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岚.雪岚.快來啊.雪岚.快來啊.我等着你.”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置身何处.就只听到有人在呼唤她.雪花纷飞.宫门长苑.这里不是她一直在梦里见到的么.
“凌啸.凌啸.你在哪里呢.我在哪里呀.”她一边问.一边循着呼唤她的声音跑去.
“是你.是你.你是南宫凌啸.我认识你吗.”雪岚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快与天地隔为一体的美貌男子.她的美貌是柳叶眉.
“是.是我.雪岚.你还记得我么.雪岚.”白衣男子一边说着.鹅毛般的雪花飘落在他的凌乱的长发上.一边把缓缓摊开手心的冰心递到她面前.
“南宫凌啸.是你.真的是你.原來你这也知道啊”雪岚看着他手中的冰心惊慌失措地说.
“雪岚.雪岚.对.我是凌啸.我是凌啸啊.是我啊.”那个白衣男子把她拥入怀里.漫天的风雪里她却感到温暖无比.可是.就在雪岚转身再看白衣男子的模样时.那男子突然一副面孔狰狞的样子.把雪岚快吓了半死.
噩梦被惊醒是她常有的事.可是.雪岚这次却沒有.她真的认为这就是真的.
“娘子.雪岚.过來.过來呀.雪岚.老婆.快过來啊.我是你丈夫幻斩啊.”慕容雪岚转身看时.他现在的丈夫司徒幻斩在他眼前不远的地方也出现了.大雪纷飞中.一边是神秘的面目狰狞的白衣男子.一边是英俊潇洒的丈夫.他们都不停的呼唤自己的名字.
此时此刻.在如此悬殊的对比下.雪岚慕容竟迟疑了.她的脑海里突然被两个声音淹沒.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她就傻站在那看着他们在大雪中渐渐被淹沒.慕容雪岚的泪一直默默地流淌.她不知道为了什么.
等她醒來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她的泪一直流淌打湿了软枕.她不知道那些到底意味着什么.旁边坐着他父亲慕容瀑刃.他布满血丝的眼中泛着憔悴.可还是看出了他女儿的诸多疑问.
慕容阁最高处的大殿里.所有的门卫都被老主人慕容瀑刃支走了.只见慕容瀑刃推开了大殿里的龙椅.一堵厚墙就旋转打开.出现了一道幽深的入口.慕容雪岚虽然一脸惊讶.來不及询问便随父亲进了密室.
密室暗阁.九曲回肠.每扇门的机关都布置的十分精巧.不是石壁上的灯蕊.石兽的眼珠.要么就是脚步的步数.这一切都让慕容雪岚感到十分惊讶.
“孩子.是司徒幻斩.你现在的丈夫司徒幻斩.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策划了一切.”慕容瀑刃一边说着.一边把三根银针插进了头上.
“父亲.你沒有说错吧.您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错啊.罪孽啊.十二年前.我一不小心中了司徒幻斩的心魔**.每天只有一个时辰是清醒的.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持清醒.”
“什么.父亲.他怎么会是罪魁祸首.心魔**.”
“噢.岚儿.一切都是我作的孽啊.这些说來话长.我忘了司徒幻斩这个混蛋给你吃了失忆散.等我慢慢告诉你.”
慕容雪岚听到这些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些事情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呢.难道是自己失忆了不成.难怪她清晰的记忆中就从和司徒幻斩在一起开始了.
“三十年前剑圣比夺中.我和南宫烈云打败了其他人.最后.我们在比试中难分胜负.被一同尊为剑圣.于是.我们便约定不再参加剑圣比夺.等以后我们的孩子长大后由他们争夺剑圣这一尊荣.从此.剑圣比夺大会就再也沒有如期举行过.可谁知”
“南宫.南宫.凌啸.南宫凌啸.听着好熟悉啊.我梦到了他好几次.只有这一个名字是自己记住的.父亲.他到底是谁啊.”
“当然了.南宫凌啸.他是你生命里最爱的男人.南宫世家的绝世天才.”
“怎么会.我的印象里就沒这个人.我记不起和这个男人的回忆.我只有短短的几幅画面.我到底是怎么了.他是不是一身白衣.柳叶眉.”
“对.是的.就是他.你曾经和他深爱不已.沒想到喝了那个禽兽司徒幻斩的毒药.竟然连他是谁都记不起了.世事多变.命运无常.他曾经被江湖人称为白衣剑圣.他就是南宫凌啸.”
“南宫凌啸.我们曾经是那么深爱.按照我任性固执的性格.我又怎么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嫁给司徒幻斩呢.那我们为什么沒有在一起.”
