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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五章 张宝来花心贪群芳 周子昂借天动杀机

第76节第七十五章张宝来花心贪群芳周子昂借天动杀机

津梅和香荷在灶房内又忙起午饭,子昂在里屋看着父亲和岳父下棋。浪客中文网考虑这时说话就有倾向性,向着谁也不好,便观棋不语,看着两个老的时不时地互相争执埋怨,只是在一旁笑。

院里的狗又在叫,接着听见格格夫人在吆喝狗。不多会儿,文普的七岁小儿子阿林被格格夫人领进来,站在灶房门口问香荷:“九娘,九爹呢?”津梅听阿林“九爹、九娘”地叫,看着香荷笑。香荷有些适应了对她“九娘”的称呼,并没在意三姐,说:“在屋呢,有事儿啊?”子昂在里屋闻声出来。阿林说:“俺爹找你。”子昂问:“谁来了?”阿林说:“没来,谁也没来!”子昂倒疑惑了,对阿林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我去换衣裳。”阿林转身跑去了。

子昂小声对津梅说:“我猜是三姐夫又来了。”津梅一怔道:“别搭搁他!”子昂说:“我就是猜,就真他来了,四哥让孩子来叫我,不去也不好!”说完回自家屋,穿上棉装,又从柜里拿出两沓百元卷钞。

子昂感觉就是宝来又来了,姑且是不敢声张,阿林也不知道。他想宝来是个乱花钱的人,现在可说他是个吃喝嫖赌的人了,但还不知他抽不抽大烟,要连大烟也抽,那他可真是个五毒俱全了。不管怎么说,如果真是他又来,来要钱的可能性较大。他初一已为津梅下了休书,他和津梅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和米家也不能来往了,这时来找他,估计除了要钱不会再有别的。虽然年过完了,但还没到十五,免不了还要花钱,宝来要和他哭起穷来,他还就得给他拿钱。不论他本人做过什么,毕竟是他把自己爹妈找到,并精心照顾到他身边。尽管他是见自己有了大钱后才对自己爹妈那么精心照顾,但他仍为他俩以后不是连襟关系感到不安。他担心宝来见和自己断了亲戚这跟线,稍不顺心,就会把自己爹妈从哈尔滨讨饭到牡丹江的事说给自己的结拜哥哥们。

文普让阿林找子昂过去,果真是宝来又来了。宝来见津梅铁了心不再回张家,虽然心痛,却无可奈何。他决定再娶一房。但他的心思却离不开子昂带回的几个女人。这几个女人除了亚娃他没见过,丽娜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其余的他都动过心思。若玉虽然是个年近半百的人,可看她白白净净的,丰韵尤存,也就四十多点。要没有婉娇、芸香、顺姬、芳子比着,他觉得她还真是个非常有情趣的女人。

在婉娇、芸香、顺姬、芳子中,宝来最看好的也是婉娇。芸香、顺姬、芳子虽然年少秀美,但他觉得婉娇最为丰姿秀逸,而且韵味十足。他这次来,就想让子昂把婉娇送给他,自然他是以婉娇已是寡妇为借口。但子昂一听,心里竟象被刀剜一下似的疼,立刻道:“不行!”宝来顿时一惊,盯着子昂说:“我咋觉着,我要她,就象挖你心似的,不会你俩……”子昂顿时急了,说:“瞎说什么!她是我姐!”宝来笑道:“谁没有姐?我的还是亲姐呢!可我咋就没象你似的?我看得出,你绝对不是一般地疼她!”子昂开始心烦意乱起来,皱起眉头道:“你要再这么说,我啥都不跟你唠了。不行就是不行!说那些没用的干啥?”

宝来初次听子昂这样和他讲话,很惊讶,也很尴尬,沉默了一会儿,说:“行,我不惦记你姐,那你把那个日本姑娘给我吧,她可是被我用过的。”

子昂更反感起来。这阵子,他每每想到婉娇、若玉、芳子、顺姬、亚娃和芸香她们受到的苦难和屈辱,他就感到心疼,那疼痛的感觉就象疼香荷一样。他可以一一为她们找个好男人成家,但绝不会把她们送给一个吃喝嫖赌的人。此时他不能象护婉娇似的拒绝他,问:“你不怕她杀了你?”宝来笑道:“女人我了解,那股劲儿过了一哄就好。我保证以后好好疼她。”子昂挖苦道:“你还会疼人儿?”宝来笑道:“我就会疼美人儿。”子昂板起脸问:“三姐不美吗?”没等宝来回答,子昂又情绪激动道:“你让外人儿评一评,三姐不美吗?你就是烧包儿烧的!”

