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缓缓开启,祁老夫人从里头走了出来。(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刚把门关上,回过头就看到轻步向自己走来末初,目光不由闪了闪。
“妈妈,韵瑶情况怎么样了?”末初问着同时韦晨也关心走了过来。
无力扯出一丝笑容,祁老夫人说道,“已经没事了,刚睡着。”
闻此,末初等人都松了口气,祁曜卓双手插入口袋目光锐利望着那扇门,一点儿也不担心。
末初见祁老夫人眼中布满血丝,伸手扶着她,“妈妈,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换我来守着就行了。”
知道她是真心为韵瑶好,但一想到韵瑶哭着哀求自己样子,祁老夫人还是不得不硬下心来。摇了摇头,对她说道,“小初初,你陪妈妈出去走走,好吗?”
“嗯,好!”
末初自然不会拒绝,交代了几句后便和祁老夫人一同离开。
望着那一步步远去身影,不知道为何,祁曜卓心中隐隐有着几分不安。
习惯了韦晨以往那嬉皮笑脸样子,栗迎曼见他直望着病房门沉默不说,走到他身边轻手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已经没事了,放心吧。”这家伙,估计又要把事情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了。
韦晨无奈点了点头,只是一想到祁韵媱现连他都不愿见,就怕事情远没有自己想那么简单。
来到医院那片花园,一排排路灯照亮了四周。末初一路挽扶着祁老夫人,两人后一长木椅上坐下。
心想她现心情定是十分难过,末初伸手握住她,给她力量。
她来祁家这些时日,让她感激就是妈妈了。一直是她给予自己真挚笑容和热情关爱,让她觉得自己也是祁家一份子。
习惯了妈妈乐欢心样子,眼前这一副愁容让末初很是不舍。
“妈妈,不用担心,韵瑶会好起来!”末初笑了笑,握紧她双手。
祁老夫人望着那抹轻浅笑容,知道她不想自己太过担心,心里满是动容。然而一想到自己待会要说出话,心里是倍感愧疚。
可她能怎么办呢,她是个母亲,面对自己孩子苦苦哀求和难过,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选择。也许这么做可能会伤害了末初心,但她相信末初善解人意一定能明白她苦心。
“小初初,谢谢你……”祁老夫人甚是无奈叹了口气,“韵瑶这傻孩子,如果也能像你这么懂事话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事情了……”
想起之前她还对自己忏悔,而现人却是躺医院病床上,末初感概着生命无常。瞧见祁老夫人为祁韵媱而担心不已,末初心想,等祁韵媱出院后也许该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一谈。
“妈妈,相信经过这件事之后韵瑶一定会有所领悟,所以您就别太忧心,您这么难过,韵瑶知道了心里只会对自己愧疚。”
这话让祁老夫人泪水当下夺眶而出。
她还担心着她们母女俩,可自己却是想着如何让她答应离开。于此相比,祁老夫人只觉自己末初面前已是无地自容。
见原本情绪已经稳定祁老夫人突然落泪,末初以为自己话说到了她伤心处,忙伸手轻轻为她拭去,“妈妈,韵瑶已经没事了不是吗,您应该感到高兴……”
泪水越涌越凶,后祁老夫人终于承受不住,一把紧抓着末初手哀求道,“小初初,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妈真别无选择了…韵瑶她自小就是个十分敏感又没有安全感孩子,这次她会选择用这样方式来结束自己生命,就是因为害怕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愿意爱她……”
祁老夫人激动让末初有些担心,而听她说起韵瑶出事原因却不明白这和对不起自己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件事完全都是我错,明知道韵瑶有多依赖我却什么都没说清楚就把她推向一个陌生地方,是我太过高估自己也高估了韵瑶,才造成现这样后果!我原以为让她外头吃点苦能够收敛起小大姐坏脾气,却忽略了她内心想法……这次她回来,以为原本该属于她爱全都转移到你身上,对你出现一直耿耿于怀……”
听到这,末初才明白原来祁韵媱对自己仍是意。
也难怪她对自己有着如此芥蒂,定是那天妈妈所说话令她多虑而导致灰心。
因为拥有过所以害怕失去,如果有一天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也一样不再爱着自己,她想她一定会很难过。
这么一想,末初觉得自己能够理解祁韵媱那份惶恐,也有必要为此和祁韵媱说清楚。
正想开口,却听祁老夫人说道,“所以,妈妈能不能,请求你离开这里?”
