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第六十九章韩殿臣兽心奸养女小滚刀飞刃阉亲爹
腊月二十八这天,铁头二次从五卡斯返回,带回一个脸带刀疤、右耳残缺的老汉和一个衣着朴素、雪肤秀美的金发姑娘。这老汉就是十三年前将若玉推出家门顶赌债的韩殿臣。
韩殿臣这时已显得苍老,要和现在的若玉在一起,人们会把他当成爹。与韩殿臣同来的混血姑娘便是若玉二十八岁年前被沙俄兵强暴后生下的亚娃。
铁头这次去五卡斯,原想将若玉的儿女们都带回来,但儿子秋虎上山扯了绺子,一时寻不到踪影。二女儿自嫁给傻男人后就被公公偷占着,现已生下三个孩子的她,早已把公公当成自己的男人。听说母亲有了音信,她很想跟来与母亲相见,但公公坚决反对,便说就要过年了,家里正忙得一团糟,要见就等过了年再说。
韩殿臣听铁头所说之人确是自己多年前抛弃的若玉,又听铁头慌说若玉现在很有钱,想把儿女们接过去享荣华富贵,顿时动了心,暗想:虽然自己曾做过对不住若玉的事,但凭他这些年一直照顾她的亲女儿,他定能也有好处。他以为这边的人不知他做过的缺德事,亚娃也不能将被他欺辱的事说出来,便坚持也随铁头来。铁头怕韩殿臣阻拦自己带亚娃走,只好同意。
在龙凤阁,子昂一见到亚娃,眼前不禁又是一亮。她身材高挑,姿态袅娜,金发黑眸,高鼻小口,貌美如花,雪肤如玉,既有母亲若玉的模样,也有西洋人的模样,一看便是混血儿,样子尤其可爱。他记得若玉说过她今年二十八岁了,又听铁头之前说过她长得出色,但没想到她象香荷一样白净,似乎比婉娇、芸香和芳子、顺姬等人还迷人,至少比他在北平画的那个外国人体女模特还动人。
亚娃一见子昂也先是一愣,随即神色慌乱地低下头。就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目光里透着爱慕和忧郁。子昂立刻懂了她的心,感到很快慰。又想起铁头说过她被养父亲糟蹋过,心中不仅又痛,也对正在自己面前谦卑的韩殿臣愈加深恶痛绝,恨不得将韩殿臣乱棍打死。
子昂带着亚娃和韩殿臣去村妮家。从离开龙凤阁到村妮家,他和亚娃对了几次目光,但都不知说什么。韩殿臣看出子昂和亚娃互有情愿,忙和子昂搭话,解释他和若玉当年分开也是不得已,又问若玉在这做什么生意。子昂不愿答话,只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若玉见到韩殿臣和亚娃后惊喜万分,但并不理睬韩殿臣,只是和女儿抱在一起痛哭。哭了一通后才训斥韩殿臣道:“我要接孩子过来,你跟来干啥?”韩殿臣尴尬道:“我来送闺女,送闺女。”若玉仍不给情面道:“这边有人接,用得着你送!这儿没你待的地儿,你回去吧。”子昂自然不喜欢韩殿臣,但又不好象若玉那样驱赶他,便对若玉说:“姨你消消气,我安排他去住店。”又不冷不热地对韩殿臣说:“这儿确实不够住,你就住客栈吧。”韩殿臣显然不情愿,但见这情势也不敢争执,皮笑肉不笑道:“有住地儿就成。”子昂立刻带韩殿臣出屋了。韩殿臣难堪却无奈,临出屋时还自找台阶道:“我去认认住的地儿,回头再过来。”没人理睬他。
