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纯的事情还算是轻松的,只要时不时的在西餐桌前查看一番,补上少的就好,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宴会重心放在吃上的人少,所以吃的消耗就慢,她站累了就躲到一边歇歇脚,靠着绿色盆栽揉揉腿,这样的辛苦在面对一个月的脏衣服,李沫纯是觉得划算的。
李沫纯挨着墙边的混时间,嘴馋的时候顺手吃几块,竟然零零碎碎的水果也吃个半饱。
隔着空档看着宴会厅,这厅该是省大用于接待重要人物的场所,雕花木质天花围栏,花团锦簇的红色地毯,红缎金丝勾勒的帷幔,奢华里透着股浓浓的红色中国风。中国风味里却布置成西餐宴会摆设,你不会觉得突兀,反而有种中西结合的融洽感。
“李沫纯同学!”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啤酒肚微发福,地中海的发型,笑容和蔼但掐媚,这男人正是省大现任的张校长,李沫纯在开学典礼上见过。
“张校长!”李沫纯一愣间,没有一般学生见到校长的惊恐和不安,只是含笑站直腰身。
“李沫纯同学,在这帮忙辛苦了吧?”张校长打量李沫纯的同时,还不忘关心的几句。
“不辛苦,应该的。”李沫纯立正、挺腰、仰脸、平视,大有一副为国捐躯英勇捐躯的革命架势。
“呵呵……”张校长显然心情极度的好,想想也是,省大的教学楼一建好,离他高升的日子也不远了,“不错,不错,李沫纯同学是个好学生啊!以后学校里有好的活动多参加,回头申请入党,保准能批下来。”
在大学入党,在弄个什么干部名衔的对以后可是有千百种的好,特别是对想从政的人,是一个人品标志。张校长这是在套人情呢,可遇到李沫纯这个没上尽心的女人,也只是对牛弹琴。
“是。谢谢张校长提醒。”即便李沫纯没兴趣,可她还是有礼貌的道谢,不过对张校长的平易近人深感窝心,不愧是省大学校啊!
“客气什么!我们省大对品学兼优的学生都是十分重视的,好好学!”张校长那神情就想看一块发光的金子,要不是李沫纯知道自己是什么料,还真要澎湃几分呢!
“对了李沫纯同学你送点水果到贵宾厅去,回头就回宿舍歇息去吧!今天辛苦了。”张校长的热忱和友好让李沫纯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好在她够淡定,甜甜一笑也算是礼貌回答了。
张校长离开后,走了几步还特意回头对她点点头,笑一笑,那笑意幽深啊!要不是李沫纯在低头端果盘,一定会将平易近人这词给收回来。
随后李沫纯端着水果盘来到贵宾室,贵宾室和宴会厅隔了几间房,估计这么安排也是怕宴会厅的喧哗影响到这边安静的氛围。
李沫纯敲了敲门后才走了进来,房间里没人,只是飘荡着悠扬的音乐,静谧的空气中似乎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李沫纯探视的下一秒,她被一具微凉的身躯拥进怀里。
“累了吧?”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发丝头皮上,带着点点的暖意。
“严述?你怎么在这?”李沫纯惊讶,扭头回看,而严述趁机啄了啄粉女敕的脸颊。
“我一直在啊!你不会没看见我吧?”严述挫败,他一大活人坐在主席台演讲半天了,他老婆竟然没发现他的存在,“你没去礼堂?”
“去了,就是从头睡到尾没听,呵呵!”李沫纯手中端着托盘,身体后仰的窝进严述的怀里,舒服的蹭了蹭。
“懒猫!”严述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伸手接过水果盘,手依旧环着纤腰将她抱坐在腿上,腾空的手插着水果一人一口的吃着。
“在学校住习惯了吗?住不习惯还是回家住吧!学校那边我会安排的。”严述冷冽的眸光里缠惓着缕缕温柔,手指摩擦着被水果汁浸的红唇。
“不要。我不想搞特殊,我喜欢住校的感觉。”李沫纯哪里同意啊!省大可是她熬夜瞌书争取过来的自由,虽然前期有三只的捣乱,可现在她多滋润啊!
