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一指仪琳道:“那行,这个小尼姑你先放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我跟你好好喝两杯。”
田伯光摇头道:“这可不行,我们两个决斗,小美人是彩头。彩头自己溜了,我们还比个屁?”
徐真一想也是,仪琳这个重要人物可不能缺席,沉吟道:“她不走也行,不过今晚你不能胡来,我若发现你有半点不轨,立即逃走,等到武功大成之时,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田伯光怒道:“你把我田伯光看成什么人?说了是彩头,还为分出胜负之前,岂能坏了规矩?你这么说,是瞧不起我田伯光吗?”
徐真笑道:“这可不是,不过你这人除了好sè,xìng格倒是挺对我胃口,你要是能戒了这一口,或者去娶个媳妇,那就妙的很。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进城,找家酒店喝一杯。”
令狐冲道:“那么二位是不比了?”
徐真道:“怎么,令狐兄有事?”
令狐冲道:“我有什么事?二位少年英雄明rì比斗,如此jīng彩之事我怎能错过?况且徐兄一口一个喝一杯,我酒虫犯了,可不想走了。”
三人相视一笑,心情欢畅,来到官道边上,林边一个酒馆,当真想什么来什么,当即大踏步过去,先要来三坛高粱,每人一个大碗,咕嘟咕嘟连尽三碗。
徐真前世是举国闻名的侦探,平rì应酬无穷,酒量早已无人能比,重生的身体倒不知怎样,但rì间几大碗喝下去,面不改sè,看来酒量自然不弱。
仪琳见三人畅快饮酒,此等男人间的豪气,她虽不懂,亦觉甚是欢喜,连身陷险境也忘记了。
三人均是豪饮,三坛酒顷刻喝完,伙计直吐舌头,又搬来三坛,蹲在一角,津津有味的看着三人拼酒。
令狐冲伤势包扎,在武功上无发胜过田伯光,在酒量上却定要赢他,于是闷头喝酒。田伯光却抱着另一个心思,徐真说话有时无赖,有时白痴,有时又出人意表,威猛绝伦,手段极其老辣,此刻还不知有着什么办法,若能将他灌醉,先套点底细出来,不是妙极?是以不住劝酒。
饭没吃多少,三个酒坛片刻又空。
徐真双颊显出淡淡红晕,眼神清澈明亮,竟看不出醉意,田伯光暗暗叫苦,这小子英雄了得,酒量果然不差。他喝两坛,已接近极限。
再看令狐冲时,眼中带着笑意,装作晃来晃去,似乎不胜酒力,其实是麻痹田伯光。
徐真见没酒,又要叫小二。田伯光忙道:“不行,不喝啦。徐兄,我田伯光喝酒喝不过你,服了,我不喝了。”这人xìng子高傲,说出此话,实是对徐真最大的赞誉,他rì传出江湖,徐真立时身价暴涨。
徐真笑道:“我可没喝够,田兄说的豪气,那知喝起酒来,却是英雄变狗熊,爬不起来了?”
田伯光怒道:“谁说的!?好!继续喝!”转念一想,摇头笑道:“不行,不喝了,我要是再喝,徐兄偷偷把小美人带走,我可不是吃大亏了?”
令狐冲和徐真本就存着如此心思,想不到又被他猜破,脸sè不由得难看起来。
田伯光哈哈大笑,叫道:“老板,在门外点起篝火,我要跟这两位兄弟畅聊一番。还有,去准备一个房间,让这位小美人住,我们睡在大厅就行。”见那小二不动,拔出单刀,嚓的一声砍下一片桌角,冷冷的道:“还不去么!?”对着徐真嘻嘻,笑道:“二位jiān诈似鬼,田某却也不笨。哈哈,哈哈。”
徐真怒气上冲,扭头道:“我困了,要睡觉,跟你哪有那么多话说?”
