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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 十二章 锒铛入狱

温华公主寿辰那天,李暄和云然又出席了,皇上身体抱恙还没有好,依然没有出席这次宴会,但是赏赐了九车的珍奇古玩给温华公主,算是对她们姐妹一视同仁。悫鹉琻晓

这一次同样没有出席的还有长陵王祁胤行,他被皇上派去治理黄河的水患了,果然是贵人事多,能者多劳。

李晗知道云然他们来了,也便跟着来了,可是他一到,宜城公主便又拉着他的袖子在边上“晗哥哥”长“晗哥哥”短的,他逃也不是,躲也不是,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有这么多人喜欢做驸马呢?整天被公主缠着闹着这样有意思吗?

云然远远看着一脸无奈的李晗,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她倒是挺希望宜城公主和李晗凑成一对的,人家公主殿下虽然说娇蛮了一些,但是貌美可人,天真烂漫,这样的老婆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李晗应该好好珍惜才是,他们说不定会是一对欢喜冤家呢!

自从李暄在寿华公主的寿宴上出过风头以后,现在主动来找他们夫妻俩攀谈的就多了起来。

温华公主和马遇才也很快就出来宴客,云然故意走到了温华公主面前,谦恭有礼地说道:“恭贺温华公主殿下芳诞,公主貌美,国色天香,真是无人可比,马驸马真是好福气!竟娶到了温华公主殿下!”

因为上次李暄出了风头,所以很得大家的瞩目,那么云然也一起被注意到了,温华公主不过是想了一瞬,便记起了她是谁,立马巧笑着回应道:“李大少夫人可真是会说话,来到本宫的公主府,可不要客气哟!”

“谢公主殿下!”云然点头示礼,可是却不动声色地挑看了一眼马遇才。

马遇才看到云然挑衅的目光,立马将头扭到别处去了,他怕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虽然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云然,不是萧凝心。

当初云然代嫁,他也是知道的,当时他还很高兴,高兴他的小地主婆没有成为别人的媳妇。可是当他成了状元郎,成了驸马爷的时候,他就开始遗憾没什么当初萧凝心没有嫁到侯府来?萧凝心来京都找他的时候他连胆子都吓掉了,幸好萧凝心后来没有再出现,没有打扰他的荣华富贵,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云然看马遇才那缩手缩脚的模样就知道,他害怕面对自己,她跟萧凝心长得那么像,他不怕都会有鬼!

别着急啊!马遇才!我一会儿就会有份大礼要送给你!云然噙着坏笑离开了。

林铮正握着酒杯很心焦地看着温华公主,那么个金贵美丽的美人儿,竟然会嫁给了马遇才那个破书生,叫他如何甘心?他正想着,却有一个小厮不小心撞倒了他手中的空酒杯,还好那个小厮将酒杯连忙接住,还给了林铮。

林铮本来在看温华公主,此时被那个小厮搅乱了兴致,但也没有多想,恶声将那个小厮驱赶走了。

那个小厮连忙低着头走开了,其实这个小厮就是绿翘假扮的,她的嘴上甚至还粘上了一条假胡子,就是要在林铮分心的时候上前去调包。林铮手里本来握着的酒杯在被绿翘撞落的那一瞬就已经调包了,绿翘拿给林铮的酒杯,是绿翘一直藏在袖中的,被李暄加工过的酒杯。

调包完成后,为了不惹人怀疑,绿翘就先行离开了,云然看见绿翘离开,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她和李暄相视一笑,只等着好戏的开场。

只见林铮又兀自倒了一杯酒喝下,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双眼就变得混沌不清,他像被热火烧身一样,不停地用手紧紧握住胸前的衣襟,他像一头野兽一样不停摇晃着脑袋,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

云然看着他一副要生要死的模样,突然想到了李暄,他被下媚药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痛苦?她心疼地看了李暄一眼,李暄知道她在向什么,从她宽大的衣袖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宽慰道:“没事,我们等着看热闹。”