乍然一语怔住了末初。
要她,离开吗……
祁老夫人被自己话而愣住样子,心里是难受,愧疚让泪水流为汹涌,“对不起,小初初,妈妈对不起你……前不久我才大言不惭请求你留下来,现却又要把你推开,是妈妈错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我看到韵瑶那么痛苦那么伤心害怕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末初和韵瑶之间,请原谅她选择了自己女儿。管无心让末初失望,可她真无法放任韵瑶一再做出傻事。
今天她去韵瑶房内本想唤她下来吃饭,却瞧见她毫无生气躺床上而身边散满着安眠药,一想起那画面她几乎要崩溃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疼痛她承受不起!
“妈妈……”
见祁老夫人如此伤心,末初不忍。
她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对这里一切早已产生了感情。虽然离开会让她有些不舍,但祁老夫人作为一名母亲心情她是明白。
如果她离开真能让祁韵媱懂得自己有多幸福,这样又何尝不可。
“妈妈,我答应你离开这里!”
虽然早就想到以末初善良定是不会让自己为难,然而听着她说愿意,祁老夫人心底却为难过只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事情。
祁老夫人将她手抓得紧,激动道,“现你心里一定很埋怨妈妈,对不对?如果妈妈能所有事情处理好话现韵瑶不但不会出事,你也不用这样离开我…都怪妈妈没用!”
“不,妈妈!”
末初见她将所有过错都揽自己身上,不愿再看到她因为这件事情而如此痛苦,末初笑着安慰道,“妈妈,不管是现还是以后我都会这么唤着您,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照顾!这世界本来就没有不散宴席,即使我现不走以后也会有离开那一天不是吗?不过是这事情提早了些,所以和您没有任何关系,您也不必为此感到半点自责!”
“可是--”
“其实没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想好要去欧洲游学,因为签了合同所以才不得不放弃来到这里。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妈妈,因为你才会有这么多美丽故事存于我生命!现我能带着这些美丽回忆前去欧洲做我喜欢事情,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幸福了!”
反握祁老夫人手,末初微笑着,轻松言语给人无限安抚。
那一抹笑颜如花,如清风拂过心田,带着一股名为温柔沉静力量。
“末初,谢谢你,真谢谢你……”
不只是你,我也因为你出现有了恬静坚韧记忆。
终于见祁老夫人笑容,末初也跟着放心了,“不过妈妈,有件事情我可能得拜托您!”
“什么事,只要妈妈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知道她心里想弥补自己,末初故意露出十分夸张委屈表情,“那个,关于五千万违约金能不能不找我要啊?”
祁老夫人原还以为是多大事情,没想到她竟是担心违约金事情,当下被她神情和话语给逗笑了。
面对即将离开事实,两人心里皆是不舍,花园里又说了不少真心话。直至祁曜卓忍不住想去把人找回来时候末初和祁老夫人回到了医院内。
回来时候仍旧是末初挽扶着祁老夫人,两人脸上露出淡淡笑容不知怎竟觉得有几分心酸。
走到祁曜卓跟前,祁老夫人停下来脚步,轻声说道,“曜卓,现韵瑶也没什么大碍了,你和他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现韵瑶还不想看到其他人,与其留这儿不如回去好好忙自己事情。
却见韦晨开口说着,“不,我也留下来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明白他还为这事过意不去,祁老夫人也不勉强,微点了点头。
“妈妈,那我就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看着眼前这位疼爱过自己母亲,末初心怀感恩,不由动情伸手将她轻拥。
“谢谢你,妈妈……”
祁老夫人忍着不让自己再哭泣,轻拍了拍她背,“妈妈也谢谢你,再见了,我孩子……”
祁曜卓望着跟前相拥两人,那莫名伤感气氛似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道别了祁老夫人,回去路上末初一直沉默不语,碍于栗迎曼也,祁曜卓没有开口问起。今天突然发生这样事情,末初已是无心工作,将栗迎曼送回不夜城后,车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
末初坐副驾驶座上,侧首望向窗外阑珊夜景,心里却想着该如何向身边人开口说起自己即将离开一事。
于此同时,祁曜卓双眸直视着前方道路,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她举止,寻找着合适机会说起自己心中疑问。
“那个…”
“今天…”
突然间转首与异口同声,使得原本有些小心翼翼气氛变得为微妙。
“你先说吧!”