若玉和亚娃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在炕上,若玉拉着女儿的手询问他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弟弟、妹妹现在都怎样。亚娃也不爱说话,问一句答一句。最后若玉又问:“你今年都二十七了,咋还没出门儿呢?”不想这一问,亚娃又扑进母亲怀里痛哭道:“我爹说我不是他亲生的,他让我跟他……”下面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是伤心地哭。若玉无法相信,盯着女儿问:“他把你咋的啦?”亚娃只是哭。若玉不再问,哭得比亚娃还伤心,大声嚎着“我的苦命的闺女”。大家都很同情她们母女,也都更加憎恨那个畜牲般的韩殿臣。
韩殿臣当年用若玉抵赌债,虽然是被逼无奈,但他心里一直为没娶上黄花闺女而感到遗憾,遇上有人看好若玉,觉得放手也好,既能为己消灾,回头自己又能添个黄花闺女房,也算是抵了若玉生下亚娃这个“二毛子”,之后又生下很可能是姑父的孩子所给他的羞辱。
但他用媳妇顶债的事,街坊邻居渐渐都知道了,况且他家除了三间房,就是一个赶着挣赶着吃的小炒货买卖。媳妇被他卖了,丈母娘还养在家里,再带着三个未懂事的孩子,别说是黄花闺女,就是寡妇都不愿跟他过。添房不成,还想女人,窑姐虽能满足他,但没有钱人家也不让你碰。他开始后悔当时没有放弃房子带着若玉和孩子出逃,但一切都晚了,买若玉的人已经见不到了。后来他见庄稼地里经常有妇女一个人在地里干农活,便伺机劫色过把瘾,不想胆子刚放出来就遇上个女强人。
那日晌午,他见一片玉米地里有一中年女子在掰苞米,四下又无他人,便上前和那女子搭话献殷勤,接着又嘻皮笑脸地动起手来。那女子见他不怀好意,眼睛一瞪道:“你干啥?”他此时满脑子就是久违的女人身子了,什么都不顾了,向前一跃,将那女子按倒玉米丛中。女子一边叫骂,一边反抗奋,但还是被他扒下裤子。可就在他要将那硬绑绑的家伙插进去时,女子在下面猛抓起他的脸,险些抓瞎他的眼。此后他竟迷上了这女子,准备伺机得逞,哪怕就一次。几天后,这女子和她男人将他堵在地头处。女子命令男人道:“揍他!”男人不解道:“无怨无仇的,揍他干啥?”女子说:“他不要脸!”男人醒悟,眼一瞪问:“他碰你了?”女子却说:“没有,他出贱!”男人上前扇了韩殿臣一嘴巴道:“贱就该打!”女子随即也给他一嘴巴道:“不要脸!”然后拉着男人便走。他被打得眼冒金星,却不敢吭声。再此后,外面的女人没有和他说话,谁见了他都象躲瘟神似的。
添房添不了,野食又得不到,他开始打起家里人的主意。他竟把主意打在整日守在家里的丈母娘身上。她本想夜里做,可夜里三个孩子和姥姥住一屋,很不方便,索性大白天趁孩子们都上街卖炒货时在家将年近半百的丈母娘了。
眼瞅着自己的女儿被姑爷卖掉,这时自己又被姑爷,若玉她娘羞愤交加。
女儿被卖那天,她又哭又嚎,大骂韩殿臣丧尽天良。韩殿臣却理直气壮道:“我就卖了!就是没人买你,有人买连你也卖!我正想娶个黄花姑娘没钱呢!再说了,你姑娘是我卖的吗?是你卖的!是你贪财,你才让她和我姑夫睡,老二是谁的还不知道呢!现在你知道哭了,别在那猫哭耗子了,你姑娘就是听见了也不领你情!是你先把她给卖了!你能卖我就能卖!我是她男人,你卖她的时候想过我吗?”她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忍气吞生,每日她依然帮着韩殿臣在家炒毛嗑、炒榛子、炒松籽,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这时她羞愧不已,更觉得对不住不知生死的女儿。前脚韩殿臣提上裤子出去,后脚她便悬了梁。可刚吊上去就被从外面回来的外孙秋虎撞见了。韩殿臣忙将她从梁上抱下来,竟哭得伤心欲绝。往日曾觉得她是个累赘,仗着她能帮他家里的事,这时在她身身发泄后,倒觉得她是个宝贝。