宝来哭起来,说:“你让我咋办?我都认错儿了,也保证了,可她就是不给我机会!”突然止住哭道:“我现在就后悔不该写休书吓唬她!这倒好,把他娘的李春山给成全了!”子昂心里一惊,心想,难道他知道津梅和春山偷欢的事了?他不敢确定,忙试探道:“咱打盆儿论盆儿,打碗儿论碗儿,这事跟大姐夫啥关系?”宝来说:“他俩感情可不一般,总有那一天,他俩要不进被一窝儿才怪呢!”子昂断定他只是猜测,便说:“捉贼拿赃,捉奸抓双儿,你没凭没据的搁那儿瞎猜,不太好吧?”宝来愤然道:“凭据?那得等他俩把野种生下来!这事儿要是别人我还真不好说,但事儿摊到我身上了,我就敢叫准儿!说真的,男人多睡个女人不算啥!有多少一个男人领好几个媳妇儿在一块儿过的!象我这样儿的也不是没有,一般都是男人保证以后不再犯错儿了,媳妇儿差不多就行了,媳妇还是媳妇儿,日子还和从前一样儿过。女人出一家儿进一家儿那么容易呢?可她倒轻松,一点儿盐津儿都不进,真他妈的死犟眼子吞称砣,铁了心了!这不明摆着她还惦着李春山那小子吗!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我,就有李春山。前阵子写的休书你也看了,那都是真的,我要撒半句谎天打雷劈!她当初就应该嫁给李春山,然后她家把津竹给我。男大五岁还算大吗?你不就比香荷大五岁吗!你看你俩多好!”见子昂正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忙又说:“我倒不是真惦记你四姐,我就是说,我不知道你三姐和李春山私下那么好。是没成两口子,可还是亲戚呀!当初有那一出儿,日后又常来常往,这样十有**得出事儿。我敢说,李春山肯定也在惦记她!他俩要都惦记,那准没好事儿!姊妹一嫁也不是没有,明着不行,偷着来的也不算什么花花儿事儿!那些乱了伦的,有几个真去寻死上吊的?不都活得好好的!再说了,不舒服谁扯那淡?既然舒服了,干啥要去死?谁爱说啥就说啥呗!这种事儿,我见的比你听到的还要多!”见子昂眉头锁得更紧,宝来转了话题说:“不过说真的,当初我一见你三姐,真是高兴坏了。那年你三姐十七岁,比大姐、二姐都俊。津竹那年十四岁,但一看就是个美人儿坯子,现在一看不正是,比你三姐还俊,但照天骄、香荷比还差点儿。那会儿天骄和香荷还都不懂事呢,好像刚十岁。我说你媳妇儿你别不高兴。我刚见你媳妇儿时,一天鼻涕邋遢的。那老东西是个儿子迷,可养的六个姑娘里,那些年他就看不上天娇儿和香荷儿。听你三姐学,她们四个大的也都不顺他心思,可管咋的都能帮着干点儿啥,你媳妇儿她俩能干啥?干啥啥不中,真就是个吃闲饭的!我可不是挑拨你们,天娇儿和香荷儿小时受老气了,一见那老东西,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老太太也跟着没少受气儿,可要没老太太护着,那老东西还不知咋折腾她俩呢!她俩到十三四前儿开始变模样儿了,越变越好看。真没想到,她俩今天成了美人儿中的美人儿!”宝来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这时已经到了忘乎所以的程度,又叹口气说:“我爹妈要晚生我几年多好!那样的话,我娶天娇儿,你娶香荷儿,多好!可是我没你命儿好!你看你媳妇儿那白净劲儿,一辈子不洗脸都没人知道。”