叫小二收拾桌子,两条凳子一并,躺下睡觉。
仪琳怔怔不知该去里间休息,还是出门逃走。徐真道:“小尼姑,你今天就好好睡一觉,田兄一言九鼎,我们分出胜负之前,他是不会动你的。”
仪琳看了看令狐冲,见他微微点头,低头走进里间,却歇息了。
这话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是说田伯光并未喝醉,你就算逃,也逃不远的,何必自取其辱?
田伯光笑吟吟的坐在一旁,道:“算你招子亮,且看明rì之后,我便要她破了清规戒律。”
令狐冲一怔,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名闻天下的yín贼同住一室,不免颇有尴尬之意,但酒馆不大,何来房间让给他住?只得将桌子并起来,和衣躺下。
徐真怒道:“就算要破,你娘的也要人家心甘情愿,你这么霸王硬上弓算哪门子鸟事?”
田伯光道:“我一生玩过女人无数,倘若个个要她们心甘情愿,哪里还有空闲练武?”
令狐冲道:“你这算是什么道理?人生一个妻子还不够么?偏你这么贪心!”
田伯光道:“令狐兄,你是一条汉子,我田伯光心里敬你,不过女人如衣服,穿脏了就换,若一辈子叫我守着一人,那还不如杀了我。”
徐真听的愈加烦闷,骂道:“不知廉耻,等你老了,那玩意儿不顶用了,那时候找来新衣服,人家肯不肯让你穿还是两码子事。”
令狐冲大声道:“徐兄此言深得我心,不过就嫌粗鲁了一点。道理却是不错,若能和一名自己喜爱的女子终老一生,也是人生美事。”声音中透着一股温柔之意,不知想到了谁。
田伯光一怔,似乎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吹熄蜡烛,低声道:“睡吧。”
过不多时,鼾声想起,徐真疲累几近一月,早已累的不行,沉沉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发觉有人摇晃,徐真睁开双目,眼前漆黑,耳旁一个声音道:“徐兄,千万不要出声,田伯光眼下沉睡,咱们瞧瞧带了小师妹离开。”
徐真伸手出去,握住令狐冲手,低声在他耳旁道:“恐怕不行,这家伙号称万里独行,这么多年下来,还活的好好的,说明这人机jǐng的很,现在他是不是真的睡着,都还两说。要是假装的,我们这么说,不就正好让他看笑话?”
令狐冲尚未说话,田伯光笑道:“徐兄果然是我老田的知己,你们若当真逃走,反而叫我老田看轻了。”
徐真笑骂道:“真是贼耳朵,说的这么小声,你居然还是听到了。”
令狐冲脸皮甚厚,回去睡下,笑道:“时候还早,再睡一小会儿!”
田伯光哈哈一笑,不再说话。
次rì天sè微亮,悉悉索索声音响起,徐真睁眼一瞧,只见仪琳身影忙碌来去,似乎烧火造饭。徐真看着瘦削背影来回忙碌,霎时间心中升起一股温暖之意,曾几何时,自己的妻子也是如此,天不亮就开始准备早餐,但自己因业务繁忙,从来没有多少空闲陪她,此刻想起,竟是无比的内疚。
他轻手轻足的起身,见仪琳正在生火,自行寻找米袋,要去洗米。
仪琳看到徐真,吃了一惊,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惹人怜爱。
徐真笑道:“我们三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照顾?我来帮你,我可不像他们,大男子主义。”
仪琳脸上更红,低声道:“这些厨房的事,就我们女儿家来做,徐公子去外面等候吧。”
徐真道:“咦,难道你嫌弃我的厨艺?嘿嘿,不瞒你说,我徐真做出来的菜,比你只强不差。”
这倒不是徐真吹牛,他结婚之前,曾有任务,在酒店学过半年厨师,是以洗米摘菜,熟悉之至。
仪琳见他手法纯熟,脸上显出惊诧之sè,道:“徐公子真会做饭?”
