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齐安心里却是暗暗诧异,此人的身手好快,刚刚贤儿在倒下的那一秒自己便已施展轻功飞身而且自己站在他前面,再怎么说也应该是自己接住贤儿,而最后贤儿却是落在了他的怀里。还好他不是自己的敌人,不然有这么一个劲敌,那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此刻的轩辕诗心里却是一怔,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是他的徒弟,还有他刚刚看左娴的那种眼神,呵,可不是一个师傅该对徒儿有的眼神呢!看来这趟浑水是越搅越混啊。
而齐安怀里的左娴显然没有注意到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因为就在这当口,某人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在此刻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环境里,左娴的这一声咕嘟可是尤为响亮呀!
“呵呵。”轩辕诗第一个先破功笑了起来,而齐安则是眉头紧皱,“你还没有用膳?”
这不问不打紧,一问左娴可就立马包不住了,“你还好意思说呢?我等了你一个早上,就等着你下了朝来和我一起用膳,结果呢,你到好,跑这来跟人下棋来了。”边说还边瞪着轩辕诗,好似就是她抢走齐安一般,轩辕诗双手一摊,不管我的事啊,我倒是想抢,只是没有那个本事。
而玄钰则是坐在栏杆旁,好似看戏一般看着左娴大吵大闹,不过深邃的眼透漏了他此刻心里的不安,事情,好像有一些偏离轨道了呢!
左娴也哭累了,靠在齐安怀里不说话,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低低的抽噎声,那是哭多了的后遗症。
良久,待左娴冷静了下来,齐安才对轩辕说:“实在是对不住,皇后有一些不适,朕改日再陪公主。”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玄钰道:“师傅,若不嫌弃,留下来一起用些膳吧。”
齐安说出口的那一番话,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这番场景:齐安坐在中主的位置上,人家好说歹说也是一皇帝嘛,就算玄钰号称帝师,可终究不是真正的帝师啊。
所以就变成了左娴坐下齐安的左下角,而玄钰坐在齐安的右下角,这么一来,两人就完完全全的成了对视。不论夹菜还是怎的,只要一抬头,就可以和玄钰的那道炙热的视线交融。吃到最后左娴压根就不敢抬头了,连菜也不敢夹了,左娴敢保证,这是她来到大齐吃的最糟糕的一顿饭。
偏偏罪魁祸首还当做没事人似的,“怎么了?娴儿,可是胃口不好,还是哪又不舒服了?”说着就准备伸手过来模她的额头,左娴一惊,手中的紫玉筷子脆生生的掉在地上,应声而断,成了残缺品。
后来想想,和齐安的隔阂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如果当时能将误会解释清楚,后来会不会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了?
筷子掉在了地上,人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趣,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左娴就匆忙逃回了坤宁宫中。
一进门,便与芊儿撞了一个满怀,而慌乱中的左娴病没有发现芊儿眼中的错乱,一把推开芊儿,冷言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坤宁宫,连皇上也不可以,知道了吗?”
早早离去的芊儿并不知道此刻的齐安与玄钰正在进行着怎样的较量,齐安看着左娴离去的身影,再看看一直注视着哪个方向的玄钰,不知怎地,他的心突然很慌,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不见了一般。
“师傅可真是疼爱贤儿啊。”齐安右手执杯,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半点没有君王的模样,状似无意地问道。
“是啊。”玄钰也是暗暗接下招,要知道,刚才齐安说出来的话里可是带了三分内力呢,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可抵御,可对于他来说……呵。“我这一生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儿,自然宝贝。”玄钰看着左娴离去的方向,眼角含笑,淡淡的说道。
齐安不知道,玄钰是透过左娴的身影看到了曾经的她。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没有任何阴谋,没有任何责任,有的只是她欢快的笑声和活泼的身影,如果不是那个人,说不定他们可以就这么下去,一辈子。
想着想着,玄钰的眼里渐渐出现一丝愤怒,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就可以得到她,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他先找到了她,不,他不会再把她拱手让人,绝不!
玄钰的这一系列自然而然被齐安看在眼里,他跟贤儿只有一年的回忆,而他却在贤儿的身边呆了七年,七年和一年,实在是相差太远,没有可比性。齐安开始有些许不安,尤其是在发现他深不可测的功力时,内心更是忐忑不安,如果有一天他要跟他抢贤儿,自己能打得过他吗?
甩甩头,把自己脑里的肮脏想法全部甩走,他可是她的师傅,再说了就算他是那样的想法,贤儿也不一定是那样想的啊。
当下决定找左娴问个清楚,他们在一起的那七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当年第一次见到贤儿时她刚从玄钰身边回来,就连她爹也只知道贤儿是拜师在他门下,可完全不知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事情。只知道回来后的贤儿就变得越加漂亮,越加的聪慧了。现在看来,好像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师傅慢用,齐安有事先行一步,还望师傅见谅。”
“去吧去吧,我也累了,打算回去休息了,你就先回吧。”
“那齐安立即叫人带师傅下去休息。”齐安话还没有说完,玄钰大手一挥,“不用了,我在京都三十里开外有一所屋子,虽略微简陋,可也能遮风避雨,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说完如一阵风吹过,不见了人影。而齐安的眼角却越加下沉,这人的武功……琢磨不透啊。
而本该离去的玄钰却并没有真的离去,而是立在了一堵宫墙之上,远远地看着最顶端的那所宫殿,此刻已接近黄昏,各宫各殿都掌起了灯,唯独那件屋子,黑的不见底,在这灯火通明的皇城更显得格格不入。或许,她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不是吗?
