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的亲事落定,夜芸慕算是放下一桩心事,就满心期盼着父亲的归来。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此后的几天,身为准未婚夫妻的莫实和青槐则每天光明正大地处在一起。羡慕得上官弘昫频频向莫实示好,婉言提醒他顺便也带他一块出去,再顺便让青槐叫上夜芸慕。起先莫实是万分的不愿意,他和青槐难得的独处时间,为什么要带上上官弘昫和夜芸慕?后来在上官弘昫的威慑恐吓加利诱下,总算艰难地答应了。
莫实不阴不阳地对上官弘昫说:“看在青槐为您求情的份上,我才勉为其难答应的。”
差点没把上官弘昫气得吐出血来:“兄弟有什么用,都敌不过一个女人!”
而初坠爱河的莫实明显是做了一番功课的:今儿带青槐逛花市,明日请青槐吃美食,第三日就准备好一切拉青槐去野外郊游,第四日则双双去庙宇上香请愿,……。
满满当当的每天都带给青槐不一样的惊喜,直把青槐感动得连话都说不上来!
上官弘昫狠狠地看着宛若两人的莫实,又看看一脸幸福陶醉的青槐,恨得直咬牙: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哄女人的本事了?存心让我难堪,存心让芸芸羡慕是不?这不是在给我找茬又是什么?
幸好我家芸芸大度识大体,不眼馋也不羡慕,只是温暖地笑着为青槐高兴,不然爷我不被你气死也气个半死!
夜芸慕也总算完完全全地弄明白了莫实和青槐两人感情发展路线。
原来在莫实奉命接替莫然来夜府暗中保护夜芸慕后,慢慢认识了青槐青荷她们几人。青槐的聪明能干,大方精练又善解人意给莫实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特别是青槐作为夜芸慕的特等管事丫头忠心为主,在下人面前从不摆她管事的架子,总是和和气,显得平易近人,让莫实有种惺惺相惜的怜惜感。也许是从小便在夜府长大的缘故,莫实总觉得青槐身上透着一种清逸兰慧的气质,再加上青槐本就生得清秀丽颜,肌肤白皙,所以莫实渐渐对青槐上心关注,近而创造机会与她增进了接触。青槐也在莫实无时不刻的关心下对有些孩子气却宽厚体贴的莫实有了感觉,让她有了被异xing爱护关心的温暖。时间一长,一切水到渠成。
夜芸慕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时莫实被上官弘昫临时调派去密查太子妃滑胎事件后,青槐有事没事总往院外的围墙看,原来她是在期盼莫实的突然出现?那她急匆匆跑到贤王府去找上官弘昫,起先不愿理她的莫实后来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是因为青槐开口跟他说话的缘故?
丫的,有异性没人性!
看着两人深情以对,眉眼间均是浓浓的爱恋,夜芸慕欣慰地笑了:这就是情到深处爱自浓吧!
五月初十,大败北疆的大洛军队和夜家军的主力军在接受了北疆的主动求和又割让三座城池后,带上北疆奉上的奇珍异物和大量马匹牛羊浩浩荡荡班师回朝,抵达长安。
因夜硕年指挥得当,用兵奇特,不但在最后一战中打得北疆将士丢盔卸甲,还大洛官兵毫发无损,无一伤亡的奇迹。
于是又流传出了夜大将军乃战神下凡守卫大洛的传奇。
宣康帝对夜硕年及表现突出的将士进行了封赏,以慰他们的精忠报国之心。
夜硕年的官位早已至正一品,已无职位可晋升,而作为世家之首族首的他本就可享国公的待遇,况且天策上将军本就为他而设,且官位名誉声望和实权远大于虚设的国公职位。他又应承夜家祖训,绝不占王侯之位,因此如何封赏夜硕年可难倒了宣康帝。
最后在夜硕年的万般推辞下,宣康帝还是授于他等同于亲王的礼遇。
夜昀展是这次大败北疆的第二大功臣,提携为兵部尚书才过半年,就晋封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位同于他曾祖父夜霁当年的官职。
而兵部尚书一职一时无人适宜,就由夜昀展暂时兼任。
其他有功之人也都一一得到封赏,宣康帝还给了众将士不同时限的假期,以调养生息。一时间皇恩浩荡,军气大振。
复完皇命之后,夜家父子俩马不停蹄,归心似箭直奔夜府。未驶到府门口,就远远地看到班映亦率一众儿女在正大门着盛装翘首以盼。
“娘,您看,爹和三哥来了。”夜芸慕最是眼尖,一下就看到在二十丈外的父兄。
“盼儿,快扶着娘。”班映亦凝眼望着不远处,手指微颤,脸部微抽,一把抓住夜芸慕的藕臂。
说话间夜硕年和夜昀展已行至眼前。
“夫人!”