她竟被感动了,除了继续帮他忙家里的事,还经常故意把孩子们支开,大白天地满足他的**,竟夫妻般地默契了好几年,直到一天韩殿臣正在她身上发泄时被亚娃撞见,觉得实在无脸面对已经懂事的外孙女,又偷偷喝了同街豆腐坊的卤水。
岳母的死,并没让韩殿臣感到悲伤。这时亚娃已经十四岁了,长得楚楚动人。韩殿臣一直对亚娃是毛子种耿耿于怀,这时已将婬念由被他玩腻的岳母身上转到如花似玉的亚娃身上,只是岳母象老婆一样看着他,他也只能偷偷地瞄亚娃。
没发现爹和外祖母做那种丢人事时,亚娃从没把爹往坏里想,夏天身上穿的也少。这便更加激起了韩殿臣的婬欲,恨不得将眼珠子投进亚娃的衣服内,却苦于无法对她下手。
为岳母办完丧事的当夜,韩殿臣就急不可待地将手探进亚娃的阴处。亚娃睡梦中觉得有东西在她阴处移动,一惊醒来,下意识地模到一只大手,不禁惊叫。就着外面的月光,她看见跳出窗外的那个身影就是爹。秋菊也被惊一下,但迷迷糊糊地“嗯”一声,随即又睡了。亚娃便盯着窗户一直坐到天亮。想着外祖母活着时被爹**果地骑在身下的情景,她又感到浑身不寒而栗,意识到厄运将要落到她身上。她便指望弟弟秋虎保护她,尽管秋虎这时才十岁。
母亲被爹卖掉时,亚娃也十岁。她恨爹,但很无奈,只能象娘那样照看弟弟、妹妹。这时的妹妹和弟弟,一个八岁,一个五岁。弟弟、妹妹天天哭着找娘时,她就搂着弟弟、妹妹一起哭。姥娘开始也和他们一起哭,后来又帮爹忙起炒货生意,他们一哭她就哄,再后来哄也不哄了,甚至嫌他们哭得烦,和爹一样骂一通。
不想娘的时候,秋虎很顽皮,哪都想碰,哪都敢钻,就喜欢玩火玩水,点着过灶房和院中的柴垛,也弄湿弄翻过炒好的榛子、毛嗑,和邻居孩子打架、损坏东西以及弄脏刮破衣服的事就更多了,自然挨爹和姥娘的打骂也少不了。
每当弟弟挨打时,亚娃总是奋不顾身地去保护,免不了身上也挨笤帚、柳条、鸡毛掸子的抽。渐渐地,秋虎对亚娃比对爹和姥娘还亲。本来每晚是姥娘搂他睡,可姥娘总嫌他尿炕,有时还因夜里叫他起来撒尿不愿起而挨打,就想让大姐搂他睡。亚娃常因弟弟尿炕挨打而心疼,便答应弟弟到她被窝睡,只是除了尿炕以外,弟弟在夜里还总是朦胧中象模娘的**一样在她胸上乱模,嘴里还喃喃地叫着娘。她知道弟弟从戒了女乃也没离开过娘的**,虽然不使嘴裹,但也总是模着娘的**入睡,让姥搂着睡时也这样。可她才十一岁,弟弟在她胸上乱模时,她不禁浑身打激灵。见弟弟想念娘的可怜样,她也思念起娘来,一边暗中流泪,一边由着弟弟模。
可弟弟总是模着模着就不模了,顿了一会儿,自己把小身子转过去,显然她那里没有娘和姥的大。她知道弟弟醒了,也感到弟弟在难过,搂过来说:“来,姐搂着。”搂了片刻问:“有尿吗?撒撒尿再睡吧?”说到尿,弟弟真就来了尿,应着爬起来。她也忙起来,探着下地穿鞋,点着油灯。她白而细女敕的身上只有红肚兜和花裤头,在微弱的灯光中显得格外鲜亮。姥娘和妹妹都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弟弟光着小身子已经站在枕旁,憋着尿的小鸡正翘着。她用一小陶罐为弟弟接尿,一个炕上,一个炕下,尿竟直着射出,只有一点拦在罐内,其余都射到外面,溅了她一身。她惊叫着躲闪开,而弟弟一发不可收了,就都尿在炕外一米远的地上,一边尿一边看着大姐嘿嘿笑。她埋怨道:“还笑,都迸姐脸上了,以后下地尿!”
