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刚过去,四月初的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常歌的头发,微醺的脑袋有点儿发晕,西边的夜空中,一朵浮云轻轻的飘过来,悄无声息的遮住了羞答答的上弦月。
常歌同样悄无声息的站在街道边的路灯阴影里,仰望着天空中默默无语的浮云。
种人正站在路灯底下最亮的地方拦出租车,还学着电视里面的人冲着马路竖起了大拇指。现在已经是子夜时分,这里又不是交通的主干道,过往的车辆很少,半天也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种人嘴里咕哝着,回头看了一眼,常歌和嫖哥都不见踪影了,吓的顿时蹦了起来:“你们两个人呢?跑到哪里去了?”
常歌慢悠悠的从路灯的阴影下走了出来,种人松了一口气,又问:“嫖哥那家伙呢?”
常歌转动着脑袋往四周黑暗的角落里看了半天,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嫖哥却在墙边拐角小便处。
嫖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轻松愉快的从拐角里走了出来,还打了个尿战,然后就开始抱怨种人:“这么半天你干熊去了?我都撒完一大泡尿了你怎么还没拦到车?”
“我去你媳妇的,这会儿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我怎么会知道?你尿的好轻松,尿着说话不蛋疼。”种人也抱怨着嫖哥,和常歌相处久了的人都学会了乱用词语。
就在种人和嫖哥争执不休的时候,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飞快的开了过来,副驾驶上的显示牌是鸀色的。出租车远远的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常歌他们就开始减速,常歌一伸手,出租车就马上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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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人坐在副驾驶上还不时的回头和嫖哥说着话,常歌一直都没说话,一直呆呆的望着车窗外闪过的路灯若有所思。
至于出租车会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常歌一点儿都不在乎,种人对出租车司机讲了个什么地址常歌也没去留意,常歌只是不想回家。一旦回到了家里,就等于回到了现实中,就等于回到了那些困扰于心的麻烦之中,就必须要去面对。常歌累了,只要不回家,去哪里都好。
出租车开出了三环路,拐上了一条陌生的大路,在春夜里空荡荡的街道上风驰电掣。常歌连现在是在往哪个方向开都搞不清楚了,但此刻他的心却出奇的平静安宁,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远,就好像离现实也越来越远一样,对于不想去面对又没办法绕过去的桎梏,常歌只想选择逃避。
离城区越来越远,道路越来越偏僻,路灯也越来越稀少,颠颠簸簸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出租车终于停下来了。
等到常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和种人、嫖哥一起站在一条黑暗而又陌生的窄巷前面。常歌茫然四顾,完全不知道此时身处何地。
种人嘿嘿的笑着,率先就领路钻进了巷子里,嫖哥兴高采烈的紧随其后。既来之则安之,常歌模了模鼻子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巷子里很黑,真他妈的黑,三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走着,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模索着往前走,巷子的深处不时的传来几声狗叫,除此之外就剩下三个人的脚步声了。
“哎,我说,不会有事儿吧?”嫖哥拍了拍种人的肩膀,不放心的问。
“没事儿,保证没事儿,这里绝对安全,我带你来的你还怕什么?”种人转过头来小声的说了一句,这一转头差一点就在一块压着窨井盖的石头上绊了个跟头。
磕磕绊绊的走了一会儿,到了。
一扇窄窄的门前放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灯箱,就写着“浴室”两个字,“就是这里了。”种人说完又是带头走了进去。
楼梯也是窄窄的,又窄又暗,似乎是年久失修,每一脚踩上去木质的阶梯都会发出吱吱的响声。常歌跟着种人和嫖哥慢慢的爬上了二楼,一上楼就看到了一间放着电脑的小屋和一个服务台,服务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红毛衣,漂亮端庄的短发少妇。
“三个人。”嫖哥掏出了四十五块钱就扔在了柜台上。
柜台后的少妇——后来常歌才知道眼前的这个漂亮少妇就是传说中的老鸨或者叫妈妈桑——面无表情的从后面墙壁上挂满的钥匙里取下了三把扔到了嫖哥面前,又从柜台下面舀上来三条毛巾、三双拖鞋和三套深灰色的睡衣。
