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看到笑吟吟的燕青阳时吃了一惊——他看不出燕青阳元力深浅了!
要知道以他的见识,即便是风四行在此,他也一眼能看个七七八八,如今燕青阳眼底神光内蕴,如同一个质朴的平凡少年。但越是看上去平凡越是深不可测,只能说明,若单以剑元修为而论,燕青阳此时已在风大师之上了。
剑元只是剑道修士的基础,并不能完全代表实力。燕青阳如今剑元浑厚程度确实已在风大师之上,堪堪与盖聂比肩。但风大师与盖聂都是jing数剑气后于剑意一道浸yin多年的人物,若真对战起来燕青阳又岂是对手?
“驼子爷爷,我想开始修习剑气!”燕青阳道。
驼子点点头:“早该专修剑气了,你的剑元一直不弱,弱得便是剑气控制。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如今长的愈长短的愈短。随我来!”驼子将燕青阳带到了广场,又道:“青阳,你如今的剑元修为连我都看不透。堪称深不可测!剑气修炼自会进境极快,这便如一个有万贯家财的幼童,缺的不是别人最发愁的钱,而是花钱的技巧!”
燕青阳拿了青晶石,唤出一万名铜傀儡,队形列好,阵法启动。燕青阳动了,剑箧闪动着三尺多长的剑芒,只见人过剑落,不管铜人如何变换队形,如何挡劈遁砍,都被燕青阳嘁哩喀喳如砍瓜切菜一般尽数绞得粉碎!
场上万名铜偶齐毁,堪堪只用了半柱香时间!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阵法技巧居然全无用处。驼子看得苦笑不已,燕青阳挠了挠头道:“驼子爷爷,要么开地宫,启动十万铜偶,或者……百万?”
驼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开地宫并非我的权限,再说,开一次地宫损耗青晶石十分巨大。我压根没那么多!”
燕青阳大失所望,虽然风大师说过若需学宫帮忙可随时开口,但他又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耗尽剑宫资源?哎,现下该怎么办呢?
却听得驼子沉吟道:“或许可以试试聚力术了!”燕青阳一听眼前一亮,对呀!他对这种神奇的控偶之术曾经一直想见识一番呢。不禁热切地看着驼子爷爷。
驼子莞尔道:“你也别急,先让我准备准备,你两年未上来了,先回去梳洗一番,换换衣服。明ri再来!”
燕青阳听驼子爷爷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衣衫确实变得又小又紧,长发只是用个木簪简单地束到了腰后,不禁郝然。
燕青阳回了屋,将长发琯起,挽了个髻,换了身长衫,更显风神如玉。随意着仆役做了点东西,吃完才发现离天黑尚早,想着去看看大毛和王风,便向大毛和王风院落走去。谁知走到半途就碰到了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秦舞阳。
身背黑红双剑的秦舞阳也是微微一愕,随即微微欠身点头。经风大师那么一说,燕青阳心中早已冰释,于是也微笑点头。两人没说一句话,便错身走开。
到了大毛和王风的寝室,发现二人不在,想来是上课修炼去了。左右无事,便在院子里等待起来,一直等到落暮时分,王风、大毛等一帮学童才施施然而来。远远看见燕青阳,一众学童就跑了过来:“是青阳!”“青阳回来啦!”
燕青阳看看这群从大秦帝国同来的同窗,近两年不见,个个都长高了不少,不由得大生亲切之感。王风搂着青阳笑嘻嘻道:“青阳,你猜猜我们这十一人当中有多少人练出了剑芒?”
燕青阳道:“四个?五个?”
王风道:“是七个!厉害吧!”
燕青阳笑呵呵道:“不错,不错。你和邵婕妤的剑芒想必更长了吧!”
王风道:“婕妤已经能够驭剑了,虽然才三丈,但已经是紧跟在你后面的第二个。至于我么,哎,剑芒还不到两尺
燕青阳笑道:“不急,不急。有剑芒很快便能驭剑的暮地想起一事,便道:“方才,我见了秦舞阳了!”
王风一滞,看了看郑大毛,郑大毛又看了看众人,yu言又止。燕青阳奇道:“怎么啦?”
郑大毛面se古怪地挠挠头:“青阳,你听了……那个、别、别生气!”
青阳脸一沉:“难道他又欺负你们啦?”
郑大毛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秦舞阳现在已成了教习了,教授我们剑芒!”
青阳笑道:“好事情啊!怪不得你们剑芒修炼这么快。我生什么气啊!”