此后弟弟一在她胸前乱模便都醒来,弟弟竟不再尿炕了。姥娘惊道:“这可真怪了。”接着又玩笑道:“你这小混蛋,是不看姥儿好欺负?也成,以后就你大姐搂着睡吧。”
直到又都长了一岁,弟弟才不怎么惦记女乃头了,但还是不能自己一被窝。尤其白天里,弟弟对大姐更依赖,不论谁把他打哭了,他都是闭眼睛只喊姐,没人再听他喊过娘。亚娃也听大人说弟弟拿她当娘了,心中便更多了对弟弟的牵挂,只要一听弟弟哭,她的心里就发毛,仍下手里的活奔过去,见又是爹打的,不敢埋怨,背起弟弟离开,一边走一边哄,哄着哄着弟弟在背上睡着了,直到她承受不住了把他放下来,姑且这一觉又把疼给忘却了。
又过了一年,秋虎七岁了,敢替娘一般的大姐抱不平了。爹和姥娘谁对大姐不好都气得他要发疯,但他只能暗里使坏。不论是将死老鼠塞进爹的鞋里,还是将长满刺的东西灌进姥娘的被窝里,都知是秋虎干的。爹骂他是“杂种操的”,姥娘骂他是“死崽子”,分别打他一顿才算解气。挨打的时候他还嗷嗷哭,哭过之后却更加记仇,不知啥时你想穿鞋都没了,又挨一顿打才告诉你,鞋已经上了房顶了。
那日亚娃和秋菊因为干活吵起来,秋菊可不如亚娃温顺,一句“臭毛子”便将亚娃骂得无言以对,伤心地哭起来。秋虎立刻愤怒地冲秋菊抡起小拳头。可他毕竟小她两岁,几拳头过去也不顶她一把挠过来。秋虎顿觉脖子火燎燎地疼,气得疯了一般,竟操起院中剁鸡食的菜刀冲过去,凶狠地喊道:“杀了你!”吓得亚娃忙过去拦住道:“虎子,这可不行!听大姐话,咱不搭搁她。”这才让秋虎安定下来。
但亚娃担心秋虎那口气没出会偷着对秋菊下手,秋菊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同胞妹妹,实在害怕秋虎真的闹出人命来,便主动与秋菊和好。
亚娃也不希望弟弟杀死爹,毕竟他们要靠爹的炒货生意生活。从打那日深夜受了爹的惊吓以后,她不但每晚睡前插好门窗,还让弟弟、妹妹一边一个紧挨着她。秋虎在外祖母去世头一年就和爹一屋睡了,还是被亚娃撵过去的,说他已经是大小子了,应该自己一被窝睡了,可现在她需要秋虎回来保护她。
韩殿臣知道亚娃那晚认出了他,但见她第二天连看都不敢看他,心中得意,贼心也更加活跃起来,猜想得机会在她身上发泄一番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便开始另打主意。
一连几日,韩殿臣总在找理由把秋菊、秋虎一起支出去,但秋虎总是总是听亚娃的,也妨碍着他的美事,心中十分恼火,便找茬打骂秋虎,父子关系更加紧张。
亚娃看得明白,知道韩殿臣对她贼心不死,深感不安,便趁韩殿臣不在家时对秋虎哭道:“咱娘让爹卖给别人了,咱姥儿也是让爹给害死的,现在爹又想害死大姐,你要不护着大姐,大姐可就活不了了。”
秋虎早就淡忘了娘被爹卖的事,外祖母为什么死他也不清楚,但他无法接受大姐要象外祖母一样死去,便恶狠狠地说:“他要打你,我就杀了他。”
此后,只要韩殿臣让秋虎和秋菊一起离开家,秋虎就都想起大姐对他说的话,不论让他去做什么,他都蹲在地上喊肚子疼。韩殿臣知道他撒谎,但总以为他是在为了逃避干活儿。