一时间,末初忽然不想车内如此随便和他说道别,笑着将首发权让给他。
再度瞧见她那秀美笑容,祁曜卓只当方才怀疑是自己错觉,于是转了话题,“不,没什么,只是想为昨晚事情对你说声谢谢。”
说起昨晚,末初就想起自己竟然他身上睡着了,双颊郝然,转首看向他处。
“不必客气!”
这也许是她后一次能为他做事情吧。
回到家后,祁曜卓进入书房开始工作之前还是给自家医院院长打了电话,得知祁韵媱一切情况都十分稳定,这才放心了。
虽然自己还不确定今天她策划这一场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到底是生活几十年家人,祁曜卓并非真无谓她死活。
但,也正因为一起生活多年,他对祁韵媱个性太过了解了。
这个贪婪女人,凡是她想要东西定是势必得,而没得到韦晨之前她绝不会因为他今天吓唬而选择结束掉生命。如此愚蠢行为怎会是比谁都爱惜自己祁韵媱会做出事情!
眼下,她不惜做出伤害自己戏码,定是为了某种目。如果她认为这样就可以收服韦晨,那只怕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他还是之前那句话,妹妹和兄弟之间,他毫无疑问选择后者。而韦晨若是知道了真相不会答应与她一起。
她这一场游戏结局,注定是失败,而今天承受痛苦便是给她一次教训。
放下这一事,祁曜卓不禁想起回到房中末初。而后日子,他该如何让她明白自己心思呢……
末初回房后便开始收拾起行礼。
本来她带东西就不多,几乎都是之后祁家赠送于她。
环望着眼前这一片粉红梦幻房间,不知何时,她已经从初无奈演变成之后习以为常,再来是现不舍。
还记得刚来祁家时,祁老夫人一脸盈笑欢迎着她到来。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就把她当成自家孩子一样对待,给了她久违多年母爱。
再来便是这个一开始给人冷酷难以接近哥哥。
“让她离开,不要让我再看到她。”
想起两人初次见面他就想把自己赶走画面,末初忍不住扬唇笑起。谁也想到后她不但他不夜城上班,还和他建立起兄妹一样感情。
还有,不夜城认识那些人……
这一想,末初发现自己原来拥有这么多美好回忆,如此,真足够了。
末初很就收拾好了行礼,只有几件t桖和她喜爱牛仔裤。走向梳妆台,拿起自己和祁老夫人还有和几个部长一起拍照片,末初顿时想到,自己,似乎还没和哥哥拍过照。
祁曜卓站落地窗前,对着黑暗中城市灯火出神,而心里则寻思着之后情感道路该如何行走。未得头绪,书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想到此时会前来寻他人可能是末初,祁曜卓心为之跳动,忙平静下心情后说道。
“进来。”
得到他允可,末初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见他并未忙,笑道,“没打扰你工作吧,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祁曜卓想起韦晨话。他,是不是应该让她改口唤他名字呢。
“没有,有什么事吗。”
跟前那一道孤清冷傲身影,末初仍旧记得第一次瞧见时那令人震撼压迫感,如王者一般难以靠近。而那时他们各立一侧,谁也不晓得谁,现却同住一方近咫尺。
只不过,今晚过后一切又将回到了远点。
走到他跟前,末初笑道,“哥哥,能和我拍张照片吗?”
