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谦佑,我到底怎么了?”
祁谦佑拿着脑ct的片子仔细看了好长时间,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直到穆天晚出声问他,才摇摇头,将片子放下。爱睍莼璩
“没问题
脑部ct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才让他担心。这说明她的失忆是因为心理问题。
多大的创伤才能忘记一切。
他对上她澄清的眸子,不忍一闪而过,却勾了勾唇角,“既然没问题,那么现在我需要带你去认识一些人
穆天晚对陌生人有些害怕,依赖地紧跟着祁谦佑,小声不安地问他:“都是些什么人?”
祁谦佑的手指曲了曲,有些僵硬,可是很快,他转身盯着穆天晚说道:“见了就会知道
他的表情无波无澜,穆天晚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她噤声,不敢再说话。
祁谦佑打开车子,把ct片扔到后座,然后让穆天晚做到副座。他转身为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穆天晚再次吓得哭泣大叫起来。
他身上寒气更重,离她远了些,皱着眉头保证不再靠近她,她才眼泪汪汪地向他道歉,自己乖乖系上安全带。
车子发动,穆天晚有些头晕,她想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可是祁谦佑偏偏一副冷冰冰拒人三尺的样子。她看着他紧抿的薄唇,有些惴惴不安地问他:“祁谦佑,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刚好遇到红灯,祁谦佑停下来,转头看她,那双对着他的眸子,里面情绪一览无余。
快到春天了,阳光都开始柔和。透过深色车膜照射进来,在她的睫毛上熠熠发光。
她歪着头看他,一缕头发掉下来,挡在眼前。他伸手想帮她拨过来,可是看到她下意识躲避的样子,停在半空中的手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在车座上拿水。
他把水递给她,“喝点水会好一点
穆天晚接了水,道谢,笑开,唇角眼睛都弯弯的,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这副模样的穆天晚,让祁谦佑不忍心,不忍心再去揭她的伤疤。
他宁愿她一辈子就这样忘记所有,不知世事。
可是……
他的眼睛盯在亮起的绿灯上,车子加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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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萍心理诊所的大厅。
徐天则和徐天则坐在那里,等穆天晚。
看见跟着祁谦佑进来的穆天晚,徐岑东噌地一下站起来。徐天则咳了一声,他才转头看看徐天则,又转头看看穆天晚,一咬牙,坐下。
祁谦佑远远看见站起来似乎想要走过来的徐岑东,唇边挂起讥讽的笑。
不知是庆幸还是可悲。
那个男人,在这样伤害之后,终于能够露出这副愧疚的姿态。
他动作慢下来,特意缩小和穆天晚之间的距离。
穆天晚豪不知情要见什么人,因为车上贴心的一杯水,正在全心全意地感动于祁谦佑的细心,又因为他是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有着一种特别的依赖感。
她顺着祁谦佑的目光看去,带着疑惑问,“是你的家人?”
祁谦佑不吭声,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吓得一缩,面上像是要哭出来。
可是祁谦佑这次一点也没心软,死死握住,看着她,“看着我。你不怕我的,对不对。我是你老公!你要相信我
穆天晚被握着的手不停的颤抖,她害怕别人的接触。温热的手握住她,明明该温暖的,可是她竟然觉得疼。
手上,手腕上,连带着心房都开始隐隐做痛。
“祁谦佑……你放开”她急急地想要甩开他,却怎么使劲都月兑不开,眼泪已经爬满眼眶,马上就要流出来。“你……快放开……”
祁谦佑眼中的心疼一闪而逝,但他没放开她的手。他甚至拉的更紧了些,十指相扣,把她拉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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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祁谦佑,我疼穆天晚呜呜哭起来,刚恢复的有些血色的脸上又变得苍白一片,整个人抖得厉害,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
这个样子,终于让祁谦佑松开手。
他刚一松手,穆天晚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倒下,祁谦佑惯性伸手去扶她,可是他余光看到匆匆赶过来的徐岑东,面色一敛,要挨到穆天晚的手,硬生生收回。
他唇边带上一抹笑,看着匆匆过来的徐岑东拦腰抱住穆天晚。
然后,尖锐的叫声响彻整栋楼,连楼上刚接待完病人准备稍作休息的白惠萍也惊动了。
她从楼上探下头,看到歇斯底里疯狂挣扎的穆天晚,再看看站在一旁的祁谦佑,眼中闪过不赞同。
她刚要开口叫他们,祁谦佑就发现了她,摇摇手,让她等一会儿。
他眼中的坚定让白惠萍眼中疑惑起来。
这不会就是他想到的刺激方法吧?
