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第九十六章攀富贵若玉送亲女结郎舅子昂偷亚娃
子昂一白天没有见到亚娃,心里总是惦记着。想着她昨日醉中说的话,他心里依然惬意着。他决定要给秋虎当姐夫,对亚娃喜欢是一方面,他更喜欢秋虎有一支端枪的队伍,只要亚娃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娘亲舅大,秋虎这支队伍就可尽心为他做事。此时他更想到醉酒后的难受,不知亚娃怎么忍受着。几次想去看望,却因心怀鬼胎而望而却步。晚饭后,他还是忍不住去了若玉屋里。
若玉、石头和公公、婆婆也刚吃过晚饭,正在收拾桌子。亚娃这时并没和他们在一起,子昂想知道她这时是在对面屋,还是回了自己的屋。
见子昂来,若玉笑脸相迎,先问子昂吃了没有。石头母亲听说子昂来,也伸手模着炕面让子昂坐。若玉笑道:“一天也没见着你的影儿!不啥事儿都交给婉娇了吗,你咋还是那么忙?就没想过来看看亚娃儿?亚娃昨个儿可真喝多了,我都没好意思去找你算账。”子昂自责道:“都怪我,没照看好她。”若玉又嗔怪道:“可不就怪你,要不是你,她哪会喝这些酒。她从来也没喝过酒,昨个咋就喝了那么些?”他感触道:“喝醉后刻挺难受,她咋样儿了?”她说:“昨晚在这屋睡了一宿,今儿一天她都难受巴拉的,又吐了好几起儿。刚又没吃没几口儿,就回她自个儿屋了。你说她自个儿顶个大房子多孤单,我让她在这儿再住一宿,她说啥也要回你给她的窝儿。”说着看他笑。
他又心疼起亚娃,说:“问她喜欢吃啥,我让灶房给她开个小灶。”若玉笑着问他:“心疼啦?”他不好意思地看看石头和两位老人。若玉又忙又为他缓解尴尬道:“你不用惦记她,她有吃的,她说回去吃你给她送的点心。”子昂说:“都送去好几天了,咋还没吃了?”若玉说:“舍不得吃呗!你送她的东西啥都好,我这儿留的再好也没用。”他听出她故意对他说好听的,心里还是很感动,忙转话题说:“我来是想说,昨个我忘了问虎子,他现在有媳妇儿没有?”若玉叹口气道:“他整天又是枪又是炮,又没个安生地儿,谁愿跟他提心吊胆地活受罪!”子昂说:“那该娶也得娶,都这么老大了。娶一个守在你身边儿,他隔三差五地回来一趟就行。”若玉说:“那混小子,也不知他咋想的,还没腾出空儿来问他呢。”接着问:“咋的?你想给他搭个搭个?”
子昂想到了芳子和顺姬。虽然他对她俩也喜欢,可他无法象疼爱香荷、芸香一样疼她俩,也不敢和婉娇一样偷偷模模的。毕竟她俩也都年纪二十了,要有爹妈在跟前,早该为她们找婆家了,便忍痛对若玉说:说:“芳子和顺姬咋样?她俩就是命苦了点儿,这您也知道,可论模样儿,不比我媳妇儿和亚娃姐差。”若玉没有立刻回答,让子昂随她去对面屋说,先对石头说:“你陪咱妈唠唠嗑儿,我去跟子昂唠点儿孩子的事儿。”子昂笑道:“姨,这您就不对了,在你们跟前儿,我就是个孩子,看你好像把姨夫当成孩子了。”若玉笑道:“没事儿,他知道我要唠啥。”石头憨笑道:“知道知道,你们去唠吧。”说着把收拾饭桌的活接过去。
子昂一时不解,心想他们怎么知道我来唠秋虎的事儿?立刻想到若玉刚才话里有话地说亚娃,姑且接下来和秋虎林走时一样,也要将亚娃托付给自己,虽然她早就露过此意,只是不知今日她会怎么说。
