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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新婚(1)

要伺候苏清婉梳洗的下人等的都快睡着了,听见总管一声咳嗽后,忙瞪大了眼睛,看见赫连容晟起来了,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暗道这会子,可以进去给王妃娘娘梳洗了吧。爱睍莼璩

可赫连容晟右臂一挥,朗声道:“王妃身体不适,叫她再休息些时辰,你们等日头西沉了,再喊她起来,一定要用晚膳。”说罢,就朝着前堂走去。

千音瞧见赫连容晟过来,忙将手中的手谕递了上去。

“王爷,七王爷催了差人催了好几回了,说是宗庙那边人都到齐了,再不去,怕是要出乱子了。”千音说完,就见赫连容晟一个眼神飘过来,当即识相的低下了头。

“不过是繁琐的礼数罢了,日后定要将这礼数给一并去除了!”赫连容晟冷哼了一声,这手谕不看也罢,不过就是说道几句,叫他莫要只惦记芙蓉帐暖,还需得谨记老祖宗的训诫,快些带着苏清婉一同去宗庙参拜。

千音本以为这会赫连容晟要带着苏清婉去宗庙了,可是临了两人一道出门要坐上轿子,也没瞧见苏清婉的身影。千音欲言又止,知道主子疼惜王妃,可是这么惯着,不会落人口舌吗?

是他的眼神太过露骨,赫连容晟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烦,便小声道:“怕是朝中有人已经不安分了,若是我娶个王妃不当回事,明日里,我这瑞安王府内,就要多出来几个侧妃来。你这几日多看着,凡事有人打这个主意的,一律不要给好脸色。”

这番话,让千音有些吃惊,若是想要结交那些个权贵大臣,走联姻这条路,是要省去很多事情的。主子既然要登基为帝,势必后宫要佳丽三千。眼下,莫说三千,也就独独苏清婉一个啊!

赫连容晟没有再解释,躬身进了软轿,轿子一路往宗庙去了。

大鸢朝的宗庙虽说在无量京,但距离皇宫却是有一段距离,大门朝南,历经数千年,显得格外大气磅礴。赫连容晟下了轿子,就看见几个老得半壁身边都要入土的家伙,正阴沉着脸看着他。而为首的赫连容雅与赫连容觉,自当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赫连容晟低头一笑,甩了甩袖子走过去,躬身道:“容晟见过几位老祖宗。许久不见,诸位愈发的精神抖擞了!”他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这些个人老不死的,退了一身朝服后,看起来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头,手都直哆嗦,话也说不清了。

但被夸赞年轻,几个老家伙仍旧很是高兴,等了这么久的怒气也消散了些。他这几人,原本就是靖安帝之前的皇叔们,一年到头,也就王爷娶正妻,皇帝立后,他们才能聚在一起了,这会子都有些激动,招呼着赫连容晟进了宗庙。

赫连容晟进去后,瞧见钟楼上,有一人正伫立着,一袭藏蓝色的朝服,衣袂飘飘,丰神俊朗,好似谪仙。他感应到赫连容晟的眼神,也低头看过去,不禁微微一笑。

此人正是恭贤王,赫连容静。

“咚——”古老的铜钟发出一阵嗡鸣声,赫连容觉和赫连容雅都站立在一片,而赫连容晟则是接过一个皇太爷递来的清酒,对着一排排祖辈灵位祭拜下去,再将酒洒在了地上,正要掀起衣摆下跪时,赫连容雅上前道:“如此还不知规矩么?瑞安王妃呢?还没到?”

赫连容觉嗤笑道:“怕是没有跟过来。”

赫连容雅冷眸盯着赫连容晟,“八弟,你的王妃莫非真的没来?”

“身子不适,就不过来了。”赫连容晟不甚在意的说了一句,顿时那些个老家伙都脸色不好了,正欲上前训斥几句,却听赫连容晟用惊疑的口气问:“咦,我这等大事,五哥怎么没来?九弟一直卧病在床,不能来也就罢了,五哥身子可是健朗得很啊!昨夜喜宴上,他还足足喝了一坛子酒呢!难不成是醉得起不来了?”

