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但却有不断追求完美的人们,而且,很多人都相信,他们能够完美,甚至,有的人深信不疑,自己就是完美的。
铁索横桥,云雾遮瞒。
觉岸从云中走来,从桥上走来。
他走来,带着悔恨,带着希望。
老哑巴坐在铁索桥头的石碑前,默默的摆弄着石子,杂乱,却有序,渀佛在演示着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一个画面。身上,那被洗得发白的道袍皱巴巴的,腰间八根结扣的绳子不停的晃动。
老哑巴其实并不想在这里等着觉岸,他不想太早的就死去,所以他非常的不想在这。
白莲教内,杂乱无比,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而老哑巴作为天机尊者,本不是出来打斗的人,可是,谁叫他是个老哑巴。
雾越来越大,觉岸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的脚步,越来越坚定。
“阿弥陀佛,天机尊者,你跟我来,还是我叫你走?”
觉岸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清亮,空空荡荡
老哑巴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说不了话,而且,他还不认字。
雾浓,再浓,四处升起,不停蔓延,此时,看不见觉岸,看不见老哑巴。
“阿弥陀佛,世间苦厄,唯光明慈悲。”
一道,两道,三道。
不知有几道,只知四万八千止。
雾散尽了,觉岸走进了山谷小道。
后面,老哑巴仍旧坐在石碑前,摆弄着地上的石子。只是,石子已乱,绳子已断。
簌簌…
背后石碑,石灰落下,一尊明王,撑破了整个天空,脚下无数人站立,背后,一魔举刀,面容诡异。
觉岸没有去看那幅画,因为他没有杀死老哑巴。
传说中的白莲教总坛,没有富丽堂皇,没有神秘莫测,没有阴森恐怖,没有荒莽古朴,没有亿万教众,只有一个老旧的弥勒佛像,一个破败的石砌教坛,几个没有燃起的火把,几个衣着各异的人。
山谷有顶,坛后有崖,弥勒佛下,盛开着一池的白色莲花,莲花上,一把生锈的戒刀,没有一丝的光华。
“阿弥陀佛,诸位,是随我坐下,还是我走上坛去。”
平静,清亮,随着山谷回音,飘飘荡荡。
“白莲教奉明王为主的屁话,都是说给教众听得,也是给优昙婆罗那两个傻子去信的,想要做教主,就得叫别人都不是教主。”
一支火把下,一个奇丑无比,衣服破烂的叫花子,左手不停的在胸前搓着,声如破锣,冲着觉岸,吐了一口浓黄的痰,半路落在地上,沾满了沙土。
觉岸满脸微笑,迈开了双脚,走向了破败的石砌教坛,走到了白色的莲花前,舀起了生锈的戒刀,向着老旧的弥勒佛像合十双手跪拜,然后站起来,转过身来,向着叫花子走去。
“嘿嘿,噗!”
一条绑在额头的布带,在脏乱的头发边上,勒出一道很深的痕迹,极瘦的脸庞,满是污垢,露出晒然的笑容,一口浓痰,吐在了本已脏到了极点的裤子上。
叫花子拄着身边的木棍站起身来,一只腿僵直着。
“老子也想当教主,先来打过再说。”
风声呼啸,棍影翻飞。叫花子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觉岸进攻,带起无尽的元气。
信步闲庭,方寸漫步,觉岸手提戒刀,慈悲的躲闪着。
“嘿嘿,娘的哦,本事不小!看老子这招!哈!”
惊天血气,无边威势,叫花子手中的木棍,高举头顶,搅动浪潮,夹着破天之力,猛的劈下来。
一步。
无边威势消散。
“呀!”
一棍横扫,如万马奔腾,江河倒流。
两步。
河流穿行,万马侧身。
“嘿!”
木棍搅动,吞天纳地,拧绞万物。
三步。
风平浪静。
抬脚三步,跨过了鸿沟,躲过了凶猛。
四步。
一把戒刀,轻柔如和风细雨,抹过叫花子的手腕,一道鲜红血柱,勃然而出。
木棍掉在地上,沾满了粘稠的血与沙土。
一道红色身影,从觉岸面前带走了叫花子,放在了白色莲花上。
“这位小师傅,莫生气,叫花子是个浑货,不要放在心上,呵呵,呵呵。”
这是个胖子,这是白莲教最有名气的胖子,钱多。
“刚才的事情,小师傅不要计较,钱多代他赔礼,小小心意,还请笑纳,呵呵,呵呵。”
一把金叶子,又一把金叶子,又一把金叶子。然后,一把银锭,又一把银锭,又一把银锭。然后,一把铜钱,又一把铜钱,又一把铜钱。
“阿弥陀佛。”
觉岸伸出手,金叶子不停落进手里,银锭不停落进手里,铜钱不停的飞出,然后镶嵌在钱多的肥肉里。
一把戒刀,轻柔如微风细雨,飘过钱多的身子,切下了所有铜钱,和一片片白里透红的叶子。
“阿弥陀佛,白莲教救助世人,却不行残忍之事。”
这不是觉岸的声音,却有着同样的清亮与平静。
长发披肩,金箍锁头,一身木棉袈裟,胸前挂着九颗骷髅佛珠。
四字真言,这是慧远和尚创下的不世佛门箴言秘术。
“阿弥陀佛,有理。”
平静,清亮,飘飘荡荡。
噗!
一口鲜血,九颗骷髅崩碎。
一把戒刀,轻柔如清风细雨,划过袈裟,无数鲜红的墨迹现出。
“好了,小和尚,你想做教主,如何做?”
束发布带垂落,鹅颈绒毛飘动,青色书生袍,胸前山峦起伏。
“阿弥陀佛,别人都不做了,我便做了。”
平静,清亮,飘飘荡荡。
觉岸双手合十,目光明亮。
噗…
一把丝绸羽毛折扇,化作屡屡清香扑鼻。
“这教主人人都要做的。”
呼!
一甩僧袍,尘土不飞,元气不扬。
“阿弥陀佛,如此,我先做教主便是。”
呼呼呼呼!
扇子扇得极快,香气扑的极猛。
“那不如我先让你做幽冥教教主。”
啪!
单脚轻轻地拍了一下山谷的地面,扬起了许多的尘土。
“阿弥陀佛,不如施主做一个幽冥教众。”
咳咳咳咳咳…
咳嗽的极快,血出的极多。
一把戒刀,如凉风细雨,流过丝绸羽毛折扇,迸发的穗子,翻滚过山峦。
“太胡闹,这是茅上师的转世传人,优昙婆罗两位使者的传承弟子,尔等如此作为,可还有脸面!”
冲天辫,红肚兜,赤脚而立,背负双手,稚女敕的面容,满目的威严。
“阿弥陀佛,多谢守山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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