李暄给林铮下得药可不止是媚药那么简单,他除了下了药效极强的媚药以外,还在媚药里混合了了一种令人意识模糊的迷幻药。

所以现在的林铮不仅急需要女人,他还会出现幻觉,他会以为他不过是在做一场春梦,梦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心爱的女人覆雨翻云。

此刻的林铮突然像发了狠的野兽,直接摔掉了手中的酒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冲过去将在和马遇才窃窃私语的温华公主扑倒外地,接着就有温华公主的衣裳被扯烂的声音,她甚至已经露出了丰满的。

公主的酥胸被所有人看到这还得了?马遇才一边用力地拉扯林铮,一边叫着:“快来人!”

可是马遇才本来是书生,哪里抵的过武将出生的林铮?林铮本就憎恨马遇才,此时见马遇才在梦中也要打扰他和温华公主的好事,林铮大拳一掴,马遇才就滚到一边去了。

“来人!救救本宫!”

温华公主被压在林铮的身下惊恐地呼救,林铮甚至已经将手伸进她的裙底开始月兑她的底裤了,而林铮自己的衣服也他扯得七零八落,就在这时外面的侍卫总算赶了进来,将林铮给强行拖走了,林铮尽管被拖走可还是不老实,还在自己的身上胡乱抓挠着。

“善兮!善兮!”林铮一边抓挠着一边喊叫,而这“善兮”就是温华公主的闺名。

马遇才把自己的外袍月兑下给温华公主包好,将温华公主抱在怀里,可是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她的身体,这么狼狈的一幕可怎么好?

“给本宫杀了那个混球!本宫要将他凌迟处死!本宫要将他剁碎了拿去喂狗!”温华公主花枝乱颤的怒吼出来,被精致打扮过的面孔早就扭曲在了一起,她恨不得把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一起处理掉!

李暄看着林铮被拖走,一双鹰眸有了笑意:想杀我的妻,那我就先教会你,到底什么是死!

这回林铮当众侮辱温华公主的事情是由皇上亲自裁决的,原因,过程都不重要,他侮辱了皇室的尊严,公主要他死,他就必须死。林太尉跟皇上求了几天的情也没有用,最终只是给林铮留了个全尸,避免了凌迟处死的惨痛。

林清君回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给牟氏问了安,牟氏看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先问了边关的事情。

“你不是说这次回来会有孩子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牟氏还记得她信誓旦旦的说这次回来会怀着孩子的事,可是林清君一来一回这也未免太快了!

“我……”林清君不知道该怎么跟牟氏解释,那晚李晔的确是碰了她,可是历史却也重演了,李晔喝得半醉跟她交欢,可是下半夜李晔还是醒夜开始呕吐,甚至整个人都吐到痉挛,第二天早晨都没有办法起床。

这样的噩梦竟又上演了,于是李晔便立刻将林清君赶了回来。

“你个不中意的!”牟氏对这个媳妇真是失望至极,不就是要个孩子吗?哪里就有这么难?

“是媳妇没用!”林清君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没用了,因为看见李晔呕吐的时候,她也开始害怕,竟然也忍不住地想要呕吐,她突然也想跟这个男人保持点距离了。

“罢了,你先回娘家看看吧。”牟氏看在她娘家死了人的份上,打算先不与她计较。

“可是我娘家发生什么事了?”林清君有些不明所以,牟氏的这一句话让她头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弟弟林铮当众侮辱温华公主,被问斩了。”牟氏冷言冷语地回答道。

“不!不会的!林铮不会这么做的!”林清君知道林铮一直倾心温华公主,但是林铮有色心没有色胆,他怎么可能当众侮辱温华公主?

“不可能?”牟氏的话语里尽是嘲讽,“他扯烂了公主的衣裳,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公主的胸脯和大腿,林铮把自己的裤子都月兑了,还有什么不可能?你们林家怎么老出一些这样莫名其妙的人?”