早上没有课的时候就埋头睡觉,饿了随便吃垃圾食品,无聊的可以随意玩电脑看电影,啥是限制级的就下载啥,不想理睬谁她就猫在宿舍里谁也叫不动她,这样的日子肆意简单,无拘无束的。
“你呀!真是搞不懂几个人挤一小间好什么?晚上一起回家吧!明天正好周末。”严述真正是把李沫纯宠得不成样子了,只要她好一切都好。
“好!回头我到宿舍收拾一下,好多脏衣服啊!”李沫纯一想到衣服又郁闷了,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歪斜在严述的怀里拱啊拱,惹得严述整颗心都柔成团。
严述特想念李沫纯的味道,自从李沫纯住校以后,每晚的日子特别的难熬,为了不要独自面对有她味道的床,他总是将公文带回家,熬到深夜困乏了才熟睡。
可他又贪念有她味道的床,每每独自一人嗅着她甜美的气息时,又不愿起身,就像离开后整个身心都空荡荡的孤寂。
这两种不同的感受都让他越发的想念,可他又不愿自私的破坏她所向往的大学四年生活,也许这他对自私禁锢她花样年华的一种变相弥补。
吻、悱恻缠绵,爱、情深根种。
在宴会不断寻找心目中偶像的仲琪也没闲着,走在宾客间知道严述在贵宾室休息,怀揣着一股接近偶像的迷恋,悄悄的走向贵宾室。
贵宾室的门关着,没锁。可当仲琪推开们的刹那,她的嘴巴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只见沙发上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压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女人似乎穿着侍者的服装,只是衣裳凌乱露出白皙的肌肤,男人的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包着丰满的酥胸。
男人吻的很投入,仲琪站在门边都可以听到两人亲吻的啧啧声,两人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的手自然的抬起了女人的一条腿,抚模着她的大腿内侧,顺着光洁的肌肤,蔓延到女人的翘v臀上。
这样的场景是仲琪无法想象得到了,太过香艳,视觉神经上的刺激甚至让她忘记她来的目的,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一个动作也做不了的僵着。
严述在李沫纯的身上似乎总是冲动而忘情的,口齿间的香软让他呼吸也渐渐的沉重起来,有时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特有的香甜,有时微掀眼帘看着身下娇羞酡红的李沫纯,只会让他更动情。
严述工整的西装也已经凌乱,这自然是李沫纯弄的,而李沫纯凌乱的衣服自然是严述弄的。
仲琪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不忍的咽了一口,细小的声音让他严述神情一冽,健硕的身躯正好遮掩住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李沫纯。
严述从容不迫的扭头看了一眼仲琪,深邃的眼眸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冷厉,他微蹙眉头神色不悦,冰冷的声音让你如掉冰窟,“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我…我…”仲琪被严述冷冽的声音吓住了,只是瞄了一眼便慌乱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可就短短一秒仲琪就看清男人正是严述,瞬间有种小鹿乱撞的怦跳感。严述微微露着胸膛,白玉一样的肌肤,精壮宽厚的胸膛,倒三角的比例,修长迸发有力的长腿,那种处处散发成熟男人的气息,怎能不诱人。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严述对不敲门便自行进来的仲琪不悦,而身体微侧完全将李沫纯在外的春色遮掩住。
而李沫纯在听到仲琪的声音时,吓得魂都飞了,这种事情被同寝室的人遇到得多尴尬啊,即便是和她老公亲热也不行,更何况她和严述的关系还没有公布出来呢,她可不想在省大背负乱搞的名声。
李沫纯紧张的拉着严述的衣角,整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李沫纯这样严述的神色就更冷,那看向仲琪的目光直接能冻死人。
“对。对。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仲琪声音一出,才发现自己已经结巴了,看都不敢看严述,匆忙的跑了出去,一直跑到宴厅才敢按住狂跳的心口,粗喘着气。
严述的冷冽让人畏惧,可在仲琪的眼里反而多了一种自傲性感的男人气息,这样的男人就应该站着世人的顶端,睥睨的看着他们。
仲琪无力的身体靠着墙好久,才平息心口的怦跳,眸光不由的再次转向贵宾室,哪个学生那么好命的被安排陪严述啊!
“咦!你不是中文系新生吗?你怎么在这?哦!”余剑眼尖,一眼就看见靠坐墙面神色怪异的仲琪,好奇的问道,可一见她的穿着又恍然道。
“你好!”仲琪整体了一下发丝,淡淡的笑了笑,她对4S没有迷恋,但也不排斥。
“就你一人?”余剑问得很随意像是闲聊一样,打量了一眼仲琪,余光又扫视在宴会的四周。
“不是,我们宿舍来了三个,只是分工不同,我是负责酒水的,李沫纯是负责水果点心的,燕茹是负责接待迎宾的。”仲琪的已经情绪平静,友好的解释一遍,又道;“学长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去忙了。”
“好!辛苦你啦!回头你要是愿意参加学生会就去保命来玩玩。”余剑笑得像一朵妖娆花,只是那邀请背后的意思一定不如花那样的艳丽。
“炫,夜,好事。呵呵,李沫纯在宴会帮忙做侍者。”余剑立马蹭到两只的耳朵边嘀咕,神情亢奋比中奖还高兴。
“是吗?走聊聊去。”
冷炫和慕容夜立马起身在宴会厅里寻找,自从上次在WC里玩过一回,都有一个星期没有看见李沫纯了,不是他们见不到,而是三只的心里都有点小别扭,这一别扭反而让李沫纯舒爽一个星期。
“不在!”
“哼!躲哪舒服去了?”
“严述也不在,这两人一定躲在哪偷吃呢!”
靠!三只的想法和说法怎么比严述那正牌还理直气壮呢?人家夫妻恩爱缠绵怎么就成了偷吃了,李沫纯和严述的关系都是偷吃,那么和三只的关系又怎么说?