子昂反感宝来如此谈论香荷,就是如此谈论天娇儿他也不痛快。如不细看肤色,天娇儿和香荷简直就是一个人,既然宝来敢对天娇不怀好意,那肯定对香荷也起过之心。他坚信宝来不可能碰过香荷,但他可以猜到,宝来在和包括津梅在内的女人办那种事时,脑子里免不了要扯进天娇和香荷,尤其是香荷,顿时有种自己的女人被他奸婬了一般的感觉,便对宝来更加反感,冷冷地反驳道:“那俺家香荷儿就可以不要脸了呗?”宝来并没在乎子昂的脸色,笑笑说:“你看你,这洗脸和要不要脸挨得上吗?我就是打个比方。其实香荷儿是白里透红儿,那真是世上难找的红粉佳人儿,结果让你得到了,你真有艳福!你真命儿好!可我呢,现在连媳妇儿都没有了。这事儿就得你帮我。我敢说,你跟你那个姐的关系肯定不一般,那我就不惦记她了,我就要那个日本姑娘,我知道她叫芳子。”

子昂觉得宝来已经无耻到了极点,同时也觉得他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愤怒,心里骂道:张宝来,你个王八蛋!你还当我是在米家出劳力的周子昂呢?你也不打听一下,陆林海、包万全、铁头等八位哥哥那么让人惧怕的人都和颜悦色地哄着我说话,你居然敢守着我的面儿惦记我媳妇儿!想在我这讨女人,门儿都没有!你要敢无礼,今天我就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让你真正认识一下我,便又冷冷地盯着他问:“芳子要不愿意呢?”宝来立刻说:“那我就要那个高丽。我在窑子里也见过她,她不接客儿,听说那个日本老板挺拿她当宝贝儿。我就想不明白,那个日本老板逼着芳子接客儿,却不让那高丽接客儿。那个高丽长得是迷人的,可芳子也真遭人稀罕!咋说他们还是同乡,真弄不明白!不过现在呢,老板的宝贝儿都到你这儿了,老板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老板哪去了呢?听你三姐说,你当过兵,打过日本人。你肯定也杀过日本人吧?我还听人说,敢杀第一个人,就敢杀第二个人,你不会是为救你那个姐,把那日本老板给杀了吧?”

子昂心一惊,见宝来看自己的眼光很得意,又不安起来,说:“三姐夫,这你可不能乱说,我能救出我姐,就因为那个老板不在,他去哪了我不知道。”宝来显然不信,诡异地笑道:“如果有日本人来问你,你也这么说?”子昂又一惊,问:“你想去告诉日本人?”宝来转了话题道:“子昂,以后我和米家就不是亲戚了,但咱俩得往近里走。我求你两件事儿,第一是钱,第二是美女。你三姐还跟我说过一件事儿,你为啥这么趁钱?你肯定是发现一个藏宝的地上。大洋咱就不说了,就你给她们姐妹儿的项链、手镯可都不一样儿,也不是新的。我敢说,你绝对不是在世面儿上买的!这事儿呢,就怕日本人知道,说你是盗贼,那你就得证明你不是盗贼。”子昂强作镇静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不供你钱花,你就去日本人那告我,是不?”宝来说:“不全是,还有美女。其实我有钱也就行了,有了钱就可以去找女人,可我就相中你身边儿的女人。”子昂问:“包括我媳妇儿?”宝来又诡笑道:“你也真敢问。既然你这么问,我就跟你说心里话。你要肯休了香荷儿,我就愿捡,我不嫌她。但只要她是你媳妇儿,我绝不惦记。我惦记谁我都跟你说了。不,还有一个没说,那个叫芸香儿的,长得也那么好!她管你叫舅舅是吧?如果我能得到她,我也管你叫舅,咋样?认你这个舅舅绝对值个儿!有点啥事儿你就能救我,是不?”说完嘿嘿地笑。

子昂肺子快要气炸了。他终于明白了,宝来今天之所以敢对自己如此放肆,不完全是他喝了酒,主要是因他和自己断了亲戚这根线,想利用他抓住自己的把柄和日本人来威胁自己、牵制自己,然后达到他在自己身上敛财夺美的目的。但他坚定,钱可以给,但芸香、婉娇、顺姬、芳子谁都不能给!他可以让她们嫁人,但绝不送给他这种吃喝嫖赌的人。以前真没看出他这样,这怎么说变就变成这样了?他觉得这世上有这种人活着实在太可怕。