“因为.因为司徒幻斩.也是因为我.这都是孽债啊.他太善于伪装了.城府和心计都太深了.他首先利用了我的虚荣心.我一直想打败南宫烈云.所以.在我列个走火入魔时.被他的心魔**控制.一直都无法自拔.岚儿.这也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心魔**.父亲.那司徒幻斩是什么人啊.他怎么能接近您.”
“唉.冤冤相报.说來都是我一时善意犯下的滔天大错.他是、他是我三十年前收养的义子.你的义兄.”
“啊.他是.他怎么会是我的义兄.”慕容雪岚大惊失色.这真是让她十分震惊.灯火摇曳的密室里一个个秘密被撕开了角.起了火苗.渐渐成为回忆里悄悄燃烧的灰烬.
“当年江湖中的剑圣比夺中.曾经來过一个名叫司徒玄令的西域人.他虽然较南宫烈云和我稍逊一等但也可算是天下第二.可是.当前我年轻气盛下手过重.沒有点到即止.致使他重伤而死.”
“难道.难道司徒幻斩.那司徒幻斩可是司徒玄令的儿子.”
“对.在江湖上人称‘千变万化’.因为他除了剑法高强之外还擅长易容.世上之人无人不可乔装.真是相当的恐怖.纵然是老人和女孩.甚至就连小孩.他都可以伪装到真假难辨的地步.”
“父亲.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收养他.”
“可能是心中有愧吧.当年他在我们走后一声都沒哭过.就在他父亲跟前跪着.我见他骨骼惊奇是一块练武的奇才.身世又这么可怜.于是就收他为义子带回家.今天看來.真是一件蠢事.一个对自己父亲的死都无动于衷的人.他的心一定是冷漠无情的.还能指望他效忠自己吗.我可真是老糊涂了.真是孽债.孽债.”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哈”慕容瀑刃撕心裂肺的笑是那么可怕.却又那么无奈.”他持续不断的笑声停止后.就大口地吐着鲜血.或许又是心魔发作.
“父亲.你还好吗.能告诉我和南宫凌啸的事吗.”慕容雪岚撕开自己的碎花袖为父亲擦着嘴角的血.
“沒事.我还扛得住.”他原本浑厚的声音已变的气若游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我是在司徒幻斩十八岁那年中了他的心魔**.那时他竟有如此功力.当真不可思议.后來.我在每天清醒时候仔细留意才发现问題所在.原來当年他父亲在死之前忍住最后一口气把全部功力输给了他.再加上我八年的传授.可以说普天之下已无对比.在他二十岁时.他命令我让你去南宫城接近南宫凌啸.把他自创的剑法偷回來.”
“岚儿.你自小对武功的招式过目不忘.所以他让我命你去偷南宫凌啸的剑法.当年南宫凌啸刚刚十八.意气风发.他自创了凌剑十啸.无人能敌.就连他父亲的撕风裂云剑都败下阵來.江湖中人誉他为白衣神剑.司徒幻斩虽然学会了我的全部剑法.可如今也不是南宫凌啸的对手了.所以他要你去.他要称霸江湖.哎.我对他是无可奈何.只好由他摆布.沒想到他如此”
“噢.我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认识南宫凌啸的啊.”
“应该是吧.自从你那个冬季回來后.整个人都变了.你沒有违抗我的命令带回了凌剑九啸.最后一式你沒有说.因为你爱上了他.你怕他受到伤害.当时你就请求我.你说你要和南宫凌啸在一起.由于受到司徒幻斩的控制.我还动手打了你一巴掌.那颗是我第一次打你啊.”
慕容瀑刃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谁都不知道他当时有多么不情愿.可是他到底是做了.
慕容雪岚伸手为父亲擦干泪.自己脸上的泪却不断的流淌.因为.那些美好的画面一幅幅地在脑海中浮现.终于连接成完整的一段.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
“凌啸.南宫凌啸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呢.他怎么样了.”雪岚仿佛一下子憔悴了.她沙哑的声音是那么让人心疼.
“不知道.早听说他失踪了.或许早已死了.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死了.怎么可能.他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她近乎咆哮的喊着.
“八年前.司徒幻斩让我命令慕容一族进攻南宫城.一夜之间南宫一族被灭.南宫城也被他一把火烧为了废墟.”慕容瀑刃苍老不堪的声音恍若从地底发出來的声音.他的脸色越來越沉重.铁青的脸色让他更加的沧桑.
“司徒幻斩.怎么会呢.他不是打不过凌啸吗.”雪岚惊慌失措的失声喊道.她还清楚的知道南宫凌啸的实力.她怎么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