那日,韩殿臣又让他和秋菊去南山根一家取两袋葵花籽,让亚娃在家等着炒。迫于韩殿臣的恼怒,秋虎只好跟着秋菊去拉车。忽然,秋虎在院门口招呼亚娃道:“姐你来,我告你话儿。”亚娃正不安,忙迎上去。秋虎附在她耳边道:“你别怕,我不走远。”
韩殿臣在房前狐疑地问:“干啥呢?”亚娃忙说:“虎子想要钱?”韩殿臣慷慨起来,从兜里模出一张五十钱的银钞,过去塞到秋虎手中说:“给给,快去吧,上街买点好吃的。”
眼看着秋虎随秋菊推着空车刚过一道弯,韩殿臣忙插了院门。亚娃见势不妙,忙回自己屋也插了门。韩殿臣急切地叫着门说:“大白天的插门干啥?赶紧出来干活儿!”亚娃在里面惶恐地问:“爹,我怪累的,就睡一会儿,等他俩回来俺就干活儿。”
见亚娃就是不开门,韩殿臣出屋到了窗前。正值秋老虎季节,窗户平时都不关,即使关了也不插,便翻窗入屋。
亚娃忽视了窗户,这时见婬性大作的韩殿臣翻窗进来,吓得在炕里缩成一团,哭道:“爹你干啥呀?”韩殿臣已没了廉耻,上炕将亚娃按倒,又亲又啃道:“好闺女,让爹稀罕稀罕你。”亚娃一边挣扎一边哭道:“爹,我是你闺女,你别这样。”
天热穿得薄,他的手很快伸到她那里,一边乱模一边说:“你不是我亲闺女,以后就给爹做媳妇儿吧。爹娶你娘时,你娘就怀上你了,爹还没娶过黄花闺女呢,你就如了爹的愿吧。”说着又强行扯下她的裤子,随后又用一手月兑下自己的裤子。
秋虎一拐过那道弯便丢下车往家跑,秋菊在后面喊他也不理。跑到家门前,大门里面插着,立刻将障子拆出一空,钻进去,直奔房屋,听见大姐正在哭着喊“虎子”,是从窗户里传出的,又冲到窗前朝里看,见大姐已头朝炕里光着,被也光着的爹压在身下面。他疯了一般,顺手操起墙根处一把剁鸡食用的菜刀,攀过窗户跃上炕,照着韩殿臣的头就砍。
韩殿臣已经破了亚娃的身,正在兴奋着,并没察觉秋虎进来。忽见秋虎举刀砍来,慌忙躲闪,但刀还是落在他左耳和颧骨上,随即血涌出来。
韩殿臣仰面摔倒在炕,捂着半张脸叫骂道:“你个杂种操的,敢和老子动家伙!”秋虎怒火正旺,见爹身下立挺的家伙带着血,又见大姐那里也有血,疯了似的抡刀喊道:“我杀了你!”又一刀砍在立挺的**上,几乎被从根处切断,还捎带着大腿,顿时又涌出血来。韩殿臣又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亚娃不再哭喊,慌忙穿上裤子,见韩殿臣上下流血,一动不动,又吓得哭道:“虎子,你把他杀了!咋办呢?”秋虎也不知所措了。正这时,秋菊也回来了,顺窗户朝里看,听说爹死了,也吓得大哭,边哭边朝外跑。
秋菊喊来邻居,见韩殿臣还没死,又去药房找来大夫。顿时间,周围邻居都知道韩殿臣因糟蹋女儿而被儿子阉割的事。至于亚娃被韩殿臣糟蹋过几回,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好问,只能对韩殿臣更感厌恶,为亚娃感到惋惜。
韩殿臣被秋虎刀砍后,好歹保住一条命,半只耳朵和脸伤早已封口结痂,而**的断伤却迟迟不愈合,直到烂得象扣只烂皮囊才封口,排尿象喷壶,只能蹲着排。本来韩殿臣断后的**还剩下一节的,只是求来的大夫很不愿这个畜牲般的家伙治病,用药止了血后便不再管了。