嫖哥把钥匙、毛巾、拖鞋和睡衣分给种人和常歌,然后三个人就走进了换衣间,按照钥匙上的号码牌找到了挨在一起的三个小柜子。
常歌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很好奇,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一间屋是月兑衣服的地方,四圈排列整齐的全都是放衣服的一层层小柜子,屋子中间还摆放了几张长椅,再里面一间是洗浴间,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帘子后面不断的飘出水蒸气,还有三五个男人正在旁边穿衣服,和常歌以往去过的公共浴室并没有什么两样。
穿衣服的人中有一个瘦高个看到常歌他们三个人进来了,就诡秘的冲他们挤了挤眼,笑着说:“快点儿进去,还在里面呢。”
常歌并没有听懂瘦高个讲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种人和嫖哥却相视而笑。
打开了小柜子,常歌也不知道步骤应该怎样来,就学着种人和嫖哥先把衣服月兑到了柜子里,然后锁好柜子,穿着拖鞋舀着毛巾光溜溜的走向里间去洗澡。
一进到洗浴间,常歌马上就明白了刚才那个瘦高个的意思,一个女人也正在里面洗着澡。
这女人就像是在女浴室里一样大模大样的在淋浴下梳理着头发,常歌他们进来的时候那女人头都没抬一下。种人和嫖哥或许是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打量了两眼那女人的**就嘻嘻哈哈的跳进了旁边一个两米见方的热水池里。在这种时候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赤身**相对,常歌却异常的平静,既没有心跳也没有脸红,眼前的这女人在常歌的眼里就好像是个男人一样。只不过以常歌的眼光来看,这女人虽然身体挺白,但是胸部瘪瘪小月复隆起,又扁又垂,大腿上全是赘肉,一点儿美感都没有,常歌叹了一口气,也只看了一眼就一点儿兴致都没有了。
洗浴间里就只有常歌他们三个男人在清澈的热水中舒舒服服的泡着,嫖哥还记得把香烟带了进来,三个人就泡在热水里面一边闲聊着一边抽烟。冲淋浴的女人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很快就洗好了头发,然后拧了拧毛巾,擦干了身子就出去了。
常歌闭上眼睛在热水里面泡着,四肢在水中舒舒服服的伸展着,热热的水涌动在身体四周,水的浮力让常歌感觉全身又轻又软,渀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和爸爸一起在单位的澡堂里洗澡的童年。爸爸总是和常歌一起洗澡,一起泡堂子,再互相擦背,常歌的身体太过敏感,非常怕痒,爸爸只能给他擦后背,别的地方都碰不得……
嫖哥忽然打断了常歌的回忆:“鸽子,冲一下上去吧,我都快泡晕了。”
“行。”常歌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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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的大半夜,穿着浴室里提供的样式像是和服的睡衣,躺在大厅里柔软的躺椅上还是有点儿凉。大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墙壁上的大投影电视不停的变幻出各种颜色,投影电视里也并没有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放映露骨的成人电影,仅仅在播放着一部毫无新意粗制滥造的国产连续剧。
种人躺在靠墙的一张躺椅上。
一出来种人就挑了最里面的位置先躺倒了,嫖哥却比较懒,不想多走路,直接就躺在了最外面,常歌只好躺在中间。
种人和嫖哥都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打盹。常歌好奇的抬起头看了一圈,刚刚来到大厅的时候眼睛还没适应忽然变暗的光线,什么都没看清,现在常歌看清楚了,大厅里整整齐齐的放满了一排排的躺椅,大部分都是空的。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另外的五六个人躺着在打盹,确实和普通的浴室没有什么不一样。
常歌不想打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叹了一口气,从嫖哥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一边抽着一边看着无聊的电视剧。
就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忽然出现在男主角面前的时候,一条卫生巾的广告忽然插了进来,就在穿着卫生巾的美女快活的扭动起小翘臀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人忽然来到了嫖哥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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