他几句话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赫连容觉的身上,两人是兄弟,问他再合适不过。赫连容觉登时脸色垮了下来,眉宇间带着戾气,愤恨道:“昨日我和五哥一同回府,结果半路遇到刺客,他为救我,被刺了一剑,眼下还昏迷不醒,怎能过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口气却是冲着赫连容雅去的。赫连容雅眼眸一冷,甩袖不语。

如是,这一次宗庙祭拜,也就匆匆结束了,几个老家伙商量着去看望赫连容萱,赫连容觉冷笑一声离开,只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赫连容雅,以及满面春风的赫连容晟,还有从钟楼上下来的赫连容静。

“八弟,我劝你良禽择木而栖,莫要错过时机!”赫连容雅冷冷的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赫连容静看着赫连容雅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对着赫连容晟笑道:“他也太过狂妄,竟说出这般的话来,父皇将摄政王一位给他,我是几日都没有想明白的。不过是空有儒雅外表的莽夫,只想着扩大疆域,征战南疆,若是他登基为帝,这大鸢朝是不长久了。”

在赫连容静的面前,赫连容晟是不需要掩饰自己的。他自嘲的笑了笑,眼眸中皆是冷意。

“自小在太傅面前,就属他被夸赞的次数最多,父皇对他也从来都是温言轻语,这样的人,当然是骄傲的。”赫连容晟并排和赫连容静走着,两人并未上轿子,而是拐进了一条小路。

“这话说得我倒是不有些不同意了,若非你藏拙,谁人能比得上你?你不必在意容雅的话,谁是良禽谁是树枝,这可说不清。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原先可是巴不得远离这些的,怎么如今哪里乱越往哪里凑?

赫连容静是几位公主下最早出生的皇子,还是靖安帝是储君的时候。他的母妃并不是什么大臣之子,而是靖安帝身边的一个暖床丫头。是以他这个皇子出生,并未叫人注意。在大鸢朝,有储君资格的,那都是有身份的。即便他是长子,却比不上几年后出生的赫连容萱,只因华淑妃是明媒正娶过来的后宫一房妃子。

他身子并不算好,等到了适婚的年纪,也没有大臣愿意将女儿,妹妹嫁给他。加之他常年住在冰天雪地的无量山中,旁人更是揣测他要出家为僧,了却红尘俗世了,哪里还敢把女儿妹妹送过去守活寡。

如今三十有五的年纪,仍旧孑然一身,让人唏嘘不已。

他十多岁的时候,几个弟弟刚出生,等到了请太傅的年纪,他已然是翩翩佳公子,自当是不跟毛孩子一块玩耍的。但赫连容晟自小就显得不俗,睿智聪颖,惹得靖安帝十分欢喜,只是当时荣宠盛极的鸢妃故去后,那双眼犹如星辰的八弟,竟然也沉寂了。

是韬光养晦,还是自甘堕落?赫连容静无从得知,只是就此,这个八弟,他记在了心底。

见赫连容静等着他回话,赫连容晟才笑道:“总是瞒不过四哥,只是有了必须要守护的人,我若再浑浑噩噩受人摆布,她也要跟着我受苦。想要摆月兑这些,就需要我立足于这天下最高的位置才可。”

“哦?难道是昨ri你迎娶过门的王妃?怪我没有来得及下山,收了你的帖子,应该当即就走的,也不会被大雪封住路了。”赫连容静一脸遗憾的模样,旋而拍手,“也好,我就随你回府,小住几日可好?”

“四哥说真的?那自然是好得很!”

却说赫连容晟走后没多久,苏清婉就醒过来了。她迷蒙的睁开双眼,抬起白希光滑的手臂,用手背蹭了蹭额头,发现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已然很亮时,愣了愣,撑起身子就要下床。

可是从小月复开始,剧烈的酸痛弥漫到了腰际,大腿内侧干裂的感觉,叫她忍不住闷哼一声,重新摔了回去。

昨夜的癫狂,全然都涌现在她的眼前。苏清婉低呼一声,用被子遮盖住自己的脸,感觉浑身都烧得发烫。赫连容晟的呼吸,喘息,低吼好像还萦绕在她的耳边,带起一阵阵颤栗的酥麻。

等苏清婉回过神来,日头竟然已经西沉了。她忍着身子的酸痛,撑起身子,开口喊了一句,竟是嘶哑难听,更叫她羞涩不已。守在门外的莲心听见声音,推门而入。

莲心酝酿了小半日,这胡子脸不红心不跳了,有板有眼的道:“小姐先待在床上,一会热水送上来,再沐浴更衣吧!”说罢,就端着脸盆,伺候苏清婉洗漱。

苏清婉身子无力,等洗漱好后,后背上都出汗了。

好在这种酸痛并不是受伤之类,等她洗了澡换了衣裳,又吃下炖了一天的鸡汤后,精神也好了许多,石榴红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她娇媚的容颜天下无双。泛着水光的眼眸,灵动的眼神,酡红的双颊,叫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雅若,如今你随我到了王府,不必日日做这些事了,你我情同姐妹,如此倒叫我过意不去了。”苏清婉开口喊得是莲心父母给取得名字,这也意味着两人主仆缘尽,但姐妹伊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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