从昏死中醒来后,韩殿臣发现自己变成了太监,恼羞万分,发誓要剁去秋虎的手。秋虎吓得不敢靠前,随后便离开了家。亚娃见街坊的人都知道自己被爹糟蹋过,羞得没脸见人了,又放心不下弟弟,就让秋菊以后保护弟弟,自己要上吊随外祖母去。秋菊正为外祖母的死而难过,家里又发生血光之事,这时姐姐也要悬梁,哭得死去活来,终于哭得亚娃又舍不下了。
见弟弟一宿没回家,亚娃顾不上街坊人象看怪物似的看自己,四下寻找弟弟,很快得知弟弟被好心邻居送到一个地主家里放羊了。亚娃怕韩殿臣伤害弟弟,觉得弟弟能有个安身处也好,心里却更多了牵挂。
让秋虎放羊那家地主家就在镇外,有时地主还让他到镇内跑个远差。秋虎想回家看姐姐又怕爹不放过他,只能到街上找两个姐。亚娃、秋菊也只能在街上卖炒货时能见到弟弟,开始见面就抱在一起哭,几个月后才顺过劲来。
一年后,秋虎因放丢两只羊被东家撵出来找。他知道无法找回跑丢的羊,便连东家也不敢回了,流浪到珠河县内,饿急了就要,不给就偷,偷不成就抢,抢到手就跑,边跑边往嘴里添。等快添饱了,也被人逮着了,自然免不了挨顿打。
每次挨打他都一声不吭地挺着。一些人看不下他一个孩子这样被大人们拳打脚踢,就好心劝他求个饶。而他却说:“我偷他吃的了,打吧。”就这一席话,打他的人倒下不了手了。
这样时间一长,有人送他一“小滚刀”的绰号,说他小小年纪就这么抗打,大了也准是个刀扎不透的滚刀肉。但不知内情的人一听这名字就瘮得慌。渐渐地没人打他了,饿时只要他张下口就有人给他点。他也不贪多求好,吃饱就行。于是,很多人开始喜欢他了,尤其受到街上一个小丐帮的崇拜,非常诚心地拉他入帮。可入了这一帮后,又免不了和外帮的有争斗,一间破庙、一片乞讨区,都争得你死我活。别看他年纪小,打起架来却灵巧,下手也狠,今天捅那个一刀,明天又给这个那个放点血,动不动就被警察抓进局子里。警察们也不愿和个乞丐太计较,抓了几次便不愿抓了,还告诉那些好惹事的人以后少惹他。这样他又被帮里推举为领头的。有时他想姐姐了,就带上几个人,都换上干净的衣服,买些好东西,去五卡斯镇里看姐姐。
一次他们见几个地痞正在街上调戏亚娃和秋菊,他一句话不说,上前将匕首顶在一个地痞的胸脯上,眼瞅着刀尖扎进肉里,贴着骨头朝下划,血顺刀刃往下淌。有人认识秋虎,说:“他就是小滚刀!”吓得地痞们如同见了鬼,连连求饶。
此后,镇上没人再敢欺负“小滚刀”的两个姐姐了。但亚娃的婚事,一直受着被爹糟蹋过的影响。虽然都喜欢亚娃,但本份人家都嫌她身子不干净,不嫌她身子的又怕外人说闲话,不怕说闲话的又怕担不起“小滚刀”。总之没有来提亲的,倒是有人对她说过不堪入耳的话,勾引她出去卖身的。韩殿臣从秋菊嘴得知这些事后很恼火,她还舍不得亚娃卖身挣钱,便将亚娃看得紧紧的。
被韩殿臣破了身以后,亚娃每每受到街坊邻居歧视时,都想和姥一样寻短见,若不是韩殿臣看得紧,她早就不在人世了。这时她心里又放不下弟弟,她要为弟弟活下去。韩殿臣那里封口后还是纠缠她,既图报复,也图他心中没有除净的**,好在秋菊也开始厌恶爹,姐俩合起伙来对付他。两年后,她习惯了人们以那种眼光看她,心态也好了许多,每天都忙着家里的炒货生意,秋菊去街上卖,她在家里炒。
只要秋菊不在家,韩殿臣就想扒光亚娃的身子,然后以新的方式寻求快活。不想亚娃时时提防他,当他嘻皮笑脸地从后面抱住她时,她立刻从怀里抽出一把剪刀,狠地扎在他手背上,疼得他撒开双手叫起来,又见她气凶凶地来刺他,转身逃去骂道:“你个小婊子,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但此后他再也没敢对她下过手。