林清君知道牟氏又在指桑骂槐了,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思理会牟氏,她要尽快回娘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清君立马回了太尉府,因为林铮是被皇上问斩的,所以丧事也不敢办,不过是收了尸,草草下葬的。从事发到林铮问斩不过一天的时间,因为温华公主亲自到了皇上面前告御状,非要林铮死不可,林铮让皇家丢了脸,皇上也一样容不下他,立马就将他处决了,所以在林铮被收押到问斩的那段时间,林家人都没有见过林铮,也不能近身去问林铮当时的具体情况。

林清君的娘哭倒在了床上,林清君从娘家出来的时候也是情难自已,林铮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她娘和她的希望,怎么说没就没了?据说当时林铮像发了疯一样冲过去就开始撕扯温华公主的衣裳,这根本就不是林铮的做派,他再喜欢温华公主,就算喝了再多的酒,也不至于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林清君正低头暗思,可是迎面却撞上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弟妹!听说你的胞弟死了,可要节哀顺变啊!”云然学着林清君当初的样子,虽然脸色是哀戚,可是眼底却带着欢呼。

“不用大嫂担心!”林清君不愿看云然此时埋汰人的表情,只是低着头。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竟敢玷污高贵的温华公主殿下,也算他咎由自取了,不过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死前竟还能近公主的身,也不算死得冤枉了!”林清君,你不想听,是么?我偏要让你听,你想让我死,我偏偏让你比死更难受!

“大嫂说完了么?说完我要走了!”林清君挪了一步,想绕过云然而去。

可是云然偏偏不放她走,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说道:“弟妹,听说你这次回来会怀有身孕,那我是不是就快要做伯母了?”

“你!”林清君猛地抬起脑袋,将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直直地定在云然那处变不惊的面孔之上,不要再跟我提李晔!那个没用的男人!

“看来弟妹还是没有能怀上孩子啊,这种事情急不得的!”云然的嘴上带着冷冷的笑意。

“我弟弟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林清君本来在听着云然的冷言冷语,可是脑海里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来这样一种可能。

“你说呢?”云然这句“你说呢”,玩味至极,听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事实上却又都承认了。

“我跟你拼了!”林清君说着就抡起拳头往云然的身上砸去,可是云然身后的绿翘,一下就将林清君给推开了。

“弟妹,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要是你每次对我下毒手,我都要跟你拼一次,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再说了,李晔没有告诉你吗?不要再对我施害,你们可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云然看着瘫软在地,悲痛至极的林清君,默然地摇了摇头,好好一个太尉府的千金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自己要是有她的出身背景,一定会活得比她出彩。

林清君突然惨兮兮的笑了起来,李晔当然跟她说过,而且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对云然下毒手,不要跟她硬碰硬,否则只会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林清君坐在地上哭笑了起来,一边笑着,眼泪也不停地往下落,连笑岔气了都舍不得停下来,云然!你是赢家!你是赢家!

云然早已在她那诡异的笑声中远去,绿翘不解地问道:“小姐,你说她是疯了么?”

“你放心,谁疯了她也不会疯的!”云然才不相信林清君能有这么脆弱,她还打算再跟她斗三百个回合呢!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天后的早晨,芽儿在替云然梳头的时候,边梳着边道:“少夫人,我听外面的丫头说,昨天夜里,四姨娘小产了。”

“什么?不是说她的脉象一直很平稳的么?怎么会突然小产?”云然打理着自己的青丝,眉头蹙了起来,再过七日就是李怀渊五十二岁的寿辰,本来只是小寿,不用大摆筵席,可是因为李怀渊老来得子,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便想要大宴宾客,如今连请柬都送去了,一切都在计划中,可是这老来得子的子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听说是四姨娘醒夜如厕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不是还没有满三个月吗?听说这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了!”芽儿继续说道。

“罢了,也是四姨娘福薄,继续替我梳头吧,我待会也是要去探望探望她的。”