这话让祁曜卓一怔,甚至有那么一刻脑中有些空白。
拍照……是啊,这事情他为什么没想到呢。
“好。”
这样对话若是让不夜城那些人听到,定是吓得找不到下巴。被爱神之箭射中后,他们那令人畏惧城主早已变成为情所困青涩小伙子。
末初见他没有马上拒绝,满是欢喜,走到他身边拿起手机准备拍摄。这么一来,她离去之后,又多了一样回忆可以细细品味。
祁曜卓从没拍照习惯,就连各路媒体记者也很难能拍到有关他照片。
不知是因为第一次自拍还是因为和他一起照片那人,五官竟有些僵硬。只听咔擦一声,祁曜卓当下担心起效果好坏。
“我看看。”
对于这一次拍照,末初也十分好奇。两人凑首相靠,齐齐朝那手机屏幕望去。
左边是秀美清秀容颜右边是俊逸非凡五官,若是让不知情人看去,定以为这是天设一双伴侣。
至少,祁曜卓对这第一次尝试还感到满意。
“哥哥,拍得不错呢!”末初笑道。
见她也喜欢,祁曜卓也跟着放心了,“嗯,给我发一份吧。♀”
“好!”
将照片发给他后,末初没发现,他偷偷将两人照片设置成手机壁纸。
拍照一事结束,而后便是今晚她前来找他真正目。刚房内,她就已想好了要说话。只要她和他好生道别,明天一早她就可离开这里。
祁曜卓望着她那神言又止,于是主动开口问道,“你有事和我说?”他以为自这些天之后,他们之间应该相处应是相谈自如。
点了点头,末初直接说道,“哥哥,其实我是来和你告别,我打算明天早上便离开这里,去我想去地方。”
猛然一语僵住了祁曜卓身躯。
若知是这样答案,方才他绝不会开口。
“你要去哪。”
双眸一暗,那犀利如箭目光末初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初祁曜卓,甚至变得为可怕。
“去欧洲游学。”
“我不同意!”
这消息太过突然了,他甚至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好不容易他终于觉得生命有了目标,现目标越打算离他而去。
老天是惩罚他醒悟得太晚吗。
祁曜卓双眸死死盯着跟前末初,和自己惊慌相比,她却是一副风轻云淡模样。
难道,这里就没有值得让她留恋东西吗?
想起方才两人拍照片,祁曜卓再次一怔。
原来如此。
这,算是留给彼此后纪念吗。
听到这猛然拒绝话语,末初没想到,他情绪会如此激动,“很抱歉,我知道这事情很突然,只是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现能力还不够资格胜任现所拥有一切,所以,请允许我暂时离开!”
如果他会相信那暂时二字话,祁曜卓就不是祁曜卓了。
不断劝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和她交谈,也许后被说服人不是他而是她。
仔细一想,之前她并没有任何打算离开念头,为何这会从医院回来后就突然说起要走事情。
难不成是--
回想今晚发生事情,祁曜卓想,他知道祁韵媱真正目了。
原来,这一回闹剧,不是为了得到了韦晨心,而是为了赶走末初。
“别忘了,合同上写期限是一年,还有五千万违约金。”
早就猜到他会提这个,末初垂首低语道,“这哥哥就不用担心了,自然会有人帮我付这笔钱……”
如果祁曜卓猜得没错,付钱那个人,就是他母亲。
眉头皱得死紧,“所以,你意思是执意要离开?”
抬首看向他,末初不知如何回应,唯一能做便是点头。
既然她已答应了妈妈一定会离开,那么她就不能再因为任何理由而留这里。即使,见到他因为自己要离开而着急,还有他试图挽留样子都让她倍感欣慰。
“你心里,不夜城和盛易就是个随便进出地方吗。你职位呢你工作呢,说丢下就丢下吗?就凭你现这行为,就算到了好地方接受好进修你也一样像现这样毫无实力!”
