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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小白阿紫

“父皇,你虽然下了赐婚的圣旨,可这事儿却只有您知,我们知,太子知,丞相府知。您要收回皇命,又有何难?”

容珏微微一笑,又从容尔雅地道:“父皇也无需担心这件事传出去,儿臣早已一概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至于丞相府那一边,儿臣自己另当处理。”

封锁了一切的消息?那便是意味着,他拟下圣旨赐婚一事,除了慕容家与太子府,便再无其他人知晓,他也无需担心他这个做皇帝的出尔反尔会遭人闲话。

景元帝闻言,心神蓦地大怔,面色一愣,虽然还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多少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些。

皇帝心中不由得微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他,心中却早已是波澜起伏。

很明显,他这个向来宠在心坎里的儿子在向他提出要求,这也是自他母妃去世以来,向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要知道,他可是从未向他要求过什么,以往无论是什么事,就算哪怕是遭遇到如何的窘境,也从未向他这个做父亲的开过一次口,而如今,却是为了这个慕容云歌,竟然提出这样令人为难的要求,想来……这个女子在他心中占据

了非同寻常的地位。

这赐婚一事,自然是很好处理。不过是区区一道圣旨,倘若他开口强行收回圣旨,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至于太子,也不会对于他的决策敢有反对的意见。

可他实在不明白,这慕容云歌究竟何时与容珏有了这暧昧不清的关系?这慕容云歌被退婚前后也不过十日,还是说在慕容云歌嫁入太子府之前,两个人之间便彼此互相产生了情愫?还是真如京城某些留言传得那样,在许久之前,

两个人便已是情投意合,然而他却无心之举将慕容云歌赐婚给了太子,反倒是拆散了一对友情人?

尽管虽然是那些多舌人口中的闲言碎语,但是正所谓空穴不来风,这些传闻兴许是真的也不一定。

再一联想到那一日在太子府时,花自清亲自出面为慕容云歌出言庇佑,一切都来得有些蹊跷。他甚至开始暗暗猜测,这慕容云歌出嫁之时遇到的那些劫持花轿的恶徒是否是容珏指派去的,而之后太子退婚,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可听太后的意思,是要慕容云歌嫁入凤王府当凤王妃,是正室。可他怎么先前一阵子听母后不止一次得提起过,睿亲王府的玉莲郡主十分心仪他,太后也时常向他撮合这桩亲事。玉莲郡主出身名门,身份高贵,虽然睿亲王府因为

凤美人的事与凤王府向来关系不合,尽管珏儿对她无心意,但是倘若通过这一桩婚事能够化解两家仇怨,自然也是好事一桩。

原本他琢磨着,玉莲郡主品性敦厚,性子灵巧,又是天真善良,与珏儿又是门当户对,再加上景芙蓉深得太后厚爱,在太后面前甚为得宠,在太后在,纵然是睿亲王也不能说什么。这事儿成了,那一段往事自然也是能化干戈为玉

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如今却闹了这一出。

慕容云歌要是嫁入凤王府,成了正室。

那景芙蓉呢?她要是嫁入凤王府,难不成还是侧室?

这睿亲王府的郡主,却是侧妃?

睿亲王府会就此善摆甘休?

就怕凤王府与睿亲王府这两家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愈发雪上加霜了罢!

可他一时实在对太后的心思琢磨不定,然而既然是容珏亲自向他开了口,他岂有回绝的道理?

景元帝正犹豫时,就听云歌忽然抬眸,冷冷地道:“我拒绝!”

话音刚落,软榻上正喝着茶的太后动作便蓦地一滞,诧异地抬起头来,连带着一侧坐着的慕容皇后脸上都冷不禁地划过一抹异色,以一种极为费解的目光转向了她。

云歌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得挣开了容珏紧缠的手,跨前一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臣女不会嫁入太子府为妃,当然,也不会嫁给凤王爷!”

景元帝大怔不已,极为木讷地看着她,惊得说不出话,脑袋里一片混乱:“你……”

云歌再次开口:“皇上,臣女只求您收回赐婚一旨,其他别无所求。”

顿了一顿,她蓦然勾唇一笑,随即又开口道:“倘若皇上无法满足臣女的条件,那么圣旨进丞相府一次,臣女便会反抗一次,直至皇上您收回成名之时。至于抗旨之罪,皇上要杀要剐,臣女悉听尊便!”