她想起他那天过来咨询她,如果是心理创伤引起的失忆,该怎么办?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紧张和不情愿。虽然掩饰的那样好,可她是做心理这块的,怎会看不出。
她合上穆天晚的就诊记录,双手平铺在上面,呈现出一副交谈的姿态。
“小祁,谭飞跟我说过,你似乎喜欢穆天晚
祁谦佑笑起来,“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嘴巴子
白惠萍听他说起谭飞,跟着笑了笑,“是。他从小就那个样子,皮得很,远不及你沉稳。那时候你还小,我也还没到t市,过来开会的时候,你爸来找我,让我给你做心理辅导。他怕你这么沉闷,其实心理是有毛病的
“我爸?”
“是,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四岁。不喜说话,最喜欢玩拼图
祁谦佑挂着笑的脸慢慢因为白惠萍的话僵住。他手搭在西裤上,有些发热。
“白老师,您到底想说什么
白惠萍知道他聪明,一点就透,笑了笑,“小祁。我一直相信你爸的清白。我相信他是全中国最好的心脑血管专家
她刚说完,祁谦佑就嘭的一下站起来,椅子被他一推,在地上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他拿起大衣,对白惠萍说了声抱歉,就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又顿了顿,转头问她:“如果穆天晚再经历一次大的情绪起伏,她会不会恢复记忆?”
“不敢确定白惠萍对上他的眼,“医学上是有这样的案列,但是,数据并不可观
“谢谢您
祁谦佑推门出去,白惠萍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重又翻开穆天晚的就诊记录。面色暗沉下来。
祁守城那样出色的人,她是真的不希望他的儿子走歪路。
思及至此,她的视线移到疯狂挣扎的穆天晚身上,眉头又皱起来。
穆天晚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单靠刺激恐怕不行。
“小祁,够了,你……”
她想让祁谦佑阻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祁谦佑动了。
祁谦佑让穆天晚见徐岑东和徐天则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刺激一下她,看是否能让她的记忆恢复。二是……
他想看看这对父子对着这样穆天晚会怎样?
徐天则,你儿媳妇呀,被你儿子一手逼成这样子,你看到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还真是好奇呢!
所以,他让莫宏还没把徐天则擅用职权的最终证据交出去,徐天则只是停职查办,并没有收监。要是收监,后面的戏可不就看不到了吗?!
可是,穆天晚对徐岑东的反应让他有些头疼。
撕心裂肺的哭泣,在徐岑东碰到她的时候就发出来,像是身体对他的碰触有记忆一般,她发了疯似地踢打徐岑东。
徐岑东偏生就是不放开她,她哭得越加厉害,唇瓣都被咬出殷红血
色。
“穆天晚,对不起,你静一静好吗?”
徐岑东没想到,他只是碰到她就能让她奔溃,明朗的眉眼充满郁气,尤其看到旁边站着的如同看戏一般的祁谦佑,整个人像是被渡了一层膜给固定住,非得保持抱着穆天晚的姿势不可。
穆天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他一靠近她,她浑身就开始不自主的颤栗,这种怕不像祁谦佑靠近她的时候。
这怕是从灵魂深处席卷而来的痛恨和怨怼组成的结晶。
她明明是被他拦腰扶起,可是她的感觉却像是被他斩断了腰,疼的她根本没办法缓解。
她不能让他靠近她,不能!
她开始疯狂挣扎,她的手在推他,脚在踢他,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放松的迹象。
他的手扶在她腰部,像烙铁。
她无助地哭着向祁谦佑求助,“祁谦佑,疼……”
好疼,祁谦佑,你救救我,真的好疼……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那双清亮的眼睛开始朦胧。祁谦佑看着,心仿佛被谁狠狠捏住。
他猛地上前,一拳挥开徐岑东。“别再碰她!”
徐岑东的手一离开穆天晚,穆天晚找到救星一般迅速从他身侧离开,扑向祁谦佑。她用手臂换上祁谦佑的脖颈。
狠狠抱住他,在他怀里嚎嚎大哭,“祁谦佑,我怕……我不要见他们。我不要见……”
祁谦佑因为她的动作,愣住。
她对别人的碰触有多害怕和厌恶,他之前是见过的。现在被徐岑东一刺激之后,竟然主动抱住他?
他唇边泛起点点微笑。
虽然目的没有达到,但是……能让她这么信任依赖,倒也不算坏!
他伸手回抱住穆天晚,像安慰孩子一样轻轻拍她的背,低声细语,“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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