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思维意识,的神经中枢,震颤的手臂强劲的双腿,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都自动地组合成为一柄挺拔的长槊,刺杀,刺杀,再刺杀。
温润,阻碍,挤压,都不能遮掩长槊的犀利锋芒,深邃的河谷地带,被顽强地抵达到了极致,一切顽强的障碍,都无奈地成为磨砺锋刃的快乐音符,徒劳地增添了野蛮征服者的愉悦豪迈之歌。
“快快快,丢开我,快起来,行了,知道你行了,快,我……”杏儿娘忽然醒悟,极力地挣扎着,用手狠狠地推着上面的野兽。
野兽是能够用文明的语言教导好的吗?
三两分钟以后,杏儿娘停止了徒劳无益的挣扎。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躺在两条铁轨之上,被迎面扑来的列车呼啸碾压,沉重,疯狂,一直碾碎了她的身体,一切,乃至于灵魂。
什么都不存在了,不真实了,她好像漂浮在虚空之中的蒲公英,被强劲的风波吹拂着,荡漾向遥远的地方。又好像是跌落在大海之中,被咆哮的海浪冲激,一次次挣扎起来,又一次次被撞倒。
风波不是深秋的寒风,而是温暖的夏季,海浪也不是沁凉的海浪,而是的洋流,这种,这种力度,让她熟悉,让她痴迷不悟,让她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睁开眼睛,模糊了的视野里,她凝视着坍塌下来的世界,被身体里荡漾起来的美妙的节律震撼,不禁着甜蜜的嗓音,嘶声吟唱起来。
这醉人芬芳的音乐,好像另类的进行曲,伴随着高歌猛进的挺拔冲锋,时而高亢凄惨,时而低迷回旋,将陶然的世界,伴奏者,鼓舞着,激励着,他感到,自己好像一头破浪而来的鲸鲨,瞄准着前面的沙滩,一次次雀跃,一次次撞击,那温润的淤泥,一次次地迎合包裹,深陷了他的所有,又飞快地吐出,把他甩入美妙的虚空中。
大地,震撼,歌唱,使他这棵茁壮的大树,疯狂地振奋了坚韧的根须,膨胀,膨胀,再膨胀,疯狂,疯狂,再疯狂,徜徉在这虚无缥缈,无法摆月兑的温柔之乡。
大半个小时以后,陶然和杏儿娘互相搀扶着坐起来,面面相觑了许久,才哑然失笑。
“妈?妈?你在不在呀?人家医院电话找您去呢。”杏儿甜美的语音在砖瓦窑场外面高亢地飞扬。
“快,杏儿来了!”杏儿娘突然一惊,急忙抓住了自己的外衣,飞快地穿了起来:“陶然,你也赶紧穿啊,快,别让她看见了。”
十秒钟以后,两人全部整理好了衣服,杏儿娘媚眼如丝地端详着陶然,突然出手,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你个小东西,为什么开始装怂?你简直不是男人,而是野兽,差一点把人家整死了!”
“你?”陶然一愣。
“小冤家,婶子是喜欢你。来,喵一个。”杏儿娘扑上来抱住了陶然的脖子,热烈地亲吻着他的唇,久久不愿意丢开。
陶然终于适应了这个古怪的环境,这个异常的角色。
今天,是他人生的重要一课,一场意外让他的人生轨迹在邪恶的方向上迈出了重大的一步,而被践踏的对手,居然这样温柔挚爱。
从今天起,他不再会纠结道德和正义奠然边界,生活告诉他,世界其实很复杂。
原来,女人的内心深处,不仅仅是着被尊重的,也是着被征服被践踏的。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能够征服世界的另外一极。
“嘿嘿,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坏人了!”陶然自我解嘲着,将杏儿娘抱起来,还以颜色。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杏儿的娘在陶然的怀抱里,闭目享受了一下,赶紧贴着他的耳边催促:“快丢开,小冤家,你真好,你让婶子好多年都没有享受过的滋味又得到了,婶子爱死你了!”