她的话太过冲击力,以至于皇帝愣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太后怔住了。

慕容皇后被她的话吓到了,然而却碍于太后与皇上都在场

唯有容珏脸上神情不变,眼底泛起一丝柔和的波澜,浅笑不止。

似乎她会反抗,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皇帝看了一眼立在身前的慕容云歌,眼底一片清冷,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他不禁紧紧地皱了眉,显然是为了这件事头疼得无以复加,伸手椽上了眉心,面容显得很是疲惫。太后哪能想到这慕容云歌竟敢三番两次地当着皇帝的面

公然抗旨,甚至是连凤王妃的名衔都不屑。

这可是当着西凤如今权贵最为显赫的三个人面前给皇帝脸上难堪啊,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她都做得出来?再看她脸上云淡风轻的,好似她方才的那几句话不过轻描淡写。

饶是太后的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为云歌的不识体面,她先前答应了容珏,这才是费尽心思得赶来御书房,却不想她竟这般大言不惭!

慕容皇后更是脸上难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太后,察言观色,就见太后转过了身,张了张口道:“皇帝啊……”

景元帝拧眉推了推手,沉声道:“母后,儿臣有些累了,这事可否明日再议?”

“这……”太后脸色也不大好看。

慕容皇后显然还想从中作些调和:“皇上,关于赐婚这一事……”

皇帝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容朕再思量。”

顿了顿,他转过了身缓缓道:“你们且都退下吧!”

太后与皇后面面相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云歌却知晓,既然皇帝这么开口,那么她反倒无需再担心,欠了欠身就此退下。

离开御书房的时候,云歌似乎是有意避开谁一般,脚步走得很急,却在门外与萧德妃和太子贴脸撞了个正着。

云歌有些反感地看了一眼太子,他怎么还没走?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外?

一想到这前前后后都是为了他在折腾,云歌看见他就觉得倒胃口,别过脸掉转身就走。

萧德妃原本方要对她展露的微笑顿时僵硬在脸上,原以为她会向她请安行礼,她也好借此与她谈谈,却没想到她转身就走,一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她哪里知道云歌这般无礼,见到她竟然连礼节都浑然不顾,眼底根本没有她,

凉凉地瞪视着她的背影也是气怒不已。

容狄跟是怔在了一边,望着她决然的身影,迟迟没有动作。

萧德妃见此,更是气得不行,压低了声音低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追上去?!”

容狄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疾步向着云歌追去。可见她走得很急,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御史桥上,容狄追上了脚步匆匆的云歌,皱了皱眉,不禁轻声喊道:“歌儿!”

云歌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以一种无比亲昵的口吻,顿时心中徒生反感,豁然地转过身,清寒冰澈的视线冷冷地凝注在了他的脸上,沉声喝道:“闭嘴!”

她微微蹙眉,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他,眼底掠过一抹寒意凛冽的讥诮,一脸清冷地嗤道:“‘歌儿’也是你配叫的?”

容狄一怔,脸色顿时铁青无比。她的语气实在太过尖酸刻薄,寥寥一句话,却似是活生生得扒了他一层皮一般,那一双冰冷漠然的眼神,与他四目相对,却更像是透过他的肌肤,在一寸一寸地剜着他的骨!

那一瞬,他满心的高傲与尊严悉数被她击溃!可不知为何,在这样的云歌面前,他竟然是连脾气都没有了!

简直是活见鬼!

容狄咬了咬牙,脸色很是难看,云歌见此,冷冷一笑,向着他走了几步,抬眸看向了他。

“太子,你还嫌你闹的笑话不够吗?”

“你什么意思?”

云歌懒懒地勾唇,挑眉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惊奇,一个人怎能够这么无耻?”

容狄眉头深锁,还未开口,就见她蓦然伸手,勾指成爪,狠狠地卡住了他的喉咙。他的身高相当,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多肩膀,然而就是在这般娇弱的人面前,他却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手之力。

云歌面色森冷地贴近了他,猛地蕴力,手中暗暗真气凝聚,指尖内力萦绕,用力一掐,直至指尖嵌进了他的皮肤,皮肤逸出丝丝血珠来。

容狄的面皮瞬间涨得通红,顿感窒息!

云歌冷冷一哼,幽然地道:“太子,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这件事要是再有下次,我绝不会饶了你!”

容狄支吾一声,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勾唇,冷冷一笑,松开了五指,将手收回,容狄却一个眼疾手快,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云歌一怔,冷冷道:“放手。”

“歌儿,你听我说……”

“我说放手。”她再一次警告。

容狄话音止住,手却下意识得越握越紧。云歌冷冷地掀起眼帘,凉薄的视线一下子盯住了他的手腕,凤眸危险地狭起。容狄被她那视线一下子就震慑了住,还未有所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反被她紧紧地握了住,直觉得眼前

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整个人竟被她一下子扔进了一侧的蓝湖之中!

“噗通”一声,容狄整个人跌入了湖中,水一下灌满了口鼻,一个措手不及,呛了好大一口水!

