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镇,因为一条横穿小镇的泗河而得名。爱睍莼璩
镇子不大,围着泗河而建。因为临河,空气清新,环境优雅。尤其到了春季,满镇的白玉兰,朵朵在枝头翘首,随风飘香,无论是对视觉还是嗅觉,都是一场极大的盛宴。
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养身。
因此,常常有人到这里旅游休闲,
穆天晚酣睡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她一看时间,糟糕,还有半小时。
她腾地一下子翻起来。洗漱完之后,下了小阁楼,冲着已经做好饭等她的祁谦佑傻笑了一下。
“抱歉,起迟了
祁谦佑手里还拿着上面画着神秘心血管的专业杂志,抬手就宠着她的脑袋给了一下。“第十二次,我看你的店是不想开了
穆天晚被躲开,揉揉被拍的头顶,“怎么会,少打击我。我的服装店生意好着呢。别老拍我头,我本来就失忆,你再拍我就更想不起来了!”
祁谦佑看她振振有词,笑着哼了一下,放下书,拿起自己的车钥匙,“我去上班,你自己吃完记得刷碗
“谦佑哥哥,我讨厌刷碗
祁谦佑不听穆天晚的抱怨,径直出了门。
穆天晚在后面恨恨地握拳,你不是说是我老公,我失忆了你会好好照顾我的吗?
你的好好照顾在哪里啊!
小镇上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少,祁谦佑开着车一路畅通到医院。
小保安殷勤地去帮他停车,“祁医生,我来我来
祁谦佑看着满脸朝气的小保安,把钥匙扔给他,“你爸最近还好吗?”
小保安捣蒜般点头,“好,好,好得很,自从您给他做完手术,骂起人来整条街都听得见
小保安的话说的逗趣,祁谦佑勾唇一笑,“少贫,停完车把钥匙交到我助手那儿。我先去查房
“这还用您交代话都没说完,小保安一溜烟就跑掉了。
祁谦佑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笑意更深了几分。
回想了一下,似乎来到这个小镇之后,他总是在笑。
**
两个月前。
穆天晚醒过来的时候,祁谦佑正在帮她擦手,毛巾温热,动作柔和,舒舒服服的。
穆天晚像是睡了一觉般睁开眼,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斜飞入鬓的眉,深邃的眼,高蜓的鼻和抿起的薄唇,怎么看怎么帅啊。
可是他……是谁?
她弱弱地抽回自己的手,问他:“请问,你是?”
祁谦佑眼中的欣喜被她的反应弄得呆了一下,“穆天晚,别给我装傻
“我是穆天晚?”穆天晚看着眉头皱起的祁谦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脑子好像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她完全记不起来谁是谁,连自己是谁,干什么的,她都忘记了。脑子里面好像一片空白,丝毫捕捉不了任何曾经的痕迹。
但她有感觉,面前这个皱着眉的冷面男,她并不害怕。
她冲着他又笑了笑,“你……认识我?”
祁谦佑不吭声,眉头锁紧,俯身把她落在外面的胳膊塞进被子里,帮她掖掖被角。
“稍等,我马上来
他的动作奇奇怪怪,好在能明显感觉到善意,穆天晚点点头。
祁谦佑出了病房,给白惠萍打电话,“白老师,穆天晚失忆了
白惠萍素来喜欢祁谦佑这个医学新秀,接到他的电话,自然满面笑容,可是乍一听穆天晚失忆了,还是被惊住。
“怎么回事?她很坚强,治疗一直有效果,怎么会突然失忆?”
“自杀
白惠萍听到,面容沉静下来,带着
一丝狐疑,问道:“自杀?不应该啊,她现在情绪虽然还是会波动,但是已经能够学会自己控制
“不知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您儿子谭飞刚好是值班主任,他告诉我的祁谦佑深吸了口气,“会不会是受到重创之后,会有这种失忆状况?”
白惠萍想了想,说:“这样子,小祁,你先给她做个脑ct,然后看一下她会不会是伤到脑部了,如果没有的话,我想应该是心理上问题。你带她过来一下,我看看才能知道
“好。那就麻烦您了
“不会白惠萍叹口气,“如果她是心理问题的话,你最好了解清楚她为什么会自杀比较好
祁谦佑应了一声,又道了谢才挂掉电话。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隆起。
为什么会自杀?他大约能猜得到。
何婶帮穆天晚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嚎嚎大哭起来,门外的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推门进去,看见了穆天晚的身体,青青紫紫全是痕迹。
那些痕迹……
他闭上眼睛,薄唇紧抿起来。
人渣!