陶然在她的胸怀前狠狠地占了一把便宜,又吞噬了了一回,这才放手。
杏儿娘迅速整理了衣裳,稳定了脚步,咳嗽一声,走向了屋门,将门拉开,回头一笑百媚生,竟然飞了一吻,小姑娘一样羞涩地逃了出去。脚步声急,已经推着了车子:“杏儿?你在哪里啊?我一直在和你陶然哥儿说话呢。”
“妈,你们说什么呢?”杏儿好奇地问。
“就是你和你陶然哥儿的事情。”杏儿娘笑嘻嘻地说。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走,去你的医院吧!”杏儿嗔怪着,引领着她娘远去了。
陶然将褶皱岛子铺展了,又将杏儿娘扔弃的几团卫生纸捡起来,向着破旧房间的一面山墙的角落里走去,点燃了一些芦苇的花絮,将湿漉漉揉皱了的纸团丢入其中。屋子里飘飞着奇怪的枯焦滋味,残余的大半纸团,被他塞到了土坯泥墙的缝隙中,用一些土块堵塞了灭迹。
回到了村里,陶然立刻将张婶子叫到了一边儿。
“大侄子,是不是又发财了给婶子请客?嗯,身上的香味挺足呢。”张婶子心情很好,刚才连赢了五六把,正担心被人反过来倒回去呢,陶然一叫,她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全身而退了。
陶然一闻,身上确实有芬芳的香脂味道,应该是混合类型的,有杏儿的,也有杏儿她娘儿的,估计,杏儿娘的更多些,赶紧打着哈哈:“我刚从城里回来嘛,城里的闺女媳妇儿会打扮,风都是香的。”
“说吧,啥事儿?”张婶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下陶然。
陶然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街房的门洞里,“喂,婶子,你知道最近村里有我的什么传言没有?”
“你?”张婶子一脸困惑,随即尴尬地咳嗽:“谁会知道?我没有操那心思,没有听人说吧?”
陶然用双手在她的双臂上一按,没有任何地忐忑不恭的感觉,“婶子,你给我说,你要是不跟我说,小心侄儿把你按倒这儿给办了!”
这话,以前是说不出口的,在砖瓦窑房子里的大半个小时,兴致勃勃的杏儿娘,说出来许多戏谑玩浪解馋的话,让陶然彻底地启蒙了。麻痹,男人和女人之间,还能够这样浪不溜丢儿地信口开河,大开眼界啊,三观颠覆啊。
“你小子说什么?”张婶子大吃一惊:“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婶子,您看,您要是给我讲了,我就不为难你了。否则,我就把你在这里办了!”陶然笑嘻嘻地说。
“你,你真中,”张婶子的脸色涨红了。
其实陶然也不能算是太过分,在农村里,晚辈跟别家长辈的女性开玩笑,是很普遍的,特别是嫂子婶子一类。很多过分的话都敢抡。习俗如此。
“说,要不,我就把你衣裳月兑了!”陶然继续施加压力,反正,连真刀实枪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些口舌之争的事情,又怕什么难堪?自己就是大头老兵一个,下里巴人一只,何必周吴郑王,装斯文大头蒜?也许,这样随乡入俗活得更痛快。
“哈哈哈。”张婶子笑起来:“给,你月兑吧,你月兑了又能怎样?银枪蜡烛头儿,中看不中好用!”
陶然在她肥胖灰黑的脸庞上抓了一把:“婶子莫非想试试?”
“去!滚开,谁都知道你不行,还小蛤蟆鼓肚皮硬充大气球。”张婶子贼贼地笑着,干脆说:“金柱,我怎么不信呢?你这么大个小伙子,怎么就是个软脚的螃蟹?别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没有耧尖儿可怎么播种撒子?”
陶然就是要追问谣言的来源,问她,她只是笑。不说。“人家都说呢。”
陶然信手在衣兜里掏着,模出了一叠钞票,然后拿出了一张老人头:“嗯?”
“我,我真不知道源头从哪里来的,反正大家都在说你不行。”张婶子的眼睛瞪得溜圆,说话都不很囫囵了。
陶然将钞票塞在她的手里,她不好意思接,陶然干脆塞到了她的衣服领口内,又抽出了两张:“婶子,你说了,这些也是你的。”
张婶子迟疑了一会儿,将钞票迅速抢夺了,嘴巴凑近陶然的耳朵:“我听芬儿她娘说的,芬儿她娘听小伟他爹说的,估计,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不过,全村人在昨天都知道了,金柱,你也别伤心,纸里包不住火,赶紧去医院治疗是正经!”
“好,多谢了。”陶然放掉了张婶子。
如果不是她年龄太老,模样太丑,敢说有杏儿娘一半儿的姿色,他一定顺手牵羊,揩些油水。
是谁这么无聊歹毒败坏自己的名声?陶然百思不得其解,就骑着摩托车在村里游走,自己树敌太多,又太嚣张,那些家伙明着不敢,只有暗着来了。
本事想多问几个人,刨根问底,不料,他一到哪里,大家都赶紧闭嘴,偶尔几个闲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很古怪,多数是同情。让陶然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这件事情得追查。
正骑车散心,忽然发现前面的电线杆上有A4纸打印张贴的字迹,还有同样大小的粉色纸张打印的小广告,都是新的,再一认真查看,附近墙壁上也有,无聊之中凑近看了一下,顿时让他目瞪口呆。
全部是关于他陶然的内容,而且,白色的广告和粉色的纸张内容各不相同,其实,三种内容,一起配套张贴。白色的是医疗证明,医院开的诊断书,上面清晰地表明,是陶然签字的病历,因为前列腺炎症严重,得了相关的四种疾病,其中一种放在前面:阳痿三级,彻底没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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