他顿时大惊失色,好在湖水不深,堪堪能够踩到淤泥,再加上他略懂些水性,挣扎着浮出了水面,艰难地划着水,却见御史桥上,云歌飒然而立,身姿亭亭修长。她居高临下地低眸打量着他,一手则漫不经心地从衣襟中取出一块

软帕,细细地擦拭了一番方才碰过他的手,敛眸冷声道:“做人可以无耻,却不能没脸没皮。你既然这么不要脸,那么下次见你我就专打你的脸。”

一番话,说得决绝,而不留余地。

她的笑容讥讽无比,彻彻底底地撕碎了他一向高高在上的骄傲。

容狄脸上的面具逐渐得产生龟裂的纹路,直至支离破碎。云歌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莞尔勾唇,将软帕随手一扬,头也不回地转身,款款离去。

清风中,软帕随风飘扬,缓缓地落在湖面,被谁湿了透,一点点地向水底沉去。

容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出神了许久,唇线僵硬紧绷,薄薄的嘴唇无法抑制地抖颤不已,而眼底的怒火却缓缓地压抑了下去,随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点一点落寂了下去,直至燃尽成死灰,灰败了一片,幽暗得不见尽处。

那一瞬,他是真真正正得将这个视他的尊严为无物的女人,恨至了骨子里。

也是那一瞬,他才真的反应过来,原来对于慕容云歌,他是真的去爱过。

也之所以爱过,才会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而感到恨之入骨。

正是因为爱过,才更无法容许这个女人这般漠视他的骄傲。

再有,那便是因为嫉妒。

那时的容狄并不知晓,这一份仇恨便将他引导向何处,仇恨只会教人迷失心智,却无法自拔。

直至再也瞧不见人影,他这才这才向岸边划水而去。

不远处的侍从见此纷纷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就向湖边赶了过来!

“天哪!太子落水啦!”

“快!快快!”

*

出了宫门,就见门口静静地停泊着三辆马车。

容瑾与容宇负手而立,而慕容瑄则焦急地在一边来回不安地踱着步,脸上难掩焦虑的神色。

云歌见此,心间不由得一软,随即敛去眼底那一抹冰冷,向着慕容瑄走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哥。”

慕容瑄闻言,神色一震,立即转过头来,见到她,脸上难讶色,快步地向她走来,容瑾与容宇见到她也随即迎了上来。

“妹妹!”慕容瑄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嗔色,“你可真是让人担心了!”

云歌浅浅勾唇,却是笑而不语。

容宇见她安然无恙地从侧门口走出,想必也是周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倒是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看来是没出什么差池了!可……云歌妹妹,你都向父皇说了什么?”

云歌淡淡道:“我让他收回那道圣旨。”

容瑾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追问:“那父皇的意思是……?”

云歌一笑,道:“我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总之我不会嫁给太子。”

容宇不禁失笑:“你这性子,父皇也没有罚你?”

容瑾在一旁附和道:“天啊,父皇竟然没有将你答杖!?父皇平日里向来最是讲究这礼数,平时对我们要求都甚为苛刻,如今竟然……呵,这要换作是别人,早就关进大牢了!”

慕容瑄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望向了云歌道:“歌儿,你以后别再这么胡闹了!皇上还说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敷衍道:“没说什么。哥哥,回相府吧,我也累了。”

说罢,云歌便走向了马车。

一路上,车厢里,一片死寂的漆黑。

云歌疲倦地靠坐在厢壁,敛眸假寐,神情平静,胸口微微地起伏着。慕容瑄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也只有在此时,她才收起了她那一身锋利的凌锐,显得安静而平和。

今日的一幕幕在脑海浮过,她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静息养神。

马车一疾速奔驰,飞快地进入了冷轩府的大门。

回到云中居的时候,粉黛迎上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云歌忽然抬眸,余光向四周环视了一圈,随即转过身对粉黛道:“你先退下去吧!”

粉黛抬起头欲言又止,许久才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院子。

待她一离开,云歌便陡然转身,循着一处隐蔽至极的树荫之下望去,冷冷地道:“出来吧!”

话音落下,却迟迟没有动静。

一派死寂之中,晚风轻轻地拂来,扬过柳条,沙沙作响。云歌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玩味地笑道:“怎么,还躲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亲自过去请你们?”

说完,云歌脚步一转,抬起了步子。便见树影忽然微微晃动,缓缓地走出来两道亭亭玉立的身影,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从树荫下走出,凄迷的月色下,一紫一白,风姿绰绰。

云歌饶有兴味得向她们漫步走去,从离开皇宫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她们的存在,之所以能够察觉,是因为这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极为浓重的杀气,双目冷漠如冰,凛冽如寒,仿若浑身锋芒凝聚。随着愈发走近,两个女子精致

姣好的五官落入她的眼中,见她的欺进,两双异常冷酷的视线齐齐得凝注在了她的身上。

她对这两个女人倒是有些印象,似乎是昨日在凤鹤楼突然闯入的那两个女人,也见过她们的身手,武艺不凡。

云歌在她们面前站定了脚步,微微扬起下颚,冷声问道:“你们是谁?”

