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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四章 听谗言秋虎急寻仇 征旧兵日军为屠杀

第95节第九十四章听谗言秋虎急寻仇征旧兵日军为屠杀

看着芳娥高兴地跟随可贵入了洞房,子昂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慰和轻松。喜酒喝得多了些,他又想起与香荷入洞房的情景。哥哥们还都酒兴,他却偷偷带着香荷回家了,嫂子们都知道子昂是在躲酒,见他已经醉态,就催香荷陪他一起回家。一进他俩的屋,他就笑嘻嘻地搂着她说想要生儿子。她不愿大白天地办那事,见他真的醉了,就哄他先睡一觉,她去西屋把豆儿哄睡的。他一觉睡到天黑,夜里便来了精神,弄得香荷又哭哭唧唧的。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又哄了会儿豆儿,才骑着多日娜送他的马回山庄。

昨夜又下了场秋雨,路上有些泥泞,林子中的树叶又落了很多。顺着添了许多凉意的小溪拐过山林,他一眼望见婉娇这时正站在山庄前的道上朝这边看,心一下提到嗓眼处,一昼夜都在镇子里,他担心山庄出了什么事,忙催马到了婉娇跟前,一边跳下马一边问:“站这干啥?有事儿?”她埋怨的口吻道:“一出去就一天一宿不见影儿,来个生人儿,俺们都怪害怕的。”他心一惊问:“谁来了?”她说:“亚娃的兄弟来了,说你抢了他姐。来了好几个呢,都可凶了,吓得俺们女的都不敢出屋了。”他不安地朝庄里望,只瞧见油坊跟前有几个准备干活的雇工,问:“他们现在在哪?”她说:“让亚娃领屋去了。”他又问:“他们咋找到这儿了?谁领来的?”她说:“给咱干活的呗,他们在山外头碰着的。他知道你名儿,说他姐在你跟前儿,干活儿的就把他们领来了。”他怨不着干活的,又问:“你说他带人来的,带什么人?”她说:“来揍你的人。”他听出她在逗他,说:“那他还不知我是王法,王法他也敢碰?”她依然样子认真地说:“人家带枪来的,你真不怕?”见他又不安的样子,她突然又笑道:“怕了吧?还王法呢!没事儿了,亚娃已经把事儿说开了,领去认妈了。亏了你刚才没在,要不你俩碰上,没准儿还真得动手儿呢。”他暗舒口气道:“那也不能啥都没说就动手吧?亚娃能说明白,我就说不明白?咋的?你想让我挨揍呀?”说着爱怩地捏她一下脸蛋儿道:“你真吓着我了!”又低声道:“看我今晚儿看我咋揍你。”她打他手道:“别在这儿动手动脚的,不怕人看见?”他四下看了看,见雇工离得远,就又小声道:“你也是我媳妇儿。”她有些怨气道:“我掉贼窝了!”他以为她说他俩是贼,嘿嘿一笑道:“还是偷的香,神神秘秘的,总是不过瘾。”她轻轻呸他一下道:“赶紧把人姐还给人,小心你真挨揍。”说着从他手里扯过马缰绳道:“你去吧,我拴。”他心中仍有些不安地去了若玉的屋。

若玉屋里这时有五个人,除了若玉和亚娃,还有三个商人打扮的僄悍青年。若玉和亚娃显然刚哭过,见子昂进来,若玉忙打招呼,又对一个青年说:“虎子,这就是子昂,妈的大恩人。你俩同岁,可他生日比你大,你得管他叫哥。”虎子面相很凶,但并不丑,这时也很客气,冲子昂抱拳道:“多谢哥哥,没哥哥帮着,兄弟这辈子也想不起亲妈啥模样儿。”跟随秋虎的两位也向子昂抱拳致谢。

子昂还礼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若玉很愿听子昂这么说,一边抹去眼角的泪一边对秋虎说:“子昂是真拿俺娘俩儿当家里人,就是要能联上亲戚就更好了。”子昂、亚娃都明白她的意思。亚娃一边捅下母亲,一边羞涩地看一眼子昂。子昂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低头笑了笑,想看亚娃又不难为情,但抬头时还是忍不住看她一眼。