“夫君!”
夜硕年和班映亦同时喊出思念了二个月多的心语。
“硕年你辛苦了!”班映亦一瞬不瞬地盯着夜硕年,仿佛要把他看到心底深处。
“阿亦也辛苦了,家中一切都劳你操心。”高大威严又俊挺秀拔的夜硕年在班映亦面前如初浴爱河的毛头小子,温柔又深情。
“爹,娘,咱们快进去吧。难不成您两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们表演恩爱戏?”夜芸慕双眼含笑,俏皮的眼睫扑闪闪紧眨,娇嗔地怀住双亲的臂弯,揶揄道。
“您两位也别光顾着眼中的你我,还有三哥呢。”夜芸慕娇笑着推推夜硕年:“爹,盼儿想死您了,您有没有想盼儿?”
回头又冲夜昀展调皮地眨眨眼,全然一幅多日未见的深情样:“三哥,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不知道你们关系的人,还以为你们是情恋深深的夫妻呢。”夜昀扬不屑一顾地摇摇头,故意轻哼一声:“切!”
“六哥,你能不能表达得正确些?”夜芸慕特意加重了“六哥”两字,显得她很有礼貌:“娘,六哥的亲事怎么样了?”
“夜芸慕,你,你……”夜昀扬彻底语塞。
在一片欢笑声中,众人走进大门。
得知夜硕年有七日假期可休,夜芸慕高兴地欢蹦乱跳,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小姐,老爷陪您过生辰就把您乐成这样?”青荷盯着蹦跳的夜芸慕,心里头也为她高兴。
“那当然,我原本以为十六岁的生辰爹不能陪我过了呢。你说,我能不开心?”夜芸慕说着想着就笑开了嘴角。
“那比起贤王殿下,小姐是期待和老爷一起过,还是和殿下一起过?”青荷掩嘴轻笑,好奇地看着夜芸慕。
对啊,这个生辰应该是她和上官弘昫情定后的第一个生辰,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别样的惊喜?
“青荷,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是不少啊。”夜芸慕停住脚,蹲在青荷面前,仰头看着她。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哪位小姐教出来的。”青荷骄傲地挺挺胸。
“挺什么挺,挺了也没用,平平的一块。”夜芸慕看看青荷前胸,偷偷轻笑。
“小姐,您……”青荷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五月十六,是夜家大小姐夜芸慕的生辰。
夜府一大清早就开始准备寿宴、寿面、寿饼。夜芸慕则被早早叫起床,打扮一番后,到夜家祖堂上香祈祖。凡及笄后又未出嫁的夜家女儿在生辰日都要到祖堂去上香祈祷,以求祖先为她们觅得一个好姻缘。
到了晌午时分,各房兄嫂要带着各色礼物给夜芸慕贺喜,一家人又团圆欢喜地用过了午膳。午膳过后,淮山王班振来和大行台尚书令班映达一家也来庆贺,直到傍晚时分,夜芸慕才精疲力竭地回到她的清松苑。
时至酉时正,夜芸慕不停侧耳关注着外边的动静,可一直没有盼来她心中所思所想的那人。
难道他真不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青荷从楼下疾步走上楼来,看着一脸愁容的夜芸慕,惊奇地问:“小姐,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您为啥愁眉苦脸的?”
一旁的青槐赶紧推推青荷,轻轻摇了摇头。
“小姐,我这里有件好事,准能解您愁闷。”青荷边说边伸手往袖中掏。
“你能有什么好事?别给小姐增添麻烦就阿弥陀佛了。”青瑶在桌边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真的有,小姐您要不要看?”青荷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扬了扬:“这是方才莫然大人送来的,小姐要不要看?”
“书信?”夜芸慕从榻上窜立而起,忙说:“快拿来我看。”
看完书信,夜芸慕秀眉齐展,笑容印上绝颜,她跳下榻,对青瑶说:“帮我梳妆,我要出门,快!”
半个时辰后,夜芸慕准时到达信中所指地点,她抬眼看看沿排挂满灯笼又空无一人的东街护城河畔,转身环视一周,却不见上官弘昫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