这话几乎一说完,祁曜卓就感到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生气对她说话。明明告诫自己不用意气用事,可后还是控制不住。
难道除了离开,她就没想到其他好办法,向他求助就有么困难吗?
虽然说游学借口并非真实,但听他这么说自己,还有今晚妈妈突然开口要她离开,所有委屈一瞬间全浮现而出。
“是!哥哥说得对,我确毫无实力。哥哥是个聪明人,想必比谁都清楚什么人该用什么人不宜用,既然如此我想我离开也算是好事一桩!该说我都已经说完了,”朝他微微鞠一躬,“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说罢,末初转身,头也不回走出书房。
没想到后相处竟是不欢而散,祁曜卓看着那紧紧关闭房门,一拳狠狠砸向墙壁。
本想将她挽留没想到后却是将她推得远,让祁韵媱计划得逞。
该死,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第一土豪妻---
第二天,几乎天未亮末初就已经起床下楼了,亲手为他们准备后一顿早餐。
昨晚祁老夫人因为敌不过韦晨奉劝回家中休息,许是因为太累末初做完早餐后仍旧未起。
“末初小姐,你真不和夫人道别再走吗?”
管家见她准备偷偷走人,开口挽留。
“不用了管家叔叔,让妈妈好好休息吧。”
和管家轻轻一拥,再望一眼曾经拥有家,末初拉着小行李箱走出了祁家大门。
阳台上,祁曜卓站那望着她渐渐远去身影。
她竟然真离开了。
甚至连给他道歉机会都不给。
昨晚接回祁老夫人回家时候,祁曜卓曾一度敲过末初房门。只是后末初知道是他前来,就以准备入睡理由婉拒与他相见。
大铁门,那远去身影头也不回,即便是踏出祁家后一步也瞧不见半点不舍之意。
祁曜卓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比自己冷酷无情。
拖着不轻不重行礼,末初毫无目街上游走着。
即便她是真下定决心离开祁家,可当踏出祁家大门,她觉得自己成了那无家可归孩子。
原来,她对祁家一切竟已是如此深依赖。
她就这么走了,哥哥一定很失望吧。昨晚故意不见和顶撞,他定是觉得自己很不可理喻。
这样也好,这么一来她才能走得坚定些。
街道上,行人稀稀两两,末初拉着行礼静立一方,望着那拥有方向而南北奔走行人。
早晨街道,第一次觉得如此孤独。
吱一声,一辆红色跑车停靠末初身边。
似是有所感觉,末初缓缓转过身去,只见车上走下一人,倚靠车门上,笑道,“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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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这是末初第二次来到栗迎曼家。
上一次她是为了安慰她而来,而这一次却是自己浪迹街头得到她收留。
接过她递来咖啡,末初轻道声谢,“迎曼姐怎么知道我那?”
她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栗迎曼双腿叠起,耸了耸肩,“我不是神仙,当然不知道你会那,只是接到老板打来电话后祁家周围转了转,然后就发现到你了!”
听到是他通风报信,末初沉默了。
“我说你和祁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甚至连不夜城也打算不去了?”
栗迎曼想起方才接到电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听祁曜卓用这么着急口吻说话。吓得她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事情,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就冲出家门。
不知从何说起不如不说,末初摇了摇头,轻勾了勾唇角,“只是突然觉得别处还有适合我行走道路,所以趁着现还年轻就想马上行动。”
这话栗迎曼自是不信,照祁曜卓说,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这几天明明还玩得好好,还预约了之后几天行程,这样说法根本不能成立。
若说近有什么奇特事情,那就是祁韵媱回来还有她突然自杀事情。
“是因为祁韵媱?”