“少夫人,今日梳堕马髻,可好?”芽儿说着,已经将云然的发丝轻轻挽了起来。

“好!”云然答应着,这个芽儿可真是没有一丝让她不满意的地方,手脚勤快不说,还很会看脸色做事,不多嘴不犯迷糊,只要她不跟紫桃一样吃里扒外,云然以后肯定要给她寻个好婆家。

不一会儿绿翘走了进来,端进了云然的茶水。

“绿翘,上次姑爷不是让你多多注意四姨娘吗?四姨娘昨夜小产了,这其中可有什么古怪没有?”云然边涂着胭脂边问道。

“没!没有啊!”绿翘连忙答应,“四姨娘一切都挺正常的,昨夜小产真的是她不小心!”

“正常就好!”云然应着,可是从铜镜里倒映出来的绿翘的表情,却又那么的不正常,她好像很焦虑,云然不禁问道:“绿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绿翘支吾了半天,终于说道:“快到我养父养母的忌日了,我每年都要去祭拜他们的,今年我……”

“养父养母对你有养育之恩,既然想去祭拜就去吧。”云然接口道。

“可是他们的葬在庆州。”绿翘像是有些意外云然的回答。

“那么便去趟庆州呗!”云然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姐,肯放我离开?毕竟一来一回少不得要二十来天呢!”绿翘松了一口气,但是表情还是有些焦虑。

“怎么?你不在怕我被别人吃了啊?”云然看她不放心的模样有些好笑,芽儿也将她的发髻梳完了,云然满意地看着铜镜里照映出来的堕马髻,然后走到柜子里拿出了一袋钱,交给绿翘,道:“路途遥远,总要些钱财傍身,不必急着赶回来,现在芽儿伺候我也上手了,既然回了庆州,如果你还想回以前做过事的地方看看也行,我今年肯放你走,明年可就未必肯放你走了哦!”

“小姐!”绿翘握着那袋子钱,眼里竟有了泪。

“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回趟庆州,又不是不回来了,别搞得像大姑娘出嫁似的,多伤感啊!”云然抹去了绿翘的眼泪,自从有了上次的共患难,绿翘在她的心里的重要程度,早就与自己的姐妹无异,她现在身边最亲昵的人,一是李暄,二就是绿翘。

“是啊,绿翘姐姐,你放心去吧,芽儿保证会好好伺候少夫人的。”芽儿也上前来说,她知道她对于云然的重要程度,是绝对比不上绿翘的,所以她想更努力地靠近云然,为云然做好每一件事,有朝一日,也能像绿翘一样,得到一般丫鬟得不到的重视。

“那我今日便启程了!”绿翘面上还是忧愁,虽然说着要走,可是目光可是停留在云然的脸上。

“好!”云然点头答应,这丫头是怎么了?顶多离开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不是又能相见了,不至于这么离不开自己吧?

绿翘退出去后,云然才端起了绿翘刚刚送进来的那杯茶,茶已经冷却,可是那种温馨的感觉还是穿透了云然的身体,这是绿翘泡的茶,只有她泡的茶,才会带有这种又清又香的味道,只是可惜要有一个月喝不到这样的茶了,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绿翘要离开一阵子,云然心里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当李暄练完一套剑法迈进房门,看到的就是她的妻子正哀愁地捧着茶盏,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你这是怎么了?”李暄三两步就挨到了云然身边。

“没事,就是绿翘要离开一阵子,我有点舍不得。”云然说着放下茶盏。

“过一阵就回来了,不是有我呢吗?”李暄说着看上了云然白净的面庞,一寸一寸的仔细欣赏着。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云然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她才刚刚收拾妥当,应该没有问题吧?还是说李暄终于觉得她只是长得一般,配不上他这个炙手可热的京都四俊之一了!

“眉毛淡了,我给你画眉吧。”李暄月兑口而出。

“你还会画眉?你哪里学的?”云然真是每天都要被李暄惊艳一次,可是话说他压根没有接触过女人,又怎么会画眉呢?