到了对面屋,若玉压低声音道:“子昂,姨知道你刚才是好心。可你不是外人,我要说的不中听,你也别往别处想。要说命苦,还得说是虎子,从小妈就让爹给卖了,今天是找到了妈,可妈是从窑子里出来的。我怕他受不了。这些我都没敢喝他说,就说我被卖到牡丹江一个富人家里当佣人,后来和东家闹别扭逃到这儿来了,再后来又认识了你们。我真没脸见儿女,可不见又太想了。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看见他们,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虎子呢,我这当妈的不干净也就这样儿了,要真有一天他啥都知道了,不认我这个娘,我死了也不可惜,可我不能给她找个当过窑姐儿的媳妇儿,他就是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我也不能这么做。要说呢,芳子和顺姬要不落这一难,那可真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就说她俩长的,真不比你那俩媳妇儿差。还有多日娜,就算也是你媳妇儿,那夜不差呀。可是呢,这女人一旦进了那种地方,就是真没接过客儿,那也跳进江里都洗不干净。再说了,我是知道芳子和顺姬咋让人糟蹋的。”
一想到芳子、顺姬被近藤四郎、宝来强辱,子昂的心又刀割一样痛,便不想再劝,说:“我就是为她俩惋惜,想让她俩以后也能体面体面地活着。”若玉说:“你也别光顾着她俩体面,虎子可是认你当姐夫的,就凭他有这份心,你也该当他是你弟弟,你也该为你弟弟想想,啊!你心地善良我知道。我这不也得了你的恩惠,就想着咋报答呢。可虎子的亲事,我当妈的可得给他把好门儿,他这些年也不在我跟前儿,不给他成啥事儿,也不想给添啥不光彩的事儿。你也是过来人了,我说这些,你能理解,是吧?”忙又去开门看一眼外屋,见灶房内没有人偷听,回身又低声道:“这些年,我是啥男人都受过了,可就没受过你姨夫这么疼我的男人。要不是你可怜我,我哪有今天这么滋润。我下半辈子就想报答两个人,就是你和石头。石头是天底下最孝顺的人,我就替他照顾好老人,就当是赎罪和报答。你呢,我这辈子没有什么能报答的,就有个闺女还能讨你喜欢。我可不是学我娘那样儿,拿着自己的闺女换钱花,我是看亚娃真的喜欢你,我是疼闺女,想让闺女有个靠山。开始老家那边都说亚娃让那畜牲糟蹋了,其实没到那份儿。俺亚娃早就防备他了,要不虎子也不能看得那么紧,下手那么狠,一个十岁孩子哪懂这些事儿。甭管咋说,俺亚娃儿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这我敢跟你打保票。我也不是急着你娶她,就希望你能象疼婉娇那样疼她就行了,要说风光呢,有婉娇儿一半儿就行。”子昂顿时象被蝎子蜇了一口,忙狡辩道:“我和娇儿姐就是姐和弟。”她诡异地笑道:“姨的眼睛可雪亮着呢。你也别怪姨的话直,你和婉娇儿可真不是一般关系。就说你救她那会儿,舍得花钱是一,还有她当时在里面可说光着身子的,你俩在屋里啥样儿我可都瞧见了,一看就看出来,你对她的身子可一点儿都不生。我倒不是笑话你,就是越来越觉得你是个靠谱儿的人,你疼女人,真是用心疼。有时我一看见婉娇在山庄里那风光劲儿就为俺亚娃着急,啥时俺亚娃也能让你这么疼,就是没名份,她这辈子也算有个依靠儿了。俺亚娃真怪可怜的,九岁就没有妈照看着,倒像妈似的照看弟弟,又让那畜生欺负着,我这当妈的心总是不落忍。你看她眼瞅着要三十了,还没个疼她的人儿呢!我说让你给她做个媒,找个疼她的,可她对谁都不托底儿,就认准你对她好了,夜里一整就搂着被乎招呼你。这话我都不该说,可我也不愿她这辈子就这么搂着被乎不是!说真格儿的,你就想想办法,把她也收了房吧,好歹她这辈子能守个喜欢的人,这辈子也就踏实了。要说咱娘儿俩上辈子有啥事儿是胡扯,你跟亚娃儿上辈子可真说不好是谁欠谁的。就当是你欠她的,左右你也还得起,这辈子你就还给她吧。”接着又央求道:“姨今天求你了,就把亚娃也收了房吧,哪怕偷着收也行。她是大你四岁,可婉娇比你大七岁呢!”