想起过去祁韵媱所做过一切事情,栗迎曼觉得这其中大可能就出自于她身上。
栗迎曼突然冒出一语让末初差点呛到。没想到她一语竟戳中了重点,不愧是特种部队呆过人。
咳了咳几声,末初面不改色,“不,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无意说起栗迎曼也不强求。因为事情到了后总会有个水落石出,而她现重要就是完成老板赐予任务,将人拦下并且不能让她离开。
“这几天你就先呆我这里吧,等这风波过去后再好好决定去留。”看她还要拒绝,栗迎曼立马截话道,“我只是不希望后后悔人是你。”
这一语将末初原本想说话阻止喉间。
好一会,才见她点了点头,“谢谢你,迎曼姐。”
栗迎曼勾唇笑道,双眼媚人,“就当是报答你曾经陪我那一场网球!”
想起那场球赛,两人相视一笑。
许是因为她出现让自己暂时有了个方向,末初心情当下轻松了不少,得知她还没有吃早饭,于是主动提议为她做早点。
见识了末初厨艺后,栗迎曼大呼后悔。
“现我特别支持你离开祁家!”栗迎曼一脸正经说道,“从今以后你就呆我这哪儿也别去了!”
“给你当保姆用?”
闻言,只见栗迎曼笑得极为暧昧对她说道,“除了不能暖床,你想当什么都可以!”话后,瞧见末初呆住样子,栗迎曼是笑得合不拢嘴。
一顿早点栗迎曼笑声中完成了,正当栗迎曼准备好好享用时候,门外铃声响起。
“该死,我讨厌我打算吃东西时候有人打扰!”
管嘴上抱怨着,栗迎曼仍是起身离开座位前去瞧瞧来者是为何人。
末初正担心前来人会是祁曜卓,却见前去开门栗迎曼突然欢喜大叫一声,“曼曼,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名字,末初一愣,随即速起身离开了餐厅。
玄关处,一名全身穿黑色衣装少女背着双肩包与栗迎曼相拥,其身后是一个小型行李箱。
少女五官微微僵硬,显然仍是不太习惯这热情熊抱,“想给姐一个惊喜,所以就偷偷跑回来了。”声音淡淡,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得知她是为自己而来,栗迎曼欢喜不已,放开她仔细打量着,才满意说道,“看来国外你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姐姐称赞,栗曼曼也只是难得轻勾了勾嘴角。
栗迎曼主动为她提着行李拿下她身上双肩包,两人朝客厅走去正好遇到从餐厅里出来末初。
看到末初第一眼,栗曼曼眸光闪了闪,似有似无朝她微微颔首。
而栗迎曼似是因为妹妹到来欢无比,忙为末初做着介绍,“末初,这是我妹妹,栗曼曼,她可是很有名小提琴家哦,我妹妹她人什么都好,唯一缺点就是性格冷淡了点。”那有些委屈口吻显然也这点上受到不少冷落。
“你好,我叫末初,很高兴认识你!”末初笑着朝她伸出手。
只见栗曼曼也伸出右手,却是先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而后才与她同握,“栗曼曼,很荣幸见到你。”
这怪异举动和略带激动口吻让栗迎曼不解皱了皱眉头。
“姐,我有些累了,你能先把我整理下房间吗。”速速松开手,栗曼曼便转头朝栗迎曼说道。
难得妹妹肯低声向她要求,这自然比什么都好,栗迎曼当下忘记要吃早点这事就跑去楼上开始忙了。
直至栗迎曼身影消失于二楼,仍旧站客厅里栗曼曼突然朝末初单膝一跪。
“属下刚才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过于持守礼节,末初有些无奈,“起来吧曼曼!”
“礼不可废!”
一手扶额,末初只好说道,“我原谅你了,起来吧。”
“谢公主殿下!”
恭敬一语,栗曼曼起了身却是后退一步侧身,一改方才面对面局势。
心中暗叹一声,但能再次见到栗曼曼让她很是欢喜,“没想到你竟然是迎曼姐妹妹,这缘分真是奇妙呢!”
栗曼曼也是末初骑士之一,常年因小提琴演出游走世界各地。
“其实,我这次是特意为公主殿下而来。”
听到这话,末初不解看向她,“可是力森让你带了消息过来了?”
虽然这真相被公主殿下猜中,但栗曼曼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是,公主殿下。只是告诉您这件消息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公主殿下得先解决。”
“什么事?”
