这个彩头么?要是接受,咱们就比。”

令狐冲一怔,哈哈笑道:“我令狐冲麻烦无数,到现在还是光棍儿一条,田兄有意成我美事,令狐冲还不感激涕零?只是这小尼姑浑身没有四两肉,骨瘦如柴,又是光头,我令狐冲不是什么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却眼界甚高,还瞧不上这小尼姑呢。”

仪琳听令狐冲说自己“骨瘦如柴”、“又是光头”这几个字事,身子不住颤抖,虽在替徐真包扎伤口,一颗心儿,却跟随令狐冲的八字考语沉下谷底。鼻子一酸,泪水就落了下来,滴在徐真手上,徐真心头一痛,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跳起来道:“姓田的,咱们那天说的好好的,决斗决斗,不到一方死亡,怎能罢手,我现在还没死,你凭什么说我输了?来来来,老子再领教你追风刀法。”

提剑而前,晴空万里,徐真背影高大,仪琳想到适才泪水滴在他手上,此时见他仅凭一股刚勇之气,便要面对强敌,一时心中柔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

田伯光赞道:“徐兄,你是好汉子,田伯光佩服你,你不如就服输吧,你是打不过我的。”

徐真道:“这几天下来,我也不大愿意跟你为敌,只要你放过仪琳,我就交了你这朋友。”

田伯光怒道:“我田伯光说一是一,说过的话岂有反悔之意?你能赢了我,这尼姑就交给你!”

徐真哈哈一笑,道:“那还等什么?来吧!”

令狐冲抢上来道:“徐兄,不可冲动。”

徐真大声道:“人生在世,能有一个甘心为她去死的人,岂非无比幸运?我为了心中所爱献上生命,岂非远比蝇营狗苟,不知所谓的一生要强上千万倍!?令狐兄没有喜欢之人,自然无法明白我这番话,但我徐真的心意,天rì可表,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决计不和姓田的干休!”

这番话大胆之极,徐真被仪琳激发了那一股子牛脾气,不顾生死的冲将出去,其实并非为了仪琳而死。而是这一月以来,一直不知妻子音讯安危,即觉亏欠妻子女儿,又觉从此永隔一方,再无相见之rì,难过伤心,倘若此时有人当头棒喝,徐真便会冷汗直流,悔不该如此冲动。但此刻没有人来当头棒喝,是以徐真威风凛凛,配上凌霸绝伦的气势。田伯光一时被他气势所摄,竟不敢出手。

依林听到徐真说到“人生在世,能有一个甘心为她去死的人,岂非无比幸运?”这句话时,惊的呆了,不禁在心中想到:“难道他是为了我甘心去死?”又听徐真说:“为了心中所爱献上生命”这句话,只觉脸上似火烧一般,一时心神俱醉。说到最后“这番心意天rì可表”,仪琳心中一片迷糊,寻思:“难道徐公子喜喜欢我?我这么瘦,又是光头,徐公子怎么会喜欢我?”想到这里?少女情怀,望去徐真背影,似乎一瞬之间,变得无比高大,无比威武。

令狐冲心中震撼,想到一个娇俏身影,霎时间理解了徐真所言,当即不在阻拦,退在一边。

徐真道:“姓田的,你不动手在等什么?好,你不动手,老子先动。”歪歪斜斜的刺出一剑。

这一剑刺出,场中三人无不大失所望,一眼就看出他这一招八处破绽,田伯光随便一刀就能将他砍翻。谁知田伯光刀势变得极为缓慢,叮的一响,架上徐真长剑。

徐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原来田伯光刀上灌注内力,力道不小,虽说只使了半成力道,也不是徐真能够抵挡的。

田伯光苦笑道:“徐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徐真挺剑又往他心口刺去,怒道:“不死不休!”

田伯光举刀上撩,当得一声,又格开长剑。徐真身子一晃,倒没趔趄,知田伯光又手下留情,但仪琳伤心yù绝的眼波儿在后,自己岂能退缩?挥剑砍下,直劈田伯光肩头。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剑是非常快的,倘若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徐真砍中。对如田伯光这般好手来说,自是儿戏无疑。他身子微侧,让了开去。

岂料徐真使力过猛,一剑砍空,身子跟着前冲,直往田伯光刀上撞去。眼看徐真无可闪避,田伯光单刀不需动弹,他自己将小月复送上敌人单刀,必是单刀穿月复之祸。仪琳大吃一惊,啊的一声惊呼,不敢再看。

田伯光危机之间,将单刀掷在地下,轻轻在徐真胸口一推,才避过这一下单刀穿月复之祸。徐真吓出一身冷汗,苦笑道:“想不到我自己差点把自己给杀了。”

田伯光道:“徐兄还要再比么?”从地上拾起单刀,横刀挥过,劲风刮的徐真脸颊生疼。这一刀显是jǐng告徐真,要是再纠缠不休,他可就手下不容情了。

徐真道:“大不了有死而已。”说到这里,回头看一眼仪琳,见她眼中含着泪水,满脸祈求之sè,心道:“你这眼光不要看我,我今天死在这老小子手里,算是不能救你赎罪吧。”长剑一摆,道:“出手吧!”

抢先一剑往田伯光胸口刺去。

长剑尚未递到跟前,当的一声大响,徐真手臂一麻,只觉一股大力装来,蹬蹬蹬连退三步,喉咙一甜,一股逆血冲上,他强行咽下。此时所谓的名侦探,早已不见了踪影,浑如一个拼命撒泼的赖皮,哪里还有半点冷静之意?

徐真身子不停,挺剑又刺。

田伯光挥刀下击,身子微微一动,在他腿上割了一刀。

这一刀入肉寸,伤的着实不轻。看来田伯光渐渐没有耐xìng,要下辣手了。

令狐冲看到此刻,抢上一步,叫道:“我来领教田兄高招!”

徐真笑道:“令狐兄,今rì我死在这里,你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早晚而已,不必着急。”

令狐冲一怔,知他的意思,那就是徐真倘若身亡,仪琳定然身陷险境,自己势必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仪琳受辱,势必要跟田伯光恶斗。以自己此时武功,就算拼命也毫无用处,仍是败亡一途,当下不再说话,转眼看着仪琳,心想:“若徐兄丧命,我就算拼了xìng命,也要保小师妹平安回去。”走到仪琳身旁,低声道:“小师妹,徐兄只怕抵挡不住这恶贼,待会我去和他邀斗,你就伺机离开,去衡山城里找师伯师叔来,否则无人能救得了我和徐兄。”

仪琳一凛,心道:“对啊,我去找师傅来,这恶贼再厉害,也比不过师傅。”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这里距衡山城不近,尚不说仪琳不知道定逸等人在什么地方,就算她知道,而她一说,定逸也立刻来救援,但一来一回,没有半个时辰决计无法做到,如此一来,就是十个令狐冲,十个徐真也都让田伯光宰了,如何能相救的及?仪琳不知令狐冲此言是要她独自逃命,还暗下决心,定要求肯师父来救令狐师兄和徐公子。

令狐冲知仪琳重义,若叫她独自逃命,她多半不肯,但说成是求救,就全然不同。

再看相斗二人,徐真身上多添六道伤痕,每一道伤痕都深可见骨,全身鲜血淋漓,只怕再过一会,不用田伯光杀他,自己就能失血过多而死。令狐冲哪敢再等,叫道:“田兄快刀小弟好生想念,再来领教!”

不等徐真答应,抢过长剑,一招有凤来仪,直刺过去。这一招暗藏六下快攻,实为华山派jīng妙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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