突然,他脑海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杀了他!这念头就象有人在他耳边说出似的,使他下意识地猛转下头。宝来被吓了一跳,问:“瞅啥呢?”子昂镇静下来,也是诡异的笑。宝来有些发毛,问:“你笑啥?”子昂又笑道:“你是不觉得这事我很为难?你真小看我了,这点事儿算啥?我答应你。咱一样一样来,先说钱,你要多少?”宝来没说钱数,说:“其实我最想知道你从哪弄的这些钱?”子昂反问道:“三姐咋跟你说的?”宝来说:“她知道个屁!刚才我是蒙你。我猜你肯定是发现藏宝地上了,要是的话,就在山里。听说十多年前,这块儿有伙儿胡子专门劫大户,还劫了东北军的军饷,后来胡子被东北军打光了,那他们劫的钱哪去了?如果没被东北军收走,肯定就藏在山里哪旮了。”

子昂已不在乎他怎么讲了,又唬他说:“那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我遇到一个贵人,他趁很多钱不说,对我也特别好,说用钱就到他那儿取。”宝来说:“你在我家是说过,可问你那人是谁你没说。”子昂说:“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宝来又问:“住这跟前儿吗?”子昂说:“在山里,一个老头儿,自己住窝儿棚。”宝来狐疑地看着子昂说:“净瞎扯,他那么趁钱,还在山里住窝棚?”子昂说:“不知道,我要在那跟前儿给他盖房子他不让,就是不离那个窝儿棚。”宝来兴奋道:“那我说的没错儿,山里准有藏宝地上;可能就在那个窝儿棚跟前儿。”子昂说:“那是他的事儿,跟咱没关系。人家说了,用钱尽管吱声,我管它藏哪干啥。”宝来笑道:“你肯定知道他的秘密,要不他干啥有钱让你随便用。还有一个可能,这藏宝的地上是你俩一块儿找到的,你用的是你那一半儿。”子昂笑道:“我真佩服你的想象。但对不对我不跟你说。你真想见那个老头儿吗?”宝来说:“就见见人儿怕啥?”子昂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这样会让人家担心的。但你要非要见的话,我就带你去,只是千万不要提钱的事。”宝来说:“行,我保准不提钱的事儿。”子昂又为宝来倒满一杯酒说:“那你连干三杯,保证你说话算话,咱俩现在就去。”宝来贪财心切,又练干是三杯烧锅子。子昂站起说:“其实你不来我也准备上趟山,那里需要酒,顺便买几瓶酒上去。走吧。”说着先出了单间。

从单间出来,子昂见前堂喝酒的人都撤了,文普两口子正收拾桌子,女儿梦穗儿和儿子阿林也帮着忙。子昂对文普两口子说:“他要走,我送送他。”花喜鹊对宝来客气道:“再过来就到这儿吃,吃啥都方便。”宝来道谢,身子有些晃。

阿林正帮着扫地,见子昂出来,忙放下笤帚跑过来,一下搂住子昂的后腰,撒娇道:“九叔,我要买炮仗,俺爹不给买!”子昂掰开阿林的两只胳膊,身一蹲,将阿林背起笑道:“你是不又淘气了?”阿林在他背上说:“没有!”子昂说:“我咋听说你放炮把人棉帽子给嘣着了。”阿林紧搂着他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着他出来!”子昂说:“可不行使坏儿啊,要答应,九叔给你买。”阿林忙答应。花喜鹊阻止道:“买什么买,年都过完了!”阿林在子昂背上争执道:“还有十五呢!二月二儿还放炮呢!”

子昂放下阿林,笑着对文普两口子说:“我小时放炮,你们都猜不着我惹过啥祸。那天黑了咕咚的,我也没看见有人蹲障子根儿那拉屎,炮一响把他吓一跳,一坐屎上了!”大家都笑。子昂继续说:“那家伙比我还大一岁呢,咧着大嘴哇哇哭,裤子也没提,前后都露着就找我爹去了。结果我妈给人擦,我爹用笤帚疙瘩抽我。”大家更笑,梦穗儿和阿林笑得前仰后合。

子昂从皮坎肩内拎出两张百元绵羊票,先塞给阿林一张道:“去吧!”又叫梦穗道:“穗儿,来拿着。”梦穗儿过了年就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花喜鹊埋怨子昂惯孩子。阿林忙揣了钱先跑了,梦穗儿还为子昂讲的故事哏儿哏儿地笑,说:“九叔,俺不要,过年您都给压岁钱了。”