**
等他重新进病房的时候,却面色平静起来。他看着在被子里露出眼睛有些惊慌地看着他的穆天晚。一颗混乱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了。
他静静看着她。
她的那双眼睛,如他初见时那般澄澈,没了前段时间的阴霾。有些担心在里面,不那么通透,却更加清亮。
穆天晚被祁谦佑这么看着,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不安地模了模自己的脸,没什么不对啊?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好,你……我……”
她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竟不知道怎么表达,着急之下,干脆咬着唇不说了,带着几分怨气看着祁谦佑。
那样小小的怨气,挂在她的眼角眉梢,竟带着几分可爱。祁谦佑看着,唇角弯起。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捏捏她的脸。
“穆天晚,其实这个样子的你,比较可爱
穆天晚撇着嘴,想躲开,可是一动,浑身疼。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气,叫出声,“疼
祁谦佑皱眉,“哪里疼?”
穆天晚秀眉蹙起,“肉疼
“活该!”祁谦佑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给她递了一杯水,“躺的时间太长,是这样的。过两天就好了
穆天晚接过水轻咄,水温偏烫,但她却觉得舒服,好像是她最喜欢的温度。而面前这个男人,很熟悉,很熟悉……
可是感觉也好奇怪……
她拿眼睛斜瞄着偷看他,一杯水下肚,她才有勇气问出口:“喂,你到底是谁啊?”
祁谦佑早看到她纠结的表情,憋了半天笑,此刻听到她问出来,眉眼一斜,“你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吗?”
“那我……是谁?”
她的眼睛,清粼粼如同水波,盯着他,像清泉一样浸润他的心。
他靠近,在她脸上亲了亲,“谢谢你还活着
穆天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一抖,手里的杯子掉在床上打了个滚。
“喂,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在颤抖,有些畏惧地躲开他,哆嗦的用被子把自己抱起来。
这副样子让祁谦佑挑了挑眉。
“你害怕我?”
穆天晚抬眼看看他的眼,咬着唇,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渐渐受不了祁谦佑目光如炬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眼神,摇了摇头,“不害怕
不害怕,甚至感到亲切,可是……
他突然靠过来亲吻她脸颊的动作,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是的。是毛骨悚然。
温热的唇贴在脸上的感觉,让她害怕的想躲起来,心会闷,头会痛
,呼吸不顺……
她想到那种感觉,吓得脸色煞白,看祁谦佑还要靠近,几乎哭出来般用手将她和他隔开,“求求你,别靠近我。求求你……”
她泪水汪汪,祁谦佑不忍相逼,只是面色开始沉重,带着抹痛。
“别怕,我不靠近你
“你声音真好听穆天晚看他果然如他所说离她远了些,刚才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感才消失。她有些好奇地抬头看他,“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
“你说呢?”
祁谦佑把掉在床上的杯子捡起放在床头柜上,拿了纸巾递给她。
穆天晚接过,翘着眉想了想,突然放下抱着的被子,惊叫起来,“喂,你不会是我老公吧?”
“老公?”祁谦佑面色有异,“你记得自己结婚了?”
“不记得穆天晚跪在床上,盯着祁谦佑,眼睛绷得老大,一会儿,又像是确认般点点头,“嗯。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熟悉的就像一个亲人。可是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所以,你一定是我老公!要不怎么会像亲人一样!没错,肯定是这样
“你记得你父母早逝?”
“嗯,当然记得啊,我从小跟爷爷长大的
“那后来呢?”祁谦佑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暗淡下来,“你还记得什么?”
“后来?”穆天晚低头想了想,然后一脸无辜地抬起头,“完蛋了,想不起来了
“何叔,何婶呢?”
穆天晚一脸歉意地摇摇头。
她的反应,莫名的,让祁谦佑舒了一口气。“没关系,以后慢慢告诉你
“你真是我老公啊?那我呢,我是干什么的?”
穆天晚用膝盖爬了两下,移近了几分,眼睛大大的,带着浓浓求知欲。
这样的眼神,让祁谦佑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面色还是如往常一般,半点情绪都看不出,说道:“你啊,你是被你老公我豢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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