两个女子蓦然低下了头去,神情恭敬地单膝跪在了地上,沉声回道:“回主子话,从今以后,我们便是您的贴身隐卫,无论你去哪里,我们都会在暗中护您周全!”

尽管她们态度从容,脸色却漠然如冰,说话间毫无表情的起伏,丝毫没有将她当作主子的意愿。

等等,主子?

云歌不由皱眉,有点儿懵:“谁是你们的主子?”

两个人有些诧异地齐齐抬头,异口同声地道:“当然是您了。”

云歌撇唇,眉梢一挑,“我?呵呵,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主子了!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她们相视了一眼,紧而恭敬地回答说:“回主子,我们是凤王府的人。”

“凤王府,”云歌微微眯起双眸,一皱眉,“也就是说,是容珏指派你们来的?”

二人一怔,显然被她语出惊人给吓了一跳,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直呼王爷的名讳!

她们充愣片刻,便点了点头。王爷先前便叮嘱过她们,无论慕容云歌说什么,她们都不能反驳,唯有听命从事。

云歌好整以暇地双臂环胸,凉薄的视线扫过一眼,淡淡地道:“回头告诉你们家王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既然你们都是他身边的死卫,想必也是他付诸了一番心力去教的,我也要不起你们。”

见她没有丝毫犹豫得拒绝,两个女子皆为一惊,不懂她为何不愿意要她们!

七年前,她们家族落魄,流落于街头,孤苦无依,绝境之中被王爷收留,并且作为死卫接受了魔鬼般的严厉训练。为了报答王爷收留的恩惠,她们也倾尽所有的心力去刻苦习武。

她们的身手固然谈不上顶尖,但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甚至比起皇宫顶尖是大内侍卫而言,都出色不止三个层次。可她却不领情,实在叫人难以理解!

她们低下头,立即道:“回主子,请恕属下实难从命!”

云歌有些疑惑:“为什么?喂喂,到底谁是你们主子啊?你们不是喊我一声主子么?怎么连主子的命令都不听!”

雪鸢沉声道:“王爷的命令是让属下保护主子的周全,并没有说但凡主子的一切命令我们都必须恭从!”

云歌有些不满地狭起了眸子。

凤笛抬眸看着她,沉声道:“属下誓以命效忠于王爷,王爷的命令,便是我们的使命,不敢有任何二话。王爷要保护的人,纵然是刀山火海,哪怕是地狱,我们也是在所不辞,誓死追随!”

“话说得真好感人啊。可有言说无功不受禄,我于王爷无恩无惠,又怎么能轻易得要他的人?”她更不愿意欠人人情,再者,如今的她,也无需其他人的保护,她向来自立惯了,一时还真不习惯身后跟着两条尾巴,关键是这尾巴还

是别人的。

再说,人心可是很复杂的东西,尤其是跟在你身边的人,倘若人心不古,那可是很可怕的东西。毕竟对于她而言,信任这种东西来得太危险,她曾经信任了,却自己将自己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容珏与她本就是两方世界的人。他有他的野心,而她的野心也并不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敌是友,她都不得而知,又怎能随随便便将一个连敌友界限都不明确的手下放在自己身边?

“请恕属下难从命!”

云歌有些不耐地瞪了她们一眼,叹息了一声,试探着道:“你们对你们家王爷真可谓是忠心耿耿啊!难道就为了他一句话,为了我的周全纵然是死都浑然不怕?”

风笛与雪鸢坚定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儿畏惧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们吧,爱怎么样怎么样。不过我可警告你们,平时最好离我远一点。”云歌又不忘警告了几句,毕竟被人时时刻刻地跟在身后盯视着心里怪不舒坦的。

两个人迟疑片刻,立即点头回道:“是!”

云歌这才满意得点了点头,走了几步,蓦地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她转过身看了她们一眼,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她们张了张口,正要回答,却见云歌又摆了摆手道:“算了,太复杂的名字我也记不住!记名字可是伤脑的事儿,既然你们跟了我,就以我的习惯叫你们吧。”

她的习惯?

两个人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之意,就见云歌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一身紫衫的人,冥思苦想了半天,随即眸光一亮,“以后就叫你阿紫吧!”

风笛:“……”

云歌指尖一转,指向了另一个一身白衣似雪的女子,沉吟片刻,随即微笑道:“你叫小白。”

雪鸢:“……”

两个人呆愣得膛目。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的怪名字?!

云歌满意地点了点头,乐得一拍手,“哈!真是好名字,简单又好记,我真是太有才了!”

阿紫与小白:“……”

她们心中不由得暗暗月复诽,王爷啊王爷,这就是您要我们保护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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