十九岁那年,她遇上一个想明媒正娶她的青年。开始那青年天天来她家里买炒货,但每次都不多买,说是自己家里人吃。那天韩殿臣在外面进生货还没回来,他一来就对亚娃说:“我想娶你,你家啥我都不嫌乎。”她对他也挺有好感,真想嫁给他,但她只是羞红着脸,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她正天真地等那青年的家人来提亲,不想那青年的母亲来训她道:“你是不忘了你是啥身子了?”韩殿臣不知何事,便过来问。那女人冲他呸了一口道:“缺德鬼,还舌忝脸活着?”说完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有回头对亚娃道:“你要想嫁人,看谁不嫌嫁谁去,别勾引俺儿子,俺可受不起你这大美人儿。”
亚娃委屈得痛哭一场。韩殿臣进她屋来哄,并借机搂她。她又象被蝎子叮一口似的,霍地挣开他,又从怀里掏出剪刀立眉道:“干啥你?”他忙后退道:“爹不是疼你吗?”她愤怒道:“谁用你疼?你个害人精,我杀了你!”说着下炕。他忙逃去道:“狗咬吕洞宾。”她追到门口停下道:“你也配当吕洞宾?姓狗吧!”他在对面理直气壮道:“我姓啥都配你,你不是我亲闺女,要怪怪你娘!”她又追他,他跑到院子里。此后亚娃不再想嫁人的事,但惦记她的人依然不少。
镇西有个地主,人称“算盘子”,年过半百,闻听镇中有家当爹的因糟蹋自己养女而被亲儿子阉割的事感到很稀奇,尤其听说那姑娘是个混血孩儿,长得比画里画的还娇美动人,便忍不住来看,终于隔着障子看见了亚娃,喜欢得心里直痒,便韩家提亲,说是给他儿子娶媳妇。韩殿臣自然不肯放手亚娃,又听算盘子说要给他家厚礼,便提出让十七岁的秋菊顶替亚娃,一来为得财,二来为让亚娃永远守着他。
算盘子见秋菊模样也可人,便答应了。不久,秋菊被大操大办地娶进徐家,哪知与她拜堂的竟是个啥也不懂的傻子。他家三个儿子,大的二十三,小的十七,却个个都傻。秋菊想悔婚,但已来不及了,被人按着拜过堂后就锁进洞房内。
夜深人静时,算盘子悄悄进了洞房,对秋菊说:“其实要娶你的是我,是俺家那母老虎不让。你放心,只要你进了这家门儿,这家就由你做一半主,将来呢,这家就都你说了算。”说着去解秋菊的衣服。秋菊不从。算盘子婬笑道:“和公爹睡,总比和你爹睡强,我不嫌你,你也别假正经了。”见算盘子提及自家丑事,她没了主张,也没了反抗的勇气。**间,算盘子见秋菊还是个处女,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此后,秋菊也和又傻又胖的丈夫一屋睡,但丈夫那办事的家伙竟和几岁孩子一般大,想办也办不了。算盘子每次深夜偷进秋菊的被窝都很无拘无束。秋菊开始怕傻丈夫看见,公爹就说他们的饭都里下了药,天不亮谁都醒不了。