此时的左娴,浑身上下犹如掉进了冰窟窿般寒冷,当年的事又历历在目,就连现在浑身上下裹了三条被子,她依然觉得很冷,浑身发抖。
她知道齐安来过,可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让齐安看到现在的这幅模样,所以她没有见齐安。从那个时候起,一些事,冥冥之中便已注定了吧!
不知怎的,在玄钰的身上左娴有一种很熟悉,但同时也是很可怕的感觉。就好似当年的那个晚上,左娴的命运就是从那个晚上发生转折,之后的两年里,左娴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左娴至今都还忘不了那种绝望透顶的感觉,也无法相信,自己真的挺了过来。
就这样想着想着,左娴渐渐平静了下来,身子好似也没有之前那么冷了,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人对她说话,不过她之前吩咐过芊儿,就算是齐安也不能进来,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事实上的确有人在她的房间里,玄钰看着眼前睡熟的人儿,伸出手把她唇边的发丝轻轻的挽到耳后。
刚刚看着齐安气冲冲的从这里出去,还以为两人怎么了,飞身而至,才知原来是吃了闭门羹,不过齐安吃了闭门羹,不代表他玄钰也要吃闭门羹。
之前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前世的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让她如此这般害怕。
明月当头,御花园内的一角,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正抱着酒壶:“为什么?为什么?贤儿,你可知我有多爱你,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和他真的有什么吗?”好似喝得烂醉,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今天本来自己是满怀希望的去找贤儿的,她看见玄钰后的反常他不是没有看见,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她说一句我和他没有关系,那他就信,可是他连贤儿的面都没有见着。
而据守城的人回报,今天玄钰根本就没有出过京都,两人此刻恐怕正在……
嘭,越想越气愤,嚯得吧酒壶往地上一摔,不,不可以这样,贤儿是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夺走,当下不顾三七二十一,直奔坤宁宫。
诺大的床,只有左娴一个人蜷缩在最里侧,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好似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没有点灯,月光柔和的洒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好似要飞翔的蝶翼。
嘭的一声将坤宁宫内殿的门推开,齐安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么一副场景。将门轻轻带关上,刚才好似风吹了进来,微微惊到了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左娴的两边被角压好。坐在床的外侧,伸手抚上左娴的脸,她是属于他的,他暗自庆幸,真好,她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左娴睁开眼的第一瞬便看到齐安含笑注视着自己,不过经过昨晚的事情,左娴多少有些不自在。昨晚是她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以后第一个没有他陪伴的夜晚,不知道他有没有睡好,不过自己可是到了后半夜才睡着的。
迷迷糊糊中还听见有人对她说话,现在看来,应该是齐安这斯吧。不过也不能怪她昨晚不给他开门,昨天晚上自己的心情太浮躁了,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无助,绝望深深地的围绕着她。而且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她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偶尔发发小脾气还是可以的,“安。”左娴像一只小猫似的赖在齐安怪里,手指不断在齐安胸前画着圈。“安,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让你死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左娴经过昨儿一晚上全是彻彻低低的想明白了,自己是爱齐安的,而且齐安也爱着自己。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爱情吗?
“好,若我有朝一日背叛了贤儿,那我自当不得好死,死无全尸。”左娴连忙捂住他的嘴,略带娇慎道:“谁准你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
嘴上虽然似生气,可是心里却是很高兴,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吗?好像不知不觉间,左娴已经喜欢上眼前这个有些霸道,却对自己很温柔的男子了。
可是谁能想到,今日的话,日后竟然一语成戳。
“诶,你不去上朝吗?”左娴过了好半晌才突然忆起,往日的这个时刻,齐安正在上朝呢!
“不,不去了,又不是少了朕这个皇朝就活不下去了,那帮老家伙是吃干饭的?”话是这样说不错,可是毕竟齐安才刚刚登基,根基不稳,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见左娴又要开口说话,齐安及时的捂住她的嘴,“好了,就让我休息休息吧。”说完合衣躺在左娴的身侧。
本来左娴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着齐安眼下的阴霾,这家伙昨晚上肯定也没有睡好吧,罢了,既然他都不担心,自己还着个什么急。
说完也就安心的靠在齐安怀里睡了过去,闻着齐安身上的淡淡清香,不知道这家伙身上的是什么香味,有点像梅香,但又比梅香的味道淡。闻着闻着左娴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可是刚睡安稳,外面就不知是谁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不,不好了,皇上……”看了一眼齐安,可能真是太累了吧,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将他吵醒。起身,穿好衣裳,走出内殿,原来是一个小宫女。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有点急,左娴揉揉昏昏的脑袋,莲步走上前,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怎么了,可是轩辕公主出来什么事?”左娴一出来就认出这个宫女是齐安派去服侍轩辕的婢女之一,毕竟轩辕是公主,叫公公服侍总不好吧,这个宫女当初还是左娴亲自挑选的呢。
“回,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病倒了。”宫女被左娴的气质和长相所迷主,半晌之后才回神答道。
“什么?”左娴双眸微抬,收敛了笑意。病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在她大齐病倒的,好了不说,如若一病不起,这可有点麻烦。
默然片刻,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再看向内殿还在熟睡的齐安,罢了,他的责任也是她的:“摆驾仙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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