徐真道:“我可没骗你,动手吧,明天给你的令狐师兄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只怕令狐师兄心就得融化了。”
这句话正说到仪琳心中,她天不亮就起床,原是想给令狐冲熬上一碗粥。骤然听到徐真这么说,仪琳以为自己心事让他知道,冲口道:“我我就是看令狐大哥流了好多血,所以才所以才想做点东西给他吃的。”
徐真哈的一笑,说到:“正常,正常的跟什么似的,我当年泡媳妇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你不知道,我媳妇感动的什么似的,第二天就叫我去她家了。”
仪琳柔声道:“徐公子如此体贴,原是良伴。哎呀,我身为出家人,怎么说这种轻薄的话?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弟子诚心祷祝令狐师兄能早rì康健,弟子一心向佛,绝无二心,此番实是连累令狐师兄遭此横祸,弟子罪孽深重,唯有照顾令狐师兄伤愈,如此弟子便心满意足,求菩萨保佑。”
徐真一边听着一边皱眉,道:“仪琳,你是怎么拜入恒山派门下的?”
仪琳听他忽然如此称呼自己,心中一跳,见徐真全神贯注的洗米,微微测过来的轮廓刚毅不凡,心中不由生出钦服之意,望的久了,竟不知回答。
徐真转头看到仪琳痴迷的眼神,笑道:“你该不是从小就在白云庵吧?是不是从来都没下过山?”
仪琳吃了一惊,手中菜叶跌落,慌忙捡起,低声道:“我自幼在白云庵长大,师父待我七岁那年,便加入恒山派了。”声音极小,几乎无法听到。
徐真道:“你父母呢?他们在哪里?”
仪琳神情一暗,道:“我不知道,听师父说,我一生下来就在白云庵,爹爹妈妈究竟是谁,我也从未见过。”
徐真道:“难怪,我就说嘛,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怎么会做了尼姑,都是你师父惹得祸根,你听我话,还俗了吧,去照顾你令狐师兄”
话未说完,仪琳忙打断他道:“徐公子,这等这等无礼之言你千万不可乱说,我师父xìng子急,倘若听到,定要惩罚于你,那是何必?再说令狐师兄不过救我一命,我又是出家人,不能对令狐师兄有任何非分之想。”
徐真怒道:“什么出家人?我要是小时候就掉在和尚庙,那我是不是也要去当和尚?掉在jì院,我还得当jì女吗?天下也没这个道理,你们拜的是观音吗?你瞧从古到今,有几个观音?还不就那一个?这不就正好说明,观音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再说做观音有什么好?这个人有苦难了去求她,那个人有苦难了也去求她,天下有多少人?观音要是每个都管,她还不忙死了?所以我说呐,你这小尼姑观音肯定还不知道,你现在就算还俗了也没关系,说不定你爸妈是想你在恒山派学武,可没叫你当尼姑的。”
仪琳身子颤抖,连连后退,双手合十,低声道:“罪过罪过,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徐公子是无心之言,弟子在此替徐公子请罪,求菩萨若要怪罪,由弟子一力承担,阿弥陀佛。”跟着小声念了一段经文。
徐真大怒,暗道这个观音害人不浅,又是那个创立佛教的牛人遗传后患,这印度阿三在本土传播佛教,让本地人揍个满头包,所以头发卷了起来,又来中国传教。想不到那满头包倒成了标志,弄出了什么佛祖之类的,惹得无聊的人群,终于有了心灵的寄托,动不动玩出家,撂挑子不干,把人害成这样。徐真暗恨自己为甚么不穿越到达摩那个年代去,要是达摩敢来传教,一定让他向后,平沙落雁。
想到这里,米已洗好,当即烧火,过不多时,香味渐浓。徐真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等出锅,大声叫道:“令狐兄,田兄,快来,仪琳小师妹做的爱心早餐,你们肯定没吃过,不尝尝就可惜啦!”
二人在厨房外齐声笑道:“是得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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