他被被亚娃这般痴迷自己所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说:“虎子跟我说了,因你家里出那种事儿,亚娃姐一直抬不起头。但姨你放心,以后我会让她抬起头来的。”若玉高兴地问:“那你能娶她吗?”子昂犹豫了一下道:“能。”若玉惊喜万分。
按说子昂无论如何也不该或不敢惦记亚娃。但子昂眼下不得不考虑身边有个能为他撑腰的帮手。自从他建起山庄、娶了芸香,多日娜又让人用花轿抬进山庄后,他越发觉得与他结拜的哥哥们对他起了变化,除了铁头和山鹰超出寻常地与他密切外,其他六位都对他不像开始那么亲热。要在往常,万全答应帮他找关系办山庄的地契,他只要等好就行。可现在,他心里确实没有底,惟恐万全变卦。万全和凤仙显然是真心惦记他身边的美色,要不是那日被林海骂一痛,他俩肯定首先住进山庄来,不说引狼入室,也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他最担心的是林海和万全。林海在兄弟中很有威信,但从他的一些话里听得出,显然在怀疑子昂拥有这些财富的真正来路。子昂想,自己一个外乡人在人家门口捡了个富豪,难免会让人家感到不舒服。他从一开始就讳莫如深地与多人周旋,免不了哪天漏出破绽,这些结拜兄弟又将如何对待自己?万全在兄弟中算是最有身份的,本身就在警察所,又和日本人关系很近,他担心他如果再有过份要求得不到满足,自己会不会与他反目成仇?如果他绝情烧了金兰谱,继而把自己参加过自卫军、打过日本人的事告诉日本人,那自己必然会面临一场大灾难。
从打和秋虎接触后,他就觉得秋虎将是他用得着的人,他还可以帮助他建起一支武装。林海和万全再手黑、再有威力也不过是这一地盘的地头蛇,比起占山为王的胡子,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除非他们与日本鬼子联起手来。秋虎就是和日本鬼子打仗的,到了非与日本人翻脸的时候,那也只能举旗抗日、扩大武装。他不能确定万全一定依靠日本人来对付自己,但他不得不防。他希望秋虎将来一定听他召唤,但他要依靠亚娃来套牢秋虎。这就是他所以敢答应若玉能娶亚娃的勇气所在。比起香荷、芸香、婉娇们的不愉快,他现在必须要把他们的生存安全放在第一位。
但他不能现在就娶亚娃,只能先稳住这门亲,便又对若玉歉意道:“可我现在还不能娶她。我和香荷儿成亲才一年多,这又刚娶了芸香儿。我娶芸香还是香荷儿让的。您也知道她家就缺小子,我丈人老是不甘心。开始她家是想用香荷儿招上门女婿,可我家三代单传,我当上门女婿肯定成不了。可我又舍不得香荷儿,就脑袋一热,答应让香荷儿生头个小子姓米。我哪懂得长子长孙这一说。为这事儿,我爹对我可不满了,骂我是不肖子孙。可我把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出尔反尔。再说长孙不长孙的,我没觉着有啥区别。后来我爹是怕两家关系搞不好,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认了。香荷儿让我娶芸香儿,是怕她跟她妈似的,一连串地就会生闺女。其实她挺精,她知道给两家生孙子把握不大,就想保一头舍一头;她把给周家生孙子的担子让给了别人,这样她日后只要生一个小子就能说过去,要能生两个就更好了,那得看天份。我爹听说香荷儿让我娶芸香,那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他就盼着芸香儿能赶在香荷儿头里生小子,这样长孙就能姓周了。我是真不在乎这些,就是这事儿我爹要不高兴也挺闹腾的。可现在最闹人的是多日娜。”若玉立刻问:“你俩到一快儿了吗?”他忙说:“没有。”她又问:“那你打算咋办?我咋听说你们是事先核计好了的。”他断定这话是从芸香嘴里说出的,但觉得这样也好,看芸香现在的状态,说明她已经认可多日娜是他的同夫姐妹了,至于在香荷那面,他确实没有事先预谋,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辩解此时与己无关,便说:“芸香儿跟你说的吧?