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花“嗯”了一声,说:“等你**跑业务了,我把她让给你。有本事你把她拿下,她这一家就能养活你。”
“别逗了。你都不行,我更不沾边了。”李逍叹息着,心里确实没底气跟这种级别的去接触。
“我是不稀罕!”
“你是嫉妒吧?人家这么年轻就开这么大的店,开这么好的车。像咱们这样,猴年马月能熬到出头……”
“说真的,要不你下来坐公交车回公司吧。——我怎么心里感觉你这么恶心呢。”
楚莲花停下车,商量的很真诚,令李逍好不窘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见个漂亮的女人,就像发情的公狗看见了母狗?”
“也不全是吧……我见了你就没乱分寸不是吗?”
“滚——我不漂亮呗。”
“不是,不是。你打扮一下,比刚才那女的漂亮多了,而且你气质比她好,她太俗气。”
“不行,还是恶心。”
“你是不是中午睡觉胃里着凉了啊?我就说刚吃完饭不能马上睡觉。”李逍关心地说。
“不是。是感觉你恶心。真的。要不你还是下来吧。”
李逍哭笑不得,“有这么严重吗?我不过是看见那辆奥迪漂亮,想着有朝一日,一定也要给我的女人买一辆。”
“就你现在这样?哼……”
“你别看不起人好不好?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一定比你还厉害。”李逍有点急了。
“比我厉害是应该的,没什么值得炫耀;不如我的话就不如去死了。再说,靠看红楼梦,除非你做梦梦到曹雪芹的后四十回并把它写下来,不然买奥迪的可能性不大。”
李逍被驳的一无是处,心里憋着一股气,忍着不说话。
“知道我为什么看不起她吗?”过了一会,楚莲花说。
“为什么啊?”
“因为她虽然又漂亮又有钱,但那都不是她自己的;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是自己的。明白了吗?”
“哦……二啊?”
“听说男的是做房地产的,五十多了。”
“我说呢……现在有钱的老男人真让人发指。”
“别装正经,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李逍想了想,认真的点点头说:“这个我不跟你抬杠。等我有钱了,肯定也会找情人包二,说不定还不止一个。”
“你倒无耻倒白。”
“本来嘛,男人之所以愿意征服世界,还不是为了女人。而好女人总是层出不穷,在你人生的各个阶段。你没条件闷骚一下也就算了,有条件的男人,很难洁身自好。毕竟人生苦短,能爱的时候为什么不去爱。——那比憋尿都难受!”李逍想说“那比憋着不能**都难受”,鉴于这个说话对象,临时改成了“憋尿”这个比较文雅的词。
莲花眉毛一扬,便想爆粗口,想了一下不能跑题,道:“真是混蛋的逻辑!照你说,男人都跟畜生一个样,女人也都不用期待爱情了?”
“爱情还是有的。只是很多爱情到最后往往演变成一种责任。变成责任的爱情就像鸡肋一样,令人难受的很。”
“没有责任,都像你说的,爱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离开再找新的,那岂不天下大乱了。”
“如果是双方自愿就不会乱。怕就怕一方总觉得另一方应该对自己负责到底,如果半路相弃,就活不下去人生变得残缺一样。其实残缺不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大家都坦诚一点多好。中国人还是太隐晦,封建残余。”
“你再说的冠冕堂皇,有条有理,其实不过是男人自私龌龊的心理:希望天下的女人在被玩烦了你们拍走了以后,不吵不闹还能微笑着祝你们再找到更好的,有空再来。是不是这样?”
李逍笑了,答不上来,过了一会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干嘛?”
“没事。随便问问。”
“关你屁事。”
师徒两磕磕绊绊回到公司,众人都已经就坐,只等他们俩了。看见他们两个挨着坐下,一位仁兄酸啦吧唧的说:“呦!咱们的美女找到真命天子了啊。”
楚莲花拿起一本书“啪”一声砸到他面前,脸寒如霜,双目虎虎的瞪着他。这位仁兄大庭广众丢了面子,欲待发作,眼神与楚莲花的眼神一碰,登时怯了火焰,阴阳怪气的看了李逍一眼,嘟囔了一句没再说什么。
突然的变故令李逍也很没面子。本来男人间开句玩笑没什么,可是楚莲花悍然发难,让同样身为当事人的自己好像被女人庇护一样;再看众人飘忽异样的眼神,使李逍知道自己新人伊始,已经在公司处于不利的地位,不由也有些不满楚莲花的脾气。思来想去,当务之急是买辆电动车,整天跟她骑一辆车子,难免给人非议。而且李逍的感觉到,大家虽然都貌似统一战线,对楚莲花同仇敌忾,那是因为大家谁也讨不了好。他们是不能容忍某一个人独得青睐的。毕竟楚莲花脾气再爆,样貌真的不输莲花。谁跟她走的近,便是大家的公敌,必然要成为众矢之的。
没钱是件棘手的事。小明、强子、贺鹤那里,李逍知道,蹭顿饭还可以,想借出一笔够买辆电动车的钱,除非把他们的内裤也卖了。郝月有钱,而且多次提出给他,只要开口,买三辆电动车的钱也有,只是,开得了口吗?李逍左思右想,最后想到了宋云潋。潋姐工资不菲,凭俩人几日来日渐亲密的关系,借个两千块钱应该不是问题吧。打定主意,下班后李逍最后一个签了到在楼下的公交站牌处等她,一边盘算着该如何开口。
谁知潋姐和财务经理加上李云龙,下班都被叫到董事长办公室开会,临走对李逍说:“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这一开会就不知到什么时候。”
果然还真应了宋云潋的话,李逍本来心想大不了开一个小时,也就六点多,便安心的等着,谁知一直到七点半了,她还迟迟没有出来。期间六点五十的时候,李云龙先出来走了;七点二十,财务经理也走了。再看看表,马上就八点了,宋云潋还没一点要出现的意思,李逍的心不由开始下沉。
“只要她让干,我们老板也高低都愿意。”这是王龙曾经戏谑李逍的话,此时鬼使神差一样反复盘旋在脑海。而且,关于宋云潋人事部主任这个岗位,李逍虽然没来几天,在公司也风言风语听到了几句流言,说什么这岗位对公司来说可有可无,她每个月不干什么活,拿那么高的工资,其实就是老板养的一个花瓶……这样一想,愈发感觉事情真是那样。
“不行,不能这样想。”李逍摇摇头,告诫自己,“潋姐绝不是那种人。”一边告诫着自己,一边脑海又不可抑制地浮起另一副画面:老板屋里厚厚的地毯……地毯上凌乱的衣服……衣服扯着办公桌……桌上的女人……女人上的……李逍感觉心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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