“书中学的,不过今日是头一遭,你可别嫌弃为夫。”李暄说着,已经去了梳妆台上,取了一支眉笔下来。

又是书中学的?云然拧眉,看来,书中有李暄的世界,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世界!

李暄取了眉笔,便又坐回来,轻轻地为她画眉。

哎呀!这画面也太美好了!云然的小心脏又忍不住“嘭嘭”跳动起来。

虽然在画眉,可是云然完全不舍得闭上眼睛,她呆愣地看着聚精会神的李暄,李暄这表情哪是在画眉啊?根本就是在作画嘛!

李暄为她画了一对远山黛,云然看着镜中自己的一对秀眉,一直笑嘻嘻地合不拢嘴,只有天才会知道李暄生了怎么样一对巧手,舞得了剑,做得了画,写得了字,雕的了木头,居然连画眉都是一把能手,于是乎云然决定以后都要他为自己画眉了!

李暄也宠溺地答应道:“以后都由我来为你画眉!”

早饭过后,云然便往四姨娘的院子里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嫡妇没有不去探望的道理,李暄一直缠着要跟着来,但云然还是把他留在落玉轩了,去看小产后的女人,又不是看什么热闹,而且要在四姨娘的闺房里,李暄一个大男人也多有不便,所以她便没有让李暄跟着来。

因为时辰尚早,那些要探望四姨娘聂氏的人都还没有到场,云然一踏进聂氏的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还夹杂了一丝丝的血腥味。

聂氏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疲累地闭着,脸色惨白,看来她昨夜是受了许多的折磨。

见她在睡觉,云然本来想先行离开,可是她还没有转头,聂氏就醒了,张口道:“大少夫人。”

“四姨娘,你醒了,感觉可还好?”云然连忙探身上去。

“妾身没事,一切安好。”聂氏艰难地用手撑着身子坐直了身子,又道:“多谢大少夫人来探望。”

“应该的,四姨娘不必如此。”云然微笑着回答道。

这时有小丫鬟替云然搬了凳子过来,云然便坐在床边。

“四姨娘还年轻,孩子终会再有的,切不可太多伤心,伤了自己的身子。”云然今天之所以来这么一趟,完全是因为身为姨娘和嫡妇的关系不得不来探望,可是她从未接触过刚刚小产完的女人,只能照着以前剧本上的台词来念。

“你放心吧,大少夫人,我不会伤心的。”聂氏说着,安然地喝下了丫鬟给她递过来的红糖水。

什么?不会伤心?刚刚小产完不伤心?她是亲妈吗?绿翘还说她很正常,可是云然怎么看她怎么不正常!

聂氏看云然的神情有异,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道:“妾身的意思是,不会过度伤心。”

这样的解释就更奇怪了吧?云然歪着脑袋看不透,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刚刚小产完的女人竟然不哭,还这么平静,平静到好像那个孩子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自我修复功能也太强大了吧?

“多谢大少夫人。”聂氏又笑着对云然道了一遍谢。

“都说了四姨娘不必如此,这是我应该做的。”云然心里已经打结了,她竟然还对自己笑,这个四姨娘不会是受打击受大发了,连表情都不受控制了吧?而且自己只不过是因为人情所以才来探望她,她有必要连着跟自己道谢吗?

接下来几天,云然都为聂氏的古怪反应模不着头脑,可是又有更大的事情发生,让云然不得不先抛却聂氏的古怪,那就是——皇上的龙袍被盗了。这件龙袍是由蜀绣匠人亲自绣的,完工以后由当地的地方官检验,然后直接运送到京都来,可是那件龙袍就在即将要送入京都的时候,被贼人盗了。

皇上龙颜大怒,他本来就身体抱恙,听了这样一个消息更是怒火中烧,本来偷盗龙袍就是形同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这回皇上更是亲自下旨,一定要将那个偷他龙袍的人满门抄斩。