但事情还是被母老虎发现了。母老虎气得发疯,怎奈家丑不可外扬,自己生的儿子又不争气,便只能忍气吞生。一年后,秋菊生下个活泼可爱的胖儿子,自然得管大傻儿子叫爹,管算盘子和母老虎叫爷叫女乃。母老虎见算盘子和儿媳妇生的孩子又精又灵,觉得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便一切都认了,没人在跟前的时候,她管自己的男人也叫儿子,算盘子也认了。渐渐地,秋菊成了徐家的当家人。
秋菊出嫁后,家里便只有韩殿臣和亚娃了,亚娃也开始自己一屋睡了。这时亚娃已经二十岁了,长得更加娇美诱人,一举一动都让韩殿臣神魂颠倒,尽管他已没了办事的家伙。但他不敢再对她轻举妄动,只能眼睛就不时地在身上扫来扫去。
一人一屋睡了几日,韩殿臣还算规矩,亚娃便放松了警惕。一日晚,韩殿臣猜她身上没有剪刀,便又色胆包天了。见她要回自己屋睡觉,冷不防又从后面搂住道:“家就咱俩了,以后就睡一起吧。”
亚娃厌恶极了,想挣开他去模剪刀,可两臂被他紧紧箍住,挣也挣不开,骂道:“不要脸!滚!”韩殿臣在后面求道:“可怜可怜爹,爹都成废人了,还不因为你?爹不怨你,爹就是稀罕你,就让爹稀罕稀罕,以后这家都你说了算,爹啥都听你的。”
她实在无法挣月兑,口气缓下来说:“那你先松开。”他心中一喜问:“你答应了?”她说:“答应,反正我也不嫁人了。”他信以为真松开手,将她身体拧过来,猛地亲她一口道:“这就对了吗!”不想她猛地将他推倒在灶台上,从菜案上抓起菜刀来。她并不想杀他,即使杀了他也换不回自己的贞洁,但这个家她不想待了。她决定明日去入弟弟的小乞帮。
秋虎通过一乞丐知道姐姐正急着找自己,担心姐姐又受韩殿臣欺负了。他知道韩殿臣一直想找他报仇,但这时他已经不怕了,只是大姐若平安无事,他绝不回家惹事,如果大姐再受他欺负,他就带人回去教训他。听大姐说要跟他当乞丐,秋虎追问又出了什么事。亚娃便哭着对他讲了头晚发生的事。秋虎才十五岁,但做事却果断,对亚娃说:“你不能当叫花子!家是你的,让那狗东西滚!”立即带了一帮十五六岁的乞丐气势汹汹地回到家。见到韩殿臣后,只听秋虎手指韩殿臣怒喊“打他!”便一同抡起棍子乱打,打得韩殿臣哭爹喊娘的,引来不少邻居在外看热闹。
韩殿臣五年没见到秋虎了,他一直想找秋虎报断根之仇,不想秋虎如今已有了能耐,他就是猛虎也架不住一群狼,顿时没了复仇的念头,只求保命保安生,跪在儿子脚下求饶,起誓发愿地保证再也不欺负亚娃了。此后,韩殿臣便对亚娃有贼心也没贼胆了,家由亚娃说了算,让韩殿臣做什么他都不敢怠慢。
从亚娃半隐半露的叙述中,若玉知道了韩殿臣这些年所做的缺德事,更痛自己的母亲和儿女这些年所受的欺凌和委屈,发疯般地跳下炕,哭喊要去杀了韩殿臣,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住,一直哭到第二天韩殿臣又来讨好。
韩殿臣见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败露,又见若玉真的要和自己拼命,吓得又逃回闵家客栈,想回五卡斯,又舍不得亚娃。他盼着能见到子昂,求子昂帮他领出亚娃。但子昂一眼也不愿见他,给了闵掌柜五百元绵羊票,让管他吃住,直到他自己识相时自己离去,过年他要不愿走,就让他在客栈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