这一切都被秋虎看在眼里,脸上透着复杂的表情。子昂忙缓解尴尬气氛,对秋虎说:“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儿了,叫小滚刀是吧?”秋虎说:“哥哥过奖,兄弟不过是带弟兄们混口吃的。一个占山草寇算啥大名儿。”都坐下后,子昂说:“听说你在和日本人打仗,我挺佩服你的,你不来我还想去见见你呢。”秋虎说:“当时就是为了出口气。开始也没想和他们打,还想去当靖**呢,哪知道这帮鬼子太阴损,明着是招兵,实际是报复咱中国人,谁进去都是死,死得可惨了。我的两个弟兄都是被塞进冰窟窿里淹死的。”子昂为日本人以招兵名义杀害中国人感到愤慨,也恨那些愿为日本人端枪的中国人,但又不想让秋虎难堪,说:“他们就是真用咱们,咱也不该给他们做事。我二哥也给日本人做事儿,可他原来就是这的警察,为了手下一帮兄弟,也是没办法。”秋虎还是有些难堪道:“都是为了混饭吃!”子昂问:“你那去当靖**的人挺多吗?”秋虎说:“光五卡斯那个小地上就有好几百号人报名。可日本人说就要在东北军里干过的,还得和日本人打过仗的,说这样的人会打仗,拉出去就能用。可谁也没想到日本人是在报咱中**的仇。日本人刚打进来那会儿,有不少东北军和日本人打,后来都被打散了。日本人也死了不少,他们想报仇可不少东北军都变成老百姓了,他们就想出这么个损招儿来。那阵是满街贴告示,说只要和日本人打过仗的,过去的事儿,他们既往不咎,只要愿意为他们效力,他们每月都发给现大洋。还真有不少东北军去报名的。还有些没当过东北军的也想去赚大洋,就去骗日本人,说他在东北军里在哪在哪和日本人打过仗,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日本人相信了,就给他们发枪发衣裳。后来俺们就觉着不对劲,日本人招了那么些人去,可天天总是那么十来个在街上晃。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十来个人总是换,先去的没几天就再也不露面了。去一问,说是调到别的地上去了。我就是不信,调到哪去他也得回趟家吧,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信儿了!直到第二年大河开化俺们才知道,这些人都被日本人弄死了,都是用铁丝子绑着的。那场面,谁见了都瘮得慌。我们那条河叫蚂蚁河,后来我们都叫它死人河。咋的呢?冬天日本人把这些偷着塞进冰窟窿里,等开了春儿一看,河里到处都飘着死人,全都泡囊了,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了。可我有个兄弟身上刺的龙我认识。就这么着,为了给兄弟报仇,我们先偷偷弄死几个日本兵,搞了几杆大盖枪,又弄了些猎枪,公开和日本人干起来,头一把是抽冷着打的,一把就干死十多个鬼子。后来干不过他们了,我们就进山里了。”子昂很感慨,说:“你们真不简单!那你们有多少弟兄?”秋虎说:“开始有一百多,后来死了一些,又跑了一些,现在还有五十多人。山里吃的住的都不舒服,镇上日本人看得又紧,可事儿已逼到这份儿上了,就得硬着头皮干了,也都是抽冷子到镇上干一把,顺手抢点儿回去。”

子昂听出他们很需要补给,一方面是希望他们坚持和日本人对立,再一方面秋虎是亚娃的亲弟弟,便说:“不瞒你说,我也打过鬼子。可牡丹江那场仗我受伤掉队了,后来也不报什么希望了,就只顾着儿女情长了。和你比,我很惭愧。但只要你有胆量打鬼子,我可以大力支持你。这样,我先给你备两千块大洋。”若玉惊叫道:“我的天哪!子昂,你咋这么趁钱哪!”子昂说:“钱不是我一个人花的。咱家虎子干的是正事儿,我花多少都舍得,平常过日子够用就行。”

秋虎和那两个弟兄一同向子昂抱拳致谢。子昂回了礼,对若玉说:“姨,晌午我和弟弟还有这两位朋友在这头儿吃,你和我姐做点好吃的,我想吃你们亲手做的,缺啥东西就到芸香儿那儿取,我这就去跟她说。”然后让秋虎他们先炕上休息,转身出屋了。