燕青阳的反应令众学童出乎意料,大毛原本以为青阳即使不怒,心里也会有疙瘩,却不知青阳自从听了风大师解释后已经对自己出手颇重暗生悔意,如今见大毛他们大部分修出剑芒,心道气芒派却是对剑芒修行有独到之处。不由得暗暗感佩欢喜。
一众学童说笑至休息时分方才散去,燕青阳也回到了寝室,心情欢畅之余,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有重大不妥之处,但到底不妥在哪里却无论如何想不出来。最后他不得不自嘲是小心眼作怪。
第二ri,燕青烟吃过早饭一早便到了剑宫。驼子早已笑吟吟在等他:“随我来燕青阳以为驼子爷爷又带他到广场,谁知道一直走进了广场边上那道巨大的铜门,青阳道:“驼子爷爷,我们不是试炼聚力术么?怎么往剑渊走?”
驼子道:“便在这傀儡洞穴之中说罢,转过身来,一双眸子湛湛发光:“青阳,这聚力之法是我学宫秘术,万不可教人知晓,否则会有大变。我思之良久,才觉得在这傀儡洞穴最为合适
燕青阳抬头看了看洞穴顶壁,虽也算得上高阔,但自己闪转腾挪,剑气激荡下肯定会有所损伤。驼子又道:“一会儿,我会将万名铜偶聚力在前头一名身上。但你要注意,不可使用剑芒!”
“什么?”燕青阳一呆:“不使用剑芒,难道和铜偶拼力气么?”剑道修行分力、元、气、意、神,力气那是最低级的莽夫所为,即使修炼到千斤巨力也不及元力、气机之万一。
驼子摇摇头道:“以你此刻的剑芒修为,即便铜偶再力大,也能一剑斩之,便失了试炼意义。我令你不运剑芒,不是令你锤炼莽力。而是以气机带动元力,与那铜偶相抗。细加揣摩,才能感悟气机运用之妙。你可明白了?”
燕青阳这才恍然大悟。
驼子令燕青阳走到甬道末端,高喝一声:“准备好了么?”
燕青阳举着黑黝黝的剑箧,脚下弓步一摆,看着前面那尊面无表情的铜偶,道声:“好了!”只见后面分作四列的铜偶个个或以干戈铜锤、或以手臂搭到前面的铜偶身上,喀拉拉一声响,最前面的铜偶单手执戈忽地劈了下来!
燕青阳连忙举箧相迎,“砰”地一声,燕青阳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摔了出去!
好家伙,燕青阳吱呀咧嘴地爬起来,怎么感觉像碰到了一座倒下的山峰。驼子缓步走了过来,沉吟道:“万名铜偶聚力力道太大,你也来不及感悟气机控制元力。这样罢,先从千名开始!”
换成千名铜偶,燕青阳感觉感觉堪堪抵住,但双膀酸麻。铜偶每一下都击得他脚下土沉三分。再这样下去,他可就变成秦舞阳第二了!
驼子喝道:“气沉丹田,元随意动!”
该死!一句提点了燕青阳,一次次的撞击,他都忘了和铜偶对练的初衷了。连忙以气机引动元力,情形才渐渐好些,慢慢的十次中有三次还击,越来越是熟练,对于体内气机又重生熟悉之感。
如此一来,燕青阳riri随驼子进这铜偶甬道练剑。气机控制ri趋圆熟,从一千铜人聚力,换做两千,再换做三千……转眼三个月将尽,燕青阳已能与五千铜偶聚力对阵。三个月的试炼,他只觉剑芒运用更加神出鬼没,以前他使出剑芒时毫光闪耀如同ri月,霸道则霸道矣,却少了三分灵动。如今剑芒吞吐不定,令人反倒更添危险之感。
燕青阳与驼子爷爷相处ri久,休息之余,将拜太子丹为义父、燕王祈福夜遇刺等事尽皆相告。驼子爷爷听说燕青阳是太子丹义子倒是古井无波,但听到燕王遇刺时面se却十分古怪,似是哀伤又似担忧,反复询问燕青阳关于燕王的种种细节。那一ri不知为何,驼子爷爷似是心不在焉,只试炼了几场便打发燕青阳回去了。燕青阳对驼子爷爷的来历更加好奇。
这一ri,燕青阳练习完毕,对驼子道:“驼子叔叔,年关将近,我得回王宫与阿爹阿娘过年了。驼子爷爷,你也和我回宫过年吧!”即便是从太子丹夫妇的信任来说,在学宫中燕青阳更该邀请的应是风大师,可燕青阳不知怎地,总觉得和不知来历的驼子爷爷更加亲近。
驼子咕咕一笑,摇头道:“你有这番心意,驼子我心领了。我一个人习惯了,你年后回来时给我带坛老酒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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