虽然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可李怀渊的寿宴还是在计划中的举办了,侯府的女人们都穿上了新衣去招呼客人,云然作为嫡妇自然是陪着李夫人到了门口去迎接贵客。

云然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忙,直到戏班子开唱,云然才有了空闲,也回到座位上,听着那些达官贵人对李怀渊的各种寒暄和祝福。

“累坏了吧?”李暄看着妻子忙碌的样子,很是心疼,天也冷了,李暄赶紧给她送上一杯热羹汤。

云然喝下李暄递给她的热羹汤,心也暖了一层,道:“累也没有办法啊,公公做寿,儿媳妇哪里有不累的道理?”

李暄探到她耳边,道:“晚上为夫给你按摩。”

云然的脸瞬间又羞红了,大庭广众的,这个李暄,又开始瞎说话了!

就在这时,云然发现四姨娘聂氏拖着疲惫的身影走了出来,她刚刚小产完,还在做小月子,这时候跑出来做什么?

只见聂氏努力撑着走到李怀渊身边向他祝寿,李怀渊看到她心情有一丝不悦,但那一丝不悦里面还是夹杂了一丝怜惜,便让丫鬟搀扶着她到边上坐下。

聂氏的脸色虽然极差,但是表情却很愉悦,难道李怀渊过生日她竟然有这么高兴?

戏台上唱的是八仙祝寿,十分应景,可是不一会儿,一群不速之客就把这应景的气氛给破坏关了。

来者是京兆尹邱天,因为龙袍是在京都外被盗的,所以皇上钦定了邱天为处理这次龙袍盗窃案的官吏,他一声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带了一干人马直接闯了进来。

“邱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李怀渊厉声质问道,好好的寿宴被搅乱了,他的心里当然很不高兴,面色也越发的难看。

“侯爷,在下只是公事公办,刚刚有人给本官送了密信,说是这被盗走的龙袍就在这景昌侯府中,所以本官才带人前来。”邱天面不改色地说道。

“邱大人的意思是本侯盗走了龙袍?”李怀渊简直怀疑这个邱天是不是疯了!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府里有没有龙袍,让我们搜上一搜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皇上亲自交代下来,本官不敢有一丝懈怠。”邱天的态度不卑不亢,意思很明显,他今天是非要搜府不可了!

邱天把皇上搬出来,李怀渊也不好说什么,邱天确实是皇上钦定的调查此次龙袍被盗的官员。李怀渊干咳了两声,问道:“邱大人,今天是本侯的寿宴,你要是在府中搜不出东西,该当如何?”

“那在下定当亲自为侯爷斟酒赔礼便是了,在下公务在身,还请侯爷行个方便。”邱天不肯退让,皇上给他破案的时间并不多,要是这件事情一直悬而未决,只怕他要提头去见皇上。

李怀渊面色铁青,只好说道:“那邱大人便请搜吧!”

邱天得了李怀渊的首肯,便下了命令,一干衙役便鱼贯而入,往景昌侯府的四面八方散去。

人群里的议论声渐起,他们不过是来喝一场寿宴酒,却赶上了这样一件事,邱天说是接到了别人的告密信才来景昌侯府搜查,万一待会真的从这侯府里搜出点什么东西来,他们可不想跟着一起惹了这一身骚。

李怀渊听着众人小声的非议,面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一只手撑着桌沿,一只手为自己揉着太阳穴,只盼着这一场风波能早点过去。

李家人都很慌张,他们都知道李怀渊爱面子,但是欺君罔上的事情李怀渊是做不出来的,李怀渊还要为他李家保持这良好的清廉的名声呢,女眷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了一起,担忧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然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到底是谁给邱天写了密信,把脏水往李怀渊身上泼?李怀渊死要面子是众人皆知的,可是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觊觎皇位啊!这是诛九族的死罪啊!他又没疯!

李暄看着自己的妻子眉头紧锁,心里烦闷,将云然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不出两刻钟,就有衙役捧了一个嵌着宝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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