他去找芸香只是借口,主要是一下子要用这么多银圆,他得回自己屋里,在不让他和婉娇以外的人知道的情况下,他得进那炕下的洞里取银圆。他现在已对藏宝处所又进行了伪装,炕梢的洞口处放着一个长条大柜子,柜上有门上着锁,里面装着被褥、衣物,进那窖里时,得先取出被褥和衣物,再掀起柜底的一块木板,然后人钻进去。

他先去找了婉娇,只说有事,让她随他去他屋。她只是会意地一笑,又对炕上和几个女孩一起玩的玉莲说:“玉莲儿看着她们玩儿,不行打仗,我和你大舅出去一下。”玉莲正和津梅的大女儿玩编花绳,只是“嗯哪”一声,头也没抬。

朝自己屋走时,子昂小声对婉娇说:“亚娃她兄弟是抗日的,咱给他备点大洋。”她问:“备多些?”他说:“拿两千吧。”她惊讶道:“这么多?”他看着她问:“心疼啦?”她显然不悦道:“你的钱你想给多些给多些,我心疼顶啥用?”见她不悦,他地模一把她后背道:“听我说。”她立刻秀姿一扭道:“别乱模,让人看见。”他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俩又说:“我现在就盼着有人打鬼子。”她笑着问:“你咋不打呢?”他说:“也想,可我又舍不得你们。那咱就出点儿钱吧,也算抗日了。”说着进了他的院。

她还是不悦的样子说:“你不是奔着亚娃给的吧?”他一边插门一边说:“又瞎说!一会儿就罚你!”回身又一把搂住她说:“昨晚儿在那头又梦着你了,现在一见你就想稀罕你,赶紧的,现在是好机会。”说着抱起她,到了屋门前让她开门。

进了里屋,他将她放到炕上没有叠起的被褥上,然后急着为她解衣道:“快点快点,好机会。”她由着他解衣,问:“香荷儿又受不了你了?”他一边为她月兑衣一边说:“她太娇气了。昨晚儿我想你想了大半宿,都要爆炸了,快帮我治治,要不在里头老太碍事儿。”她打他一把道:“去,要治找芸香儿去。”他嘿嘿一笑道:“难得让你治,你是神医,比她们治的都好。”然后在在她**上亲吻起来。

一气**过后,两人急忙穿上衣服。他又倒出柜里的其它东西,掀起柜底的一块宽木板,露出那个洞口。她拦住他说:“刚出一身汗,歇会儿再下去。”他顿了一下说:“我把你锁屋里,一会儿你下去,拿两千上来,我答应人家了。”她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答应,他便又去会秋虎了,顺便又去灶房告诉芸香,说他中午和秋虎他们一起吃,单独开火,让她从灶房内留出一些肉和菜等人来取。

要吃饭时,子昂和秋虎等人正围坐在炕桌前喝茶,铁头和春山找到这里。他们是刚刚送货回来的。这次他们马帮出去,又卖出豆油一百多坛,回来时又驮回一些食盐、大米、蜡烛、火柴、针线等物品,已经全部卸到米家粮食店内了。

从打山庄油坊开张又有了马帮,米家粮食店又增加了油、盐、杂货等项目,但门面还是原来的门面。子昂原想挨着粮食店往东再开个杂货店,但要开就得多个自家人里外张罗。香荷身边有豆儿,自然不愿出这个头,尽管都说这买卖是给她做的。津梅虽然可以顶起来,但她一心想着离开父母,到山庄住子昂给她的房子,宁可帮子昂喂猪,也不肯被杂货店拴住身子,自然是为了与春山见面更方便。米秋成从心里愿意把自家的买卖做大,但却担心镇上相关店铺老板埋怨他是在抢生意,断别人的财路,便决定摆小摊似的在粮食店内经营一些居家用的必需品,不过是为左邻右舍提供些方便,也能挣出几口人的吃喝。

春山、铁头每次从外头回来都要到山庄与婉娇对下帐,去了外购花销,将剩余的钱都交给婉娇。如此,婉娇便可随时掌握粮食店所用本钱和所赚利润。等到秋收时,米家粮田里打下的粮食一并运进山庄,黄豆榨油,玉米磨面。其中黄豆榨出的油大部通过马帮外售,榨油后的豆饼,作为牲畜食料还能卖出七到八层的黄豆价。还有山庄里养猪、养鸡、种菜等节支和盈利,一年下来,还是剩在山庄里的多。婉娇可谓周米两家共同的大管家,只是没有明着说而已。