望了望楼上,栗曼曼随即俯身末初耳边轻声低语。
好一会后,只见末初那双眸顿时燃起怒火,“你说都是真?”
栗曼曼后退一步,低首恭敬道,“是。”
话落,末初缓缓握紧双拳,脸上是不可原谅怒意。
“很好,找个时间,你把她带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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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祁韵媱终于出院了。
而这时日里,不管是不夜城还是祁家,都弥漫着一股无需言说低潮。
祁韵媱原以为只要末初离开一切又会恢复以往那模样,然而之后几天,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得太过天真。
从那人口中得知可以见到末初,祁韵媱想也没想便跟着她前来了。
果然,当她一踏进这别墅,就瞧见末初坐客厅里等着自己到来。
几乎看到她第一眼,祁韵媱就恨不得将她模样撕个粉碎。
猛冲到她跟前,再也顾不得一切对她大喊道,“为什么你还没有离开!为什么不是你去死啊!你一个没权没势低下女凭什么和我争韦晨哥!你凭什么!”
为什么……明明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大家还是围绕着她转?
妈咪因为开口劝她离开,心有愧疚,现整日寡寡欲欢。
韦晨哥除了她住院这些时日里来看过她几回,而后几乎是不再搭理她了。
她大哥,是无情想要她性命。若不是她时常呆妈咪身边以此保住自己性命,只怕自己早就死过好几回了。
不管是祁家仆人还是不夜城那些人,甚至当初她呆分公司时,那些原本厌恶末初同事也都偷偷她背后说起末初好。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她每样都不如自己,为什么那些人眼里就只看得见她!
见她竟敢对公主如此无礼,栗曼曼正想上前,末初朝她看去,阻止了她。
无奈,栗曼曼只好退至一侧静观其变。
末初站起身,走到祁韵媱身边,不同于以往温柔,脸上神情认真得有些可怕。
“我问你,那天自杀事情是不是你自导自演。”
祁韵媱没料到她竟来反问自己,心中强烈恨意已顾不得理智,冷声一笑,“是又如何!”
啪!
清脆巴掌声客厅里响起。
祁韵媱侧回首,一手捂着左边脸颊不敢置信看着她,“你,你竟然敢打我……”
“我就是打你,让你清醒!”
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欺负过祁韵媱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末初,“你这个贱人竟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说罢,祁韵媱恶狠狠向末初扑去,伸出双手是试图掐上她颈项。
知道她是要动真格,候一旁栗曼曼正想上前擒住,却见末初身速侧闪当下困住了她双手,甚至祁韵媱还没来得及喊疼时候一把拖住她往一楼浴室大步走去。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听见了没有,你放开我啊--”祁韵媱试图抽回双手,却怎么也抵不过她力气,只能随着她步伐踉跄而行。
对祁韵媱呐喊末初充耳不闻,仍旧抓着她大步走进浴室,而后一把将她丢进浴缸里。拿起一旁花洒速打开水龙头,任由那喷出冷水浇湿她全身。
“混蛋!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住手,贱人我让你住手啊!”
前头不断喷来水让祁韵媱看不清一切,胡乱挥动双手试图夺过花洒却怎么也够不到目标。
“给我停下来!听见没有,啊--该死!我一定要你命!”
冰凉水透过衣裳紧贴着整个躯体,冷得祁韵媱不断挣扎大叫,而末初仍旧未有松手打算。直到后,再也忍受不住这等屈辱祁韵媱猛大声尖叫一番,无力倒坐浴缸里。
见她终于不再挣扎了,末初猛将花洒一摔,“彻底清醒了没,不够话我们再来!”
“你……”
祁韵媱坐浴缸里喘着气,见她一副居高临下模样看着自己,心头恨意深。
“王八蛋!”