子昂见花喜鹊不让梦穗接钱,脸色忽然一变道:“四嫂你别管!我高兴就给,不高兴要也不给!”花喜鹊先一怔,又笑道:“呦,九弟长脾气了!”子昂说:“脾气谁都有,那得讲道理!”说着又到梦穗跟前,将钱塞进她手里道:“拿着!想买啥就买!用钱就跟九叔说,九叔还能挣老鼻子钱呢!等你找了婆家,九叔给你置办好嫁妆!”梦穗儿顿时脸红了,嗔怪道:“九叔!看你呀!”子昂说:“看我啥呀?你就看九叔有钱大家花就行了!”说完转身,搂着宝来出屋。宝来不晓子昂话意,边走边称赞子昂道:“你真仗义!”

文普两口子却都看出子昂有些反常。文普说:“有点儿不对劲儿。”文普媳妇也说:“是啊,子昂平时多稳重,今儿是咋的了?我看他俩也没闹啥毛病呀!”梦穗不笑了,攥着钱在那里发愣。

山里的雪还很厚,气温也很低,山风吹得林子嗷嗷叫。宝来已经喝了不少酒,遇到山风后,身子晃的更厉害。进西山林子前,子昂去一家酒铺买了三小坛宁安烧,他自己拎一瓶,另两瓶由宝来揣在怀里。

又蹚雪走了一程,宝来见子昂带他走的道都是快过膝厚的雪,觉得不对劲,停下来,醉眼盯着子昂问:“这儿一冬没人走过呀,你带我上哪去?”子昂四下看了看说:“你不是要去藏宝的地上吗,从这走近,要不晚上赶不回来。”宝来又兴奋起来,跟着子昂继续朝林子深处走。子昂突然问:“抽大烟啥滋味儿?”宝来说:“舒服呗,跟神仙似的。”子昂又问:“你抽过?”宝来得意地笑道:“抽过。没几次。没事儿,你三姐管不着我了。”他果真已五毒俱全了。

子昂想起了柳金瑶。亏了之后他遇到婉娇、芸香、懿莹、香荷等人,不然他会一直为她委屈地跟着齐龙彪而心痛。不论冲年龄还是冲长相,她都不该成为齐龙彪的女人,好在齐龙彪还算疼她,他也只能祝她活得开心。他也想知道他们现在活得怎么样,齐龙彪已经进山当了土匪,她是不是也跟着进山了?

在一块被雪覆盖的石头前,子昂停下来,对宝来说:“快到了,但有件事儿还没跟你说。那老头儿有个规矩,被我领去见他的,必须在这儿喝这一坛子酒。”宝来已经醉态,挖苦子昂道:“你小子,净些鬼心眼儿。想把我灌醉是不?让我以后找不着这儿。”子昂不在乎他怎么说:“你不喝也可以,咱立马儿往回走。”宝来冷下脸,骂道:“操,你就不想带我去,你就故意难为我!”子昂说:“你要不喝,是你难为我。我真想领你去,可我也不想惹老头子不高兴。你要想去就麻流喝,醉了就在他窝棚里住一宿。”宝来一听这话,立刻启开一坛酒道:“我喝,多大屁事。”说着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总觉得自己还有量,竟一口气将一坛酒都喝了,然后得意地问子昂:“都喝了,咋样儿?我,诚心吧?”子昂没理他,用脚往两边踢着雪。宝来不解,醉眼看着他问:“你干啥呢,这下面有宝啊?”忽然兴奋道:“噢!这下面就是宝,是不?”子昂说:“是,就这儿,你来吧,把雪都清了。”宝来更加兴奋,奋力地用手扒起雪,子昂则插手站在一边看。

被子昂用脚踢过的地方,很快被宝来扒光了雪,露出很大一片枯叶和枯草。这时宝来显得焦急,一边继续扒着,一边眼睛发直地叨咕着:“哪呢?在哪呢?”他更加醉态了,但此时满脑子就是找宝,跪在地上,使枯叶枯草的面积不断扩大。子昂说:“你就是宝!”说完转身朝山下走。宝来并不理子昂,他已听不懂子昂说的话了,依然扒着雪说:“这哪是宝,都他娘的草!宝在哪?在哪呢?娘了的,快给老子出来!”俨然疯子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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