春山、铁头每次到山庄,一般都是直接找婉娇,可这是次直来找子昂,并找到若玉这里,都猜他们是有着急的事。子昂先将秋虎等人和春山、铁头互相介绍一番,彼此都抱拳施礼。铁头显得兴奋,声音宏亮地对秋虎说:“俺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一直就想认识你!俺替九弟带马帮,就怕路上遇见你们这些好汉不给情面。”秋虎已对子昂钦佩不已,见是子昂的姐姐夫和结拜哥哥,忙说:“小弟不敢。一看五哥就是个行侠仗义的好汉,往后在外真要遇上,兄弟得为你们保驾护行。”

听着大家唠得热闹,若玉也进来听,说:“一会儿你们一块儿吃吧,我再加几个菜。”子昂点下头,让铁头、春山月兑鞋上炕。铁头说:“门外还有好几口子呢!”春山说:“子昂,急着来找你就为这。外头那些,是我表哥一家,从依兰过来的,一直靠种地吃饭,可现在地都没了。本来他家地不少,可日本人占了依兰后,又来了伙儿买地的,叫东亚劝业株式会社,都是日本人。这帮玩意是真欺负咱中国人,逼着中国人把地卖给他们;听说日本现在开始移民了,移过来的人也种地。说是从咱手里买,实际就跟抢一样;一晌地本来值一百多块,可他们才给几块钱,不少家一晌地就能捞着一块钱,可咱就靠地吃饭的,没地种咋活呀?想种地也能种,你得到日本人那里租地种。卖一晌地一块钱,可租一晌地得好几十块,实在是没法儿活了。这不,我表哥他们就奔我来了,连房子也卖了,表哥表嫂让我来求你,想来你这儿找点事儿做,能挣口饭吃就行。”子昂气得骂道:“这帮狗日的!”忙又解释道:“我骂日本人。他女乃女乃的,他们那个株式会社也多,没他妈一个干人事的!叫我就不卖给他。”春山说:“你不知道,他们那些种地的可不是一般人,手里都有枪,咱再吃亏也得受着,要不人说你是反满抗日的,打你个半死是轻的。”子昂显出无奈,说:“让表哥他们留下吧,把空房子给他们一套。”春山高兴道:“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子昂嗔怪道:“你跟我还这么外道?走,我去看看他们,别让他们在外头站着。”说着出了屋,春山跟在后面。

春山表哥一家都站在院门外,一共六口,是一对夫妻带着两双儿女,都穿得破旧,还有几套旧被褥。春山向表哥一家介绍子昂道:“表哥表嫂,这是大当家,我小连桥儿。大当家答应留你们了,快谢谢大当家。”那表哥表嫂很憨厚,也都比春山大些,听春山这一说,立刻都为子昂跪下谢恩。子昂不悦道:“这是干啥呀?”忙去拉表哥表嫂道:“快都起来!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样儿。”拉起表哥表嫂,又要去拉那两双儿女。表哥忙拦子昂说:“让孩子磕个头吧。”然后一一介绍道:“这是俺大闺女,叫大丫儿,今年十五了。大丫儿快给大当家磕头!”大丫儿便磕头,只叫了声“大当家”。子昂打量她,模样虽不很俊,但一身带着补丁的粗布衣服仍让他心怜,忙拉起她说:“往后管我叫叔。”大丫儿又鞠躬叫“叔”。

表哥很激动,继续为子昂介绍说:“这是俺二儿闺女,叫二丫儿,十三了。”二丫儿也忙磕头叫“叔”,也被子昂扶起来。后面两个都是弟弟,大的叫大年儿,年十岁,小的叫二年儿,刚七岁。”

子昂亲自将春山的表哥一家安排到一套还没人住的新房内。表嫂感动得哭了,说:“在家也没住过带电灯的砖瓦房!”忙又向子昂鞠躬道谢道:“谢谢大当家,往后俺们全家给您当仆人!”表哥也说:“应该应该。”子昂说:“别那么论,往后咱互相帮忙就是了。你们先点火烧烧炕,晌午饭一会儿让灶房给你们送。往后你们就是这的人了,就不拿你们当客人了,我那头有客人,我得过去陪他们。”说完和春山一同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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