三只分头寻找,伺机而动的想搞破坏。
贵宾室里李沫纯一直到仲琪的脚步声消失,才探出脑袋看了看门,嘘口气又娇嗔的瞪着严述,“走了吗?都是你,差点被仲琪发现,要是被发现我可就惨了。”
“好!好!是我不好。”严述含笑,哪里还有先前冷冽之气。将她搂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帮她整理衣服,一粒一粒的扣上纽扣,那慎重的神色,似乎面对的是一件庄严的事情。
“就是你不好!哼!”李沫纯习惯的在严述面前骄横,可她又会像八爪的章鱼扭头就缠在他的身上,无赖之极道:“严述,我刚才吓到了,所以你要抱着我,好好安慰我一下。”
也不等严述回答,她的两只手早已紧紧的圈着他精壮的腰,小脸埋进他怀里,狠狠的嗅一口他的味道,唇角边缀着笑闭目养神了。
严述靠坐在沙发里看着怀里的人,宠溺的亲了亲无声的笑了。
三只找到严述的时间很短,毕竟严述可不是李沫纯能猫在哪个角落里的人,贵宾室里寂静无声的,让人三只的心里都不舒爽,用他们的思想便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坐累了才会安静,不然就是死一块了。
三只纨绔同样没有敲门的习惯,更主要的是他们在严述的面前压根不想有礼。
三只进入贵宾室可没有仲琪的待遇,只见严述拥着李沫纯安静的坐在沙发里,刚毅的脸颊柔和成一道温馨的风景线,微微低垂眼帘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眸光,可你依旧能在他冷冽的气息里感到一丝丝缠绵的柔情。
男人拥抱女人温馨的画面极其的唯美,那是一种刚柔并济奇妙相融合的感觉,就像一块冰被一汪水包围,你分不清是冰里含着水,还是水里融化了冰,两种不适合成了一种互补的结合。
所以男人和女人的适不适合不是凭主观意识和外界物质的评估来确定的,当彼此真正相爱那么在多的不可能都会成为可能,只是因为爱。
三只进门一字排开都静静的站着哪里看着,严述微仰脸颊同样静静的看着,只是三只的眸光里多了一份考究,而严述的眸光多了一份阴霾。
静。寂静。
谁都没有先打破寂静,也不知道是在比耐心,还是不想吵到某女甜美的睡眠。
最终三只率先移动步伐很惬意的坐在其他几张沙发里,姿态不一,但可见三只的心态又再次回复到原先的状态。
“严董出个席也不忘在空档的时候软玉在怀的享乐一番。”慕容夜余光微扫,似乎很鄙夷的抽动唇角的看了一眼严述,而他怀里的李沫纯直接无视了,好似不认识,反而对严述毒舌道,“老牛吃女敕草,还真不分人物地点。”
“夜,男人在外应酬都是美女怀抱的,只是没有想到先前在礼堂激昂陈词的严董,也是渔色中人,这让我们学生会很失望。”余剑帮村的,眸光飘悠悠的扫到李沫纯被吻红肿的唇,半真半假的打趣道:“严董花费巨资在省大建教学楼,又抛橄榄枝,不会是为了满足严董喜欢女敕妹这一口吧!”
“学生会的建立是为了保障学生的利益,同样也是为学生创建一个美好的空间,我们不敢说学生会在省大的举足轻重,但我们决计不会允许学生会成为肮脏交易的平台。”冷炫同样一本正经的摆出学生会代表的魄力和慎重。
“严董基于你这样的品性,我们代表学生会基于对学生将来的负责,我们会和省大领导慎重探讨和严氏集团输送人才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三只是狡猾的,抓住重点狠狠的抹黑严述,他们就不相信严述能把李沫纯推出去,而在这前提三只掩饰的很好,丝毫没有露出对李沫纯的认识,也表现出对严述的不满态度只是因为他个人问题,丝毫没有公报私仇的想法。
严述保持环抱李沫纯的坐姿,在三只坐下的瞬间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就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沫纯的小脸上,三只侃侃而谈后,严述神色冷冽,眸光阴霾。
“你们说完就出去,希望不要在来打扰我的休息。”严述眸光在三只的脸上淡淡的扫过,那眸光微沉,是极度的藐视而不屑一顾的姿态,又是不容挑衅的危险和警告。
有的事情不是他没有出手就算揭过去的,只是没有更好出手的时间而已,三只背后的家族是很权威,可对待权威的方法也有很多种。
三只没想到严述会坦然的面对他们恶意的抹黑,连一丝解释的迹象都没,可又好像他们就知道严述会这样一样,这样的交流只是想看看他面对的反应,所以三只沉默的看着严述,余光瞥着李沫纯。
“嗯!”李沫纯微蹙眉的哼了哼,依旧闭着眼在严述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地方。
三只看着李沫纯毫无忌惮娇嗔的模样,都眸光黑沉,终究起身离开,走时和来时一样招呼都没打,坐就坐,走就走,只是来时的心情和走时的心情都值得他们深思