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今天晚上的月亮真美,从没有过的美。”“嗷呜······”“你知道么,每当我看到天上安静的卧着一轮月亮的时候,心里就特别安静,一切的烦恼和担忧好像就不存在,就这样闭上眼睛进入梦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月亮的柔光会细致的悄悄为我治好白天的伤疤,让我无论在昨天经历了什么,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都可以像太阳一样崭新、充满力量。呵呵,可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嗷,嗷······”阿拜瞪着两个宝石般的眼睛,痛苦的小心应着。“你嗷嗷什么,一只小狼,真能懂我的心么,嗯?”岸瑟伸手抚模着眼前这只不起眼的小狼,笑道“也是哈,跟了我这么久,多少也会了解点我的心思了,有我这么精明的主人,兽宠聪明点也是应该么,哈哈。”说着岸瑟突然嘴角一个抽动,白天受的伤惩罚了这个爱吹牛的家伙,毕竟月光不是真的会疗伤,精神无法完全战胜**,再厉害的人都一样。岸瑟睁着眼睛,努力微笑的看向天上,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又似乎在憧憬着自己所谓的聪明的头脑所作出的决定所带来的未来。人有远虑才有近忧啊,岸瑟渐渐闭上眼睛休息一会,或是想点什么。天上的月亮皎洁而明亮,温柔安静中透着无比的凄凉和哀伤,阿拜垂着头,细致的为主人舌忝舐战靴上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迹都已经干涸,浓浓的血腥味儿由嘴及心。它努力噙着眼圈里打转的泪水,努力的让自己相信这不过是一场梦,一切都还像从前一样美好快乐。这一切都源于一场从天而降的战争,扰乱了这个大陆本来的安静和平,七天前的夜晚十万黑衣横卷而来,无情的杀戮与毁坏,似有目标又似无目标的攻击着这里的一切,除了阿拜的主人,这个大陆唯一的王岸瑟王,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何而起。现实有时就是很可笑很荒唐,一个想不到防不了小意外可能就是一场血腥的开始。就在九天前,阿拜在野驯场中玩耍,突然发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金色小麒麟,样子奇怪且可爱,不知是谁家的兽宠跑出来玩儿了,于是凑上前想一起玩耍,刚凑近跟前,就被小麒麟发射的金色光芒刺的睁不开眼,离远些发现身上竟被刚才的金光刺伤了数道血痕,“哼,一点儿也不友善,让我来教教你礼貌,懂懂规矩。”一时间血涌上头,阿拜一下子窜了出去,扑向金麒麟,凭借着数载战斗经验,几个回合下来和小麒麟不相上下,这时小麒麟额头处一个金色的小纹章闪着异光,好像在发出警告,阿拜哪受得了这种气势,鼓足力气朝着那只纹章就咬了上去,刚咬上去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弹了回来,摔得阿拜有些头晕,一股血腥的液体流进了喉咙,阿拜掉了一颗牙,那颗纹章上粘上了阿拜的血,然后纹章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接着小麒麟的精气神儿也一点点弱了下来,阿拜后来只是受了些轻伤就将这只小麒麟打在地上无法动弹,数分钟之后麒麟的血肉就化烟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头骨,“哼,我还以为多厉害。”阿拜叼起麒麟头骨准备到王的面前炫耀一番,刚走到岸瑟殿前,就看见王急匆匆的向外走,当岸瑟看见阿拜嘴里的头骨时,猛然停住了脚步,面色惊讶过后马上是从未有过的死寂,这只麒麟正是最强大陆凌厥大陆因贪玩走失的金系神兽,金系是整个星球第二大星系,神兽的死亡将引起金系斗士内部的不安与混乱,对外可能战斗力减弱甚至在所有术系中排名下降,阿拜给这个大陆及自己带来的危险和灾难是巨大的。金系是这个星球最强大陆的凌厥王所属术系,神兽就这样一不小心被吃了,这委屈变成火气发出来谁受的了啊。此时的阿拜身体里就像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烧的全身发热,恨不得马上钻进冰水窖里待个痛快,可是附近只有无尽的草原,阿拜倒在草地里不停的打着滚儿,欲生欲死的挣扎着,在它的额头附近竟有一只小小的纹章在似有似无的闪着,和刚刚小麒麟身上的一个样子。战争进行到这时,只要交出阿拜,就能让这个大陆的生灵和自己免于更多的灾难,但岸瑟舍不得,似乎自己可以为这匹小狼付出一切甚至不惜生命,说不清楚什么原因,或许是品性相投,或许是阿拜身上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付出的特质,又或许是自己坐在王的位置太久了,太寂寞,倦了吧。正如世界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一样,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只狼好,何况是这么好。阿拜是岸瑟王唯一的兽宠,是一匹品类中庸的狼,据说它的生母是岸瑟王的亲妹妹,在生它之时仅有十几岁,俏皮可人,没有人知道它的父亲是谁,未婚先孕已足以惹怒了岸瑟家族,更何况岸瑟出生时出乎意料的发现它并非人形,在所有人都决定处死这对败坏血统的母女时,岸瑟夺走了尚未睁开眼的这只小狼,坚持要留在身边,不管它是人是妖,它毕竟是自己的侄儿,要留得一条性命,就算救不了姐姐也要留下她用性命换来的一条生命,看着阿拜呆萌的卧在岸瑟的怀里,她的妈妈微笑着停止了呼吸。带着一切问题的答案离开了。关于阿拜,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人愿意再计较,阿拜也只是被养在岸瑟的身边,从岸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到他一步步成为王,阿拜和岸瑟不止是主仆或是叔侄,更多的是团结在一起无法分开的感情。马上就要天亮了,看着还在休息的岸瑟,阿拜心里难过的像在滴血,昔日里威风八面的主人现在落魄到睡在冰冷的山野中,时刻提防着敌人的进攻,英气的脸庞上多了几道刀伤的划痕,阿拜很害怕,它怕这次的对手主人抵挡不了,它害怕回不到以前的日子。岸瑟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睡着,他感觉得到阿拜此时正在看着他,但是他不想睁开眼,他太累了,他还要思考,他要尽早结束这次征战,他不能再让自己的百姓生灵继续受伤害了,突然间,岸瑟特别想睁开眼,再看一眼这生命中最后一个美丽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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