你别听她瞎说,俺们真没核计过。不过我和多日娜真有点源头儿。我来这儿是先认识她的,看她虎超超的,我对她挺有好感。可当时看她挺傲的,也没敢对她动心思,哪想到她对我心思这么大。现在我就是想娶她也不敢。一是怕香荷儿说我得寸进尺,二呢,多日娜是我把兄弟的亲妹妹,那也就跟我妹妹似的,我娶她别人咋看我?可她整这一出,我也不知该咋办好。”若玉说:“不知道咋办就别办,你先和亚娃把事儿办了,亚娃自个儿在屋呢。”
他有些懵,愣愣地看着若玉。若玉却淡定道:“发啥愣?你俩先合下房,她就是你的人了,俺娘们心里也就踏实了。”子昂终于弄清,若玉是想让他这时就去和亚娃合房。这让他既神往又难为情。但转念又想,若玉是个看惯了风月场所的人,对男女之事自然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也自然能够这么坦率地说出这种话来,这倒让他也没了羞怯而坦然起来,说:“她昨天喝多了,我想去看看她。”若玉高兴道:“那我陪你过去。”便一同去了亚娃那里。
虽然天色刚暗下来,亚娃已经插了院门和房门,但透过门缝看窗户,里面的电灯还亮着,尽管窗内有帘遮挡。若玉叫门,院里的狗先叫起来。等了一会儿,亚娃才出来开门。若玉问亚娃道:“这么早就插门,睡下了?”亚娃说:“还没呢,两天没烧炕了,把炕烧烧,顺便烧点水。”若玉说:“快入冬了,晚上得睡热乎炕了,被窝儿也该热热了。”亚娃听着有些不着边际,问:“说啥呢妈?”进屋后,若玉笑道:“子昂心疼你呢,这不来看你了。”亚娃一直不敢看子昂,这时低头道:“让你笑话了,昨天喝多了。”然后便不知所措了,显得尤其紧张。
炕上铺了被褥,漏席处放着一盆热水,子昂看出亚娃是准备洗脚睡觉,不禁对她的脚动起心来,问:“要洗脚啊?”亚娃下点头。左右若玉已经把话说明,子昂便不遮掩,说:“我给你洗。”亚娃被吓一跳,忙说:“不用,我自个儿洗。”若玉说:“让子昂给你洗,过了今晚儿,你就是她的女人了。”子昂还是放不开脸,忙说:“我是来看看她。”若玉嗔怪道:“就别躲躲闪闪的了,大大方方的。行了,我出去了。”说着出去了,简直就是她当鸨母时为妓女拉嫖客。
子昂没逛过妓院,并不觉得,只觉得浑身已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能看到她的身子,是不是真比香荷还白。见若玉出去,他去试了下盆内的水温,觉得正合适,端到地上说:“坐炕上吧,我给你洗。”
她被突来的幸福搞得愈加紧张,好像浑身在颤抖。子昂拉她上炕,她木偶一般顺从着,坐在炕边处,依然不知所措。他为她月兑去鞋和白布袜,露出和香荷一样白女敕如花的脚。
看着他为自己洗脚,她竟激动得眼含泪水。洗过脚后,他又忘情地在她脚上亲吻。她感到很不适应,急忙抽回。他已全然不顾了,上前搂住她,又在她的颈上、脸上、嘴上亲吻,她也忘情地搂紧他,闭着眼睛,由他亲吻,再由他月兑去衣服,现出香荷一样肤色、婉娇一样体型的身子。
渐渐地,她和婉娇一样激情,使他的兴奋劲不亚于婉娇给予他的。激情过后,他见她那里并没有流红,立刻又想到韩殿臣,心想她到底还是被这个畜牲破过身。但他此时只对若玉欺骗了他感到不悦,忍不住问:“你妈说你是黄花闺女,咋没见红呢?”
她先一愣,然后神色不安地低下头。终究他还是喜欢她,并不亚于对香荷、婉娇、芸香的喜欢,见她要哭,忙又搂着她白亮的身子道:“别哭别哭,我没怨你,你是被他欺负的,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事儿了。好了,都过去了,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日后给我生个胖儿子。”本想逗她笑,她却在她怀里失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