祁韵媱双手扶着浴缸试图让自己站起来,正想朝她扑去来个你死我活却又被她猛一把推向浴缸里头倒坐不已。
落败滋味让祁韵媱无处发泄,双手揪着已不成样头发失声尖叫着,“贱人贱人!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你要出现我面前,为什么--”
末初俯一手紧紧揪着她衣领,冷笑道,“现你是不是觉得很绝望,嗯?是不是觉得痛不欲生?你想过没有,当你自导自演妈妈面前做出自杀行为时候,她是什么感受--她就像你现这样!恨不得什么都没发生过,绝望和痛苦通通不过是她自己幻觉!”
一想到那天祁老夫人悲痛哭泣样子,末初就恨不得给她几巴掌好让她彻彻底底清醒。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你可知道她为你流了多少泪?你可知道你为了这份自以为是爱情让身边多少人为你而受罪?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全世界人就该围绕着你转吗,这世界比你漂亮人多得是,比你有钱有势人是多了去,你除了有一个了不起哥哥你有什么可以拿来炫耀!”
揪着她衣领手是收紧,望着祁韵媱双眼燃着熊熊怒火,“被你瞧不起乡下人还能靠自己双手种出粮食来,你能吗?被你嫌弃乞丐得到别人赠送金钱时还懂得说声谢谢,而你呢!你什么都不会甚至一无是处,你有什么可骄傲!”
将她一甩,末初站起身子看向她,“瞧瞧你现这个样子,就算韦晨部长瞎了眼也只会是选择我而不是你!”
韦晨二字入耳,祁韵媱双眼一睁,摇头喃喃到,“不,不是……韦晨哥是爱我,韦晨是我!”
“你配说爱吗!除了不断伤害身边每一个人你认为自己都为他们做了什么!不顾所有人感受妄自给予掠夺,你说说这些年来你何时见韦晨部长幸福过、为你感动过!”
如利箭般话语句句穿进祁韵媱心头。
幸福……感动……
为什么她不断回忆却始终找不出这两个下落,为什么……
末初从一旁拿来镜子照对她面前,“看看你现样子,多么可怜!”
听到她这话,祁韵媱下意识抬头看向她,镜中那披头散发女人顿时映入她眼中。
不!
这不是她!
这丑陋至极女人不是她祁韵媱!
“我想想看,若是有一天你也像我一样被祁家赶了出来,一无是处你韦晨部长还会愿意搭理你吗!”
这冰冷话语一落,祁韵媱猛反驳道,“韦晨哥一定会理我!他会!”
“哦?”末初扬唇嘲讽道,“当你和我同样是没权没势低下女甚至比我还不如,你认为韦晨部长会选你吗?呵,就连现你身为祁家千金他都一样对你不理不睬,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资本可以和我抢和我争!”
“你--”
见她仍旧执迷不悟,末初朝她怒吼,“你还不明白吗!你想想韦晨部长和你一起表情……是不是很痛苦?你自认美好爱情都这么让人痛苦,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幸福!”
看着祁韵媱,末初从未像现这般愤怒过。
当她从曼曼口中得知事情真相,那一刻,她并不为自己被赶出祁家而感到委屈,而是为妈妈感到难过。那个以为差点失去女儿母亲为此伤心欲绝,甚至欲跪下来祈求她答应自己离开祁家。
难以想象,要是有一天她母亲大人也同样为了她如此,那心碎痛楚该有多伤人!
再望向坐浴缸里像疯子一样祁韵媱,末初握紧拳手。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马丢下她不管。可一想到那曾经给过自己关爱母亲要为了这么一个不孝女而伤心落泪,她怎么也做不到不管不顾。特意选迎曼姐前往不夜城时候将人带来,可眼前这人却是让她失望之极。
“有本事,你就抛开祁家一切,证明给我看看!”
说完这话,末初头也不回离开浴室。
一直守候外头栗曼曼见她出来,随即恭迎上去,递上备好毛巾,“辛苦了,公主殿下……”
末初接过毛巾擦拭着脸上水珠,神情落寞。
“我没事。”
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栗曼曼心想现还不是让公主晓得时候,小心翼翼将另一手上信纸收至身后。
但这举动还是让末初发现了,只听她淡淡说道,“把东西给我吧……”
“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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